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极致美男:我的大明星男友/作者:乔以笙』 『状态:已完结』 『内容简介: 她是一棵毫不起眼的小草,却偏偏招惹上了恶魔,一个光芒万丈的人气巨星!恶魔欺负她,压榨她,可是偏偏她连自己的一颗心都被恶魔无情的偷走了……咦,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男人又是谁?为什么她只要一见到他就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呢?老天,让这样两个无敌美男环绕左右,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幸啊?!”   』 ------章节内容开始------- 第1章妖孽般的男子   (本章免费)   清晨。阳光如同初生的婴孩,安静而祥和,夜里凝结的露珠摇曳在枝桠间,微风拂过,便落入泥土,悄无声息的。   青松高中的操场上,早早便挤满了数以万计的学生,他们全都屏住呼吸,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巨大的LED显示屏。   "七、六、五、四......"......他们在心中默默的倒计时。   "一!!!!!"他们全都激动的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了一丝情节。   巨大的LED显示屏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绝色倾城的身影,他微微勾动唇角,妩媚而诱惑,他的声音透过超大音响循环在学校上空:"HELLO大家好,我是凤流苏,下个星期将是我世界巡回演出的日本站,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这次我在演唱会中加了以前从没尝试过的舞蹈......"   凤流苏特有的极致诱惑的嗓音似是上好醇酒,不知不觉间便迷倒了所有的人,他就像是罂粟,妖娆美丽另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却又是剧毒无比。   全世界的人都崇拜他。   所有的人都爱他。   他就是凤流苏!   现当下红遍半边天的天王巨星,时下最让万千少女神魂颠倒的男人,风华绝代绝色倾城,所有的明星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他一丝一毫。   提起他的名字每个少女都要尖叫N+N次,然后两眼呈桃心状休克过去。   可是!   这个世界总有例外,总有一些生活在社会夹角的人群,她们不崇拜明星,不喜欢打扮,不喜欢看偶像剧......所有女生喜欢的东西她都不喜欢。   "林森森,你一大清早从我家把我拽起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梁以洛颤抖着手指指着LED显示屏上那个让所有人为之尖叫的人,眼睛瞪得溜圆,再大一些,估计眼珠都要脱框而出,不难看出,她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   显然!梁以洛就是这类人中的典型!   "你气什么啊,这可是凤流苏第一次世界巡演诶!而且是头一次参加这类脱口秀娱乐节目,"林森森白了她一眼,接着转过头柔情万种的瞅着屏幕,"你看,多少人在操场上等着看啊,如果不是我拉你你哪有这么好的福气能挤得进来!"   林森森说的义正言辞,好像她真的给了她多大的恩惠一般。   "咳~咳~"梁以洛被林森森的不要脸给气到了,她还可以再无耻一点,难道她有求着她带她来么?如果不是她自己死乞白赖的烦她,她才懒得来呢,有那时间她还不如多睡一会,看什么凤流苏啊?!   说着,梁以洛瞟了一眼那个让她不能安生睡觉的元凶。   切!他真的有那么好么?不就是长的漂亮了一点,身材好了一点,气质优雅了一点,五官绝伦了一点么?除了这些他还有什么好的   这样想着,梁以洛似乎感觉屏幕上那人看了她一眼,吓的她心漏跳了一个节拍,有一种不详的感觉爬上了她的心头。 第2章要去日本咯   (本章免费)   学校校园餐厅里。   梁以洛一边吸着奶昔,手里一边奋笔疾书,眼看着第三十二封情书就要横空出世。   马上就有二十块入腰包了,加油!   "以洛,后天就放假了,我们去日本旅游好不好?凤流苏在那里开演唱会诶!"林森森坐在梁以洛对面的椅子上,她俏丽的褐色短发被她激动的眼睛带的闪闪发光,嘴巴都要拉到眼角上去。   "不要,我还要去打工,况且日本的物价很贵的,我在这里的三百块到了那里就根本连个屁都买不来,我太亏本了,我才不去,你记得回来给我带点纪念品就好了。"梁以洛奋力的写着手下的第三十二封情书,连头也没抬就拒绝了林森森的提议,并且以最快的速度给出了她十分有力的借口。   就知道是这样,三句话不离凤流苏!   钱可是一毛一毛赚进来的,花的跟流水似的是要心疼死她呀!有那时间,不如务实点,快点写好这封情书。   "可是,现在学校里凤流苏的亲笔签名照片可是卖到五百块一张了哦!如果这次你可以拿到几张,"为了能让梁以洛去,林森森一咬牙一狠心,拼了!"而且来回费用我全包,你很赚钱哦!"   利诱!对这个八百世守财奴一用一个准。   可是......林森森肉痛,她这个月的零花钱啊......   梁以洛果然停下了笔,抬起她的鸡窝脑袋,认真的在想。   如果可以混进后台,然后再顺上几只凤流苏用过的唇膏,梳子,废纸,喝过的杯子之类的"垃圾",那她岂不是要赚翻!   梁以洛顿时笑的像被踩着脖子的鸭子,两眼那是冒精光呐!林森森就知道她成功了。   "好吧,不过演唱会门票钱要你出啊,别占我便宜。"梁以洛正着声音说。   "姐,我还占你便宜,从认识你到现在哪次不是你占我便宜,想占你守财奴的便宜,我自认为我还没那境界,我说姐们,说话要负责任。"林森森哭笑不得,气的她都要吐出三升鲜血,这死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别废话,你同意不同意吧?"梁以洛瞥着眉毛瞅林森森,一副你敢不同意我就揍你的架势,简直就是一土匪恶霸。   "同意同意,您老的吩咐,小生敢不同意吗?"林森森做着古代白面书生的标准姿势,逗笑的说。   反正她也没打算让这个铁公鸡拔毛。   接下来的几天内,梁以洛一直沉浸在她的发财梦里,每天笑的跟抽筋一样,吓的林森森还以为她魔怔了,幸亏在走的这天,她表现的还算正常,如果取掉嘴边那抹猥琐的笑容的话,效果会更好。   可惜老天没有听到林森森的祷告,所以梁以洛就一路保持她猥琐的面容,林森森只得离她远远的,默念,我不认识这个挫人。   日本果然是个好地方!   冲绳果然是个好地方中的好地方!   梁以洛咬着果汁,穿着花花T恤走在前面,两手空空,后面跟着一从酒店出门就开始疯狂购物买了超级多东西的林森森。   其实梁以洛不是不想买,而是看见那些衣服后面的那几个零,就放弃了要买的欲望。   地方是好地方,就是太贵了,贵得让人心疼啊!   来了三天了,林森森就跟刘姥姥逛大观圆似的,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买,真是丢死人了,梁以洛都不想跟别人说她认识这个土鳖女人。 第3章相遇前奏啊前奏   (本章免费)   她不满的转过头,对挂满大包小包的林森森狂喊,一点怜香惜玉的自觉都没有。   "喂,你快点好不好,跟龟爬一样,你这只猪!"梁以洛喊的很大声,幸亏周围都是日本人,没人听的懂,否则林森森保证,她一定会冲上去把梁以洛这只没良心的猪头狂扁一顿。   但是,眼下,只有忍气吞声了,不然她怎么把这么大堆东西弄回去呀,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以洛......"林森森的眼睛里有泪光闪动。   "SOTP,打住,你这招对我没用,把这些小把戏留给你那些男性朋友去吧,我先走了,在饭店等你,闪了,一会见,亲爱的。"   梁以洛无视林森森恶毒怨恨的眼神,给她飞了一个吻,迅速的跑到了前面,一眨眼的功夫就跑的不见影了,林森森只有一个人在原地跺脚。   谁让你买这么多东西,夸你有钱呀,累死你小样!嘿嘿!   梁以洛拐了好几个弯,气喘吁吁,靠在卖衣服商店门口拐角的落地玻璃前大喘气,确定林森森同志看不见她了才停下来。   大太阳狠狠的晒着地面,阳光耀眼的似乎要把人烤熟,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用饶口的日语交谈着,梁以洛压跟听不懂他们叽里咕噜说什么,她只会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再难就歇菜了。   坐在服装店门口的橱窗台子上,她看着从她身边一个个走过的人,心里暗骂,日本女的长的就是中国街头很普遍的那种嘛,也没有比她好看到哪里去,看电视上一个个好看的跟漫画里画的一样,其实也不过如此嘛,真是偶像剧害死人啊!   休息了一会儿,她站起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忽然觉得这地方挺眼熟,回忆了一下想到这是前天她在酒店电视上看到的那一家特便宜的卖衣服的地方,那价格简直就是跳楼价呀,便宜的要命!   梁以洛果然是梁以洛,钱的味道她一下就闻的到,而且保证百分之百的准确率,顺便买些衣服回去,卖给学校里那些哈韩的假洋鬼子,又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啊!   想到这里,梁以洛的狼血又沸腾了!   她走到店门口望了望,深灰色的门面,上面曲里拐弯的写着虫虫字,就是这里没错!她推开玻璃门,进去后一句话都不说,对着老板娘笑了笑,又比了比,然后就开始疯狂大采购,看见什么拿什么,那架势绝对是一鬼子进村,年纪不大的老板娘跟在后面笑的合不拢嘴。   不消一刻钟的时间,梁以洛已经以最便宜的价格买了一大堆的东西,身上的行头也换了一身,但是还是看不出什么效果,一般波涛汹涌的人穿上才好看,她这样的太平公主穿上就更太平了,但是还是穿着沾沾新气好了,让他们买她穿剩的东西去吧!梁以洛邪恶的傻笑。   老板娘笑着把梁以洛送到门口,然后就进去了,梁以洛满意的看着手上的战利品。回去一定要好好气气林森森,让她羞愧的直接内伤进医院。   她幻想着林森森知道她这么便宜买了这么一大堆东西后内伤的猪肝色表情,就迫不及待的想赶快回去。   正想着,突然迎面而来一个人影,"嗵"的一下就撞到她的身上,幸亏她体质好,不然非得进加保护病房不可。 第4章你赶着去投胎啊   (本章免费)   梁以洛被撞的呲牙咧嘴,手上却紧紧的抓着她的东西,头可破,血可流,东西不能丢。   "你赶着投胎呀!"梁以洛想也没想就骂出来,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先撒气在说。   "对不起。"男子压低声音用中文说,大太阳眼睛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可以看的到他秀挺的鼻子和微阂的红唇。   男子好像很赶时间似的,转身就要继续跑,可是--   男子的衣服竟然很不识趣的跟梁以洛身上的衣服纠缠在一起,男子挣脱了两下,没有弄开反而越来越紧,他朝后面看了一眼,眉头皱起来,低骂一声,FUCK。   拉着梁以洛的手跟他一起跑起来。   梁以洛莫名其妙的被一陌生男人抓着手跑,顿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被迫的跟着他跑,朝后面转脸一看,一群人都在追着他们,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追着这个男人,他该不是什么翻墙越狱的杀人犯吧!   梁以洛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但无奈两人的衣袖纠缠在一起她想逃都没办法,天哪!她干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喂,我告诉你哦,犯法就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就算坐几年牢有什么了不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自首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想想你的爸爸,想想你的妈妈,想想你的...."梁以洛边跑边对男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礼,希望他可以自己想通,但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凤流苏忍不住想要掐死这个呱噪的女人,今天太大意了被狗仔队给发现,本来都要摆脱了,半路却杀出这个呱噪的女人,晦气!   "闭嘴!"凤流苏低吼一声,梁以洛马上就识相的闭上了嘴巴,生怕这家伙一个不高兴,把她给结果喽!   凤流苏拉着梁以洛一路跑,梁以洛跑的都要岔气,凤流苏才终于停下来,拉她进了一栋超级豪华的公寓。   凤流苏从口袋里拿出门卡,刷了一下,门就开了,梁以洛一进去就躺到地板上,拉的凤流苏也不得不坐在地下,满头的汗水从梁以洛的身体里蒸发出来,喉咙干的好像要咳出血。   喘着气,梁以洛扒着茶几坐起来,拿起茶壶就往嘴里灌,凤流苏瞪大眼睛看着梁以洛咕咚咕咚把一壶水喝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女的还真是粗鲁,真是粗鲁!   "把外套脱了。"凤流苏好听的声音说出的却是让梁以洛喷血的话。   亚麻色窗帘分散在落地窗的两边,阳光柔和的从屋外照进屋子,凤流苏摘掉眼睛,美好的脸庞就呈现在空气中,微长的头发细腻的散落在他的肌肤上,美好的让人忘记了呼吸。   好漂亮的男人啊!   梁以洛有一瞬间恍惚了神经,被这漂亮的模样给震慑住了,她觉得这个男子长的很眼熟,跟林森森的偶像凤流苏长的有那么一点像,可是又好像不是?   她看过杂志上的凤流苏妖冶妩媚的好像童话里精灵国度的精灵王子,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呢,你完全把他跟妖冶妩媚联系不到一起,他眼底闪耀褐色的光芒,轮廓精致干净的就是一个天使的化身,虽然他的脾气恶劣的不行。   "你想干嘛?"梁以洛防备的瞅着凤流苏。虽然他很好看,但不代表他的人品,素质,性格方面没有什么毛病,他好像还是个罪犯呢!   凤流苏的唇角牵起一个嘲笑的弧度,看着还未发育完全的梁以洛搞笑的自卫动作,他就忍不住想笑,他凤流苏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会对她这个前面后面都分不清楚,长相平常,生活习惯又粗鲁的初中女生有兴趣吗?拜托,他没有恋童癖。   "我们的衣服纠缠在一起,你不脱了它我怎么把它们分开,我对未成年的初中小女生没兴趣,你放心好了。"凤流苏用他漂亮的瞳仁看了梁以洛平坦的胸部一眼,讥笑的神情表露无疑。   "谁未成年?!谁初中小女生了?!老子都十八了!我告诉你,在青松高中,方圆数十里谁不认识我梁以洛呀,少瞧不起人了,狐狸精!"梁以洛对凤流苏不屑一顾,对他高傲自大的态度不满极了,马上就回嘴过去,想要占她的便宜,呸!没门,连窗户缝都没有。   "你说谁狐狸精?"凤流苏对狐狸精这个词有点消化不良了,这小丫头片子嘴巴还挺毒。   "说你狐狸精说你狐狸精,你们全家都是狐狸精,看你长的男不男女不女的,搁古代就是一太监,你是人妖吧,你打激素了吧,人妖一般都长的跟你似的。"梁以洛连气都不带喘的站起来骂的很爽,但是她一点都没考虑到后果,所谓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她似乎忘记了她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第5章凤流苏   (本章免费)   没办法,谁让她就是一争强好胜的性格呢,梁以洛同学从小到大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凤流苏的表情平静的很不正常,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发怒前的征兆,不过很少很少出现就是了,因为从来都没有人能像这个小丫头片子这样挑战他的怒气。   凤流苏从茶几的水果篮里那出水果刀,把梁以洛吓了一大跳,以为他恼羞成怒要杀了她呢,没想到他很利落的手起到落,两件衣服就又回到了你是你我是我的状态。   梁以洛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衣服上那一个扎眼的大洞,就好像她的血一样,那是她的钱哪!   但她马上就很理智的对着凤流苏摊开掌心。   凤流苏疑惑的瞅她一眼,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问:"干什么?"   "赔钱呀,还能干什么,弄坏人家东西不用赔的?"梁以洛从她后背的包包里拿出一个计算器,凤流苏惊叹了一下,他见过的女人包里装的都是化妆品,从来没见过女人包里装计算器的。   "精神损失费,人民币五千块,衣物损坏费,人民币五千块,精力耗损费,五千块,总共一万五千块,支票,现金,刷卡,任君选择。"梁以洛一提起钱,两只眼睛都放光。   不赔钱我死都放过你   "精神损失费,衣物损坏费我都能理解,精力耗损算是什么呀?"凤流苏从没见过这么贪财的女人,还是个小丫头都这么贪财,以后长大了还不得是个铁算盘呀,谁娶她真是算倒了霉了!   "跟你跑这么多路,不浪费我时间呀,跟你乱哈喇这么长时间不浪费我精力呀,我告诉你,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别废话,快赔钱,我还有事呢,没时间跟你说。"梁以洛不知道怎么的,对这个男人就很讨厌,从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窗台上的梧桐花又开了一季,   倾斜的阳光没有了你的剪影,   被尘封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一匣记忆,   沿着我思路的河流霎时就充斥了眼睛,   就算时光已经暗淡,发黄,   你明亮的笑容也是那样清晰,   就算我不再是我,你不再是你,   最美好的那些回忆也会永久的留在心底。   .........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梁以洛摸出电话,"喂。"   "梁以洛,你在哪里呢,快回来,凤流苏的演唱会一会儿就开始了,你快点,我都争取到去后台见他的机会了,你要是不来,我就卖给别人了啊。"   "马上来马上来,十五分钟就到。"梁以洛啪的阖上电话。   "这是我电话号码,我还有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还钱,看你住这房子就知道你有钱,也不像是欠债不还的人,你要是不还钱的话,我死了都天天来烦你,让你吃不好,睡不着,干什么都不顺心,听到没?"梁以洛边说边拿起她的东西,把电话号码写在一张纸上递给凤流苏,然后就朝门外走,一点留恋都没有。   凤流苏被动的把那张纸条拿在手里,眼看着她从门口出去。   这绝对是他这辈子听过最有趣的威胁了,凤流苏好笑的捂着肚子,笑的爬不起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生呢。   可真真是笑死他了!   他瞅了眼纸条,字还写的真难看,她可能所有的心思都用到怎么赚钱上了,真是个财迷!   二十三年的人生里,今天可是他笑的最开心的一天了,虽然是遇到了一个不怎么招人喜欢的女的,长相也平平,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不开心,所以她成了第一个惹怒了他但全身而退的人,如果被乔诡知道的话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要见一见这个女孩。   晚上还有演唱会,看时间也该去了。   梁以洛和林森森的票是在第一排,离舞台最近的地方,林森森早都忘记了早上梁以洛弃她跑掉的事情,心思全都被凤流苏占领着,拉着梁以洛早早的就到了演唱会的现场。   夜幕降临,绚丽的舞台,五光十色的灯光照的半边天都是亮的,满满的歌迷站满了全场,没买到票的站在栏杆外面疯狂的嘶喊着。   梁以洛的耳朵都要被吵聋,歌迷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凤流苏还没出来呢一个个的都激动成这样,要是出来了梁以洛估计他们全都得休克进医院,那急救室的生意可就红火了。   凤流苏居然是狐狸精!   "啊--"   "啊------"   "啊啊-----" 第6章惊艳全场   (本章免费)   凤流苏华丽的舞衣,完美的造型惊艳出场,尖叫声穿透大气层,直达火星。   梁以洛开始后悔来看演唱会了,这哪里是听歌啊!简直就是来听噪音的。   不过这凤流苏真是越看越眼熟,跟中午那个撞了她,毁了她衣服的狐狸精越看越像。   演唱会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梁以洛的耳朵遭受了三个多小时的磨难,终于得到了解放,她拿着本子照相机就和林森森冲进了后台。   在后面一群乌鸦鸭的人群羡慕嫉妒的眼神中神气的走进了化装间。   凤流苏看见梁以洛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才笑出来。   林森森很狗腿的用恨不能吃了凤流苏的眼神走近他,又是签名又是照相,忙的不亦乐乎,而梁以洛的眼神则很兴奋的落在那些凤流苏的小物件上,两只眼睛都写着¥¥的字~~~   "梁以洛小朋友,你不签名吗?"   梁以洛听完这话,动作立马僵硬,机械的回过头,看到的是凤流苏得意洋洋的脸,林森森也不可思议的看看梁以洛又看看凤流苏,天!他在叫以洛的名字诶!他竟然认识以洛!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昏过去了!   "狐狸精?"梁以洛惊呼。   "怎么?才一会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凤流苏凑近梁以洛,对她的称呼很不满意,在她的耳朵边耳语。   林森森见这情况更是眼睛瞪的都能掉出来。   梁以洛的脑袋快速旋转思考,如果被记者看见的话那就不得了了,要是被那些他的广大歌迷知道那就更不得了了,那她不就成了全世界女性公敌了,她一辈子都不得安宁啊!   想到这些,梁以洛迅速的转过身拉着石化状态的林森森就朝外面狂奔,凤流苏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们就已经跑的不见了踪影。   真是噩梦啊,噩梦!   林森森直到坐上飞机情绪才恢复过来,然后就开始严刑拷问梁以洛,满清十大酷刑都差点用上,所以梁以洛很老实的交代了前因后果,林森森像听电视剧一样。   "哇噻,太偶像剧了吧,如果把这故事拍成电视剧那绝对火呀,你说你怎么这么幸运呢,咱回去就买彩票,那五百万肯定是咱的,你真是祖上十八代积德啊....."林森森滔滔不绝的用描述性语言夸大的事件,梁以洛赶紧打住她的联想,省得一会连宇宙飞船都被她侃出来。   "什么祖上十八代积德,我看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了,你发誓,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许有第五个人知道,不然脸上长痘痘,一辈子都交不到男朋友。"梁以洛逼林森森发毒誓,这个大嘴巴,不来点狠的保证明天全世界都知道。   "好毒啊!!"林森森瞪着眼睛看梁以洛,她总算知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了,这女人比黑寡妇还毒啊,这么恶毒的誓她都想得到。   "不毒点怎么对付你啊。"梁以洛得意的扬起下巴。   "好,我发我发,我如果说出去就脸上长痘痘,交不到男朋友。"林森森举起手,很随便的发了一个誓,心里暗笑,我倒是想说出去,可我说出去也要有人信呐!白目。   "喂,认识凤流苏是好事情啊,你跑什么呀跑,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诶,我还想合个影,在多要几张签名照片呢,你这么跑了,真的很亏诶,你不是还说要偷他些小玩意卖钱吗?你为什么要跑,我很奇怪诶?"林森森还是很不能理解梁以洛的怪异行为,要是她的话,她都想拿个大喇叭告诉全世界咧!   梁以洛斜瞅林森森一眼,一副"胸大无脑"的眼神。 第7章天使的外表   (本章免费)   "我又不傻,要是被那些粉丝知道的话,我还要不要活啦,你又不是不知道凤流苏的魅力,多少女人为了他争风吃醋啊,不说远的就说咱们学校吧,那些凤流苏粉丝团的女人,知道了我居然认识凤流苏还不得把我抽筋扒骨扔猪圈里喂猪啊。"梁以洛想想那些庞大的疯狂的简直就是疯子的女人就忍不住浑身打颤。   "对哦,还是你聪明,就知道会算账的人都聪明,真不是盖的。"林森森很崇拜的看着梁以洛,跟她当朋友虽然老是被她卡油,但总体来说还是蛮不错的一件事情,最起码她卡你的油是光明正大卡的,不会在背后捅你刀子,除去贪钱,梁以洛还是很讲义气的。   "那是。"梁以洛很自恋的仰起头,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飞机突然晃动了一下,梁以洛出了一身汗,这地方的八字果然跟她相克,连坐个飞机都不得安宁。   "哦,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林森森一拍脑袋,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然后一副"你玩完了"的表情瞅着梁以洛。   "什么事情啊,看把你吓的。"梁以洛有点毛毛的。   这样的林森森忽然让她有种很不详的感觉。   "我记得以前看杂志的时候,上面说,得罪凤流苏的人下场都很惨,有的成了精神病,有的自杀了,最轻的都得了重度忧郁症,而且都是莫名其妙的,你惨了。"林森森坐的离梁以洛远了一点,好像她是细菌。   "你唬我吧?"梁以洛的心脏咯噔一下,她希望林森森是在骗她玩,但林森森认真的一点都开玩笑的样子。   梁以洛在胸前划十字,佛祖基督耶稣,各路神明保佑她,不要让她再遇到那个瘟神了,她回去一定每天都烧香念经,保佑保佑保佑。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哈哈哈!!哈哈哈!!流苏,居然有女人看见你的第一反应是逃跑,哈哈!!而且还是一个高中女生,看来你的魅力是下减了,还有女人对你不感冒,真是笑死我了,我一定要看看这小女孩是什么样,竟然连我们凤氏企业的大少爷都不带甩的,有个性。"乔诡拿茶杯的手都笑的颤抖,从他从小时候认识凤流苏到现在第一次看见凤流苏抓狂的表情,真是太好笑了!真想早一点见一见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女孩。   万年衰神会中奖?   "很好笑吗?我好像记得乔伯父正在找你给你安排相亲宴,我要不要好心的告诉乔伯父一声呢?"凤流苏斜睨乔诡一眼,笑的纯良友善。   "流苏,我们都是好哥们嘛,不要这么绝嘛,我就是好奇而已,绝对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发誓。"乔诡一听相亲两个字,浑身都不舒坦,勾着凤流苏的肩膀笑的很僵硬。   "对了,那你到底要怎么找到这个小女孩呀?天下这么大。"乔诡转移话题的功力可是堪称一流。   "她的电话号码在这里,还怕找不到她吗?"凤流苏扬扬手里的纸条,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乔诡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也不说破。   "她会接你的电话才怪。"乔诡压根不相信那女孩会接凤流苏的电话。   "我自有办法,套她的家庭住址很简单的事情,学着点。"   凤流苏拿出手机,好看修长的手指按下一连串的号码,然后将纯黑的手机放在耳边,优雅高贵的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王子。   梁以洛刚放学正准备去新闻社,她可是新闻社的社长,在她的带领下新闻社可是现在青松高中实力最强悍的一个社团了,她对自己简直就是太满意了。   手机突然响起来,是凤流苏的歌,她虽然很想把铃声设成震动,但身边有那么大一个凤流苏歌迷,没办法,她的手机就这么遭殃了,从手机屏保到铃声一概是凤流苏,造孽啊!!!   是谁这会儿给她打电话呀,有她手机的人可不多,刚才跟林森森分了手,应该不是她。   "喂,我是梁以洛。"   "你好,我是航空公司,我们公司举办的年度抽奖活动,你的机票中了头等奖,日本三日游,恭喜你,请你将你的确切地址告诉我,我们公司会将奖品邮寄到。"凤流苏很溜的说出一大段让人信服的谎话,乔诡在旁边听得想笑又不敢笑,什么时候流苏也变的这么会搞笑了。 第8章恶魔的内在   (本章免费)   凤流苏心想,对付财迷就有对付财迷的方法,照她那个财迷法不上当才怪。   梁以洛顿时有点云里雾里,她从小走路连一块钱都没捡到过,还经常被绊倒,这次居然会中这么大的奖,难道老天开眼啦?   这种感觉就像从天而降一个大馅饼,就砸在她的脑袋上了,她要转运了!   "好啊好啊好啊,我们家在XXX"梁以洛高兴的合不笼嘴,连忙把他们家的地址一字不漏的告诉了"航空公司"   "谢谢,再见。"   "再见再见。"   梁以洛是连蹦带跳的回家的,她当然没忘了把这个大好消息告诉林森森喽,结果就是林森森气到呕血。   "看见了吧,搞定。"凤流苏合上手机,对乔诡漂亮的笑。   桃花运?!真否?   "果然是行家,有水平,你要是去行骗,那绝对是大师级的人物。"乔诡毫不吝啬的夸奖着凤流苏,就差五体投地的膜拜了。   "看来,你还是想去相亲啊。"   "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LISA还等着我呢,让女人等可不是一个绅士的行为,我先走了,BYEBYE。"乔诡连忙从沙发里站起来,向门口走去,边走还边装作看表。   乔诡蹿的比兔子还要快,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凤流苏笑着看向手机,梁以洛,你不是不喜欢看见我吗?我偏偏就让你看到我,我要让你知道,凤流苏可不是好惹的!   梁以洛忽然感觉有一股冷风吹过她的后脊梁骨,不详的预感。   距离凤流苏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一切是那么的风平浪静,梁以洛想起来的时候都感觉是做了一场梦,只有在林森森喋喋不休的都囔中梁以洛才知道那是真正发生过的,虽然心里莫名的有点小失落。   大家不要误会了,失落是因为她没能捞着好处的原因,不要想太多了。   "据星座书上说,狮子座本月有大桃花,以洛,你要发了,大桃花耶,到时候一定要第一个通知我哦。"林森森一本正经的拿着星座书分析梁以洛的桃花。   "你个神棍,闭上你的乌鸦嘴,那破玩意能信母猪都会上树了,你还是操心操心这次期末考的成绩吧,小心回家你妈请你吃锅贴。"梁以洛敲一下林森森的脑袋,很善心的提醒她非常重要的事情。   "啊!以洛,帮帮我,我知道你最好了。"林森森被梁以洛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这件十万火急的事情,扒着她的手就拌可怜。   "好啊,给钱,我保证你及格。"梁以洛贼兮兮的神出她的魔爪。   "你不用吧,连我你都要坑,早晚有一天老天会派一个天使专收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家伙。"林森森很不甘心的掏出钱包,边掏边诅咒。   "到时候再说喽,先给钱先。"梁以洛抖落着手盯着林森森心不甘情不愿的脸。   "上课了上课了,下课给你,你一定得保证啊。"林森森一看班主任带着她的黑框眼睛进来赶紧转过去。   "放心啦,没问题的啦。"   白骨张平常都是一副冷面的样子才有了白骨张这个绰号,虽然只有二十三岁,但看着跟三十二似的,不知道什么事情能让她笑的嘴都翘到天上去。   "同学们,大家静一静,我有一件好消息要宣布。"白骨张今天心情格外的好,说话都跟抹了蜜膏一样,什么好事?难道又要开运动会啦?   梁以洛伸长脖子等着下文,一看,全班都伸长脖子等下文呢,能让白骨张这么兴奋,肯定是大好事。   "凤流苏要把他的世界巡回演唱会的第五站放在咱们学校,而且新闻社还可以采访他,做独家专访。"白骨张几乎是跳着把这事说出来的,全班整个都沸腾了,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尖叫着欢呼,声音能把房顶挤破,只有梁以洛一屁股就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下,嘴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他是故意的吗? 第9章阴魂不散的凤流苏   (本章免费)   可能是巧合吧,不行,一定不能让他发现她,到时候派敏楠去专访就可以啦,到时候这么多人,他也不一定能发现她的。   一整天,梁以洛的思维都处于混乱期,后面老师上课讲的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恶梦啊恶梦。   放学后,林森森非要缠着她去她们家玩,其实就是要八卦八卦。   "以洛,你说他是不是为你才决定把这么重要的演唱会放到咱们学校的?"林森森推着单车,边走边幻想,幻想着一部旷世绝恋。   "你可真逗,人家是天上的月亮,我是地下的小草,怎么可能,巧合而已,你这么会想不当作家真是屈才了,从此文坛就少了一颗明星呐。"梁以洛很惋惜的看着林森森,拍拍她的背以示鼓励。   "那是,算了,我不跟你贫了,我也不去你家了,成谨还等着我呢。"林森森骑上车就朝明尚路的冷饮店骑去,去找她的亲亲男朋友了。当然,八卦到了还去她家干什么啊?   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梁以洛望着林森森的背影愤恨的骂着。   到家门口的时候梁以洛就想,都好几天了,航空公司怎么还没寄东西过来啊,害林森森以为她骗她呢?真是的,不负责任,她要投诉。   "哔--"   梁以洛正想着,一声轿车的打滴声吓了她一大跳,她抬起脑袋朝路边望过去。   天已经晚了,太阳早就落的连影儿都找不见了,月亮倒是很显眼的挂在半空,刺眼的车灯打的梁以洛睁不开眼,一下火气就冒上来了,本来今天就不爽极了。   梁以洛气势汹汹的走到轿车的跟前。   哗!   好气派,居然是法拉利,真有钱!   但是有钱也照骂不误!   "喂!你脑子有毛病是怎么着啊,我挡着你路啦?你没事按什么喇叭啊,吓死人你想赔钱哦。"梁以洛隔着暗糊糊的车窗,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仗着在自己家门口胆子也大了不少。   "果然是财迷,三句不离钱。"摇下车窗,男子漂亮的天仙似的容貌就露在外面。   "咝--"   梁以洛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连想都没想就朝家里跑。   "你跑,你跑我就去按你家门铃。"男子不紧不慢的威胁着梁以洛。   梁以洛果然很奏效的停下了脚步走回来,脸色难看到不行,他不会要整死她吧?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儿,难道你副业是搞侦察的?"梁以洛很怀疑的问。   "航空公司,你忘了?"凤流苏摘下眼镜,又是那副完美的模样,但说的话却让梁以洛很想挥拳头,果然是很欠扁的人。   就知道她没那么好命,怎么可能中奖呢?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做人要厚道,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干吗针对我?"梁以洛很不爽的劝导凤流苏,真是不知道一个男人心眼怎么可以小成这样。   "往日无怨吗?那天你可是骂的很过瘾呢。"不知道怎的,一看见这小丫头就想逗逗她,因为她生气的样子真是要多好玩有多好玩,就像一个人一样。   林森森果然说的没错!这个男人很记仇!   想起那两个人的悲惨下场,梁以洛的汗毛都竖成一根一根的,为了她的下半辈子,低声下气也值了!   梁以洛一咬牙,赔着笑脸。 第10章男人真小气啊小气   "大爷,您说怎样就怎样,小弟全听您的。"祈祷他千万别出什么歪点子,否则她死了以后就天天去按他家门铃,哼,她梁以洛也不是好惹的!   凤流苏乌黑的瞳仁里尽是恶作剧的芒点,细碎的刘海清爽的在他的额前浮动,连空气里都满是好闻的青草香,他的声音有点戏谑,"我就委屈一点,你当我的小助理吧,刚好原来的助理被辞掉了,你刚好可以补空,做的好,我可能会考虑忘掉你说的那些话。"   凤流苏满意的欣赏梁以洛严重走形的面部肌肉。   捉弄她真是很好玩的事情。   "什么?!当你的助理!"梁以洛不可抑制的惊喊,"咱商量一下,我有个姐们特崇拜你,我让她给你当助理好不?当牛做马任你差遣,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求你了。"他是要玩死她啊,森森,对不起啦。   "不行。"凤流苏坚决的吐出两个字,梁以洛都要昏死。   "那我还要考试呢,我要是考不上大学,你养我哦!"   "绝对不可能,教你还不是小意思,考大学很简单的事情,你是想考剑桥还是牛津,任你挑。"凤流苏从小可都是天才儿童,十六岁都已经读了好几个麻省理工大的硕士学位了。   梁以洛直接就坐到了地上,哗!好大口气哦!   "你以为你是剑桥牛津的校长哦,口气比脚气还大!"梁以洛很藐视的看着凤流苏。   "那你就看看我的口气是不是比脚气还要大,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我也不知道下个星期的演唱会上我会说些什么,那我走了,BYEBYE。"凤流苏望望天空,很无所谓,但明显带着胁迫的语气,一扭钥匙就要发动着车。   "等等,你这是威胁。"真是个小人啊!!!   "随便你怎么说。"   "好,我愿意。"梁以洛几乎是从牙缝里崩出的这几个字。   天要亡她啊!!!   "我口渴了,去买水,"凤流苏看看时间,"给你三分钟。"   梁以洛伸出手。   "什么?"凤流苏突然忘记了。   "钱啊,难道我去跟人笑一下人家送给我呀。"梁以洛翻翻白眼,想要让她出血,三个字,不可能。   凤流苏的额头上有三滴汗流下,"你这是什么条件反射,一听到花钱就伸手。"   梁以洛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天花板,好像要把天花板看出个洞。   她摸摸自己的脸,又撕了撕,然后呲牙咧嘴。   真痛!原来这都是真的,她不是做梦啊!   梁以洛沮丧的愁眉苦脸,脸皱的跟个丝瓜一样,林森森个死家伙,还说她这个月有大桃花,她看是有大灾吧,还是天降横灾,追究起来,最根本的祸根就是她不该跟林森森去什么日本,倒霉啊!   这该怎么办呢?   长的那么漂亮那么好看那么天使的一张脸,心怎么那么恶毒,老话说的真是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祈祷吧,希望她安然无恙度过这次难关,恶梦快点结束吧~~~   第二天,梁以洛顶着一张超级熊猫眼,乌七八糟的就去了学校,林森森以为是见了鬼了,吓了一大跳。   "喂,你昨晚做贼去被人逮住揍了一顿吧。"   "比那恐怖多了。"梁以洛没好气的对林森森一吼,谁让祸根就是她呢。   "你吃炸药了,我又没惹你。"林森森莫名其妙。   "我告诉你,我撞见"大桃花"了,是超级大的那种"桃花",你个神棍,满意了吧。"梁以洛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搞的林森森莫名其妙。   "什么大桃花让你这么激动,该不会......"林森森睁大双眼,"是宁知砚吧!?"就知道是宁知砚!   早就看他每次看到以洛的时候两只眼睛放出的那叫精光啊,恨不能趴到跟前似的,只有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宁知砚的企图,就只有梁以洛这个情商基本为零的家伙看不出来,还硬把人家当冤大头,也不想想,谁傻呀,天天被宰还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她后面被宰的那么海皮。   不过,宁知砚还真是挺不错的,长的挺憨厚,家里家世也好的不得了,爸爸在凤氏是高层,那可是凤氏诶!你可以不知道美国总统是谁?你可以不知道国家主席是谁?但你一定要知道凤氏。   凤氏,一个庞大的家族,总部在国外,它在各个领域都起到了掌控命脉的作用,只要你想得到的,它们都会涉及到,所以它就像一个神话,能到凤氏工作是每一个人的梦想。   最神秘的是它的继承人了,至今为止都没有人见过,有人怀疑是现在红遍半边天的凤流苏,因为他好巧不巧的姓凤,但是想想又把这种想法否决了,如果凤流苏是的话,他根本不会是明星,那么大的家族企业,还用得着出来当明星吗?   "宁知砚?"梁以洛噗的一声就笑出来,"你说那个冤大头?开什么玩笑。"   怎么会是宁知砚呢?他横看竖看上看下看,浑身上下也没有半点桃花的样子,要是他的话,她就不用这么愁的想上吊了。   "那是谁?"林森森很八卦的凑近,两只眼睛一眨一眨的,期待的看着梁以洛。   大猩猩保安......   梁以洛哼哼的笑,眼睛眯在一起,嘴巴向让翘起一个45度的角。   "绝对,不,告,诉,你。"一个一个的从嘴了崩出这几个字。   急死你,我就不告诉你,我就不跟你说,梁以洛心想,肯定不能跟她说,否则她就等死吧,连棺材板都不用预备,因为她会给人剥皮拆骨,熬成汤给喝掉,然后再把骨头烧成灰撒在树林里搞绿化。   烦死了,今天凤流苏还让她十一点钟去凤砂找他,真是的,她要找什么借口溜掉呢?装病!不行,老师会给老爸老妈打电话。   真是的,他拍电影跟她有个辣椒毛关系,非得让她去,这不是存心找茬嘛。   还得找林森森帮忙,她对于装病比较有经验,大不了回家老妈问的时候就真病好了,她容易吗她?   梁以洛好不容易从学校逃了出来,一看表,糟了,不按点到那个死人会找她茬的,一狠心,一跺脚,搭了一辆TAXI就朝郊区他们拍戏的景区飞奔。   梁以洛肉疼的看着她的钞票从自己的口袋里跑到司机的口袋里,泪奔啊。拿了发票就朝山上走,不行,非得叫他报销,否则她太吃亏了,真他妈的出门没看老皇历才会遇上那个衰鬼的。锦夏骂骂咧咧的爬山,终于在累的快要断气的时候才看见了他们拍戏的片场。   真是,平常她可是能躺着就不坐着,能靠着决不站着的主,今天一下爬了这么长时间的山,没体力透支晕过去真是老天厚待她啊。   "小姐,这里正在拍戏,不好意思,你不能进去。"一个看着人高马大的工作人员把梁以洛拦了下来。又是一个粉丝,都选了这么偏僻的地方了,怎么还会有粉丝呀?看来现在高科技真是不可小觑啊,粉丝力量真是太强大了,无孔不入啊。   "不是,我是来找凤流苏的。"梁以洛跟人高马大的猩猩解释,看他一脸鄙视的表情真想把他揍一顿。难道她也欠他钱了吗?干什么那个样子!   "小姐,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是来看凤流苏的,你是粉丝团嘛,我知道,可是我们有规定,你不能进去。"猩猩一脸我晓得我晓得表情,可就是不放她进去。   梁以洛一下就乐了,凤流苏啊凤流苏不是我不去,是人家不让我去,没办法,我只好回去了。梁以洛又一转眼珠子,不行,到时候他说她没来过那岂不是冤枉死她了,要留个证据。   "呐呐呐,是你不让我进的哦,不是我不进去的,麻烦一会儿凤流苏问你的时候,你一定要解释清楚哦,你要说刚才一个叫梁以洛的漂亮小姑娘来找过你,但是你没让我进,说定了哦,再见。"梁以洛乐颠颠的就准备朝山下走,反正都逃出来了,去庆祝一下,找宁知砚那个大头去买东西去。   猩猩有点反应不上来了,怎么看她的表情一点都不像难过的样子,好像,似乎还挺高兴的,没见着偶像还那么高兴?真是不可理喻。   "梁以洛,过来,你迟到了。"凤流苏刚拍完一个场景,要去休息室休息去了,猛的就看见那小妮子乐的跟中了彩票似的要下山去。   梁以洛觉得老天跟她开了一个大玩笑,先给了她一个大棉花糖,又"啪"给她一耳光。那感觉,真是如坠冰窟啊。耷拉着脸就转过去,顿时蔫菜了。   "凤少爷,您认识她吗?"猩猩没想到凤流苏会认识这个看起来没有半点特色的小女生。再一看凤流苏的神情,天哪,他要冻死了。   "呵呵,凤流苏,你好啊,是他不让我进的,不是我不进的,是吧?这种神圣的场所怎么容我这种人进去呢?"梁以洛把责任全推给猩猩,眼巴巴的瞅着他,希望他能坚持一下原则,硬性的不放她进去。   "呵呵,凤少爷啊,我不知道她是您朋友,您的朋友怎么能不让进呢?对不起对不起,可以进了可以进了。"猩猩谄媚的笑着把梁以洛往进推。   梁以洛心里狠狠的鄙视猩猩,欺软怕硬的东西,呸,见高踩低,呸。很不情愿的跟着凤流苏走了进去。   "看来,你好像很不想来啊,对我很不满意啊?"凤流苏挑着眉毛看着梁以洛。   "没有没有,我很想来,非常之想来,能和您凤大少爷共同踩着一片土地真是莫大的荣幸,能近距离的瞻仰您的美貌是我这辈子最大福气。"梁以洛有点想吐,这么恶心的话都说的出来,她真是太佩服自己的勇气了,为了保命,她可真是用劲苦心了啊。   "那就好。"凤流苏看着她言不由衷的一番马屁想要笑,但还是忍住了。看她那么狗腿的样子和她以前彪悍的样子真是两码事。   "凤少爷,可以开拍下一场戏了吗?这个小姑娘是......?"经纪人跑过来,小心的询问凤流苏,又看看他旁边的梁以洛。   "她是我的新助理,她叫梁以洛。"凤流苏给晋安介绍。   "你好你好,我是梁以洛。"梁以洛伸出她长长的手指。   "你好,我是晋安,凤流苏的经纪人。"晋安有点摸不着头脑,凤少爷什么时候喜欢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女生了呢?那么多大美女他连看都不看,竟然和这个小女生聊的津津有味。   哦!对了,想起来了,晋安一拍脑门,这就是上个月凤少爷让他调查的那个女生,怪不得这么眼熟呢。这么一拉,他更是对眼前的小女生刮目相看了。   "可以了,让导演准备吧,我就过来。"   梁以洛看晋安走掉的背影眼睛都要冒出¥¥¥来。晋安啊,她怎么会不知道,王牌经纪人,赚钱那是数一流的,简直就是她的偶像啊。   "你和我过去,一会我有什么需要就喊你,记得随叫随到。"凤流苏看她看晋安快要滴出水来的眼神很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   "哦。"   梁以洛像个小跟班一样,一会跑去给凤流苏递毛巾,一会跑去给人递水,一会又跟人后面给善扇子,狗腿的连凤流苏都忍不住笑出来,周围的工作人员一下就看呆了,连花看到凤流苏的笑都娇羞的闭上了花蕾,本来梁以洛也会流上一把口水的,但是鉴于他的种种恶劣行径,还是算了。   如果他们知道凤流苏有多可恶的话看他们还花痴的出来不?梁以洛忿忿的想。   裴芷葶在一旁看的牙齿咬的噶嘣噶嘣的,眼神似乎要把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女生像片鸭子一样片成一片片的沾着甜面酱吃到肚子里去。   裴芷葶是近来最红的一线女明星,影视歌三栖的大牌,喜欢凤流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圈子里也不算奇怪,因为喜欢凤流苏的女明星不止她一个,大把大把的用火车皮拉都拉不完,所以也见怪不怪了。   可是凤流苏却从未对谁表示过亲近,对她们的热情漠视不理,真是践踏了不少的芳心。据梁以洛多年的经验观察,这个凤流苏要么是GAY,要么就是那方面有问题。   唉,可怜的孩子,长的那么好看,却......   凤流苏如果知道梁以洛现在心里在想什么的话,保证会把她揍一顿,然后扔进黄浦江。   梁以洛虽然被奴役了,但是赚钱的计划却又冉冉升起了,只要提到钱,梁以洛的办法总是多的往外溢。这段时间就当赚外快了,被奴役了还不兴她发点小财,这叫资源再利用。   梁以洛跑到凤流苏跟前,拿了一踏的照片让他签名,照片是她偷偷拍的,效果还不错。   "我为什么要签?"凤流苏双手一抱,靠进贵妃椅中,真是迷人及了。   "诶哟,你就当帮我忙嘛,签个名又不少快肉,看在我今天跑前跑后的为您服务份上,就签了吧,求求你。"梁以洛双手合十,露出可怜的小猫一般的表情,但眼珠子却精灵的转着。凤流苏一下就心软了,只得拿起笔一张一张的签过去。   晋安吃惊的嘴巴能塞下两个鸡蛋。   什么时候少爷变的这么好说话了?以前他要让少爷签名可是绞尽脑汁,跟前跟后,嘴巴都磨破皮他才肯几天签十几张而已。   所以市面上拥有他签名的FANS少之又少。可是这丫头一次就拿了那么多,那么厚一踏起码得有一百张,而且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少爷就乖乖的签了?!!   太打击人了,以后有这种事情就让以洛去好了,真是不公平啊。   开始拍戏了。   梁以洛看着那一踏的签名照片,笑的咯咯咯的,一张卖二百块,一百张,二万块,她要发财了她要发财了,嘿嘿嘿,看来她的牺牲还是值得的,将来她就是年轻的小富婆,然后找一个听话的小男朋友,生活那个叫滋润啊。想想都那么美呀。   "以洛,你和少爷什么关系?"晋安八卦的问。   "我和他没关系啊,就是老板和跟班的关系。"梁以洛还沉浸在她的发财梦里没醒过来。   "不可能,你们怎么认识的?"少爷认识的的人他都认识,都是上流社会的人,怎么从来听过她,而且家世还那么平凡。   "唉!说起来是因为我太背了,就是个背背头,倒了血霉才认识的他。"提起伤心的往事,梁以洛不禁潸然泪下啊。   晋安听的是心惊胆战的,她.........她竟然在骂了少爷之后还全身而退,好厉害,按少爷的脾气不应该啊,得罪过少爷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的,她......真是太牛逼了。从今天开始,梁以洛就是他晋安的偶像。   裴芷葶在凤流苏的怀里,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   自从两年前第一次看见凤流苏的时候她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   他无与伦比的美貌,他桀骜不驯的性格,他的每一次说话都能让她心跳好几天。这次她可是竞争了好久,通过了多少的关系才拿到的与他演对手戏的剧本。   可是他除了与她拍戏时的工作需要,根本连她看都不看一眼,不过她始终坚信,她那么漂亮,家世也那么好,他最后肯定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所以她也不着急。   可是,今天那个小女生竟然可以跑前跑后的在他的身边,而他竟然还笑了,他笑了!!!对着那个黄毛小丫头笑了,想她裴芷葶这么漂亮,多少次的投怀送抱他都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竟然对着那个丫头笑,真是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梁以洛和晋安聊的很开心,梁以洛发现晋安的脾气真是好的没话说,而且看他的眼神里对她可是充满了崇拜之情,虽然她有点莫名其妙,但是虚荣心还是迅速膨胀,她的偶像竟然对她崇拜,那感觉就跟坐飞机似的,飘飘然了。   这景象在凤流苏的眼里真是扎死人了,那丫头跟他在一起就唯唯诺诺,心不甘情不愿的假笑,跟晋安在一起就笑的那么自然那么开心,真是气死他了。   晋安察觉到有一道杀人的眼光在看着他,一抬头,果然,少爷的眼神里可都是熊熊火焰,跟在少爷身边这么长时间,还以为少爷已经修炼成仙,没有喜乐了,原来还有啊。   少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晋安很识相的向后退了几步,离梁以洛这个危险物体远一点,省得被少爷炮轰了。   日落西山,终于结束了拍摄,梁以洛大呼万岁,今天的行程终于结束了,太累了,估计脚得起水泡,看这马屁拍的,为了能早日结束她苦难的日子,起水泡也忍了。   "流苏,我们去水晶坐坐好吗?"裴芷葶柔柔弱弱的的拉住欲走的凤流苏,声音柔弱无骨,听的梁以洛这个女人的骨头都软了,感觉要是拒绝这么个大美人,简直就是莫大的罪过。   "我还有事,松手。"凤流苏抽出手,搁梁以洛的衣服上蹭了蹭,好像有细菌似的。   "喂,你有病吧,这可是我新衣服,你蹭什么蹭,蹭脏了你洗不?"梁以洛很不爽的吼着凤流苏,这人竟然还有洁癖,他妈到底怎么生的他,真是个怪胎。   裴芷葶愣住了,这女生,竟然......敢这么跟凤流苏说话。   "看来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凤流苏的眼神透露出危险的讯息。   "没有没有,您是我老大,我怎么敢,我错了,我错了。"梁以洛赶忙陪礼道歉,所谓大女子能屈能伸,不就是低个头嘛,没什么。   肚子咕咕的没出息叫喊着要吃东西,梁以洛低下头有点尴尬,在这个大美人跟前真是失礼。   "你饿了?"居然还会肚子叫,真是粗鲁的女人。   "我当然饿了,我从来到现在跑上跑下的还没停呢,饿了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要吃饭。"梁以洛说的理直气壮,当个跟班容易吗?迟早得胃病。   "既然以洛饿了,我们就一起去水晶吃东西吧,好吗?"裴芷葶赶紧提议,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一会就把她找个理由甩掉。   梁以洛一听去水晶吃东西两只眼睛都直了,水晶啊水晶,那么高级的饭店,她还没进去过呢,消费太高了,那简直不是吃饭啊,那简直就是吃血啊。今天竟然有人争着要请客去水晶吃饭,不去除非脑袋有毛病。   梁以洛的头点的一个劲的。   "不用了,还有事情没做完。"凤流苏礼貌的笑笑,好看的把裴芷葶的眼睛都晃晕了,心里的桃花那是朵朵开啊,两颊飞速爬上红晕。   凤流苏深意的看梁以洛一眼,梁以洛顿时像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很听话的跟在凤流苏的身后走。   坐上缆车的时候梁以洛直想骂娘,真他妈的贱!早知道有缆车,她早上还累死累活的爬上来,气愤啊~~~~   晋安开车自己回了家,凤流苏载着梁以洛一路狂彪,时速高的吓人,只看见两旁的景物是呼呼呼的向后闪,梁以洛吓的瞪大眼珠一闪不闪,心脏就在嗓子眼掉着,但她还是没开口,不知道是因为怕挨骂,还是吓傻了,已经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水晶的门口,梁以洛是头发竖着从车上下来的,惊魂未定的直到上了菜才恢复过来,她难得细着声音说话。   "凤流苏,麻烦你下次开车可以慢点吗?那是跑车,不是云霄飞车。"   凤流苏白皙的皮肤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温软的头发稍稍的盖住他惑人的瞳孔。   "你怕了吗?"他很满意的笑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吓吓你怎么治你的毛病。   "废话,你把跑车开的跟云霄飞车一样谁不害怕,还有还有!今天裴芷葶看我的眼神,恨不能把我像片鸭子一样,片成一片片的沾着甜面酱就着葱丝黄瓜吃到肚里,然后再排出来,当你的助理我要冒生命危险的,我还要被你压迫,还有天理吗?有吗?"梁以洛一项项的控诉凤流苏恶行,悲愤难忍啊~~~~   凤流苏还没听完就大笑起来,这个小女孩,说话都不分场合,"梁以洛,现在是在吃饭。"   侍者上了二份牛排,梁以洛是全熟的,凤流苏是三分熟的。拿着刀叉梁以洛都想用它叉死对面的漂亮男人,妈的,怎么用嘛。   "凤流苏,你是野人吧,你看看你吃的,还带血咧。"干脆不用刀叉,直接用手抓。她嫌恶的看看凤流苏盘子里的牛排,一刀下去竟然还有血,好恶心。果然是怪胎,吃的都跟野人一样。   "闭上你的嘴。"凤流苏同样也嫌恶的看着梁以洛的行为,居然用手抓,真是太脏了。   梁以洛只得乖乖的闭嘴,但是事实证明她是一个嘴巴闲不住的人,安静一刻浑身都不舒服。   "凤流苏,裴芷葶很漂亮哦!那么个大美女对你投怀送抱你都不理,你是不是......"梁以洛很奇怪,如果她是个男人的话,对着裴芷葶那么娇弱漂亮的美人儿早就哈喇子流满地了,可是人家凤大少爷竟然连甩都不带甩的。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吃你的饭。"凤流苏对梁以洛好奇探究的眼神非常不爽,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点的不高兴,难道自己就真没吸引力吗?   梁以洛很纳闷,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脸就翻脸了,这也变的太快了吧,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看这个男人的心比女人还深,刚刚还大太阳,立马就变晴转小雨了。   凤流苏把梁以洛送回家,最后才说,"明天我去法国,三天后回来。"   梁以洛当场激动的就差没欢呼出来,她狠狠的憋住了情绪。   凤流苏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小丫头,要是搞不定你,我就跟你姓梁。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你和我一起去。"   "我还要上学,不要。"梁以洛想也没想就回绝了,她又没疯,虽然免费的法国游很好,但是跟他一起就非常非常的不好了。   "明天晚上我来接你。"凤流苏不管梁以洛的反抗,开车就走。   梁以洛压根就没把凤流苏说的话当回事,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毕竟是出国,不是在国内,手续麻烦类。虽然说她是有护照拉,但是只要她一口咬定丢了,就算是凤流苏同志也没办法不是?   "嘿嘿,梁以洛啊梁以洛,你真是个天才!。"梁以洛满足的摸着自己的脑袋大言不惭的夸奖着自己。   "美丽!我回来了!。"一边换鞋一边伸着脑袋对屋里狂喊。只见一个女人从貌似厨房的位置那儿探出一个头来,笑的分外扎眼,"哟!我们家小LOLI回来了!快过来,看我给你买什么了?"女人从厨房处以不正常的速度迅速朝沙发靠拢,头上的水晶发卡闪闪的折射着透明光芒。   "妈!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乱碰我的东西!"梁以洛死盯着那个发卡,心在滴血呐,那可是花费了不少银子才买的,自己都没舍得戴。   咦!她就想不通了,她妈到底是怎么找到的?明明把它藏起来了。满头黑线的看着眼前的花枝乱颤的女人,外婆当时没培养她去当007真是失策.......   "诶哟,你是我女儿嘛,有什么关系,快看看妈妈给你买什么了。"某人一脸无所谓的面对某女的狂怒,十八年的光阴某人已经练就了刀枪不入的境界,对付某女最好的办法就是厚脸皮加耍无赖,这是血的经验呐......切记,切记。   "你有那么好心给我买东西?"梁以洛狐疑的瞅着她老妈,满脸的不相信,难道太阳今天是从西边出来的?!   梁母笑的太灿烂的,看得梁以洛怪渗的慌,冷风飕飕的。   "妈......,你别这么笑,你还是对我凶点,你这猛的一热情,我还真有点不适应。"梁以洛挡住她老妈伸过来要抱她的手,"蹭"一下就从窜起来,心里毛毛的。   "小宝贝啊,以前是妈不好,不够关心你,以后妈都这么对你,我的小心肝。"某人忍着想上去敲梁以洛俩脑飘的冲动,继续温情。   "妈......,我投降,你要干什么说吧,您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吭哧吭哧给您摘去,您就别折磨我了,我这小心脏已经经不起摧残了。"梁以洛哭丧着脸求饶。什么她都不怕,就怕她妈来这一招,那叫一个恶心人呐。人家都说打蛇打七寸,她老妈可真算是抓住她的七寸了。   "我就知道宝贝你最体贴你妈了!"某人无比开心的抱着梁以洛一顿乱亲,把刚刚塑造出来完美母亲的形象全毁了,只见她老妈双眼放着奇异的光芒,根据梁以洛经常看动物世界的经验来看,这是动物在遇到猎物的时候才会发出的讯号。   果然。   "凤流苏在你们学校演唱会的门票,给妈弄两张好不好?妈和你爸想要去。"   梁以洛风干,然后石化,接着吐血。   凤流苏啊凤流苏,你绝对是我的克星,我怎么到哪都摆脱不了你啊!难道天意如此?!   好吧,反正他的演唱会打死她都是不会去看了,平常看见他已经很怨念了,那种场合还要再看的话,她发誓,她真的会吐血。   "我的票给你,还有一张我尽力想办法。"管晋安大哥要的话,他应该会给吧?   "女儿啊!妈真是爱死你了!"   "呵,妈,我好累,我去睡觉。"梁以洛拖着她苍老的身体外加疲惫的心脏向卧室挪动。   "你不吃饭吗?今天我特意做了你最爱吃菜哦!"   "......"果然,女儿是没有偶像重要的啊,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家追星,恶汗,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凤流苏呢?   梁以洛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再一次望着天花板发呆。   今年有点背,找个时间要去拜佛。 第11章来自宁知砚的告白   天气是阴沉沉的灰色,闷热闷热的,好像是要下雨的样子,顺手拿了一把伞就出门了。最讨厌这种鬼天气了,要么就下雨,要么就晴天,一副要下不下的样子,憋的树叶深绿深绿的,这让梁以洛联想到了拉屎拉不出来的感觉。   那是很憋屈的事情。   似乎在暗示她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摇摇头,呸呸呸!!!连吐三声,坏的不灵好的灵,别乱想。   公车摇摇晃晃的像一个装满沙丁鱼的罐头般驶来,人群一哄而上。每天早上这个点是最拥挤的时候,学生上学,白领上班,梁以洛死命的朝上挤,一边挤一边幻想着有一天她开着豪华的跑车就每天挑这个点,就跑在587路的旁边,强大的满足感呐!   可是,现在......,还是挤吧。   一只宽大手将勤奋耕耘的梁以洛从人群中拖出来,梁以洛转头大骂,靠,谁拉老子?   眼看就快要挤上去了,这下完蛋了,铁定迟到,一想到凶悍的教导主任,梁以洛头皮都发麻,朝那个胆敢祸害她的人横眉竖目过去。   "宁知砚!?"   "......梁以洛,我顺路,一起吧。"男生红着脸,指了指不远处的黑色大奔。   宁知砚其实有点害怕,但是在林森森的怂恿下还是大着胆子行动了,生平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但是这个人在感情方面太迟钝,害的他不得不更加主动些。虽然从幸福街到这里有点远,但,他忍了。   "宁知砚!你真是好人呐!"梁以洛现在的心情不是一个简单的开心形容得了的,一想到以后可以不用跟一大堆的人挤公交,不用忍受车上大杂烩的异味,而是坐有空调,有软座,有音乐的大奔上学,那是什么心情啊?!   一扫刚才乌云的郁闷,看来女人的第六感还是会有出错的时候啊,明明是超级大的好事,怎么会有不安的感觉类!哈哈。   ......   大奔上,宁知砚递给梁以洛早就准备好的KFC的皮蛋瘦肉粥和汉堡,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的瞅着梁以洛的表情,看她吃的很满足的样子才舒了一口气。   "......以洛,你觉得我怎么样?"宁知砚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是好人呐,非常好啊。"   "......那......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宁知砚一咬牙就说出来,握方向盘的手掌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吓?!"梁以洛华丽囧了。   "......你不愿意吗?"宁知砚黑色的眼眸中露出失望的颜色。   空气瞬间僵持,沉默的因子四散开来,车里的冷气呼呼的吹着,谁都没有说话。眼前出现熟悉的樱花树,熟悉的柏油马路,到学校了,就在宁知砚以为自己被拒绝的时候,梁以洛说。   "好吧。"   宁知砚华丽的囧了。   "以洛,听说,你和宁知砚......"林森森转过身,趴在梁以洛的课桌上,目光猥琐,将八卦精神贯彻到极致。   "你......"梁以洛叹气,"你不和我妈一起参加情报局真是国家的一大损失。"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就答应了?看你平常也没太把他当回事,还以为这次他要失败而归呢。"   "我就想啊......"   "梁以洛,去校长办公室一趟。"梁以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口白骨张的万年灭绝脸打断了。   "是。"梁以洛心里打鼓,大脑瞬间神经紧绷,仔细把她这两天的所作所为全都过滤了一遍,没有什么违反法纪的事情啊?怎么会被传票类?   怎么办?   梁以洛边朝校长室挪动一边想,但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为什么校长会传票她。   "报告!"梁以洛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前声音响亮。   "进来。"   "校长好!"梁以洛鞠躬,请安,然后抬头,然后瞳孔睁大,她不相信的吼,"晋安哥!你怎么会在这?!"   "以洛啊,我是来帮你请假的,少爷交代9点之前要带你过去,走吧。"晋安笑的如沐春风。   "我不要!校长,马上就要考试了,我要好好学习,我不要请假。"梁以洛说的大义凛然,不知道的真会以为她是多么热爱学习的一个大好少年啊。   "以洛啊,你就去吧,去吧,多长时间都没关系,你回来我让老师给你一对一补习,你去吧。"校长迫不及待的把她交到晋安手里,慈眉善目的,不过以洛怎么都觉得她好像被卖掉的感觉。   "校长......我不要啊......校长。"以洛大叫着被晋安拖了出去,塞进楼底下停着的红色保时捷里。   怪不得刚才看着这车这么眼熟,怎么就没想到是凤流苏呢?这么妖孽的颜色也就他了。   她就这么被卖掉了,梁以洛黑线的想。   很大一片草坪上,停着一架很拉风很嚣张的客机。   "为什么飞机不在飞机场?"   "因为它是私人的。"   以洛瀑布汗,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小洛洛,你怎么这么慢?"   登上飞机,一张妖孽到不能再妖孽的脸对梁以洛笑的很不正常。   随意的纯白V领T-SHIRT,简单的花纹点缀,底下宽松的咖色长裤,白净的双足踏在名贵的波西米亚羊绒地毯上,说不出的性感,就算是看了那么多次,还是这么美啊。   梁以洛很不争气的看呆了。   "怎么?难道小洛洛喜欢上我了吗?"凤流苏邪邪的笑来,唇色是如樱花般的粉红。   算了,看来他还是不要说话比较赏心悦目。梁以洛想。   "您放心,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对您有什么非分之想,如果有的话,我天打五雷轰!"除非我嫌命太长,腹黑男不适合我。梁以洛指天发誓,心里补充。   凤流苏虽然还在笑,但晋安明显感觉到危险的气味,他还是先闪为妙。   "这样啊......"凤流苏呵气如兰,似笑非笑的瞅着她。   "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去?"梁以洛郁闷的问。   "因为你是我的五星级女佣。"本来是想要带她去法国玩玩,但是她刚才说的话太伤害他作为凤流苏的尊严了。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是永远不会错的。   下了飞机就直奔酒店,是超五星级的酒店,相当豪华,看得梁以洛都眩晕了。幸亏凤流苏并没有很小人的让她住旁边的小旅店,可是,他却做了一件让梁以洛宁愿去住小旅店的事情,他他他!!!居然让她和他一起住总统套间!   好吧,梁以洛同学只有很认命的认命了,算来算去反正她也不吃亏,他长的那么好看,他都不怕被非礼,她还怕个毛毛。   "哇!好值钱的套间!总统套间就是不一样。"梁以洛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一进去这摸摸,那抠抠,一双永远呈现半眯状态的眼睛也跟滴了珍视明一样,晶亮晶亮的。   "......"好丢人,凤流苏满面黑线,突然有点后悔带这个小财迷出来了,造物主是要多么的神奇,才能造出来像梁以洛这么贪财的女人,汗,幸亏她不好色。   "梁以洛,损坏酒店设施是要赔的。"凤流苏懒懒的开口。   "吓!"正如凤流苏所料,一听到跟钱有关,梁以洛立刻松开了扣在落地窗上的爪子。   "准备一下,一个小时后去圣玛丽有一场时装秀。"   凤流苏依旧是懒懒的声音,不经意的语调有让空气都融化的魔力。   梁以洛的小心脏忽然就扑通一跳,不过马上被她镇压了,她懊恼的狠狠鄙视了一下自己。怎么可以对敌人砰砰跳呢?立场要坚定,不能因为敌人的一点小小小优点就放弃做人的原则,对敌人动心,就是对自己残忍,听到了吗?梁以洛对着她乱跳的心脏训斥道。   "是,少爷。"   圣玛丽会展中心。后台。   主办方为了表示对凤流苏的格外尊重,单单加盖了一个休息室,作为凤流苏的专属休息室,避免了和其他的模特挤在一起换衣服的情况。   梁以洛再一次感慨,这个世界,有钱有势果然就是老大,所以又一次坚定了她的决心,努力赚钱,努力赚钱。   给凤流苏化装的全都是业界顶级知名人士,黑发被染成妖冶的绿色,精致的脸庞上夸张的一种不知名的图腾,眼神是温柔谦逊的琥珀色,本是十分不搭嘎的气质,但在他的身上奇异的融合。   果然,上帝是眷恋他的。   果然,他腹黑的本领是无人能敌的。   "你是梁以洛吗?"嚣张轻蔑的声音似乎是从鼻孔里狠狠的哼出来的,打断了梁以洛的沉思。   以洛侧脸看向左侧。   是漂亮的让人忍不住吹口哨的美女,本以为裴芷婷已经很美了,可是眼前的美女明显略胜一酬。看看人家标准的九头身,腿部线条完美的就像艺术,呼之欲出的雪白敖人的挺立,再配上昂贵的行头,完美。转头再看看自己,廉价的运动服,为了避免麻烦简单的一脚登运动鞋,诶,简直就是粗制滥造的残次品。   但是,美女看向自己的眼神貌似不太友善哈。扪心自问一把,她好像不认识她诶?   "是......你是......?"梁以洛一头雾水的询问。   "哼,你就是流苏的助理?"美女的眼神非常非常非常熟悉,不屑and嘲笑and讥讽,第一次见凤流苏的时候他就是这种表情,古人说的真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美人呢,原来就是这么一没长的的小丫头,差点吓死她了,一向只用美女当助理的流苏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丑八怪,不过,这也好,没有什么威胁。   "加油,好好干吧,不过,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妄想爬上流苏的床。"美女拍着以洛的肩膀,用耳语的声音在以洛的耳边说,漂亮的嘴唇吐出不合身份的恶毒话语。   ORZ......   "XX你个XX,别以为你长的漂亮,老子就不敢打你,你希罕的老子还不希罕类,你最好看紧你家男人,别没事出来乱吠。"   梁以洛大骂,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真就以为她好欺负。   "你......"美女一时气结,竟不知该怎么还口,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下来了。   梁以洛一看,气又起来,她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哭个球呀哭,她还没动手呢。   "Jerry,怎么哭了?"凤流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们身后,用梁以洛从没听过的温柔语气,像是宠腻。   梁以洛奇怪的不顺气,¥......¥,,怎么就没见你对我这么说话,就知道欺负我!瞥一眼凤流苏怜惜的表情。诶!果然是当美女比较受欢迎。   "她......她骂我。"美女楚楚动人的指着梁以洛含泪控诉,那娇俏的模样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流哈喇子。   "哦?是吗,梁以洛?"凤流苏略带闲散的声线让梁以洛着实汗了一把,刚想反驳,却脑子又一转,想到,可以趁这个机会让他把我给辞了,看他对这个女人这么和颜悦色的,应该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吧?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机会啊!嘿嘿!   "少爷,是的,我不知好歹,我罪无可恕,我的罪过罄竹难书,像我这样的人留在你身边只会污染您身边的空气,所以,您辞了我吧。"   梁以洛一番话说的诚恳无比,然后一脸期待的看向凤流苏。   "既然以洛这么懂事,我也就不难为你了,这个月的月薪扣掉好了,就原谅你这一次,Jerry,你说好不好?"凤流苏的眼神越加温柔的望着怀里的女人,晋安看的冷汗直流,以他多年的经验分析,少爷越是温柔,说明他越是生气。   少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以洛以洛,愿天主保佑你。晋安在胸前画十字,默哀。   "好......"Jerry忍一肚子的气也只能说好,继续小鸟依人的窝在凤流苏的怀里装柔弱。   "梁以洛,你先回去酒店,这里现在不需要你。"   "是......少爷......"   梁以洛转身就走,连一点留恋都没有,好吧,第N次交涉,失败。   凤流苏隐忍着怒火不知道往哪儿发,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这么大气,本以为她会为自己辩驳,本是想逗弄逗弄她,可......看她那么着急想要离开他,他却生气的想要掐死她,可是,生气中却又是深深的落寞......   梁以洛一出来就阴霾扫尽,坐上巴士就直奔泰尔丽莎艺术广场,虽然是和凤流苏一起来的巴黎,但是也不能白来一趟,在国内的时候就一直想来看看这里。   这里是流浪画家聚集的地方,他们在这里勾勒着这座城市的美好,很少有人知道她喜欢画画,给别人的印象,也许是很糟糕吧,每天只会念叨钱,这样的女生,就是她自己也是不喜欢的。   巴黎的交通不像国内那么拥挤,不消片刻的时间就到了泰尔丽莎艺术广场,梁以洛心情雀跃的急步跑到广场的中心,泰尔莎喷泉。   清澈的泉水被气流喷起来,零星的水珠溅在梁以洛的衣服上。   她微笑看着广场上群群白鸽起舞的表演,老人和小孩扬起手中的食物,撒向空中的白鸽,流浪画者拿着调色盘聚精会神的勾勒着曲线,情侣们手牵手在广场中漫步......这是多么和谐的场面......   像是安徒生笔下的童话世界一般无二。   如果能生活在这里,那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吧?不过......貌似这里的房价很贵的说,像她这种小人物,估计就是赚钱赚到累死,也只能在这个地段买上一个厕所大小的地方吧......,还是幻想幻想比较实际......   不知道林森森有没有因为她突然"请假"而想捏死她......   不知道宁知砚会不会想她?怎么说,他也算是她的男朋友,呃......虽然她的动机不纯,但也算是。   梁以洛望着天空,胡思乱想着。   "以落......是......以落......吗?"颤抖的声线,轻柔轻柔的说话声,如同一片鸿毛,好像怕吓着眼前的人似的。   以洛低头,疑惑的看着前方叫她名字男人,貌似......她在这里没有熟人吧?   "......真的......是......以落吗?"   "恩,我是梁以洛,你是......?"   柔软的褐色发丝,俊秀的容貌,清瘦清瘦的身体,瘦的......让人心疼,从没想像过一个男人会瘦成这个样子,让人忍不住担心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跑,可是,他的眸子却清亮清亮的,像有一把火在燃烧。   男子不说话,望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害怕只要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样......   他慢慢的伸出手,一点一点的挪动,直到她的脸颊旁才停下来,望着她,不敢触碰,他怕这是他在做梦,一场盛大的美梦,只要他一碰,那人便会消失......   "......真的......是......以落吗?"男子的眼神哀伤无比,似乎全世界的忧伤都承载在他的眼里,忽然,就笑开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我的以落怎么会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呢......"男子的喜悦溢于言表,似乎是在梦呓,又似乎是在对她说。   梁以洛奇怪的望着这俊秀的男子,怎么办?好像是个傻子诶......   "傻子"忽然将以洛抱进怀里,先是轻轻的,然后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好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梁以洛登时傻了......帅气的神经病猥琐男?!   可是,突然的,没有一点预兆的,她的心脏好疼,那是一种哀伤的疼痛,"咚,咚,咚,"的跳动,而男子的怀抱也让她奇异的安心,陌生的......觉得温暖......。   好矛盾的感觉,她明明不认识他,有湿润的感觉在她的脖颈蔓延,可是......他的眼泪,却让她如此难受。   自从一年前换过心脏后,就再也没有这样奇怪的疼痛了,但是,现在......   "喂!那个......先生,我好像不认识你......"   梁以洛使劲推开抱的她死紧的男人,挠着头发,尴尬的想要撞墙。因为她实在不知道眼下这种情况她应该做什么动作或者表情比较合适,老天真是太"善待"她了,先赐给她一个绝世美男,可惜是个小心眼虐待狂,现在又赐给她一个优雅男,可惜是个精神病傻子,难道她就不能有点正常的人生吗?   ......人生呐,不是那么简单,ORZ......   裴英寒这才仔细打量起面前的女孩,同样的脸庞,同样的眼睛,同样的鼻子,同样的体型,甚至,连声音都是一模一样,可是,浑身散发的气质却是那么陌生!   难道......真的认错人了吗?   "先生,你是认错人了吧?"梁以洛看优雅男愣住的眼神,微笑着询问,美丽女士曾经说过,对待神经病一定要温柔可亲,不然会招灾的--疯子杀人是不犯法的!   裴英寒看着那陌生的笑,心里五味杂陈,以落一年前就死了,他比谁都清楚,她怎么会回来呢?   看着面前这一模一样的面容,他......   以落,难道是你舍不得我,所以才派了一个天使来给我吗?   "对不起。"裴英寒点头道歉,然后快步的走掉。   梁以洛长吁一口气,果然是疯子没错!她咋吧着嘴,一脸惋惜,这么优雅高贵的男人,怎么能是个傻子呢?糟蹋啊糟蹋!   算了,回去吧,反正也没什么心情看风景了铺怎么样了,自我感觉应该不错吧,毕竟她是很有赚钱头脑的。   这件小插曲不到一小时就被梁以洛排除在脑外了,只一心铺生意更上一层楼。   凤流苏回到酒店的时候就看见梁以洛趴在电脑上,一脸的苦大仇深,鼻子嘴巴眉毛能皱的全都皱到一起去了,乱糟糟的鸡窝头,真是很想让人一剪刀把它给咔嚓喽。   本来想教训一下她的,可是,诶!算了,他大发善心一下吧,她长成这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他还虐待她的话,就连他的那一点点良心也会过不去的。   不过,她可是得罪了他最满意的Jerry,稍微使唤她一下也不算过分吧?   "梁以洛,我腿很酸,过来给我捶捶腿。"凤流苏很不人道的使唤着梁以洛。   梁以洛实在是想把电脑直接扣到凤流苏的头上去,让他再嚣张!但还是乖乖的走过去一脸很荣幸的开始"工作"   梁以洛苦笑了下,她这哪里是助理干的工作,整个一全职保姆,就像他说的,五星级女佣!   "小洛洛!本少爷要喝水。"凤流苏坐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对正在辛苦锤腿的梁以洛吩咐道。   "你......"不会自己倒吗?这句话淹没在凤流苏投过来慑人的眼神中。   "你什么?"凤流苏拉长口音,眉毛挑的老高,语气里明显带着威胁。   "我......是想问您要喝什么?我去帮你倒。"梁以洛很没原则的堆着一脸谄媚的笑,谁让她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呢?而且他是凤流苏诶,一句话她就可以不用在地球上混了。忍了,圣人都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坚信,她会有出头的那一天的。   不行了不行了,再憋下去他真得进医院了,笑也是会憋死人的。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梁以洛敢怒不敢言,任劳任怨的白痴样子心情就好的不得了。   恩!看来那个女人被骂一顿还蛮值票价的。   凤流苏绝世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温和笑意,端着水从客厅出来的梁以洛看见这一幕不自觉的就小鹿砰砰跳了。   一首诡异的钢琴曲突然响开来,那种诡异的节奏让人不由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怪胎就是怪胎,连手机铃声都弄的那么恐怖,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怪胎似的,哼!   "恩,知道了,不要轻举妄动,我马上过去。"   凤流苏越说脸色越不对,挂掉了电话,冰冷着眼神仰身靠进深灰色沙发里。看来是太放纵青竹组了,连凤氏旗下的公司都敢碰,真是老寿星喝砒霜--活的不耐烦了。不过,平时凤氏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怎么会突然袭击凤氏呢?凤流苏冷静着头脑,一一分析,以他们的实力,跟凤氏作对显然不会有什么好处,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支持青竹组,否则他们不会有这么大的胆。   "梁以洛,带你出去兜风,走。"凤流苏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套黑色礼服,边穿边对梁以洛说话,依旧是平常一副坏笑的嘴脸,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他的眼神里散发出来冷冷的温度。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他竟然会担心起一个女人的安危,而且是一个毫无魅力可言的女人,不,用女孩来形容应该更为贴切。黑帮做事从来都是狠绝为宗旨,虽然青竹帮还没有大到胆子来对他下手,但他还是害怕他们会打梁以洛的主意,如果梁以洛出了什么事情,他真不知道怎么办。   明明知道青竹组不可能笨到会用一个女人来威胁他,但心底那巨大的不安还是让他不由自己的想把梁以洛好好的保护,不让她出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外,可能他真是有些杞人忧天了,不过还是防患于未然,把她带在身边还是相对安全的。   但梁以洛可不明白凤流苏的心思,她只认为这位凤大少爷又心血来潮想要整她一下,这大半夜的出去兜风,她看是脑子抽风,今天都累了一天了,还不让她睡觉,还让不让人活了,什么她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不让她睡觉。梁以洛这辈子最怕的只有两件事,不能赚钱和睡眠不足,积压了几个礼拜的怒火一下子就爆发了。   "靠!老子不玩了,想兜风你一个人去兜个够,我,要,睡,觉。"这话梁以洛是用吼出来的,双手叉腰,怒目圆睁,活脱脱就是一女悍匪。   凤流苏一个眼神瞟过来,幽深幽深的瞳孔如湖泊般深邃,冷冷的目光让梁以洛一下没了底气,心里涌上丝丝恐惧感。这样的凤流苏她没见过,恐怖的就如同从阿修罗走出来的地狱使者,被他看一眼都会少活十年。   所以,她很没骨气的妥协了,垂下头,完全没有上一刻嚣张的气焰。第N+1次交涉,再次以失败告终。 第12章坐别人的车要钱,坐凤流苏的车要命   下了楼,凤流苏并没有去停车场开他那辆很骚包的红色法拉利,而是悄没声的从酒店的后门出去,开了一辆全黑的更拉风的跑车,梁以洛扎舌,有钱也不是这么显摆的,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她小声的嘟囔,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坐别人的车要钱,坐凤流苏的车要命。   不晓得他车速开了多少,梁以洛光知道她眼前的景物忽忽的向后倒,比上次的车速更加的惊人。   梁以洛张大嘴,心里的恐惧感直线上升。   这......这是兜风吗?   车子驶进了一个相对市中清冷的地方后慢了下来,然后进了一所城堡,在梁以洛的心里这绝对是城堡,别墅已经不能来形容她眼前所看到的。   道路两旁是排列整齐的行道树,沿着水泥路面直直行进,是一个小型喷泉,圣母玛利亚坐在中间,容貌安详,修道士模样的八个小孩围绕一圈,向中间喷水,拐个弯再往里走,可以看见远处矗立着宏伟豪华的别墅,不停的有穿黑衣黑裤的人,面容肃杀,来回巡逻。看见他们的车子后,都带着尊敬的神情弯腰鞠躬。   梁以洛看看一脸习以为常的凤流苏,不由得猜测起他的身份,就算是明星,也不可能有这样大的派头。   "少爷,长老们都到齐了。"车停稳后,一个身穿黑衣,明眸皓齿的漂亮女人恭敬的拉开车门,期间还略带惊奇的瞅了一眼梁以洛,不过,很快就又恢复平静。   "恩,"凤流苏应声,然后对着漂亮女人别有深意的笑笑,"小凉,带她随便逛逛,不要让她"惹事""   方凉会意,低头答应道,"是,少爷。"   梁以洛闻言,脸马上就蹋下来,不满意的斜眼看着凤流苏,"什么叫不要惹事,说清楚好吧,搞的我好像是个女悍匪一样,光会惹事,再说,是你非要让我来的,又不是我拽着你的裤腿求你带我出来。"   凤流苏没理会梁以洛不满的叫嚣,一转身头也不回的朝别墅里走去。   "梁小姐,这边请。"方凉一张冻死人不偿命的冰山脸,机械的朝梁以洛做出请的动作。   梁以洛看见这女人心中就没来由的害怕,更不敢违抗她说的话,说是她带着自己逛,还不如说是自己跟着她锻炼身体。   梁以洛在心里恶狠狠的诅咒着凤流苏的祖宗十八代。   夜风温柔的轻轻袭来,树叶沙沙作响。   盛开的茉莉花不时飘来若有若无的香气。   一种兵荒马乱的气息渐渐笼罩在这美丽的夜晚,悄悄四散。   宏伟的大厅,气氛异常紧绷。   凤流苏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眼睛眯的只剩下一条缝,嘴角向上牵起,笑的人畜无害,这么美丽的凤流苏,可以让人忘却如何呼吸,也同样可以让人从心底里胆寒。他温柔的嗓音似天籁一般响彻大厅的每个角落,但听在在座的长老们的耳朵里,无疑是一道最要命的催命符。   "小小的青竹组竟然可以偷袭成功我们凤氏的公司,请问,在座的诸位,谁能站出来跟我解释一下这件事。"凤流苏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一般划过众人的脸颊。   "少爷,我已经让人抄了青竹组的老窝,这件事是我大意了,不过,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出现第二次。"坐在末位的一个中年人从椅子上站起来,神色紧张的向凤流苏解释,一边解释一边擦着汗。谁都知道少爷的脾气,越是温柔就越是可怕,这次他能不能活下来就全看老天爷了。   "胡闹!"凤流苏一拍桌子,目光犀利的看着面色发白的中年人,怒道,"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是有人在背后支持青竹组,不然你以为青竹组有几个胆敢和我们作对,你这么做是不想抓住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是想怎么样?"   中年人闻言吓的七魂飞了六魄,其他的十几个长老们更是人人自危,少爷发脾气,后果很严重,没人敢往枪口上撞。   "少爷!我对凤氏的忠心日月可鉴呐,我十八岁就进了凤氏,凤氏就是我的家,您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有什么想法啊。"中年人脸色发白,额头不停冒出冷汗,原本就肥胖的身体更是因为惊恐剧烈颤抖着。   凤流苏摆摆手,依然保持微笑,"不用说了,来人,把刘长老"送"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踏出房间半步。"   说话间,刘风面色惨白,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两人拖了出去,在座的人无不心惊,谁也不知道刘风后面的那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张长老,"凤流苏目光一转,看向他左边的中年人,中年人大概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瘦骨嶙峋的身材,但却格外精神,一听到凤流苏突然点自己的名,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答应。   "是,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这一段时间刘风的地盘就麻烦你费心了。"凤流苏拍拍张成的肩膀,满面笑意。   张成愣了一下,然后忙不迭的点头应允,心里乐的开了花似的,刘风的地盘上有好几家场子是非常赚钱的,他已经垂涎很久了,不过一直都没有好的理由下手,没想到这天上掉下来这么大一饼子,就这么砸他头上了,他能不开心吗?   凤流苏把张成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冷笑一声,表面上却平静无波,依然是45度完美微笑。   众人羡慕的瞅着张成,嘴上不好说什么,心里却把他骂的要死。   "好了,今天的会就到此为止,时间也不早了,各位都回去休息吧,最后,我再讲一句,这种事情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了,明白吗?"凤流苏站起身,犀利的将众人扫了一遍,沉声叮嘱。   众人如坐针毡,一听散会,起身一个比一个快,恭敬的附和着凤流苏的话。   "是......是......绝不会有下次,绝不会......"   "少爷,我们先退下了。"众人溜的比兔子都快,虽然凤流苏很养眼,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好看的人,可是他却比阎王还可怕,还是不要看的好。   "隐,马上去调查青竹组最近的动向,看他们跟什么人接触频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向我报告。"   众人都散去后,本来就宽敞的大厅一下空荡起来,凤流苏的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二十三四的年纪,身材高挑,面容俊逸,只是冷冷的不苟言笑,跟个冰雕似的,听了凤流苏的话,依然面无表情。   此人-隐组的队长,无名单字隐,行动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直接听命于凤流苏,一身本领,枪法奇高。   "是,少爷。"隐得令,迅速退下。   凤氏情报,世界第一,无孔不入,只有它不想知道的,没有它查不到的,这也为凤氏立足各国提供了重要保障,毕竟,情报不管在什么朝代都是取胜至关重要的东西。   凤流苏不露声色的从侧门出去,没走多远就听见梁以洛破锣似的大嗓门,心情总算舒缓一点,步伐更加轻快的寻着声音朝梁以洛走去。   "林森森!你这个死没良心的狗东西!我好心给你打个电话,你还骂我!"梁以洛气哄哄的对着电话筒狂吼。真是气死她了!怕林森森担心,好心好意给她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没想到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狂骂!   "你还真为是好心!你怎么都不知道给宁知砚打个电话!从昨天到今天我被宁知砚缠的都快神经衰弱了,我不骂你难道我还夸你啊!怎么说宁知砚也是你男朋友吧,你到底有没有身为别人女朋友的自觉性啊!?"林森森扯着嗓子大骂,现在一提起宁知砚,她就条件反射性的头痛,罪魁祸首竟然还理直气壮,她能不气吗?!   "啊!我忘记了!可是......谁知道他会那么着急啊......"梁以洛听到宁知砚居然那么担心她,心里有点虚,说话声音也没了底气。   "哼,你不知道?"林森森从鼻孔里冷哼,"你都多大人了,还学人家玩失踪,昨天给你妈打电话了,她好像以为学校组织活动......"林森森满意的听见电话那头的手忙脚乱。   "那你怎么说的!?"梁以洛急问,如果让美丽同志知道她跑了三天,不揭了她的皮,把她搓骨扬灰了才怪。   "安啦,我就顺着你妈的话说了,没事,"林森森偷笑,能整到梁以洛这个万年老妖精的机会可不多,不过可不能把她惹急了,不然以后考试谁罩她啊?"不过,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居然连我都不说,难道是偷情去了?!"林森森瞎猜。   "屁话!总之一言难尽,回去再跟你说,我现在在巴黎,后天回去,我妈那儿你操心点儿,别漏包了。"梁以洛托词,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三天失踪这件事,实话是肯定不能说的,因为她还年轻,还不想这么早就挂掉,但假话一时还没想到怎么编。   "真的不是跟男人?"林森森不相信的挑起眉毛,质疑的问。   "你在跟谁打电话?"   梁以洛还没来得及开口,凤流苏好听的声音沿着夜风的线条就滚落进她的耳朵,声音不大不小,不过刚好电话那边听的清楚。林森森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一声河东狮吼从电话那侧尖叫起来,在安静宽阔的草坪上显的异常大声,"你还说不是跟男人!"   梁以洛心里一凉,完了,这次她就是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了,然后赶紧掐断电话,扣掉电池板。   世界又恢复平静。   只有茉莉花香真切的在风中飘荡。   梁以洛幽怨的盯着凤流苏,他是阴魂吗?走路都没有声音,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她给林森森打电话的时候出现,她要怎么收场?   "朋友。"梁以洛简洁的回答凤流苏的问题,声音里带着怒气,不敢对他发火,她无言的反抗下总该可以吧。   "哦,想睡觉了吗?"凤流苏直接无视梁以洛幽怨的怒气,他现在没有精力跟她计较,青竹组的事情很麻烦,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可是他现在也查不出任何毛病,他们这次的行动很隐秘,比较棘手。   梁以洛低下脑袋翻了个大白眼,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她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不瞌睡,尤其她还嗜睡如命,他脑子被驴踢了吗?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借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说出来,只恩一声,表示赞同。   房门卡"滴"的一声,门应声而开,梁以洛迫不及待的跑进来,不过站到床前后,她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浮出水面,只有一张床,是他睡,还是她睡?   她嗔怪的瞅了一眼往卫生间走过去的凤流苏,都怪这个小气的家伙,只开一间房。   以这家伙的性格肯定不会让她睡床,他很会怜香惜玉,可是,他绝不会怜惜她这块璞玉,梁以洛懊恼的想,不过,好瞌睡,不管了!她要睡了!反正她死都不要睡地毯。   凤流苏洗完澡出来,一眼就看见床上睡的跟死猪一样的梁以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难道这小丫头是让他睡地毯吗?   "喂,起来,去睡地毯。"踢了踢某女的屁股,某女依然坚守阵地,一动不动。   摇,踢,踹,打,凤流苏终于在咕叨了10分钟之后放弃了,再看看雷打不动的梁以洛,他无奈的失笑,这女人......   第二天,中午,阳光灿烂的不成样子,白云像棉花糖般漂浮在天空下。   晋安拿着房门卡的手悬在半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尴尬的都不知道接下来他要把手放在哪里,尤其是凤流苏一动不动的瞅着他的眼神,让他恨不得从没在这世上出现过,硬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少爷,我等下再过来好了,"转身抬脚就要向门外狂奔,他好命苦......居然碰见少爷OOXX,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嘛,就算少爷的女人多如牛毛,也从没人可以在他的床上过夜,所以他才放心大胆的进来,可......没想到......   少爷怎么会让以洛在他床上过夜呢,一直都以为少爷只是好玩而已......   只求少爷不要发飙才好......   可幸运女神显然没有听到他的祷告。   "不用了,说吧,有什么急事让你进我的房间连门都不敲?"凤流苏从被子里坐起来,修长的身体就暴露在空气中,如玉的肌肤散发出淡淡的光泽,慵懒的口吻成功让晋安浑身寒毛立起来,悠然的点起一支烟。   晋安紧张的摸摸耳朵,干咳一声,不安的说道,"......今天晚上,苏斯坦先生的生日宴会,各界名流都会参加,伊斯先生也会去,您看......"偷偷的瞄一眼凤流苏,心里嘟囔着,以前是都是这么进房间的,也没见说什么,伴君如伴虎啊。   "去,正好看看我们的竞争对手到底有多大本事。"凤流苏笑道,窗外的阳光似乎都颤了一下。   "少爷,宴会上需要女伴,现在给Jerry打电话吗?"言毕,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梁以洛,怎么都算不上漂亮的女孩子,是怎么把少爷迷住的?好神奇。   凤流苏垂下眼眸,浅浅的刘海遮盖住他复杂的目光,"不了,梁以洛就可以了。"   "......"以洛应付的了那种大场面吗?晋安担心,但是再看看少爷无所谓的态度,诶呀,不管了不管了,少爷说是就是,砸了也与他无关。   "叫她起床。"凤流苏下床,一丝不苟的开始穿衣服,头也不抬的对晋安说道。   晋安默默的走到床前,摇摇睡的跟死猪一样的梁以洛,"以洛,起床了。"   没人搭理他......   加大力度,继续摇,"以洛!以洛!起床了!"   三分钟过去了......依旧没人搭理他。   晋安无语,这才是睡觉的最高境界!可是,为什么他要做这种事!?   凤流苏轻撇秀眉,顾自走过来,不满的瞅了晋安一眼,"这么点小事你都做不好。"   晋安低下头,心里叫嚷,什么呀,少爷你叫叫试试。   "梁以洛,你的钱包怎么不见了。"凤流苏只削一句,梁以洛砰的一声就从床上弹起来,迅速的爬下床,打开自己的包包,看见她可爱的钱包依然安静的躺在包包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晋安嘴角微微抽搐,额头三条黑线。这是什么状况?   梁以洛确定,她是被挟持到香榭丽舍大道的。   原因:为参加宴会买礼服。   地点:什么什么家。   人物:凤流苏,梁以洛,晋安。   "我不要去。"梁以洛第二十七次提出申诉,也是第二十七次被驳回。   凤流苏直接无视她的话,站定在一家从门面看就知道很奢侈的店面前,推开玻璃门直接走进去。漂亮的店员小姐满脸堆笑,欢迎光临,流利的英语从嘴里吐出。   这是一家梁以洛不知道名字的专卖店,里面既有男装,也有女装,衣服漂亮的把梁以洛看的眼睛都直了,当然,价钱也是不菲的。   "你确定你要送我?"梁以洛觉得凤流苏今天脑子肯定被驴踢了,不然怎么会送她这么贵的东西,她现在好像越来越喜欢在凤流苏身边工作了,虽然要忍受他变态的性格,可是他的出手大方真是让她爱死了。   "恩哼。"凤流苏带着大大的茶色眼镜,他的脸本来就小,眼镜几乎将他的整个脸全盖完了,这才避免了被认出来的可能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梁以洛斜睨凤流苏一眼,美丽姐说了,不要随便收别人的东西,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可是,看看她,要钱没钱,要色没色,他能图到什么呀?!不要白不要,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凤流苏看着梁以洛变幻不定的脸,很是纳闷。和他估计的不一样啊,她应该欢天喜地,唯利是图的大买特买,怎么是这个表情?   漂亮店员不高兴了,瞅着梁以洛的眼神跟防贼一样,从衣服到鞋子怎么看她也不像是买的起的人。   梁以洛有点火大,她看起来有那么寒酸吗?   梁以洛指着模特身上的衣服,这个。女店员不满的费力从模特身上扒下来,梁以洛放在身上比了比,随即撇眉,不好看,不要。   又抬手指着另外一个模特身上的衣服,这个。美女店员隐忍着怒火,又扒了下来,梁以洛好像是在挑战人的耐力极限,这次干脆连比都不比,也不好看,不要。   凤流苏看出来梁以洛是在故意气店员,失笑,这个小丫头,真是会惹事。但也没有阻止她,他也看不惯这女店员傲慢的态度。   美女店员刚准备发火,梁以洛一看,闹够了,再闹就弄巧成真了,扬起鼻孔,颠着脚,活像一女流氓,大声道,"除了刚才我说的那两件,架子上的这些全要了。"   女店员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下巴都快要掉下来。   梁以洛觉得她这辈子都没这么风光过,这种感觉真是如坐云端啊!她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了钱连命都可以不顾,有钱就是上帝!   美女店员进去包衣服的空挡,梁以洛和凤流苏坐在沙发上,说着什么。   这时,进来了五个黑西装的男人,表情冷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一言不发,从腰件间迅速摸出五把枪,毫无预警的对着凤流苏开枪射击。   心细如凤流苏,他们的动作怎么可能瞒过他的眼睛,他按着梁以洛的腰身,迅速趴在沙发下面,从腰间摸出一把枪,毫不犹豫的砰砰两枪,应声倒下两名黑衣人。   剩下三人见状,也不敢大意,返身躲到门柱后面,连续开枪。   梁以洛呈半痴呆状,目瞪口呆的坐在地上,还没从刚刚的场景反应过来,枪......枪......怎么办?!她要死了!她要死了!   凤流苏被打的抬不起头,眉毛都快要皱成一团了,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扔给满脸惊恐的梁以洛,"快,给晋安打电话,让他带人过来。"   梁以洛深吸一口气,冷静冷静。   拿着电话,颤颤巍巍的拨出电话号码,放在耳边。   "喂!晋安哥,快来救我们!快来!"   晋安从电话里听到枪声,不敢怠慢,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边往门外走边急急询问,"你们在哪里?少爷没事吧?"   "没......没事......这里......"梁以洛抬头环视一圈,终于放弃"这里是香榭丽舍大道一家卖衣服的店,晋安哥......快来......"   晋安拨通凤氏长老的电话,长老一听,不得了,少爷遇袭,不敢有丝毫差池,集结了上百人,火速赶往香榭丽舍大道。   这边。凤流苏与三个杀手僵持着,查看弹夹,只剩下五发子弹,如果援兵还不过来的话,他们必死无疑。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可以突围冲出去,可是现在还带着梁以洛,冲出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该死!凤流苏低声咒骂。   杀手一步步逼近,凤流苏靠着沙发,喘着气,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美丽的惊心动魄。   不冲的话,一定是死,试一下吧,可能还有机会。凤流苏拉起梁以洛,朝门边冲过去,黑衣人见状,砰砰砰砰,连续几枪,不过都没打中,只有一颗流弹擦着梁以洛的肩膀飞出去,梁以洛硬是忍着没吭声,她知道现在停下来,肯定得死。   "哗--!"厚重的玻璃橱窗被撞的粉碎,凤流苏顺势滚出去,把梁以洛护在胸前,紧紧的不松手。   没想到外面还埋伏着十几个手持枪械的杀手,看来他们今天是奔着他的命来的,要他插翅难飞呀。   这时,几十辆清一色黑色奔驰破风驶来,路上的行人惊叫着朝四散跑开,一刹,几十声枪响在香榭丽舍上空响起。   杀手见大势已去,知道今天他们逃不过一死,也杀不了凤流苏,更加疯狂的朝凤流苏开枪,不过这时凤流苏已经在众人的保护下了。   凤流苏摇摇怀里的梁以洛,发现她已经吓昏过去,抽出被她压住的手,脸色一变,手掌一片殷红,再仔细察看,鲜血顺着梁以洛的胳膊不停的向外流。   他的眼神阴冷,目光足以冻死任何人,"杀,留下一个活口,我要知道是谁在幕后操纵。"   "少爷,他们......全都吞药自杀了。"   凤流苏有些震惊,可没有表现在脸上,目光依然是深不见底的阴骛。   大掌一挥,修长白皙的手掌"啪"的重重拍在车身上,其他人吓的一哆嗦,不敢吱声,晋安上前,"少爷,我先送以洛去医院。"   凤流苏点头应允,让晋安抱走了梁以洛,目光又一凛,冷冷的盯着几个长老,"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今天晚上之前必须给我找到凶手,否则你们这长老也不用当了!" 第13章富家公子哥太难伺候了   几位中年人连忙点头,额角的冷汗涔涔的向外冒。   这次凤流苏是真的动怒了,凶手就自求多福吧,既然惹了恶魔,就要承受惹怒恶魔的下场。   梁以洛的伤并不是很重,被流弹擦伤加上过度惊吓才造成昏迷,不过这也让他们提前结束了这场不平静的异国之旅。   梁以洛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回程的飞机上了,伤口做了包扎,已经没有大碍,她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是来巴黎的时候坐的那辆飞机。   心一下松了好多,但一回想起来那场枪战,冷汗又从她的后背冒出来,真是,好险!差点没命了......   随眼看到坐在她不远处的凤流苏,眼睛闭着,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左手撑着面颊,似乎睡着了,灯光下,他的美貌晕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梁以洛心里一暖,想起他紧紧的护着自己,在生死关头,他紧紧的护着自己......   凤流苏没预兆的忽然睁开眼睛,正对上梁以洛望着他复杂的眼神,轻挑唇角,笑开来,"醒来了。"看着她醒过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就落地了。   梁以洛窘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再看看他的笑,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好像在嘲笑她一样,嘴唇一咬,无辜的睁着大眼,憋出来一句话,"我这......算公伤吧?"演戏,她太在行了。   凤流苏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邪邪的牵动嘴角,"是,算公伤,"言罢,突然一个闪身就到了梁以洛的床前,伏着身子,细长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梁以洛的眼睛,语调轻柔,"那你想要什么补偿?"   如果梁以洛有法术的话她现在一定土遁,好尴尬呀好尴尬,让风吹走她吧吹走她吧吹走吧。他干嘛靠她这么近?拜托!他这简直就是在引诱她犯罪嘛。   你想想,一个绝世美男,离你只有咫尺的距离,而且还用这么"勾引"的眼神望着你,是个人都会把持不住的呀!何况她这个肉体凡胎啊!苍天!不要这么摧残我薄弱的意志力哇!   梁以洛红着脸,貌似羞涩的吞了口口水,道,"......给钱......就好。"   凤流苏直接给气笑了,起身,指着梁以洛的鼻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怒道,"你是个笨蛋吧?!是吧?笨蛋!"   变态啊,变态,富家公子哥难道都是这么阴晴不定么?一会艳阳天,一会又晴转冰雹,这......这......这又不是玩四川变脸。她前后总共就说了两句话,再怎么想也没哪句是得罪他的吧?   默......   "那......给支票好了......"   梁以洛哭笑不得,很干脆的没有张嘴,她觉得,她好像不管说什么都错。明明是他自己问她要什么补偿的,如果那么不想给的话干嘛穷大方答应她呀!   "梁以洛,你真是烂泥糊不上墙。"难道他还不如支票值钱?   囧......雷......   梁以洛莫名其妙的瞪着机舱顶,再一次确定,这人有神经病。   于是,十几个小时的行程,在凤流苏的吐血,梁以洛的莫名其妙中度过。   梁以洛一下飞机本来想回家,可在某人强硬措施下逼迫去了他的别墅,美起名曰方便为她上药,不至于死掉。   好吧,梁以洛承认她怕死,而且这种伤,打死都不敢上医院的,除非她想跟警察叔叔去喝茶。   回到凤流苏的别墅,换了一次药,虽然痛的她龇牙咧嘴,但不可否认凤流苏的包扎技术真是一流。然后就回到家,对爸妈以马上高考为由,学校离家太远,为了方便复习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就匆匆的走了,毕竟胳膊现在不能动,呆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漏出破绽。幸亏她从小就独立,属于特有注意那种,爸妈也没多加询问,就同意了,而且送她出家门的时候是那种特兴奋的表情,这让梁以洛严重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于是......,梁以洛无比郁闷的开始了她在凤流苏家的养伤假期。   天空淅淅沥沥的落下绵如细针的小雨,砸落在房檐上。   屋内空气沉闷,压抑的潮气游走在各个角落,黯淡的天色朦朦胧胧的渗透进来。   名家设计的真皮坐椅上,男子埋头处理着重要文件,过分的安静,只有老式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从身材看来,男子很瘦,属于那种不健康的瘦,似乎一阵风吹过都会将他刮跑,与之不和谐的是他的穿着,并不是不好看或者恶俗低趣味,而是,在这样严肃的办公室中,他穿着不合时宜的衬衣,啡色长裤。   优雅的跟所有小说中完美的男二号一模一样。   "砰,砰,砰。"   "进。"磁性好听的声音,如行云流水一般。   "少主,已经打听出来了。"一个白净的男人站在办公桌前面,鼻梁上架着斯文的金丝框眼镜,明明是很斯文的一个人,但总觉得有点阴森森的感觉。   "哦?"男子这才从埋首的文件中抬起脑袋,柔软的褐色头发,微微游移在光洁的额头前,俊秀的五官,优雅高贵的气质。   "详细的资料全在这份文件里。"男人上前递上一分蓝皮的文件。   "恩,你去忙吧。"男子接过文件,很随意的放在桌上。   "是,少主。"   "吱--嘎--"关门的声音响过之后,男子这才拿起那份文件,细细的翻阅。   梁以洛,女,中国X市,青松高中三年级学生,父............   裴英寒一页一页的翻着,终于--   当年在医院生下的是双胞胎,一个叫梁以洛,另外一个叫梁以落,因家境贫困而将梁以落送给了一户富裕人家,而后来这户人家全家移民法国,失去联系。   ...............   ..................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   裴英寒怔怔的,优雅干净的手指捏着那张纸,怪不得那么像,原来是双胞胎......   以落......是你不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对不对......   就算你不在了,可是你也会陪着我,是不是......   裴英寒笑着,似乎将世界上所有的温柔都聚集在他的脸上,泛着柔柔的光辉。   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以落。   地球的另一边"阿嚏,阿嚏。"梁以洛揉揉鼻子,谁在背后议论我。   "凤流苏,我好渴,我想喝饮料。"梁以洛捂嘴偷笑,她好惬意,居然可以奴役到大明星凤流苏,如果让森森看到那个杂志上无限风光的,风靡万千少女的凤流苏现在为她端茶倒水模样,会不会昏死过去,哇!好想看哦!   "你怎么这么麻烦,水不能喝吗?"凤流苏皱眉,不满的瞅着梁以洛,如果不是看在她受伤的份上,现在他已经一脚把她踹出去了,想他堂堂凤氏家族掌舵人,现在,竟然......竟然被这么一个小丫头呼来吓去,传不去指定被人笑死,尤其是那个乔诡,肯定取笑死他,他可是一直都不放过任何可以糗他的机会。   可是!没办法啊!谁让他看见她那副可怜的样子就那么没出息的屈服了呢?!   凤流苏诧异!难道他的嚣张触怒了上天?所以才派这个东西来收拾他了?   于是。   堂堂的凤流苏!堂堂的凤氏继承人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奴役了!   然后......   然后......   再然后......   "凤流苏!"某女第三十八次大喊某人的名字,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啪--啪--啪--   三声巨响之后,最新款的诺基亚N97在某人的手中报废掉了,终止了它二个礼拜的寿命!   凤流苏强人着怒气,心里默念: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沉住气沉住气,不要跟小孩一般见识。   他面带微笑,从厨房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的瞅着梁以洛。   "你不要得寸进尺。"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地,随着呼吸,白玉般的肌肤若隐若现在梁以洛面前,一片春色尽收眼底,如此绝色可惜她无福消受!   呜呜呜~~~~妖孽发飙了~~~好恐怖~~~   "我......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电视剧碟,我想看。"瑟瑟的吞口唾沫,梁以洛仰视他,心里却在意淫:好大的一个绝色啊~~~,可惜脾气不好。   凤流苏听了这解释,怒火跟坐了火箭一样,蹭蹭的往上涨,好玄没被她气死,一个闪身,低下头,一张放大的绝色脸就出现在梁以洛眼前,就差那么零点零一毫米就挨着她的鼻尖,咬牙切齿道:"你真是蹬鼻子上脸啊,真当我是你雇的佣人么?"   凤流苏突然这么一下,吓得梁以洛心脏差点从胸口跳出来,脑子嗡的一声,反射性的就朝后一退,颤抖着声音:"哪......哪能啊?"   虽说如此绝色世间少有,可,绝色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为了她的生命安全,还是远离如此她无福消受的绝色的好,再说了,她哪里敢当他是佣人啊!这么大牌的佣人她可请不起,就算请的起,那哪里是请佣人啊,整个是给自己请以亲爹回家,哦不!是请一祖宗回家。   真爱生命,远离妖孽!   "那是什么意思?呼来喝去的,真是给点阳光就想灿烂啊。"凤流苏咄咄逼人的继续轰炸她,忍了一下午了,总算能出口恶气,哪里能这么便宜就放过她。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发誓,我绝对铁定百分之百保证不再打扰您了,您是我的天您是我的地,您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您呼来喝去啊!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是个屁,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梁以洛哭丧着脸,举起左手信誓旦旦的发誓,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这才乖嘛。"凤流苏笑笑摸摸梁以洛的头,满意的夸赞她,眼睛里写着,孺子可教也,然后心情大好的飘走。   梁以洛仰天长叹,两条宽面泪流过,心里大喊:妈,我想你!   伦家真的真的真的好想你啊~~~!!!老天!来一道惊雷劈了那个该死的妖孽吧!!   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吧!   凭什么人家生病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被伺候的跟个皇帝似地,到了她这好不容易病一回还得看人家脸色过活,弄不好连小命都得搁这。   差别待遇啊~~~~   继续仰天长叹!我这是什么悲催的人生啊~~~~   既然被鄙视了,还是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的窝里来的安全,省的被阴晴不定的某人炮轰。   于是,就发生的此刻极度不堪入目,俗不可耐的状况。   梁以洛一手戳在鼻孔里,一手指挥着电脑里的小人厮杀,小人手持大刀,一身极品铠甲铮亮铮亮,威武的不行,头顶还有一小排绿字:打死妖孽美丽人生。   只见梁以洛两眼冒光,样子极度狰狞,嘴里还不停小声的念叨着:"让你丫欺负老娘,让你丫个王八蛋再跟老娘横,打死丫个不要脸的。"游,就被梁以洛这个游戏狂人发现,当下注册了个号,起名叫:打死妖孽美丽人生。以达到她的精神慰藉。   正打怪兽打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叫唤起来,她连看都没看就翻开盖放在耳朵边,用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眼睛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显示屏。   "喂,谁啊?"   "社长,是我,敏楠。"敏楠难得细声细气的跟梁以洛说话,虽然称不上谄媚,但也差不多了,直吓的梁以洛捂胸口。   "哦?敏楠啊,找我有事么?"梁以洛觉得,她现在的心跳肯定超过两百八,敏楠给她打电话啊!还这么客气的,奇迹啊!要说没阴谋,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才血压高啊。   虽说两人同在新闻社,可因为她硬是抢了敏楠的社长职位,所以她们俩一直谁都不待见谁,关系自然可想而知,今天这事,奇怪啊。   "那个......后天就是凤流苏的演唱会了,你还没说派谁去做专访呢?"   一提起凤流苏,敏楠的嗓子都软了,若不是为了这个专访,她怎么可能来对这个死对头低声下气的求她,不过,为了凤流苏,值了!那倾城绝色的美貌,光是想一想都让人觉得是在做梦。   "哦,这事啊,这可是关系到我们新闻社荣辱兴衰的大事,还是听听看其他人是什么意见,我也好参考参考,明天等我回社里,跟大家商量之后再做决定。"梁以洛故作严肃道。   其实梁以洛一听敏楠的意思就乐了,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么!装B装的倒挺像那么回事,平常在她跟前趾高气昂的跟只大公鸡似地,怎么地!这下求到她了吧,不好好整一整她怎么对的起自己啊!嘎嘎!   让丫再跟老娘横!看老娘吊不死你!   "哦,是应该好好商量商量,社长,你可一定要慎重啊,这等关乎新闻社存亡的大事你可一定不能携带私人感情啊!那社长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敏楠被梁以洛一席话吊的半死不活,对她千叮咛万嘱咐,就差没拉个横幅大喊:社长,让我去吧!让我去吧!   "恩,再见。"   挂了电话,梁以洛鸡冻的对着显示屏狞笑,漆黑的屋子,显示屏光亮的白光打在她的脸上,惨白惨白的,再一对称她狰狞的笑脸,那个寒碜啊~~活脱脱一女鬼再世。   刚才被凤流苏欺负的心情一下如傍晚的海水一般,统统退潮了,打妖怪打的更加起劲了,大有舍我其谁的大将风范。   还一个劲的大哼自己改编的歌: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敏楠献殷勤,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翻身农奴得解放......   脑子里已经开始构想明天敏楠对她那个大献殷勤的狗腿样子,想着想着就笑出声了。   凤流苏刚准备跟梁以洛打招呼让她早点睡,手才放到门把上就听见屋里她阴森森的笑声,直把他吓的出冷汗,当即决定,还是算了,一溜烟就回自己房间了。   "梁以洛,快点吃,吃完我送你去学校。"凤流苏一边扣衬衣扣子一边下楼,样子别提多销魂了,眼神还有意无意的瞟一眼梁以洛。   正往嘴里塞油条的梁以洛险些没被凤流苏的话给噎死。   哦买糕的!他要送她去学校!   开他那辆骚包到不行的大红色法拉利?!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张着她油乎乎的大嘴,梁以洛幽怨的看着凤流苏"老大,您是不整死我不甘心啊",急忙阻止他的"好意"。   凤流苏的脸立马黑了一半。   第一次有人胆敢拒绝他,而且拒绝的如此干脆。   难道他在这个小孩的眼里就这么没魅力?这个答案简直太伤害他的自尊心了。   他强压着火气,声音极其温柔的道:"难道我就那么见不得人?我就那么让你嫌弃?"   以梁以洛这么久以来的经验看来,他生气了,而且极其生气,她立马生出一股悲怆来,为嘛跟人沟通是如此的困难,她又说错什么了么?   人呐!尤其是富人呐!都TMD难伺候呀!!!   梁以洛决定,生活就像强奸,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它吧!酝酿了一下情绪,两汪晶光闪闪的眼泪就在她的眼眶里泫然欲泣。   "凤公子,凤少爷!您是我的天,您是我的地,您绝色的容貌,拉风的造型都让我忍不住膜拜,您就是我成功道路上的大灯塔,您就是我生命的源泉,您就是我革命路上的冲锋号!能在您身边为您效劳是我祖宗八辈积了大德了,我怎么会嫌弃您呢?"梁以洛一把抱住凤流苏的大腿,声泪俱下,声情并茂,滔滔不绝的马屁狂轰乱炸,直炸的凤流苏眉开眼笑。   "原来我对你这么重要啊,本来我还在想,如果真的给你造成了很大麻烦的话就放了你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大慈大悲发发善心收了你,也算是拯救了一条生命,我是很善良的。"他摸着梁以洛的头,似笑非笑,声音柔柔的,却让梁以洛想死。   她狠狠的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呸!让你嘴贱!   最后,梁以洛用她无与伦比的铁齿铜牙哄得凤流苏心情大好,循循善诱的让他放弃了送她去学校的伟大想法!   开玩笑!就凤流苏那拉风的跑车往学校门口那么一戳,他再拉风的往那一站,那她直接就不用活了,等着被搓吧搓吧被搞绿化吧。   为了她的生命安全着想,绝对不能让他送!而且要坚决打压他送她上学的思想,坚持把罪恶扼杀在萌芽状态!   萎靡不振的进了学校门,眼前的景象又再一次把梁以洛惊吓到了。   学校大门内整整齐齐的站了两排人,每人手里都捧了一捧鲜花,个个都是红光满面的,看见她一进门,眼睛徒然就四射精光,跟见了亲爹一样。   中气十足的大喊。   "欢迎学姐回校!"   "恭祝学姐采访成功!"   梁以洛虎躯一震,恍然大悟,闹了半天,还是跟凤流苏有关啊!   虽然是凤流苏的事,但是前所未有的强大虚荣感还是让她迅速膨胀!迈着方步,面带微笑向里迈进,就差没挥手示意:   同志们辛苦了!   "学姐,麻烦您帮我要张凤少爷的签名!"一个可爱的女生红着脸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学姐,我想要凤少爷的照片!"   "........."   "............!"   一个接一个得声音都快要把梁以洛给淹没。   她也只得很没脾气的都收下,还得面带笑容,与有荣焉。   一段从大门口到教室的路程硬是被她走了半个小时,手里捧着一大堆的礼物,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尴尬的才坐到座位上。   她也只得很没脾气的都收下,还得面带笑容,与有荣焉。   一段从大门口到教室的路程硬是被她走了半个小时,手里捧着一大堆的礼物,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尴尬的才坐到座位上。   "梁以洛!老实交代!这几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屁股还没坐热,梁以洛就被林森森一拉领口,语带威胁的逼供,危险的瞅着她,大有一言不如意就拳脚伺候的架势。   "我去巴黎旅游了。"   "快点说,那个男人是谁?"靠近她,林森森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   "哪个?"梁以洛眨巴着她的大眼,一脸无辜的看着林森森,坚定不移的装傻,心里默念,恶灵退散,恶灵退散,反正她今天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不跟她说实话。   "少跟老娘装傻!就那个电话里那男的,"林森森大手一挥,拍在桌上,又想了想,有点迷惑,"那个男的声音听着还蛮耳熟的。"   梁以洛那个心啊,随着林森森的话是跌宕起伏的,就跟那个股票大盘似地,绿了,红了,上去了,又下来了,那叫一个精彩啊。   哦买糕的!丫耳朵装雷达吧!赶紧解释,"什么呀!那是我表姨家大外甥的朋友的男人,在巴黎工作,恰巧碰到了,你别瞎猜啊,小心让宁知研听见了跟你玩命啊。"   关键时刻宁知研这个男朋友还是起到一定作用的,她也实在是佩服自己的口才,这么复杂的关系都被她搞出来了,太TM有才了!   "好吧,算你过关,不过,我听你妈说你搬出来住了?今天我就睡你那了,去看看咱以后的据点到底咋样?"林森森知道她不想说也没继续追究,否则这么烂的借口她怎么会信呢?真当她二百五呢!又挑了一个比较安全的问题问她。   梁以洛哭笑不得,姐姐,您才是名副其实的黑寡妇呐,哪疼往哪蛰啊,还一蛰一个准,这叫她怎么办?肯定不能让她去,不然可就漏包了!要是让这黑寡妇知道她跟凤流苏住一块,那还不得翻了天啊!   就在梁以洛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敏楠的电话过来了,梁以洛差点就热泪盈眶了,激动的窝着手机。   敏楠啊敏楠,你真是我的福星啊,我以后再也不挤兑你了,再也不给你书里夹蜘蛛,再也不趁你大号的时候放老鼠吓你了,我真是爱死你了~~~   "喂,敏楠,我马上就到社里去,你等着我啊,五分钟就到。" 第14章大尾巴狼再装也变不成小白兔   梁以洛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还特大尾巴狼的跟林森森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直气的林森森鼻子嘴巴冒火,而且更加坚定了她心里的想法:   丫有猫腻!   林森森是谁啊!青松高中号称万事小灵通的主儿,能任凭猫腻发生在眼皮底下儿视若无睹么?   NO!NO!NO!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她特猥琐特猥琐的对着梁以洛笑的倍儿欢畅,直把梁以洛痊愈多年的老寒腿都勾出来了才作数,只见梁以洛背脊一凉,大腿一提,飞速蹿走,那速度,就是刘翔来了也只有靠边站的份儿!   "社长,你终于来了。"   刚走进新闻社大门,梁以洛就感受到了一股四九年的喜悦,正如她所料,敏楠那厮简直殷勤到了一种境界,站在门口,对着她笑的那叫一个喜庆,声音甜的能腻死她,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她俩是失散多年才重逢的姐妹。   那个寒啊~~~   梁以洛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好,好,都站门口干嘛呀,坐。"她还是觉得喜欢敏楠用下眼皮吊她,难道她真的是受虐狂?   其他几个社员倒还蛮正常,显然知道自己争取此次专访无望,干脆就不浪费那个精神,像往常一样坐在各自的位子上等着开会。   梁以洛坐在首位,敏楠坐在她旁边,一脸期待的对着她傻笑,笑的她渗得慌,赶紧收回视线,清了清喉咙,说道,"这次开会主要是大家一起讨论一下明天凤流苏的专访,你们觉得谁去合适?"   "我推荐敏楠!"   "我也推荐敏楠!"   "附议。"   "附议。"   新闻社一共七个人,除去她和敏楠之外,其他五个人竟然全都一致推荐敏楠,显然是商量好的,再一看敏楠,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上去!梁以洛一阵唏嘘,丫才多大啊就知道行贿受贿了,不去搞政治真TM浪费人才!   "好吧,既然大家都觉得敏楠合适,敏楠,明天的专访就交给你了,务必要做到最好。"本来还想再多享受享受丫的殷勤,看来不行喽。   "社长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敏楠那叫一个慷慨陈词,梁以洛心里暗骂,丫装什么呀装,本来就是一大尾巴狼,再装也变不成小白兔。   "好,那就散了吧,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我明天就不去了。"   实在是看不下去敏楠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梁以洛一交代完就走,不带一点留恋的。   到底要不要给宁知研打电话呢?   手机捏在手里,梁以洛边走边思索着,打吧,说什么呢?不打吧,他可是她男朋友,好像有点过分,那到底打不打呢?   梁以洛心里天人交战,以至于没注意到前面,"砰"的一声就撞上了一个硬质物体。   "走路看着点啊!"恶人先告状,梁以洛的拿手绝活。   "以洛,你没事吧?"   一抬头,就对上宁知研关切的脸,梁以洛心里一沉,扯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没事没事,你怎么在这啊?"老天,这人怎么这么不经念叨。   "刚刚林森森跟我说的,你这几天都干吗去了?也不打个电话。"宁知研语气颇带埋怨,跟个小媳妇似地。   "没干什么,出去玩了几天,让你担心了,放学请你吃饭啊。"自知理亏,梁以洛道歉道的干脆,都不带脸红的,一笔带过。   "算了,放学去KTV啊,成谨和林森森都去,他们说要喝我和老婆的喜酒。"因为追梁以洛的关系,宁知研和林森森的关系好的没话说,而跟她男朋友成谨更是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今天就是他们俩撺掇着要去的,还美其名曰,给他制造机会,真不愧是两夫妻,无耻起来那也是成双成对的。   老......婆......!   一股正离子负离子从梁以洛的头顶直到脚指甲盖,那是天雷勾动地火,梁以洛被雷的是外焦里嫩,他还可以更恶心一点么?   囧雷囧雷的梁以洛嘴角抽搐着,林森森这个该死的王八蛋,老天,来一道惊雷劈了那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吧!   "喂,凤流苏,我今天晚上晚点回去。"   林森森三人走在前面,梁以洛故意走慢几步拉开和他们的距离,趁空给凤流苏打了个电话,她现在可是凤流苏的"助理",行踪什么的可是要报备的,若是惹怒了他她可吃不了兜着走。   "去哪?"凤流苏声音懒懒的,透着一丝妩媚,却凌厉的让梁以洛有点招架不住。   心口一悬!梁以洛回过味来,"林森森说要给我接风,去吃个饭。"   直觉告诉她,说实话你就死定了!   "哦,知道了,10点之前记得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梁以洛坚定的一点头,"少爷放心,10点之前我肯定到家。"   世界上哪找她这么悲催的人去,她爸妈都没他这么霸道,不仅奴役她,还要剥夺她的人身自由,这跟蹲号子还有区别么?有么?   "乖。"电话那边,凤流苏满意的一点头。   这一个"乖"着实让梁以洛恶寒了一把,脑子突然出现一个她变成一条金毛狗蹲在地上,凤流苏摸着她的头。   靠!她什么时候变成兽类了!   这种认知让梁以洛不爽,十分不爽。   摇摇头,甩掉那个该死的妖孽,她三步两步就跑上去追上大部队,大声说笑,试图甩掉这种犯贱的念头。   到KTV的时候梁以洛才发现人真多,一包厢坐的全都是俊男美女,她混在其中就像是鸡立鹤群一样,她瞅一眼宁知研,用眼神控诉,"你什么时候说有这么多人了"   宁知研尴尬的一笑,拉过她的手笑声道歉,"老婆别生气么,大家都说像见见你。"梁以洛又光荣的囧了。   她尴尬的打了声招呼"你们好。"就在所有人的瞩目中跟着宁知研坐在中间,林森森似乎跟他们都认识,不一会就打闹成一团,一点都不理会她发出的求救讯号。   梁以洛又再心里跟她的祖宗十八代亲近了一遍。   "知研,这位小美女是谁啊?介绍介绍"   "是啊,介绍介绍。"   一个人起头,大家都跟着起哄,宁知研追梁以洛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伙子都憋足了劲的糗他。   "这是我老婆,梁以洛,哥们都放过我吧,别糗我了!"宁知研憨笑着拉拉梁以洛的手,满脸通红,可想而知他心里多激动。   "别呀!谁不知道我家以洛难追啊,跟大家伙说说,你是怎么追上的?我们都可好奇呢?是不?"林森森靠在成谨怀里,笑的别提多猥琐了,还鼓动群众。   梁以洛一记冷箭放过去,林森森硬是没理她。   在众人的调笑下,气氛异常火热,大家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学生,没多长时间梁以洛就跟他们混熟了,一改刚才的矜持形象,右手拿酒杯,左手拿话筒,大喊:"喝!今天姐姐高兴!咱们不醉不归!",整个一豪放派。   "好!哥们就喜欢嫂子你这样的!来,喝!"众人也跟着她瞎起哄,好不热闹。   也不知道宁知研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梁以洛越是这样他越高兴,嘴巴都笑的合不拢了。   喝到最后,梁以洛喝的是晕晕乎乎的,林森森早都喝趴了,宁知研也不例外,她指着众人傻笑,然后一步三摇的走出包间去找厕所。   "厕所在哪里呀厕所在哪里,咦!在这!"梁以洛不知道转了几个弯,看见一扇金色百合的门,笑了笑,然后一把推开。   里面光线昏暗,只看见坐了十几个男男女女,全都盯着她看,她立马酒醒了一半,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走错门了。"说着,就往外退。   太TM尴尬了,居然走错门了!   刚合上门,梁以洛准备走的时候,门又打开了,然后一声好听又危险的声音穿过她的耳膜直达身体各个神经末梢。   "梁以洛,你不是说你去吃饭了么?"   这声音就好比阎王爷的催命符,梁以洛就是醉的不认识她爹妈了也不会听出来他的声音。   "她们说还是唱歌好,热闹,就来唱歌了。"   梁以洛哭丧着脸,内牛满面的缓缓抬起她的脑袋,迎上某男黑掉的脸,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以每秒180的速度狂跳。   苍天啊!还有比她更倒霉的女银么?!来一个吧!   "哦?"凤流苏不相信的斜眼瞅她一眼,然后鼻子一皱,眉毛一挑,语气颇是危险,"你喝酒了?"   喝了点酒,梁以洛的胆子也比往常大了些,凤流苏的神情看在眼里莫名就多了挑衅的意思,实在是让她太不满意了,眉毛也一皱,心里嚷嚷,我就喝我就喝,管你P事,再看凤流苏说话音调也高了一个八度,"喝了!还喝了不少!杂地?!"   "哟,喝了点猫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当真是想死啊。"   凤流苏先是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有胆子跟他叫板,反应过来之后,脸色更加难看了,心里一股无名火蹭的蹿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话从嘴里出来梁以洛就后悔了,她这不是没事找刺激么,再看凤流苏那张堪比非洲土著的黑脸,大有山雨欲来的趋势,梁以洛心里那股悲怆又蹿出来了,丫的,太难伺候了。   "没没,您听错了,我刚跟自己说话呢,您别往心里去。"就算喝了点猫尿,梁以洛依然不是凤流苏的对手,很狗腿的对着他笑的欢畅。   呸!真没种!   梁以洛鄙视自己。   被她这么带有强烈称不上撒娇的撒娇意味的话一说,凤流苏火就去了大半,脸色也好看了些,不慎为意的道:"喝了多少?"   一句话就能安抚暴怒的凤流苏,这等高难度的事也就梁以洛能做得到。   "一点点。"梁以洛心虚道,眼神四下乱瞄。   "一点点是多少,我没多少耐心。"   "七八瓶......"   "嗯?"语调上挑。   "十几瓶。"梁以洛泪奔......   凤流苏被她直接给气笑了,大骂道:"你是猪啊!一个女孩子喝那么酒!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你个白痴!"   "......"老大,您看我长的像引人犯罪的样子么?   "跟我进来,老实呆在这,敢乱跑试试!"凤流苏恨铁不成钢的狠狠警告她。   可怜她连个屁都不敢放,跟在凤流苏后面狂点头,跟他进了包间。   呵!真是好大的气场啊!   梁以洛一看见里面的众人,险些晕过去。   都是熟人啊!电视上整天见啊!可惜她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她,不过幸好她还认识一个晋安,对晋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之后,她就老老实实的跟在凤流苏屁股后面落座。   众人都用惊奇又探究的眼神齐齐看着梁以洛,直看得她浑身汗毛直立,冷飕飕的,其中还夹杂着一道貌似叫做"嫉妒"的射线。   梁以洛哭笑不得,不用猜了,除了裴芷婷没别人了。   她真想大吼一声"冤枉啊!俺比窦娥还冤啊!"可惜她没胆。   "少爷,这位是......?"   某男立顶压力,问出众人不敢问而又迫切想知道的问题,于是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淡定的凤流苏,巴巴的等着他回答。   少爷带女人他们是看的多了,可从见没过他对哪个女人有过这般的热忱,竟然亲自追出去把她带进来,奇迹啊!   "她是我的助理。"凤流苏淡定的说道。   梁以洛紧张的正襟危坐,喝也不敢喝,吃也不敢吃,生怕出了什么洋相。刚才他们的问话还真让她出了一身的冷汗,要是凤流苏来那么一句,她是我的小保姆,天哪!那她简直没脸见人了,   众人期待的心情就跟泼了一盆子凉水似得,哗一声,全凉了,又都兴致勃勃的跑去K歌了。   凤流苏跟梁以洛坐在一起,众位女明星是摩拳擦掌的想要取而代之,可惜惧于某人的威力不敢上前,坐在各自的座位上虎视眈眈。   梁以洛毫不在乎,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各路神仙!   这都是当今的大牌啊!齐聚一堂的景象真是无比壮观,看得梁以洛不亦乐乎。   对于欣赏美色这种事梁以洛是本着不看白不看的原则,本来凤流苏就是这些美色里的极品,极品里的再极品,可惜他耷拉着脸,看谁都跟欠他五百万没还似得,太破坏风景,梁以洛就憋着没搭理他,反正她知道,现在她说什么都是错,不如不说。   可惜上苍就是不待见她,好像她上辈子挖了他家祖坟没填坑,她憋了半天终于还是憋不住了,回过头极其郁闷的说:"凤流苏,我想上厕所。"   他一脸"你个二百五"的表情道:"你想上厕所给我说什么,去呀。"   梁以洛当下就想用她三八的板鞋呼他二五的脸,苦着脸:"你不是说让我老实坐着不准动么。"   见过傻X的没见过这么傻X的!凤流苏觉得他要是再跟如此傻X待两天他也得连带着被傻X同化了,这次他连看她那张脸的欲望都没有了,直接硬梆梆的扔给她一句去吧就不再说话。   得到大赦的梁以洛欢天喜地的就往厕所里跑,她估摸着要是再多说两句她就得黄河大爆发发洪水了,谁让她刚才灌酒跟灌凉白开似得,好像那酒不要钱一样,可劲的喝呢。   从厕所里再出来的时候梁以洛是神清气爽,看凤流苏那张非洲土著脸都觉得特亲切,不过就是有点天旋地转,看啥都是仨影。   酒这东西就这样,你使劲喝喝再多都没事,只要不去厕所就没事,敢说你再上个厕所放回水吐一回,那保证你是昏天黑地,走路都费劲。   显然,梁以洛现在就是这情况。   她晃晃悠悠的回到沙发上低着头不说话,凤流苏还再暗自惊叹这丫的酒量呢,十几瓶猫尿灌下去居然没事,看她低着头以为她怎么了,赶紧弯下腰摇摇她:"梁以洛,你怎么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凤流苏真真是恨不得掐死这丫然后再鞭尸。   只见梁以洛先是猛的一抬头,恶狠狠的瞪着他,然后跟被踩着尾巴的鸭子似得"唰"的站起来,晃晃悠悠的一把揪起他的领口,让自己的脸无限贴近某绝色的脸。   "告诉你!不要太嚣张!老娘也是有脾气的!你耷拉个脸给谁看呢,我告诉你,老娘忍你忍够了,老娘不干了,老娘罢工!别以为丫长的跟太监似得老娘就不敢打你!哟!还敢瞪眼!老娘今天就代表月亮消灭你!"言罢,梁以洛张开她的血盆大口一口就咬在凤流苏的脸上,那叫一个狠。   凤流苏被梁以洛不合逻辑的行为硬是给搞愣住了,回过味来之后淡定的把梁以洛的嘴掰下来,然后淡定的从桌子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两张纸擦干净满是口水的脸,然后又淡定的站起来。   一切过程都淡定的不得了,整个房间一下就安静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俩,纷纷对她露出倾佩的眼神以及哀悼的表情。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屏住呼吸的瞅着凤流苏,看他会怎么办,这可是少爷啊!凤流苏凤少爷啊!哪里被人这么骂过,估计这丫头的小命今得交代到这。   再看凤流苏,那张脸是前所未有的黑呀,光那目光扫上谁一眼都得少活三年,他冷冷的转过身,冷冷的瞪着梁以洛。   梁以洛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他,眼睛睁的比牛铃还大。   呵!敢瞪我!看看咱俩谁瞪的过谁!   梁以洛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一阵一阵的晕,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跟眼前的人瞪眼睛。   凤流苏的样子映在她的眸子里忽然就好看的天地失色,如丝的肌肤,墨玉的黑瞳,粉嫩粉嫩的红唇真TM的好看啊!   她晕乎乎的吞口口水,摸上他的脸颊,淫荡的奸笑着,"小样!今天你就从了小爷我吧!小爷一定会很温柔的。"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这妞,太牛X了!竟敢调戏少爷!   "闹够了没有。"凤流苏冷冷的开口,周围的温度一下就降到零下摄氏度。   "谁闹了谁闹了!你从不从!不从小爷强吃了你!"梁以洛蛮横的亲上凤流苏的嘴巴,狗啃一般疯狂乱咬。   众人的小心脏已经经受不住如此震撼画面英勇倒地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梁以洛就一个感觉,痛!头痛!头痛的快要裂开了!   她下意识的扫了一圈周围。   这不扫还好,一扫她就彻底的囧了!   囧雷囧雷囧雷!!!!   哦买糕的!这是怎么回事!凤流苏怎么会在她的床上!   早晨清亮的阳光从落地窗大咧咧的汹涌进来,凤流苏闭着眼睛睡的安稳,长长的睫毛就像两把小扇子似得投射在眼睑下,晕出一层淡淡的灰色。   他的皮肤洁白如玉,一条胳膊光溜溜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天雷!地雷!轰的一声,梁以洛脑子立时炸开了锅,大脑登时当机。   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梁以洛使劲回想用力回想往死了回想,努力了半天之后也没想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记忆只停留在她走错门好死不死碰见凤流苏,然后她要去尿尿的那一段,再往后就是一片混乱。   难道?难道?难道她酒后乱性把凤流苏给XXOO了?!想到这梁以洛被自己给惊悚到了,以她以往喝醉酒的经验看来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难道他守了十七年的贞操就这么没了?而且还是被一个二十五岁的老男人给辣手摧花了?!   被吓的梁以洛极度扭曲的深深看了熟睡的凤流苏一眼,两只爪子颤颤巍巍的掀开被子的一个角,满脸悲壮的用下眼角贼眉鼠眼的朝里看了一眼,那表情,悲壮的,大有壮士断腕的惨烈。   嘘......!   长叹一口气,还好,还好,穿着衣服,虽然不是她的衣服,但还好穿着,估计他也没那么无聊,XXOO完了还给她把衣服穿上。   缓过气来的梁以洛一口气还没喘完,那个害她半条命都快吓没的祸水就懒懒的睁开他的眼睛。   他眉眼弯弯的看她一眼,嗓音带着三分慵懒七分娇媚:"醒来了。"   不能怪她立场不坚定啊,实在是敌人攻击太猛烈!这玉体横陈,这千娇百媚,这风华绝代,再加上那酥酥的声音,真TM太销魂了。 第15章世风日下伤风败俗鸡鸣狗盗   她呆呆的点头,"恩,早啊。"   刚说完梁以洛就后悔了,这么诡异的环境,这么诡异的气氛,实在不应该是她这么心平气和跟多年的老夫妻一样打招呼的早晨啊!她真是魔怔了!   凤流苏没再说话,笑笑的坐起来,被子哗啦一下就顺着他光洁的皮肤滑下来,刚好盖住某个部位,他赤裸的上身就这暴露再空气里.   梁以洛再一次死机了!   如此香艳的场景,岂是她承受的起的!   血液顺着毛细血管,一路路过小肠大肠心肝脾肺肾直冲天灵盖!梁以洛悲壮的一仰头,让马上就要喷薄而出的鲜血回流。   心理默默流下两条宽面泪,老大,我贫血,您这么多来几次我这造血干细胞都跟不上速度了!间接杀人也是杀人,是犯法的,这违法乱纪的事您可不能干啊!   凤流苏显然不知道他自己造成的杀伤力,依旧保持着他绝色倾城的微笑,轻声道:"乖,去倒杯水。"   他心情好像蛮好,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酒醒的梁以洛显然对察言观色这一行深谙其道,乖乖的爬下床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客厅跑去。   端着水杯进去的时候,凤流苏的衣服已经穿好了,她拿着水杯光着脚丫子站在原地纠结。   到底要不要问呢?到底要不要问呢?   喝完水,将水杯递给梁以洛,她伸手接过,神色复杂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那个......"   "什么?"凤流苏回头,如沐春风。   "那个......我的衣服......"梁以洛一咬牙一闭眼,豁出去了!   "我给你换的,不过,你的身材真没什么看头。"凤流苏说的无比自然,末了还意有所指的朝她的某个女性特殊某部瞄了瞄,那眼神,特惋惜。   梁以洛石化了!让风吹走她吧吹走她吧吹走她吧吹走她吧......   这都什么人哪!真是世风日下伤风败俗鸡鸣狗盗,他他他他他他竟然在荼毒了一个纯洁的好比一张白纸的清纯美少女之后,没有丝毫悔过之意就罢了,竟然竟然竟然还如此光明正大的评价她的那啥!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这都什么人哪!真是世风日下伤风败俗鸡鸣狗盗,他他他他他他竟然在荼毒了一个纯洁的好比一张白纸的清纯美少女之后,没有丝毫悔过之意就罢了,竟然竟然竟然还如此光明正大的评价她的那啥!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那你的衣服......?"她弱弱的开口。   "我可没有穿着衣服睡觉的习惯,还有,卫生间里的衣服去洗了,"一提起那身吐的恶心吧唧的衣服,凤流苏的表情又从晴天转多云了,牙咬切齿,上下牙跟磨得是霍霍作响,一字一顿道,"还有,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喝、酒。"   梁以洛脑后跟顿时嗖嗖的冒凉风,她知道,她又踩到雷区了,哭,她这不是没事找事么,头点的那叫一个欢畅,"恩恩恩,我这就去洗。"   幸亏凤流苏今天整体心情还算不错,没有再继续为难她。   蹲在地上搓衣服的时候梁以洛又继续回想昨天晚上的事,她到底干什么了?   带着这个疑问她搓衣服搓的无比起劲,正愁眉苦脸感叹无从下手的时候,电话响了,梁以洛随便把手在衣服上抹干,从口袋理掏出电话。   "喂。"   "老婆,你昨天去哪了?"   "哦,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对宁知研囧囧有神的称呼她基本上已经习惯了,也没啥不良反应,就是乍一听还有点不习惯。   "那你也应该叫我一声,你可是我老婆,送老婆回家是我必须做的。"宁知研埋怨的控诉她。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我一定叫你。"她翻个白眼,这人怎么跟个小孩子似得?也不理他,随便应付道。   "今天晚上凤流苏演唱会,我去接你吧。"   一听凤流苏,梁以洛红果果的红心又沸腾了,丫的,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老娘都烦死了,不去!   "我不去!我烦他。"   "......"   "那就算了,我去找你,你想去哪?"   "别了,昨天喝的有点多,我今天想在家睡觉。"虽然他是她的男朋友,可她就是对他热不起来,哪怕跟他在一起都觉得不舒服。   "哦......"宁知研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落寞。   "还有事没?没事我挂了,头疼。"梁以洛有点不耐烦了,丫的,要不是你老娘能喝那么多么?能碰见凤流苏么?能被他给红果果了么?!   "没事。"   "挂了。"   挂了电话她继续搓衣服,继续冥想。   约莫有半个小时,衣服总算是搓完了,梁以洛抱着盆子到阳台上晾衣服。   凤流苏窸窸窣窣的从楼上下来,"梁以洛,出门了,快点。"   奴才!天生奴才命!扔下手里的衣服,她雷厉风行屁颠屁颠的跑到门口,换鞋,出门,挂上她自以为很明媚的笑脸,"爷,您请。"本来打定主意不去,可惜我命由他不由我啊!   "很好。"凤流苏对梁以洛的表现满意极了,虚荣心迅速膨胀,他的教育很成功啊!   对于凤流苏云霄飞车式的车技梁以洛从一开始的惊悚到现在的习惯,已经能做到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强大适应,不禁要感叹一句:环境改变人啊!   下了车,梁以洛环视了一周,在人群中迅速锁定晋安那张亲切的脸飞奔过去,可晋安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具体怪在哪她也说不上来,总之,让人很不舒服。   一直也没找到机会说话,凤流苏一下车就开始忙,被众人众星捧月一般来来回回,定造型,化妆,试音......直到晚上,上了台子才消停,晋安和她站在一起,定定的看着舞台上倾城绝色的凤流苏,呐呐的跟她说话,"昨天没事吧?"   她心里一震,难道她那么囧的事这么快就被他知道了?他是传说中的半仙吧?这么神!   想到这,梁以洛心里是拔凉拔凉滴啊,她的名声啊,以后她还怎么见人啊。   "你都知道了?"   晋安虎躯一震,少爷真给她服毒了?看起来不像啊,可是,哎!少爷下的毒怎么可能是平常的呢?但愿她能好走,好好的一姑娘,哎,谁让她谁不好惹偏偏惹上少爷呢,算她倒霉吧,眼里带着悲凉惋惜,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安慰,叹气道,"知道了。"   梁以洛的心情本来就是十分的糟糕,看到晋安那莫名的同情,就越发触动了她那颗被风流苏一直狠狠压榨的幼小的心灵。   既然都是一个窝里出来的老鼠,晋安也未必是什么好人,或者更确切的说,凤流苏的是他的性格是他造成的,而她今天窘迫的局面也算是间接的拜他所赐!   想到此,梁以洛笑了起来。   晋安看见刚才还一脸乌云的人,对他笑的越发灿烂,心里就止不住的发毛。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   只是,当他刚拔腿想溜的时候,梁以洛就贼笑着拽住了他的衣服,用十分纯洁无辜有爱的眼神看着他,吓得他的小心肝直乱颤。   梁以洛制止住想溜的晋安,抬手抚平刚才她不小心之下弄皱的晋安的衣服,当抚到他结实的胸膛,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子一颤。   梁以洛把手下的人幻想成凤流苏那张欠揍又绝色的的脸蛋,想象着他在自己的手下露出狗腿谄媚又恐惧的眼神,心情就突然变的十分的愉快起来。   凤流苏原本在听舞台策划的碎碎念,想着梁以洛那个臭丫头怎么还没过来服侍,掉头寻找她的身影,却发现她一脸媚笑的抚摸着晋安的胸膛。   凤流苏的脸顿时黑了半截,撇下讲解的正十分起劲的舞台策划,直接就往梁以洛身边走去。   "以洛啊......那个......那个,我们有话好好说,你这样让人看到不好啊?"本来,以晋安的身手,解决一个小姑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是,少爷对以洛貌似有着一种不为人知的感情,他只能呐呐的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梁以洛!你在做什么呢?"   梁以洛见衣服上的褶皱被抚平,也想和晋安坐下来好好谈谈怎么可以诱骗他折磨凤流苏的,只是耳边那一道刺耳的咆哮让她的心情又重新跌落了谷底。   她愤愤的抬头看向俊脸半黑的风流苏,然后就华丽丽的被威慑到了,又换上她的万年狗腿表情,|"我没有做什么啊?您老有什么指示?"   凤流苏一改往日的模样,风淡云清的瞟了一眼某人,吓得梁以洛一个哆嗦,紧紧屏住呼吸,下意识地往晋安身边靠了靠。他浅笑着,迈着优雅地步子,缓缓走向她。   若是换作平常她那谄媚的言语早已让他消了大半的气,可是今天的状况似乎有点不同。刚刚看到梁以洛无限柔情地替晋安扶平衣服的褶皱,那可是情侣之间才做的亲密举动。想想她那时的动作,那娇柔的眼神,再想想梁以洛曾几何时为他整过衣服,曾几何时对他展现过那样的眼神。   越想越窝火,凤流苏的双眸危险而阴鸷地眯起,目光紧紧锁住梁以洛往晋安身旁靠近的娇小的身影,眼中闪过的神色更加令人无法琢磨。   梁以洛被凤流苏盯地直发毛,心里一个劲的打鼓,那颗拳头般大小的小心脏砰、砰、砰地直乱窜,似乎下一秒就会超出负荷,停止跳动。双脚不知觉地往后退,直至被逼到墙角。   凤流苏单手撑住墙,将梁以洛锁定在墙角,无法可逃。   瞬息,浓郁地男性气息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薄荷清香萦绕在梁以洛周身。她又往墙角贴了贴,缩了缩了颈子。"你、你、你想干、干嘛?"   "你说呢?"凤流苏微挑好看的睫毛,坚挺鼻翼下削薄地唇抿起不明意味的弧度,身子朝她靠近了几分。   "我、我、我告诉你,不、不可以靠过来,老娘不适合你。"梁以洛胡乱的挥着手,身子再次贴进墙壁,或许是动作幅度太大的原因,后脑勺砰地应声撞在坚硬的墙壁。   她条件反射般抱住头,呻吟道:"痛!痛!痛!"不管她此时于凤流苏之间的距离有多近,愤然转过身,抬脚踢向墙壁。"我靠!连你也欺负老娘,真是人善被墙欺,马善被人骑。敢明儿老娘发达了一定废了你。"   凤流苏看着梁以洛手抚摩着后脑,对着墙骂骂咧咧,又好气又好笑,还真是第一次见过这么没形象的女人。   他一边拽过正骂得起劲的梁以洛,手扶上她的后脑,轻轻地按摩着,唇息洒在她耳畔,暧昧而温柔的话语落进她的耳里。"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我......"仿佛被他的眼神和手指的温度麻醉,失去了招架的力量......阳光像金色的丝线,在他的睫毛上晕染出无彩光。   气氛尴尬中......   额......   梁以洛那颗本来就时速不高的大脑又成功的在最重要的时刻掉链子了。   她吸气,吐气,再吸气,再吐气。   N个回合之后,她一把推开凤流苏,超音速一溜烟。   跑了!   凤流苏愣愣的看着她跑掉仓惶的样子,差点跟跄摔倒,"噗--"的一声很没形象的给笑出来了,于是,本来很暧昧的很有气氛的氛围,霎时被破坏的不留痕迹。   梁以洛果真是名副其实的破坏狂啊!   她一直跑啊跑,好像后面有鬼追她,拼了命的使劲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干净的带有薄荷味的香气一直萦绕在鼻间,还有他温热的,暖暖的怀抱。   呼......呼!她一定是被鬼附身了!被鬼附身了!不然怎么会一直想那个资本家呢!啊!!!!!可是他摸过她头发的温度,似乎还残留着!手指不自觉的抚上头发,突然她使劲摇摇脑袋!怎么又想!她一定是疯了疯了!!!   "砰--!"的一声,梁以洛撞上了一幢墙,具体的说,是一座肉墙,不过墙似乎不太厚,被她直接给撞飞出去了!   梁以洛惊怔住!天!她干了什么?!那那那那那人不会被她撞死了吧?!   撒开丫子梁以洛赶忙跑过去蹲下来查看那个被她撞到的倒霉鬼怎么样了?真不知道是她倒霉还是他倒霉,会赔钱吧?!   "咦!神经病!"看到那个被她撞飞人的脸,梁以洛脑子只有一句话,地球是圆的。   竟然是那次在巴黎见到的那个神经病?!真是太巧了!   "你没事吧?"梁以洛蹲下小心翼翼的扶他起来,本来他的身子就很弱,被她这个女金刚这么结实的一撞,就他那小身板,很有可能直接进加护病房。   "没事,好巧啊,又碰到你了。"裴英寒温柔的笑笑,从地上坐起来,两只眼睛晶亮晶亮的,好像有光从他的眼睛里发出来。   "你怎么在这?"被他盯的有点不适应,梁以洛岔开话题。   "秘密!"裴英寒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扭头对梁以洛神秘的笑笑。   一瞬间,金色的阳光从他的身后倾泻而下,他温柔的笑容似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他的笑容那么温暖,那么......熟悉......   心脏突然在她的胸膛里剧烈的跳动,像是要透过身体跳出来,而且,那么悲伤,它似乎在她的身体里哭泣。   对这种奇怪的感觉梁以洛很难受,每次见到这个人都会出现这种感觉。   "切,还秘密,不说拉倒。"她装作自在的瞥他一眼,也从地上爬起来,又镇静的拍打自己身上的草屑。   "凤流苏的演唱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一起去看啊。"裴英寒没理会她的碎碎念,笑着建议。   "不要,我跟你又不熟。"跟你在一起她的心脏会跳的爆的,她还不想英年早逝。   裴英寒插在口袋里的手僵了一下,眼里的落寞一闪而过,笑道:"一回生二回熟,这不是就熟了吗?走吧,一起去啊。"   说完不理会梁以洛的抗议,硬性拉了她朝学校操场走去。   话说,青松高中不愧是贵族学院,容纳几万人的操场大的离谱,凤流苏的号召力也真是强悍,还没到时间,原先空旷的操场已经是人山人海,歌迷们人人手持荧光棒,还有各种凤流苏的海报什么的,没有票的人则在外面瞎转悠。   裴英寒拉了梁以洛在人群中穿梭,不肖一会便到了看台区的最前面,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架望远镜兴奋的递给她,"给,看的很清楚哦。"   他的神情像极了淘到宝邀功的孩子。   "没看出来,你这么喜欢他啊。"梁以洛有点汗,o(╯□╰)o。   "不是......"因为你总是喜欢在看台上拿着望远镜和一大堆人挤着看,你说很热闹。   "不要不承认啦,喜欢凤流苏的人多了去了,我不会拆穿你的啦。"梁以洛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挤眉弄眼的对他笑的很猥琐,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裴英寒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发,笑的很幸福,却没有解释。   以落,我是能让你幸福的,是吗?   "看演唱会吧,完了请你吃饭啊,看!开始了!"   梁以洛还来不及拒绝,就被他夸张的扳过脑袋指着舞台上黑掉的灯光。   。还说不喜欢凤流苏,这么激动。   啪--   一道光柱在舞台中央亮起,凤流苏倾城绝色的身影出现在光柱中。   明明亮亮的灯光下,他的样子美得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凤流苏!"   "凤流苏!"......   所有的人疯狂的呼喊他的名字,潮水般涌出的喊叫声都要盖掉原先的音乐声。   梁以洛啧吧着嘴嘟囔,"都喜欢他什么啊,除了那张脸烂人一个。"   "你不喜欢他吗?"听到她的话,裴英寒奇怪的看她。   "不喜欢。"   "为什么呢?"记得调查报告上写的她可是凤流苏的助理,难道有误?   "烂人一个,有什么好喜欢的,"提起凤流苏,梁以洛牙根的恨得痒痒,"好了,不说他了,提起来就有气。"   "哦,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们就走吧,去吃饭。"刚好,他也没什么兴趣。   "好吧,去哪?"她走掉应该没事吧?她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晋安哥的能力绝对超强,她这个小菜鸟就不跟着瞎掺和了。   "好地方,去了就知道了。"说着,他拉着梁以洛就往人群外挤。   可能他经常出入这种场合,在这种下脚都困难的地方他走的竟然如鱼得水,一会就到了会场外面。凤流苏的歌声不时还能飘进她的耳朵。   学校外面的大树下,停着一辆银白色雷克萨斯,在梁以洛少得可怜的认知中,她还是知道这个车种的,貌似这个好像很贵的样子,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她啥时才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车啊~~~ 第16章这人说话真噎人   "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她的人生多癫狂啊,跟个不熟的人坐在不熟的车里,还要让人家请吃饭,难道林森森那个神棍说的话应验了?   桃花?!被这个念头震得魂飞天外,她又极其不自然的瞅一眼旁边的人,微褐的头发,干净又舒心的面容......   镇定!你要镇定啊!这么极品的男人不是你能驾驭的哇。   "我叫裴英寒,不用太紧张,我又不吃人。"   好听好听......   多温柔的名字啊,就跟他人一样温柔啊,连说话都这么好听。   大神,拜托你不要这么直白好不好,伦家跟你不熟,紧张是很自然的。梁以洛回给他囧囧的一笑,在车上上下摸索。   好车,好车,不像凤流苏那么骚包,就跟他人一样,温和又带点柔柔的暖意。   "这车真好看啊。"她没话找话,让人家请吃饭,恭维一下也是应该的,只要是个人都爱听马屁,况且她说的是大实话啊,这车真的很漂亮,漂亮的让她流口水。   裴英寒又露给她一个销魂的微笑,"你喜欢就好。"   帅哥啊帅哥,虽然你长的很好看,但是你说话能不这么噎人么?什么叫我喜欢就好?咱俩不熟啊!不熟你知道不?!   梁以洛被他的话噎的找不见北,又是囧囧的一笑,拧过头看着窗外飞速向后倒得景色。   这人虽然很好,但是鉴于说话太噎人,她还是不要开口好了,省的被他噎的连饭都不用吃了,直接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按说以他这车的富豪程度,梁以洛以为他会请她去吃什么豪华大餐。   可是,这是什么?......   破旧的店铺,斜斜的招牌宣誓它的年头已经很久了,狭小的大门看上去好像几百年没擦一样。   大哥......没钱你开什么豪车啊......   梁以洛很囧的跟在裴英寒后面走进店里,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来。   "这里的川菜做的很地道,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吃,虽然店有点破,可是味道真的很不错。"裴英寒从容的拿起菜单,细声慢语的跟她说道。   梁以洛理解的点点头,不久,一个满脸笑容的大叔从帘子后面出来,走到他们面前,笑道:"英寒啊,好多年不见了,要吃点什么啊?"   "恩,还以为大叔你的店都不开了,没想到还在啊。"裴英寒那招牌的微笑始终挂在脸上,跟他说话总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本来儿子要接我们去外省,可我放不下这个小店啊,就一直开着。"大叔憨笑着感叹。   "恩,大叔做的菜是很好吃呢,今天来带朋友常常大叔的手艺。"说着,他指指梁以洛,又看向大叔,"就来点鱼香肉丝,水煮鱼,宫保鸡丁,干煸四季豆,糖醋里脊,就这些好了。"   "好,马上就来。"大叔说着就笑眯眯的走了。   梁以洛有点消化不良了,小声跟裴英寒使眼色,"这么多,咱俩就是猪也吃不完啊,要不再撤两个菜?"   "放心,我很能吃哦,肯定吃的完。"裴英寒回她一个放心的眼色,然后安心等菜。   大叔的速度真是惊人,不长时间菜就全上齐了,菜香满屋四散,闻得梁以洛食指大动,"好像真的很好吃诶,光闻着我都要流口水了。"说着,梁以洛拿起筷子就开动了。   "恩,好好吃,没看出来你还真会吃。"夹一口菜,梁以洛满眼星星,没想到小店也能吃到大厨的水平,超赞!   "好吃就多吃点。"看着她满足的样子,裴英寒给她夹菜,笑笑。   "嗯嗯嗯,你也吃啊。"   本来梁以洛还害怕吃不完呢,可是吃到最后竟然成了两人哄抢,梁以洛没发现,这一段小插曲很自然的就将他们的距离拉近了。   结账以后,他们从餐馆里出来,梁以洛很满足的摸摸自己的肚子,打趣道,"啊!裴英寒,我的嘴要是被你养叼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她本来是说笑的,谁知到某男竟然无比镇定的看她一眼,"那就养一辈子。"   裴英寒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无比认真,以至于把梁以洛又噎到了。   她内牛满面......   大哥,你到内部构造是要多奇特啊,为嘛每句话都能把人噎死?   裴英寒送梁以洛回家的路上她愣是憋住一句话都没说,就怕一开口又被他雷死,一路上的气氛那叫一个尴尬撒,她干脆一闭眼装睡,装着装着还真给睡着了。   车里清凉的空气呼呼的吹着,车子稳健的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她模模糊糊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挺模糊的,她没看清脸,只看到他逆光站在那里,颀长而又单薄的身影,柔软的微褐色发丝,似乎只要一阵风吹过,他就会被吹跑的样子,他似乎在对她笑,温柔又悲伤......   她的心脏疼的快要窒息,她急匆匆的想睁开眼睛看清他,猛的一睁,眼前出现的是裴英寒那张温柔的脸,他对她笑笑,"是不是这里,到了。"   面前他的脸和她梦境里的脸似乎融合在了一起,她脑子里嗡嗡的,哦了一声就拉开车门准备下车,脸谢谢再见此等客套话都没说。   她刚下车关上车门,车窗就摇下来,裴英寒的脸英俊而帅气,"明天学校见,BYEBYE。"   扔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发动车子嗖的一声就走了。   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梁以洛才转身往屋里走。   进屋的时候她发现凤流苏还没回来,屋里一片漆黑,挺没人气的,不过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没回来好,没回来好,回来了估摸着又要找她事。   这个庆幸还没来得及维持一分钟,屋里的灯啪的一声就亮了,梁以洛的三魂立马去了七魄。   鬼鬼鬼鬼鬼......鬼啊!!!!!   她僵立在原地没动,睁大眼睛也没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多胆大呢,其实事实是......   "喂,你怎么了?"某人摇摇僵立的梁以洛。   她依旧保持原样不动,稳如泰山。   "喂,你说话啊,不是傻了吧?"某人心里嘟囔,好不容易逃过了家里老头那地毯式相亲轰炸,来流苏这里躲个难,怎么竟然碰见一女傻子?   她呆呆的拧巴过脑袋,眼睛瞪的跟牛眼睛一样,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人?"   "呀呀个呸,我当然是人!你才不是人呢!"某人一听这话,火起来了,他都还没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竟然还敢骂人!!   梁以洛没说话,愣在原地低下头。   某人愣了,难道真是个傻子?这可不得了!他现在要不要打120?   正在某人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理这事的时候,只见梁以洛猛的抬起头瞪向他,眼睛里嗖嗖的往外射小刀子凌迟他,某人吓了一大跳,往后一退,他一退,梁以洛往前一近,拉住他的衣领,煞是彪悍。   "小子,你找死?偷东西偷到老娘头上来了,还敢骂人!现在这小贼还真是嚣张,老娘我今天不打的你老娘都不认识你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一听他是人,梁以洛心里的惧意一下没了,揪住他的领子就开打,她可是合气道高手,对付贼当然不能客气。   左勾拳,右勾拳,过肩摔!   "啊......啊!......!"某人悲惨的惨叫。   "梁以洛住手!"   凤流苏刚一进门就看见这一幅景象,梁以洛压在乔诡身上左右开弓,打的乔诡好不惨淡,赶忙一个箭步上去拉开梁以洛。   "流苏!快!报警!我今天不弄死这个女疯子我就不是乔诡!"乔诡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原地暴走,他很想上去撕烂这个女的,可惜鉴于实力差距,只能气呼呼的大喊。   "好了好了,她就是梁以洛,先坐,你俩怎么会打起来了?"凤流苏安抚着乔诡,对梁以洛使了个眼色,让她过来坐下。   "什么?!她就是那个女的?"乔诡不可思议看着梁以洛,动作幅度有点大,牵扯到了伤口,呲牙咧嘴的回望凤流苏,"我同情你。"   "你可以继续,我不介意你身上再多两条疤。"凤流苏懒懒的说道,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流苏,你怎么这么狠心?我可是千里迢迢跑来投奔你,这可好,还没怎么地呢就先被打了一顿,你还给这说风凉话,还让不让人活了?"乔诡捂着伤口,做西子捧心状。   "你别恶心了,"凤流苏嫌恶的看他一眼,转声道,"还没说呢,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打开了?"   一提这茬乔诡是浑身上下都是气,恶狠狠地瞪了梁以洛一眼,"我怎么知道,她一上来就开打,我还想问怎么回事呢?"   梁以洛自知理亏,涅喏着眼珠四处乱瞅。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她,谁让乔诡自作自主的就跑进来,还一副很嚣张的样子,她在自己住了这么多天的房子里突然发现一外人,能不当是贼么?谁让他自己不说清楚?   "梁以洛,怎么回事?"凤流苏转眸看向她,眸子里带着些许笑意,梁以洛死过去的心脏又重新活过来了,还以为打了大BOSS的朋友会被黑掉,没想到这朋友不招大BOSS待见啊!   "他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家里,我当然以为是贼了!"有了大BOSS的支持,梁以洛说话底气都足了。   "你才是贼呢!你见过这么帅的贼么?!"乔诡又差点被气过去了,他堂堂乔氏二公子竟然被当做贼!说出去会被笑死!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自恋的这么不要脸的!   "好了好了,误会一场,别掐了,乔诡,你的绅士风度呢?都喂狗了?"凤流苏笑着当和事老,看来今天这家伙受刺激不小,连那一套虚伪的绅士风度都扔脑后了。   "绅士个屁!你看你看你看看!我如花似玉的脸蛋被这女的给摧残成什么样了?"乔诡指着他脸上的伤口,欲哭无泪。   不要脸啊不要脸......   太不要脸了,哪里有人这么夸自己的。梁以洛被乔诡无与伦比的自恋给深深的囧到了。   眼看战火又起,凤流苏头痛起来。   这个乔诡,都二十三岁的人了,没点正行,跟个小姑娘过不去!他就纳闷了,他平常那些一套套的怜香惜玉的劲都哪去了。   "乔诡,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若是平常,凤流苏才乐的坐山观虎斗,就当看戏了,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看到梁以洛,他莫名的就把自己置入其中,不喜欢看她对别的男人凶的样子,不喜欢看她的眼睛里倒映出别的男人的影子。   也许......   是喜欢了吧......   被凤流苏一提醒,乔诡才想起来他这次是又正事的,都怪这不识抬举的女的让他差点忘了正事,恶狠狠的瞪了梁以洛一眼,才道,"恩,......是有事。"说着,又若有似无的朝梁以洛看了一眼。   这两眼过去,到了梁以洛眼里那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啊!她哪里忍得了这个,火又上来了,她受凤流苏这个人渣的身心双重压迫已经够委屈的了,难道还要受你个不知道哪里蹿出来的挫人的气?!   就要发火----   凤流苏眼前一亮,看来隐的能力日益渐强啊!   连忙站起来,大掌一挥,决断道,"乔诡,你先去我房间,你知道药箱在哪里,上上药,那张脸怎么见人,今天的事误会一场,就这样了,谁都不准再提起,听到没?"   老大就是老大,说话就是顶事,两人还没来得及爆发的第三次大战就这么被扼杀在摇篮中了。   "知道了......"梁以洛闷闷的回答。   乔诡则没搭理,但行动已经证明了他的意图,越过沙发径直向楼梯走去,一边走一边捂着脸,走到正中央的时候,终于没忍住又瞪向梁以洛的方向。   接收道战书的梁以洛不甘示弱,自然是恶狠狠的回瞪回去。   于是--   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枪林弹雨,一场没有硝烟的第三次大战又无声上演了。   "梁以洛,快去睡觉,明天带你去买衣服,"没办法,凤流苏只得使出杀手锏,又用眼神示意乔诡快滚,他可不想兼职调解员,   谁知道梁以洛竟然没有预想中的兴奋,而且看他的眼神,恩......貌似有点像鄙视......   对!没错!是鄙视!   凤流苏当场暴走。丫长本事了啊!连他都敢鄙视了!   "上次你巴黎欠我的衣服,欠我的钱还没给我呢!"你个嘴子!   当然,最后四个字外加一个感叹号她没敢表达出来......   上帝,原谅她的懦弱吧!   "明天一起给,现在去睡觉吧。"提起巴黎,凤流苏的脸色立马有些难看了。   梁以洛自知说错话了,赶紧以刘翔110跨栏的速度冲向自己的房间,连和乔诡的大战都顾不上了。   巴黎的是个禁忌,从那里回来以后,他们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去提,她知道,那是一个她不能触碰的地方,那是一个太过危险,太过血腥的世界,不是她碰得起的。   可是,她还是想要知道。   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到底是什么人?她那么迫切的想要知道,至于为什么,她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   乔诡仔细的对着镜子往伤口上上药,嘴里还叨叨着,太狠毒了太狠毒了!最毒妇人心之类的云云,反正没一个字是好话。见凤流苏进来也没停下手里的活路,该忙忙他的。   凤流苏走到窗边,双眼看着外面漆黑的景色,道,"是隐有消息了吗?"   乔诡笑笑,又是那个优雅高贵有教养的富家公子,只要不碰到梁以洛,他还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超级美男啊!   他笑的那叫一个销魂。"果然是流苏啊,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建议你以后要是不干凤氏总裁了,可以考虑开个卦摊,......恩,就叫凤半仙好了,生意肯定很好。"   "别贫了,快点说。"习惯了乔诡的说话模式,凤流苏直接选择无视。   "恩,有消息了,"......   "是一个叫做"KING"的法国当地黑帮暗中支持的,势力也算比较大,不过原因还没有调查清楚,似乎牵扯道某些机密,应该只有帮主才知道,暂时还不能查出来。"说起正事,乔诡换上另一幅样子,玩世不恭的眼眸里也弥漫出嗜血的气息。   他也很奇怪,凤氏自从进入法国以来,一直对当地的各个势力采取怀柔政策,安抚为上,他们仰仗凤氏的强大,凤氏需要他们的势力,两者相辅相成,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这个"KING"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连凤氏掌舵人都敢暗杀,还真是勇气可嘉啊。   "他们帮主是谁?"凤流苏思索了一会,才问,声音沉沉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是一个叫苏斯坦的商人,生意蛮大,在法国企业里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乔诡转声又道,"对了,就是那次你没来得及参加宴会的那个人。"   凤流苏凝眉,是他?   "帮我约他,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样个三头六臂?"凤流苏走到床边,坐下,身体后仰,双手撑着洁白的羽被,笑的好生美丽。   "我就知道,我真是聪明啊!"乔诡突然一仰头,自恋的抚了一把头发,特欠打的模样,"约好了,下个星期就来,是以投资贸易的名头来的,我们对他名下所有的企业疯狂报复,所有股票全部跌停板,这家伙沉不住气了,自己要来和你见面,不过,他在各大报纸上都高调宣布要来X市的事情,想来,是怕有命来,没命归。"   乔诡揶揄的一笑。   "说说正事,你这次来恐怕不是为了专门告诉我这点事吧?这点事还劳烦不了我们乔氏二少专门跑一趟吧?"凤流苏忽然话题一转,两只眼眸放出促狭的光芒来。   谁又知道,这个看似漫不经心花花公子样的乔诡,其实才是真正掌管乔氏,那个仅次于凤氏的大企业的幕后操纵人。   若要单单论起玩股票,就算聪明如他凤流苏也是拍马都赶不上他!   "我说流苏,你就不能偶尔笨一次么?太聪明会遭天谴的!" 第17章这叫连坐!   乔诡挫败的耷拉下肩膀,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这死家伙,凤伯母怎么不把他生的笨一点呢?这样他也好平衡一下撒!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又被乔伯父逼着相亲了吧?"凤流苏笑的那个好看啊让乔诡恨不得撕烂那张脸。   其实从看见他第一眼就知道他来干什么,从小光着屁股玩到大的发小,一厥屁股就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屁,可是看他被憋的说不话的表情还真不是一般的爽!   被凤流苏一下踩到痛处的乔诡跟只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就扎毛了,一蹦三跳的从镜子前面跑到凤流苏面前,大叫大嚷,"流苏,你也别笑我,咱俩半斤八两,也就这两天,凤伯母可就带着你那未婚妻过来找你见面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哭?!"   果然,听完这话,凤流苏笑不出来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闲得发慌啊,不过......   "我哪里来的未婚妻?"他怎么都不知道他有未婚妻?   乔诡笑的灰常淫荡,"那是我妈介绍的,凤伯母说你一年四季不沾家,就做主给你定了个媳妇,再顺便友情提示你一句,就是那个前两天还跟你一起拍了一部电视剧的那个裴芷婷,啧啧,长的还蛮漂亮的,如果不是以结婚为前提,我都上了!"   好不容易看流苏这一副茄子脸,乔诡的心情那叫一个荡漾啊。   "乔伯母真是好闲啊,"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凤流苏眼神凶狠,"现在,你!滚会你的房间去!"说着,他连踢代踹就把乔诡给赶了出来。   然后,"砰---"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乔诡气的哇哇乱叫,"你个神经病!你个疯子!又不是我干的,你对我发什么火!有本事你对你妈发去!有本事对我妈发去!"   房间里又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噼啪声,接着是凤流苏咬牙切齿的声音,"这叫连坐!"   梁以洛睡在被窝里,隔着门板都听见噼里啪啦的吵架声,心里庆幸,阿弥陀佛,耶稣保佑,还好她跑的快,不然也得被"连坐"喽。   睡觉睡觉。明天早点跑,她才不要撞道恶魔的枪口上,那不是没事找刺激么?   第二天一早,梁以洛悄悄的摸出房间,趁着两人还没睡醒,百米冲刺的门口,脚下虎虎生风,往公交车站跑去。   到学校的时候,因为天还早,没什么人,她才放慢脚步,不禁抬头望天。   苍天啊!她这种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她这辈子抬头望天的次数加起来都没这一段时间多啊!   悲怆的走到教室门口,她才想起来她没钥匙,又折回头去食堂里吃早饭,慢悠悠的吃完早饭又慢慢悠悠的悠回班里的时候,门已经开了,同学们三五成群的围成各自的小圈子,聊着昨天看了什么电视剧啦,什么动漫啦。梁以洛听了那两耳朵,又悲怆了。   悲怆的坐上作为,林森森转过来,跨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精神极度亢奋,"以洛,跟你说个好消息!"   看着林森森饱满的精神,梁以洛特郁闷,这丫怎么天天都亢奋啊,难道她妈每天给她准备的早饭是一碗鸡血?   "我说林森森,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跟打了鸡血一样,我很嫉妒啊。"   "今天咱们新来一班头,白骨张被调走了,新来的班头长的很帅啊。"对于梁以洛的毒舌,林森森已经习惯了,所谓习惯成自然,自觉也没什么,直奔主题,神色向往。   "你不是喜欢凤流苏么?怎么?叛变了?"梁以洛不以为意,对见惯了凤流苏那等绝色的脸,她已经彻底对美男免疫了,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美男全TM不是好玩意!   "怎么可能!我喜欢凤流苏的心是永远不会变的!"林森森指天发誓,那个肉麻哟,听的梁以洛一身鸡皮疙瘩,"可是,咱新班头真的很好看呢,恩......怎么说呢,如果说凤流苏是妖艳夺目的曼陀罗,那老师就是圣洁出尘的百合,根本不是一个类型。"   梁以洛没在意,能好看到哪里去?离上课时间还有一会,她又跟林森森开始瞎侃,从班里谁今天穿的最潮,谁穿的最好看,侃到宇宙黑洞里到底有什么?   那个思维跳跃大的,如果这会谁来跟她俩侃,那保准以为哪家精神病院的墙塌了,把这俩神经病给跑出来了。   就在她俩刚好开始侃神农架野人到底长嘛模样的时候,上课了。   只见众位狼女N十双眼睛登时囧囧有神的全部盯住门口,动作整齐划一,跟提前训练过似的,绿油油的绿光顿时包围了整座教室,大有美男一出现群起而扑之的架势,门口处尤其是雷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气氛安静的犹如灵堂,地上掉跟针都可以听到动静。   梁以洛心里也不由得随着众人的表现开始好奇起来,能让众位整日泡在美男堆里的骨灰级狼女拿出如此"隆重"的礼仪来"接待"的美男,到底是帅到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地步?   有稳健的脚步声"哒""哒""哒"的由远及近。   绿光立刻以农村包围城市的速度迅速浓烈起来,众人的精神兴奋了!   "吱呀--"   有人推开了门,他走进来,走到讲台上,微笑看着众人,微褐色的发丝被从玻璃窗透进来的朝阳晕染出好看的光影。   他的身材单薄,他的面色如玉,他的鼻梁秀挺,他的一举手一投足犹如圣洁的百合,恍惚间,竟不似真实的,仿佛只有画中仙人才能有如此高雅的气息。   他的光芒盖过世间万物!   气氛依然安静的诡异,所有人都怔怔看着台上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似乎怕惊扰了这画中仙,他们都静静瞅着他,生怕自己一开口便亵渎了这冰清玉洁的人儿。   梁以洛指着台上的男子,睁大眼睛,"你......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你不来个一二三。   原来如此,怪不得昨天他说的那些奇了八怪的话,跟这等着她呢!   裴英寒对她的方向淡淡的勾唇,"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任班主任,我叫裴英寒。"说着,拿起笔在黑板上刷刷的写下他的名字。   滴滴答--   哗啦啦--   缓过神的狼女们的口水顿时犹如黄河开闸,一发不可收拾。   梁以洛流汗,她深深为身为这色女之班的一员感到由衷的羞愧,岂是一个丢人可以概括的撒!   吞口水并不丢人,可丢人的是!谁...   她估摸着,这会菲尔普斯要是在这的话,都能来个自由泳,再转身来个蝶泳,最后再来个蛙泳谢幕,这水资源,太丰富了!   梁以洛正跟这天马行空的幻想着呢,谁知道--   咕噜--   不知道是哪位好汉来了个吞口水的动作,梁以洛顿时飙汗,其实,吞口水并不丢人,可丢人的是!谁TM吞这么大声!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但是没有人理会这丢人的女主角,他们的视线全部锁定在裴英寒的身上,那视线,如狼似虎!   梁以洛又担心了,她真怕这群女中色狼一个没把持住扑上去来个泰山压顶,就裴英寒那风雨飘摇的小身板真是扛不住。   她惆怅的瞅了裴英寒一眼,正巧,他也在看她,他笑的那么好看,一瞬间晃晕了她的眼,赶紧低下头,两颊飞起两朵红云。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像是不属于她的跳动。   "下面,我们来公布一下这次模拟考的成绩,低于400分的每人把卷子抄十遍,星期四交给我。"裴英寒满意的翻看将桌上的文案,随意的吩咐。   "啊!!!"众人齐齐大叫。   再美的风景也顾不上看了!刚才的所有憧憬被裴英寒一句话全部破坏。   OMG!所有卷子,十遍!!!!!   那是个什么任务量啊!还以为来了个天使,搞了半天是个披着天使皮毛的撒旦!比白骨张还狠毒啊!   为毛他们的命这么苦!   白骨张!俺们想念你!这是俺们在对你说的为数不多的真话中最最诚挚的一句!上帝,您听见俺们的祈祷了没?阿门!   梁以洛黑线滚滚,嘴角抽搐。   白担心了,他就是时下最流行的腹黑啊腹黑,忍足的段数跟他比那都是毛毛雨。   幸好,她成绩不错,不用担心。梁以洛一边暗自得意一边在心里给裴英寒打分。   但是!天不怜我也!   "梁以洛,你的成绩是这次滑的最快的,从前年级100名滑到了400名以后,下课到我的办公室来。"   梁以洛傻眼了。   4......4......400名以后!!!!   天!美丽姐会杀了她然后鞭尸的!   梁以洛忐忑不安的走在教学楼走廊里。   400名以后啊,多么苍凉的名次啊,想她以前的风光,就这么一下就没了啊!都怪凤流苏那个挫人!还说什么要让她考剑桥牛津,照这情况,能不能上一本都是个问题撒~~~   不知道裴英寒会不会跟白骨张一样,对她谆谆教诲大喷黄河之水来上半个小时?   她心有戚戚,更惨一点,不会叫家长吧?   心里一凉,那她会死的很惨很惨很惨......   就教室到办公室不足200米的路,梁以洛走的是步履为艰,心情就像是秋风扫落叶一般。   "报告!"她诺诺的对着冰冷的大门喊。   "进来,"门里传出一个好听的声音。这是催命符!这是鬼来电!这是黄世仁对杨白劳诅咒的欺压声!   再难受梁以洛也只能赔上最狗腿的笑,"老师好啊。"看在认识的份上,看在她笑的这么灿烂的份上,他应该不会为难她吧?   "来了,坐,"裴英寒温柔的一笑,从沙发上站起来,指了指面前的座位,又转身从饮水机里拿出一个纸杯,接了一杯热水拿给她。   看来不会有事了,还是熟人好说话啊。再接再厉!争取把他拉到自己这一边,以后就万事无忧了!梁以洛心里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面上笑的更灿烂了。   "老师,我以后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自强不息艰苦奋斗,一定把成绩拉上来!"   发完豪言壮语,梁以洛抬眸看向裴英寒,只见他依然用那种温柔似水的眼神看着她。这让她有点不舒服了,你到底听到我说话没?   "还有一百多天就高考了,很难提上去的,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放学去我家我给你补习,这次的成绩就不通知家长了。"   想是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奇怪,裴英寒才收回视线正经起来,说到最后的时候,如果梁以洛够仔细的话,她会发现,他的手掌攥的紧紧的,微微颤抖着。   "哈?!"梁以洛愣住。   "不要吗?"裴英寒心里一凉,指尖掐进了肉里。   "要要要!!!当然要!能得到您的真传我三生有幸啊!"梁以洛赶紧答应着,她巴不得呢!   裴英寒一愣,接着笑眯眯的摸摸她的头发,笑道,"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恩恩恩,你真好啊。"梁以洛发自内心的呼唤,这世道,好人不多啊,裴英寒算一个哈,不过她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真奇怪。   "这个,送给你。"说着,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弯月项链递给她。   "这是什么?"接过项链,梁以洛左看右看,好漂亮的项链啊!她打心眼里喜欢的紧,这么好看的项链为什么要送给她?   "拿着吧。"裴英寒只是笑笑没有解释,他的眼眸里透过淡淡的哀伤。   记忆开始蔓延......   阳光明媚的耀眼,空气里是甜腻的气味。   她站在珠宝店里的柜台前看着一条弯月形的项链眼眸发亮,拽着他的袖子哇哇乱叫。   "英寒,你快看,漂亮啊好漂亮。"   "恩。"他笑着不说话,想要捉弄一下她。   "你送给我!"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瞅他。这个死家伙!难道没有接收到她的暗号么!   "不要。"干脆的拒绝,嘴角却挂着宠溺的笑。   "不么不么,我就要我就要,你不送给我我就哭给你看!"气死她了!还说喜欢她呢,真是个坏蛋!坏死了!   "那就哭吧。"他两手一摊,耸耸肩,无所谓道。心里笑的都快瘫了,恩,她生日就快到了,到时候再送给她,给她个惊喜,   "你个坏蛋!你不疼我了!"......   ............   ............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停留在女孩气的发红的脸颊上。   早知道,便送给她了......   "真的送给我?"梁以洛不确定的看他。   "......恩。"拉回思绪,裴英寒瞅着梁以洛的脸,心内翻滚,"快回去上课吧。"   "知道了,谢谢你哦!"起身,俏皮的一笑。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但直觉告诉他,他对她没有恶意。   "恩。"   裴英寒低下头。   耳边传来关门的声音。   良久。   有泪缓缓滴下,洁白的纸张上,晕染出悲伤的气息。   "以洛,老师叫你去干什么了?要叫家长么?"林森森跟着梁以洛往新闻社的方向走,一边没话找话。虽然她并不是新闻社的人,可是,凤流苏近距离的照片和访问只有那里才有原创啊!   她是灰常灰常的想看呐。   "没有,他说要给我补课。"这个林森森,简直是无耻中的极品,以前求她陪着去新闻社都不去,今天上赶着要去,呸!见色忘友的家伙!   "什么?!"林森森瞪圆了眼珠子,心里那个苍凉啊,"那个纯的人神共愤老师要给你单独补课?!"   "恩。"有必要这么激动么?   林森森哭丧着脸。早知道她也考到四百名以后好了,该争气的时候不争,不该争的时候烂争,她这是什么命呐。"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这能怪她么。   "哎!梁以洛,你看前面在干什么?"前一秒还一副欲仙欲死死人脸的林森森,后一秒就被前方,恩......目测大概约100米距离处的人堆给吸引了视线,"好像有热闹看!"   这是个什么转化能力啊,她家祖辈是玩四川变脸的吧!   "快点走吧,祖训教育我们,热闹莫凑。"梁以洛随意的瞟了一眼,显得兴趣缺缺。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看别人的热闹,她自己本身就是个大热闹。   "朽木不可雕!21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林森森不屑的上下打量了梁以洛一圈,竖起两根手指,说了三个字,"信息技术!"   o(╯□╰)o......   说着,她就拉起梁以洛由外而内向里挤,怎奈何同学们看热闹的心态都很高涨,任她插、挤、打、压愣是没挤进去。   既然这样......   林森森眼睛一眯,杀手锏!   "啊!!!蛇!蛇!有蛇啊!!!"......   哗----   整整齐齐的一条道顿时是裂开了,呈现在她们面前,还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哪里有蛇?!蛇!"......   林森森满意的看着这个效果。   梁以洛狂汗,瀑布汗,成吉思汗,这才是林森森的彪悍人生撒。   两人终于如愿的站在了最前线,准确的来说,是林森森终于如愿的站在了最前线。   脚跟还没站稳,两人又很有默契的同时感觉到了有风吹过身后。   林森森吹的是春风,梁以洛吹的是阴风。   "梁以洛,我好像幻觉了,这人长的好像凤流苏。"林森森扶住梁以洛的肩膀,弱弱的来了这么一句,她同时也说出了在场众人的心声。   眼前的人站在杨柳树下,夏日的微风拂动细长的柳条,它们轻轻摆动,柳絮飞扬。   他带着一顶宽大的鸭舌帽,容颜被遮去了大半,秀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茶色眼镜,只留下另人遐想的樱色唇瓣,一身平常的休闲装穿在身上,却是绝色的身姿。   但是却没人敢上去询问,毕竟凤流苏是像神一般的存在在他们的心中,是那种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的神祗般人物,如今站在他们面前,只是感觉震惊!震撼!震动!却不敢上前去触碰。   梁以洛喷血。   噗---   这形象太熟悉了---!!!   她经常能看到!!   在凤流苏的脸上!!   不会真是他吧?这个妖孽没事跑到他们学校来个什么劲,他一天很忙很忙,应该不会闲着无聊来转一圈证明他的人气吧?   他的人气已经很高了撒。   "不是啦,别瞎猜了,人家凤流苏什么身份,别以为在咱们学校开了个演唱会就成常客了,咱这也不是小红楼怡春院。"梁以洛贴着林森森的耳朵小声嘀咕,一方面安慰她,一方面安慰自己。   佛祖基督耶稣各路神明保佑不是那个祸害啊!不然俺就死翘翘啦......   凤流苏看着梁以洛不太可爱又不太漂亮的脸有些失神。刚刚在等待她的时候他急躁的恨不得把这些围观的人全都杀了,他不喜欢这样被人看着所以从来不在公众面前露面,可是在心里却期待着从她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他想要让所有的人都看到,知道,听到,她,是他的。   梁以洛--是第一个让他有这样想法的女人。   "以洛,走吧。"他摘下眼镜,精致绝色倾城的美貌一下暴露在众人中。   咝--   梁以洛倒抽一口凉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啊,难道她如花的生命真的要结束在这厮的手上?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梁以洛幸福人生的终结者?   "你怎么来了?"梁以洛几近崩溃的哭丧着脸,字字血泪。   周围寂静一片,群众们目瞪口呆惊诧万分汗毛直立的瞅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OMG!他们......他们要晕倒了!快!快叫救护车,救护车!是凤流苏!真的是凤流苏!是有血有肉能蹦会跳还会说话的凤流苏!谁来告诉他们,这不是做梦,不是他们太崇拜凤流苏而臆想出来的幻想!   "啊!!!凤流苏!!!!"不知是谁先来了一声尖叫,那嗓门,跟帕瓦罗蒂有得拼。   "天哪!上帝!老爸老妈!我终于见到凤流苏本人了!!!"汗,太夸张了吧。   "凤流苏在我们跟前!老天!我死而无怨了!!!"   "............"   "你个祸害!快跑!"生死关头,梁以洛也顾不得某人的权威了,低骂一声,扯过他的爪子拽着就跑,脚下虎虎生风,体育考试她要是能有这速度,那肯定是优秀没的说。   两人的爪子覆盖在一起,虽然是狼狈的被追着跑,但凤流苏心里那个高兴哟,咳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切记切记。   于是,青松高中的校园里出现了这一幕。   一群人,大爷大妈叔叔婶婶哥哥妹妹姐姐弟弟以及等等等等,追着一男一女,上演了一出声势浩大的马拉松。   "车呢车呢???!!!"梁以洛发誓,她这辈子的运动量都没这么大过。跑了一圈楞是没找到这祸害的车在哪?   "在停车场。"凤流苏如沐春风,于是破天荒的配合梁以洛的问题。   "怎么不早说?"难道你没看到咱俩身处险境么?被追上那就是死啊!还这么悠闲,没点危机意识! 第18章惆怅了又惆怅   停车场,凤流苏那辆拉风无比扎眼无比的大红色法拉利鹤立鸡群,一眼就能看到。   它终于显示出了它的优越性了,扎眼啊~~~   坐上车,凤流苏一踩油门,唰的一声就冲了出去,后面的一干人等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望洋兴叹,只恨自己的脚没车轮子快。   惊魂未定的梁以洛抚着胸口,暗叹好险。   "你来我学校干嘛?"稍微平静了情绪的梁以洛转头幽怨的瞅开车开的无比欢畅的凤流苏,心里小泪纵横,老大啊老大,您知不知道,您这么一下,我脆弱的小心脏已经超负荷运转了?说不定它马上就要罢工了。   只见凤流苏撇了撇眉毛,看她,"昨天不是说今天带你去买衣服吗?你脑子被狗吃了?"   看见她就想骂她,虐她,他这是什么病态心理?   梁以洛惆怅了又惆怅,郁闷了又郁闷,凤流苏啊凤流苏,你一天不折腾我你就浑身不舒坦,吃不好睡不香么?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你要这么折磨我?   对于凤流苏这类变态型男人,梁以洛总结了,不能流露出强硬,他是遇强则强,她要软,软的跟橡皮糖似得,毕竟她还有事要求他不是?于是,她酝酿了下情绪,道,"是是是,少爷,您看我这猪脑子,您的话就是圣旨,我怎么能忘呢?我就是忘了我亲妈是谁我也不能忘了您吩咐的话啊。"   凤流苏一双碧波美眸上调,显然是高兴的象征,梁以洛信心倍增,马屁见效啊,继续道,"我能跟你打个商量不?"   凤流苏心情不错,大度道:"说。"   趁热打铁,梁以洛赔着十二万分的笑脸加热情,"我想辞职。"   话音刚落,凤流苏的笑就塌了,车内气氛迅速从36度伏暑天转战零下40度酷寒,难道她还想要离开他么?难道他就这么让她讨厌妈?,想到这,他的声音冷下来,"原因。"   "我这次模拟考才考了356分啊!我从年级前一百都滑出四百以后了,还有一百多天就高考了,我要是考不上我妈会掐死我的!"想到美丽姐有名的竹笋炒肉片,梁以洛一阵阵发寒啊。   "这样啊......"听到这个原因,凤流苏的心情顿时又好起来,原来不是想要着急离开他啊,"好吧,不过你还要住在我那,我给你补习。"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可以这样左右他的情绪?   这个念头让凤流苏心惊。   "不用了不用了,我班主任说他给我补习,从明天晚上开始,他比较了解我的情况。"让你不补习?难道我是嫌命长了吗?还是那句老话。   珍爱生命,远离妖孽。   "这样也好,不过你还要住我那,等高考完了继续工作。"一时找不到让她留下来的合适理由,凤流苏顺口瞎编。   "......"资本家啊资本家,吸血鬼啊吸血鬼,她的命咋就这么苦呢?   车内气氛一时陷入尴尬中。   梁以洛第一次深刻的认真思考凤流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明长的那么好看,映衬着那句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的句子简直就是绝配,可是为啥他的个性这么......厄......奇特!   用变态来形容简直就是对变态这两个字的侮辱!变态哪能跟他比啊!他就是生活在21世纪的黄世仁,现代版的周扒皮!   总结了半晌之后,她得到了一个结论,上天是公平了,他给了凤流苏无与伦比倾城绝世的美貌,却给了他一颗很黄很暴力的内脏。   这不禁让人感叹,人无完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气氛太沉默,凤流苏随便挑了一张碟放音乐,一时间,诡异的音乐游走在梁以洛每个走神的细胞里游蹿。   梁以洛被这诡异的音乐囧的不轻。这音乐,就跟他的手机铃声似得,拍鬼片还差不多,而且一个劲的循环放同一个音调,什么东西啊!   "凤流苏,你这碟是不是卡带了?怎么老放这一个调调?"   三条黑线划过凤流苏的后脑勺,他手指抽搐了一下,车颠了一下,"这是一种音乐的形式。"果然,不要期待在梁以洛的身上寻找奇迹,她总是有把优雅变为粗俗的神来之嘴。   梁以洛噤声。默默的吹过一股凉风扫过她的后背,那个心啊,是拔凉拔凉滴呀。   虽然凤流苏什么都没说,但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潜台词,翻译过来就是:你就是个山里出来的土包子!   虽然,俗话说得好,由奢入俭难,但是,这个由俭入奢也不容易啊!尤其是对于梁以洛这种一直生活在社会中层的人士来说,关键是!关键是!大家别忘了,梁以洛是个什么人?她是个守财奴啊!货真价实原汁原味的守财奴啊!   所以,她站在名美国际的大楼下风雨飘摇,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名美国际是什么?X市最最最最有名最大最宰人的黑店啊!记得曾经跟林森森来观摩过一次,那个感觉,太惊悚了,那不是买衣服,那不是买包包,那不是买鞋子,那是赤裸裸的吸血啊!哦不!吸血都没有它宰人啊!   "走吧。"凤流苏停好车过来就看见梁以洛望着天一副我欲死的脸,不知道她又再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不可以去别的地方?"梁以洛做垂死挣扎。   "不可以。"去参加苏斯坦的宴会怎么可以穿别的杂牌子的衣服?一看她那张脸就知道她要去哪里,无非是那些不入流的小店,他很干脆的就拒绝她。   "......那好吧。"挣扎无果,梁以洛视死如归的大步走进黑店之中。   一路逛下来,梁以洛的身心备受折磨,身体上要承受无止境的换衣服脱衣服的无限轮回,心灵上要忍受凤流苏辣手签单的折磨。   梁以洛就不明白了,为啥一件看上去平平,摸上去平平,穿上去还......算可以的一件破裙子,要4万!   而且它还偷工减料,背后那么大个洞都没补!   好贵好贵!   梁以洛的心在滴血。   如果是花凤流苏的钱,她会毫不犹豫,专买最贵的,可是,那是她的钱啊!是她的支票啊!是她身体力行真真正正的血汗钱啊!这么一下不得全完了!   她的心好痛!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黑?"凤流苏走在前面,突然转过头,扫描了一遍梁以洛的脸,若有所思。   "没有没有。"我的脸黑吗?黑吗?那是绿!绿油油的绿!那是心在滴血的象征!   "那就快点,还有好多没买呢。"说着,凤流苏就径自往前走。   梁以洛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今天她是领教了,男人逛街,也是可以用疯狂来形容的!她都已经跑不动了,为嘛他还好像刚开战,还没活动开的样子?   "这个不行,换一套。"坐在沙发上,凤流苏左手撑着嘴角瞥眉。   满头黑线的梁以洛机械的走回更衣室,关上门,换下一套。   一会,百合叶金边的门再一次打开,梁以洛耷拉着肩膀走出来,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一套再不行她就罢工,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已经第二十三件了,她的皮都快被衣服磨破了!   凤流苏细长的眼眸盯着梁以洛不说话。   营业员小姐也是满头的黑线,想要发火却不能,对这这么漂亮的男人她发不出火,而且看他的装束想来也不是她开罪得起的人,但是!挑剔也要有个限度!她们店里的衣服都快被试完了!   "就这个吧。"大金主终于发话。   所有人都长吐一口气,包括梁以洛在内,她由衷感到天气是这么的晴朗,终于结束了!   "包起来。"从沙发上起身,随手递出金卡,他的表情包裹在茶色眼镜和鸭舌帽下,看不清什么表情。   "凤......"梁以洛刚想说两句话,就听到有人说话。   "流苏,你怎么在这?"   凤流苏和梁以洛一起抬眼看向声音来源,只见一团火红妖娆的身姿向他们走来,仔细一看,竟然是裴芷婷。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太邪门了!   裴芷婷直接忽视梁以洛,一脸娇羞的在凤流苏身边站下,声音甜美,"流苏,我们真是有缘,自从那天KTV之后都没见你,我好想你。"   提起KTV,梁以洛的脸色不正常了,大姐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KTV风头主角跟这站着呢么?   还有,女人要矜持!矜持懂不?整那么露骨干啥?   "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走了。"对于大美女的投怀送抱,凤流苏同志表现的异常淡定,表情连变都没变一下,梁以洛满意的点头,这就叫矜持啊!   "有。"见凤流苏抬脚就要走,裴芷婷急了,好不容易见一次他,怎么能让他这么轻易就跑了,还有这个拖油瓶,要尽快解决!"伯母说......"   "你再多说一个字后果自负。"   裴芷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凤流苏强行制止了,他看她的眼神锐利无比,吓得裴芷婷心里一惊。   知道她要说什么,凤流苏心里慌乱,若是被这个小丫头知道了那件荒唐事,指不定怎么想呢!在他解决之前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伯母说什么?   有猫腻!   看凤流苏那紧张的表情还是大猫腻列!梁以洛更起劲的伸长脖子往他俩跟前凑!   凤流苏的八卦啊,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奈何凤某人的威慑力太震撼,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硬是把大美人吓的脸色发白。   她在心里鄙视了一下他,凤流苏啊凤流苏,俺好不容易听你点八卦你咋就这么不识抬举呢?让俺听一点又不会死人!   "梁以洛,去车上等我,我马上就来。"凤流苏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扔给梁以洛,头也不回的冷声跟嘱咐她。   翘首以盼的梁以洛听见凤流苏的话赶紧站直身子,做矗立装,心里暗暗感叹,看来八卦是听不到了,凤流苏的脸色好吓人,还是乖乖听他的话吧。   "哦。"她满脸失望的接住钥匙,提起她一大堆的"血汗钱",一步三回头的往楼下走去。   俺是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听啊......   她在内心诚挚的呼喊。   见电梯门合上,凤流苏才转过脸,盯着裴芷婷。   裴芷婷被凤流苏异样的眼神盯得很害怕,她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神情,以前不管什么时候看他,他都是一副慵懒妩媚的样子,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在意,这样的他,好可怕!   "......流苏。"裴芷婷脸色煞白,眼珠碧波盈盈,柔弱的样子像是一吹就倒。   凤流苏像是看不到这等春色无边,皱着眉头半晌才说道。   "订婚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完全是我妈搞出来的,我希望你可以当做没发生,对你造成什么损失我愿意补偿你,但是,请不要在梁以洛的面前提起这件事,希望你记住。"   哼,这种女人他从小到大见的太多了,表面上温柔善良,其实内里一肚子坏水,心肠早都坏透了,根本不值得怜惜。   裴芷婷这点段数,跟他见的人比,还太嫩了。   "可是不管怎样,我是你的未婚妻啊,你怎么这么无情!"   一听凤流苏不认账,裴芷婷急了,她好不容易才成为了他的未婚妻,就算是名誉上的,可让她就这么放弃,不可能!   "你愿意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好了,总之我是不会承认的,再见。"对于裴芷婷的梨花带雨他懒得理会,转身就走。   看着凤流苏没入人潮的背影,裴芷婷银牙咬的嘎嘣嘎嘣乱响,气的快要吐血。   梁以洛!那个小女孩有什么好?!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要家世没家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她哪一点比得上她!   凤流苏是她的,谁都不准跟她抢,否则不管她是谁,她一定要铲除她!她爱凤流苏,胜过一切!   梁以洛......   裴芷婷的眼睛里射出阵阵阴毒的光芒。   车子慢慢的行驶在马路上,梁以洛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凤流苏抓方向盘的手紧握着。   到底说不说?   凤流苏一秒回三次头瞅旁边的梁以洛,每次话到嘴边都被他又咽回去了,他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把自己。   长这么大,他什么时候追过女人啊,每次都是女人追着他倒贴他都不要,这下碰见个铁板,如果是平常人的话,他早都说了,可梁以洛是平常人吗?她不是。   要是被拒绝了那他岂不是很丢脸?可要是不说,她被别人提前下手抢走了怎么办?   "凤流苏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梁以洛终于受不了凤流苏的那个便秘版神色,拧头问他,她被他看的很不舒服啊。   "有。"凤流苏脸色一红,很不自然的看着梁以洛,刚想开口......   "看路看路!你有话就说,我能听见,看前面别看我啊!容易出车祸!"梁以洛赶紧惊恐的上手摆正凤流苏的脸,迫使他看着前面的路。   吓死她了!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她可不想这么莫名其妙的死翘翘了!   ╮(╯_╰)╭还是不要说了,再等两年吧......   一阵沉默之后。   "你要说什么?怎么不说了?"这个人个性还真是够奇怪,刚有话说又不说了。   凤流苏手指一紧,脸色黑了一半,"今天你做饭,不在外面吃,现在去超市买菜。"   噗----   "知道了。"周扒皮周扒皮!!!还以为有什么好话呢?弄了半天还是奴役她!!!   于是。   凤流苏一个急转弯就朝超市方向开过去。   再于是。   酝酿了半天的告白就这么被梁以洛弄流产了。   "凤流苏,你是买菜,不是回去开菜市场,哪里有你这样买的?!"梁以洛后脑勺一大滴汗,颤悠悠的压低声音。   让他去拿个白菜,他直接给她扛了整整一麻袋过来,搞的所有人都惊奇的看他们。   托凤流苏同志的福,他们又一次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知道了。"难道这可以买一个吗?   虽然梁以洛没有明说,但是凤流苏还是可以感觉他被鄙视了,被梁以洛狠狠的鄙视了。   这能怪他么?长这么大他就没买过菜,她还嫌东嫌西的,不知好歹!   "火腿肠拿一个就好,不用每个牌子都拿。"   "香菜一点点就行,调味的,称一斤是回去炒么?!"   "......"......   "我买回去扔了成不!我就是愿意买这么多!"忍了半天的凤流苏终于发作了,两只眼睛喷着火,一副"老子有钱,老子买一斤扔一斤,老子愿意"的无赖样。   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要提议来买菜?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不兴人理的家伙。   最后的最后。   两人提着五大袋子的东西费劲的走到超市的停车场,全部扔进后备箱之后,一溜烟的就回家了。路上两人一句话的没说,凤流苏窝火,梁以洛也窝火,于是两个别扭的家伙一路窝火到了家!   回去的时候,乔诡不在家,不知道出去干什么了,梁以洛猜他肯定是去泡妞去了,看他就长了一张猥琐的脸,不过这也好,还省了一份口粮呢。   "我一个人仨小时都做不好,你来给我帮忙吧?"可不能叫他清闲了,不然她会呕血呕死!梁以洛无奈的耸耸肩,脸上明光闪闪的写着"想吃饭就来帮忙"   "这么点事还要人帮忙,你真是没用。"凤流苏再一次怨念他抽风的提议,嘴上这么说着,可为了他的肚子还是很配合的往厨房走。   洗菜,切菜。   梁以洛不可思议的瞅着凤流苏,"你真的是第一次下厨房?"不可能吧?切菜的手法都快赶上五星级酒店的大厨了!   "恩。"凤流苏淡定的点头,心里乐的啊。   切菜小意思而已,从小他就接受枪支,飞刀,武术的训练,切个菜还不跟玩一样。   于是,折腾了一个小时之后,四菜一汤终于上桌子了。   凤流苏和梁以洛望着这一桌子菜涕泪横流啊。终于能吃饭了,都快饿的前胸贴后背啃树皮了!下次谁要是再做饭谁就是孙子,太TM折腾人了!   "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内涵"的,还会做饭。"先没动筷子,凤流苏则是促狭的看着满桌子的菜发感慨。   "我妈逼我学的。"梁以洛咽了咽口水,两眼冒着绿光死死的盯着菜。老大,现在是讨论我会不会做饭的时候吗?现在最重要的吃啊!老娘都要饿死了!   "吃吧。"凤流苏一笑,终于发话,拿着筷子大声低估道,"你妈太伟大了,能把你这么个笨蛋教会她真是太不容易了。"   "你这个......"听了这话梁以洛不能沉默了,也顾不上吃饭了,这牵扯到她的名誉问题!刚想跟凤流苏好好划到划到,她怎么笨了?!她多聪明一小姑娘啊!门铃突然响了。   "是乔诡回来了吧?"梁以洛望了门一眼,转脸,又望望凤流苏。   "可能是吧,去开门。"他不是有钥匙吗?还按门铃干什么?凤流苏有点奇怪。   梁以洛嘴里小声诅咒着乔诡,"还真是会挑时间,饭一做好他就回来,踏着饭点进家门,丫肯定是一算命的出身。"   拉开门----   梁以洛的眼睛瞬时睁大,眼看眼珠子就要脱框而出,她直感觉一股天雷自她的头顶轰隆隆的就砸了下来,脑子一下就懵了,心脏转速超过每分250。   扶着门把的手一个抽抽就差点把她抖落到地上,她哭丧着脸,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反复徘徊。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梁以洛你怎么了?不欢迎我啊?"林森森臭着脸。本来挺高兴的想给她一个惊喜,她这是什么表情啊,一副踩到大便的模样。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就让她的小身板一块承担了吧!!!   "我可是万事小灵通,有什么能瞒得过我的?没看出来啊,你还住的是别墅,傍着大款了?"林森森啧吧着嘴嘟囔着,推开她就朝门里走。   嘿嘿,好不容易找到这厮住的地方,她倒到看看,这厮藏着什么呢还不让她来。   林森森贼笑着走进屋里。   接着----   风干,石化,成灰,吹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梁以洛淡定的关上门,淡定着面容转过身,淡定的无视林森森足以姘美杀猪的尖叫声,她的心里流过两行苍凉的小眼泪。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这样了,还能有比这更糟糕的吗?   千算万算就是漏算了这厮惊人的007能力,失误!失误!本世纪最大的失误!   "凤......凤......凤流苏!!!"天啊!她看到了谁!!她的眼睛里现在看见的是谁?!!是凤流苏啊凤流苏!!   OMG!他在干什么?拿着筷子准备吃饭么??!!一阵天旋地转。   凤流苏并没有被林森森的反映吓到,只是微微的瞥了瞥眉毛,有些不悦,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梁以洛。   是粉丝吗?粉丝怎么会找到这里?   "这是我死党,她来找我。"梁以洛干笑着搓着手,面上笑的难看,内里同样也是痛不欲生,万念俱灰。   "哦,那一起过来吃饭吧。"原来是这样,就说怎么可能是粉丝,凤氏的保密措施一向做的滴水不漏。他淡淡的点了点头,用灰常平常灰常平常的淡定语气说出又让林森森大脑一阵发懵的话。   "梁以洛,我想......我要晕了......"林森森扶助梁以洛的肩膀,十分艰难的把话说完,然后顺着梁以洛的肩膀呲溜一声就结结实实的一百九十度后仰躺在了地板上。   这一下着实把梁以洛吓的不清,赶紧蹲下来使劲摇晃她的身体。   "林森森!林森森林森森!你别晕啊!快醒来啊!"这叫什么事啊?!   凤流苏也没预想到这种情况,虽然见到他激动的晕过去的人很多,可这次性质不同,也放下碗筷走过来看情况。   "别摇了,她没事也被你摇出事了。"凤流苏倒是十分镇定,憋着眉制止梁以洛谋杀的行为。   这女的,连点常识都没有!真是笨到一种境界了!   "那怎么办?"梁以洛正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管询问的对象到底合适不合适,求救的看向凤流苏。   凤流苏想了想,跑上楼去,过了一会,又蹬蹬蹬的跑回来,手里多了一根细长的银针。   "你要干什么?"梁以洛不明所以。   凤流苏也不解释,蹲下来一针扎在林森森的人中上,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某人醒过来了。 第19章你看这装屁装的   梁以洛嘴角一抽搐,脊背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这个男人,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很黄很暴力!心狠手辣的世间少见啊,惹谁都不能惹他!   于是她就淡定了。   "醒来就过来吃饭。"拍拍林森森的脸,梁以洛自顾自的站起来往饭桌子走过去,也不管林森森那一脸仍处于火星的思维。   凤流苏紧跟梁以洛也走回饭桌子。   "你真的是凤流苏?"林森森压抑住内心澎湃的激动,不敢确定又小心翼翼坐在凤流苏左边的位置上。实在不是她不相信,而是太离奇了,她哪里能想象到有一天她会跟凤流苏!这个只存在在传说里的男人同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这感觉!太TM惊悚了!她有点飘啊飘的感觉......   "我是凤流苏。"继续吃饭,那动作优雅的,整个一十八世纪贵族。   不然说人家怎么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呢,你看这神态!这表情!这装屁装的,还真像那么回事。梁以洛啧吧着嘴,不发表任何言论,安静的吃她的饭。   安静,安静。寂静,寂静。   梁以洛努力把自己完全隐藏起来,一直默念,无视我吧,无视我吧,就让我在这尘埃里低到你们看不见的位置吧。   饭厅顶端的吊灯亮如白昼,明晃晃的照亮整个屋子。   梁以洛今天第二次开始深刻的反思,难道她上辈子上上辈子真的做了掘人祖坟的缺德事?还是她的人品真的有问题?先是好好的去旅游,结果莫名其妙的就招惹了个祸害回来,想着,往凤流苏的方向看了一眼,人家依然是那副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优雅状。   收回视线,她继续反思,后来是被祸害逼着去巴黎,结果差点就客死他乡永远跟可爱的世界SayGoodBye了,回来养病还要一直受到非人的压迫。   为啥她的命就这么的苦?细细的一回想自己的遭遇,梁以洛留下两行辛酸泪。   可是,日子还是要过的,心酸过后,还是要受虐的!   在她正伤春悲秋对自己的人生进行深刻反思的时候,那一边一道阴恻恻的视线直穿她的身体。   她淡定淡定再淡定,硬是立顶压力没抬头,装鸵鸟。   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晚饭过后,洗完碗,打扫完,回到房间的时候,暴风雨终于扑面而来!   "好你个梁以洛!快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什么时候跟凤流苏勾搭上的!"   一进房门,迎面飞来一枕头,端端正正砸在梁以洛的脸上,接着看见的就是林森森张牙舞爪凶狠泼辣的八婆脸,那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四个大字:你、死、定、了!   "我交代我交代!我绝对必然老实交代!"反正也瞒不过去了,索性老实交代了,争取宽大处理。举起两只爪子,梁以洛做投降状。   辛酸泪继续细水长流,她就是现世的白毛女撒,被黄世仁虐待,还要被慈禧鞭打,什么命哟!   "快说!竟然连我都瞒着,要不是我今天发现,你个狗东西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林森森简直都要气死,她现在就是用沾屎的砖拍梁以洛都不解恨。   "事情是这样的......"梁以洛原原本本的把事情从头到尾详详细细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的跟林森森来了个大汇总,跟做报告似得,最后还贬低了一下自己猪狗不如不该瞒着她,又抬高了一下她光辉的形象之类的云云,总算是安抚了林森森的怒气。   "就是这样了,我发誓我要是骗你就让天雷劈了我吧!!"梁以洛举起右手信誓旦旦的发誓,还来了句雷雨里的经典台词。   说完,她小心的瞄瞄林森森的脸色,当然,她跟凤流苏从同一张床上睡着的事自动跳过去,为了她的生命安全,这不能说啊!上帝也是会原谅她的,阿门!   "好吧,我再信一回,我说你的命也忒好了吧,凤流苏诶,你要是现在出去喊一声你跟凤流苏住在一起,多少女的男的羡慕你啊,就你个傻X还藏着掖着!"林森森实在是不能明白为啥她要千方百计的隐瞒她跟凤流苏的关系,要是换成她,她恨不得拿个大喇叭租个车满世界喊去!   "是很多人羡慕,可是更多的是想掐死我,我还没活够呢。"   "不过......按你说的,我觉得吧......"林森森摸着下巴,很老成的样子斜瞄梁以洛,故意只说一半。   "你觉得什么?"梁以洛走到桌子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凤流苏对你有意思!"林森森下结论。   "噗--"梁以洛一口水喷出去,"咳咳咳......"   她嗔怒的看一眼正装屁的林森森。不带丫这么吓人的!凤流苏对她有意思,那龙阳君都可能喜欢女人了!这不是吓人么。   "你想的太多了。"梁以洛讪讪的继续喝水。这孩子,能说点靠谱的话么?   "不然他干吗没事把你养在身边?不是对你有意思还能是什么?"林森森怒目而视,敢质疑她这个专家的话,太胆大了!   "对了,你衣服怎么回事?都是泥点,你玩泥巴去了?"懒得跟她斗嘴皮子,梁以洛干脆转移话题,指着她脏兮兮的衣服问道。   一提这个林森森就火冒三丈,咒骂道:"再别提了!刚才来的路上碰见一男的,开一破车就以为他了不起了,我刚走到一水坑旁边他就开车过去了,溅了我一身的泥,我跟他理论了一下,人家连点悔意都没的,还骂我三八!我下次要是碰见他非打的他满地桃花不可!"   "这种男的最没品了!碰见了别客气,打不过我给你帮忙!"梁以洛适时的表示她的愤怒之情,以明志她对她坚贞不移的友情。   俩人又侃了一会,在林森森再三保证她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之后她们就睡觉了,梁以洛是很累的,可是林森森精神饱满,你想想啊,偶像就睡在隔壁,她睡的着么?肯定睡不着,这可苦了梁以洛了,刚开始还搭几句话,后来实在是困的不行了,干脆装死,任林森森使出什么招数她都不理,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才消停的睡了。   但是!更囧更雷的事情还在后面。   第二天一早,梁以洛还没睡醒,就听见从卫生间发出一声惨烈无比的尖叫,她迅速判定,这是林森森的声音,赶紧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连鞋都没穿就跑到卫生间去。   "怎么了怎么了?"   站在卫生间外面,梁以洛就看见林森森指着乔诡的脸怒目圆睁,她还以为是乔诡去卫生间碰见林森森上厕所没锁门了,可是--   "就是这个没品男!昨天溅了我一身泥点的那个!梁以洛,给我帮忙揍丫的!"仇人见面是分外眼红啊,林森森的眼睛里都能喷出火。   "他?"梁以洛看看林森森又看看一脸无所谓的乔诡,脑子里飘过一句经典老话。   冤家路窄......   随着一声下课铃声,梁以洛开始收拾书包,林森森从前面转过来,一把扣住她的手道:"梁以洛,咱俩去逛街去。"   "没时间,我还要去老师家补课。"梁以洛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丫的,她现在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丫的挑事能力比她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想起来那天早上的情况她都打颤,如果不是凤流苏及时出来,那就是第四次世界大战啊!估计乔诡还没痊愈的脸蛋又要遭殃,估计乔诡又要跟她没完没了,所以她现在还是离林森森越远越好,省得碰见了乔诡不得安宁。   "那星期六。"林森森想了想,还是人家学习重要,很体贴的妥协人家换了个时间,这总成了吧,星期六总不耽误她学习了吧,啧啧,看她多善良一小姑娘啊。   "星期六要和凤流苏去参加一个什么宴会,还是不行。"说到凤流苏三个字的时候梁以洛故意压低了声音怕被人听了去。   "好你好梁以洛啊,还说你跟凤流苏没奸情,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跟着参加这参加那的。"林森森急了,这厮太TM王八蛋了!让她陪着去逛个街还唧唧歪歪的!   "诶哟喂我的姑奶奶您小点声!您是想让我被分尸不成!"梁以洛一个大掌就捂住林森森的嘴,眉毛鼻子眼睛都挤到了一起,又四下看了看,看到没人注意到她们才放下手。   "你让成谨陪你去啊,不让你男人陪你找我干什么!"梁以洛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我们俩可能要分了。"林森森眼神一黯,顿时气短,双肩也耷拉了下来。   "......怎么回事?前两天你们俩不还好的跟一个人一样,怎么了?"梁以洛有点尴尬的细声问道林森森,这样的林森森她还真有点不习惯,还是喜欢看她总是精神饱满,天天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的神气。   "我怀疑他可能移情别恋了。"   梁以洛顿时沉默了,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但看看林森森黯然的样子她又不忍心,于是装作没事似得拍上她的肩头,安慰道:   "别担心,男人算什么,没了咱再找,这世上两条腿的猪没有,两条腿的男人多了去了!等忙完这两天我跟你抓奸去,要是成谨那小子真敢劈腿,不用你出手,我保证打的他满地桃花别样红,让他知道我姐妹不是好欺负的!"说着,梁以洛还举起拳头挥舞了两下,总算把林森森又逗笑了。   她这才放下心,拿出手机看看表才说道,"我真要走了,不然一会该让老师等我了,拜拜,明天见,别想那事了,有我在呢。"   跟林森森分开之后,梁以洛加足了马力往裴英寒的住处赶。惨了惨了,又要迟到了,都补课好几天了她几乎天天迟到让人等,如果裴英寒对她凶一点骂她几句她心里还舒服点,关键是他每次都是笑脸相迎,不管等多久都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搞得她负罪感相当深呐!   不行不行,还是打个电话,不然她会内疚而死得。   想着,掏出手机就拨出裴英寒的电话,一阵优美的音乐过后,电话那头传来他如杨柳扶风的声音,"喂,以洛。"他的嗓音平平淡淡,找不到一点焦急的意思。   "裴英寒,我马上就到了,你在家吧?"呸!她这不是问废话么,他不在家能去哪里?这么问着她自己都有点脸红。   "恩,没关系你别急,别累着。"听到她大喘气的声音,裴英寒就知道她又在往过跑,她的心脏不好,跑的太急会发病的,说了多少次了就是不听,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梁以洛老脸又是一红,心里嘀咕,我说大哥,您能别老是对我这么好么,伦家会承受不出喷鼻血的!伦家的负罪感现在已经是一座珠穆朗玛峰了,再沉就要压死了撒。   "嗯嗯嗯,知道了,你要不要吃什么?我给你带去。"看他瘦的那副弱柳扶风样,还真是该补补啊,不然她真担心一阵大风过来刮跑他,虽然现在流行骨感美,可是那也不能瘦成他那样啊,她很心疼的!   心疼......!   梁以洛被自己这个念头给吓了一跳,好端端她怎么会想到这个词呢?她一定是疯了疯了疯了,人家只不过对她好了一点她就开始胡思乱想了,不过转念又一想,她有这想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吧?像裴英寒那么完美的男人是个女的都会有想法吧?   对!一定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每次面对他的时候,她总是能感觉到心脏不规律的跳动?   咚......咚......咚......   "恩......果冻吧。"那头裴英寒想了想,笑着对梁以洛说道。   "咦!你也喜欢吃果冻哦,我超喜欢吃的,等着,我现在就去买,挂了。"   "恩,路上小心。"   挂了电话梁以洛心里的小泡泡冒个不停,没想到他也喜欢吃果冻,他俩还真是心有灵犀。   "裴英寒我来了!看!各种口味的果冻哦!"梁以洛一进门就献宝似得高高举起一大袋子的果冻,因为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她干脆每种都拿了一袋,虽然付钱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痛,不过只是一瞬间,真的只是一瞬间!   "呵呵,真乖,快进来,外面很热吧?"轻柔的揉揉她的脑袋,他接过她手中的袋子,让开门口让她进来。   "还好啦,不是很热,袋子里还有蛋挞你吃了,你太瘦了,要多补补脂肪,蛋挞长肉很快的。"梁以洛的脸红了红,他指尖淡淡的温度似乎还萦绕在的发间,心像是漏掉了一拍,她真的好挫哦!为了掩饰自己的丢脸她赶紧走过去背对着裴英寒,大喇喇的转移话题。   "恩,我会吃。"随意的把袋子放在桌子上,裴英寒好脾气的应承着梁以洛的话。   "不行!我必须看着你吃掉,上次买的桂花糕你也说吃,结果它现在还躺在冰箱里挺尸,以后我要天天监视着你吃。"梁以洛气鼓鼓的憋红了脸,这个坏蛋老是骗她!她如果不监视他的话,这次的蛋挞很可能会是和桂花糕一样的下场。   夕阳的霞光透过玻璃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接的光影。   空气霎时安静下来。   裴英寒的心脏像是被大锤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指尖微微的颤抖着,漆黑光亮如玛瑙一般的眸子闪着能照亮世间一切的强大光芒。   他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是那么怪异,轻轻的,轻轻的开口,"你说,是以后,一直,一直吗?"   "恩,我要天天看着你吃东西,不然你迟早有一天会营养不良到住院。"梁以洛坚定的一点头,有点奇怪裴英寒怪异的神色,他这是什么表情?好奇怪哦,她说的话有什么不对么?   裴英寒扯开唇角,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美丽微笑,好像世界上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在他的笑容里,他的声音轻若翩虹,"好,一直一直。"   "那开始上课吧!"裴英寒赶紧装作转身去拿书,以免被她看到他狼狈幸福的样子。   "YesSir!"梁以洛立正敬礼,做标准军礼,嘴边的微笑别提多灿烂了。   霞光渐渐被黑夜所包围,月亮悄悄的爬上树梢,漫天繁星将大地照耀的光亮如新。   亮如白昼的白炽灯下,只有笔尖在书页上沙沙的游走声,还有裴英寒安静又柔和的讲课声。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的酝酿。   做完习题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梁以洛坐在地毯上随意的往后一靠,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那种四九年的喜悦又来了,解放了哇!真是好多题哦,做的她累死了,如果不是旁边还有这么个大美男供她累的时候意淫一下,她肯定坚持不下来。   "终于完成任务了!"她大喊。   "好棒,今天你可是做完了三天的量。"裴英寒笑的开心,毫不吝啬夸奖之词。   "......三天?"⊙﹏⊙b汗。就说怎么这么多?感情是三天的啊?   "你怎么不早说?"   "我看你做的很认真,不好意思打扰你的热情啊。"裴英寒说的理所当然,其实心里已经笑开了花,她的表情好可爱啊,好想多骗她几次。   "......"大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很热情?我那是悲痛,极度悲痛啊啊啊啊啊啊!!!哪里热情了?你那什么眼神啊!   "饿了吗?"裴英寒柔声问道,他有点不忍心看她那个满脸悲痛欲绝的表情。   "不饿不饿......咕噜......"梁以洛干笑着客气,奈何五脏庙如此不给她面子,早不叫晚不叫,偏偏等她说完不饿的时候叫,这不是让她丢脸么?   她的脸顿时一个暴红,搁绿灯旁边都能当红灯使了,啥车见了也得"嘎吱"一声给她停那。   "跟我还客气么?走吧,想吃什么?我请客。"裴英寒笑开了花,捂着肚子躺在地毯上大笑,笑的梁以洛的脸更红了,干脆脸一唬,瞪着他。   "笑什么笑!不准笑!再笑我咬你!"露出一排小板牙,梁以洛恶狠狠道。   "呵呵呵~~~"这么一来,裴英寒笑的更欢畅了,简直都要止不住了。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无敌张天师来也,妖精哪里跑!"大喊大叫着,梁以洛就挥舞着双手朝裴英寒扑过去,直挠他的痒痒,嘴里喊念叨着,"还笑不笑了!笑不笑了?"   "饶命啊,我不笑了我不笑了,大人饶命啊。"抓住梁以洛不安分的两只手,裴英寒赶紧求饶。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青草香,室内空调呼呼的吹着冷风,是不灼人的温度,梁以洛却感到浑身燥热,都快要着火了,心跳仿若夏日午后的蝉鸣,手心潮湿一片。   她的眼珠乌黑发亮,垂落的发丝轻轻扫在身下人的脸上。   一片寂静里,时光仿佛漫步一般停留在此刻,迟迟不肯离去。裴英寒精致的面容无限放大在她的眼前,樱花般的唇瓣,微褐色的发丝,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透出一层淡淡的暗影,他定定的看着她,眼眸里是无限的温柔,他似乎在看着她,又似乎是透过她看到了更远更远的地方。   他秀挺的鼻尖轻轻的挨着她的鼻尖。吸气,吐气,再吸气,再吐气,鼻息间全是他身上干净轻柔的青草香,她似乎都能闻到他沐浴后身上沐浴露清香的味道。   她突然忘记了动作,忘记了应该要赶紧起身,忘记了脸红,双眼就那么看着他。   "以落......"他轻唤她的名字,他的声音那么轻那么轻,好似怕吓着面前的人,那一声轻轻的呼唤,没有太多杂乱的内容,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点缀,却轻易的透进了她的心里。   心脏那么痛那么痛,几乎要落下泪来。   或许是那天的气氛太过美好,或许是那天夜晚的星空太过温柔,也或许是他哀伤的眼神让她的心疼了又疼,鬼使神差的,梁以洛居然吻上了裴英寒的唇角。   那个吻淡淡的,轻轻的,如同破晓的阳光,笼罩在袅袅的雾气中。梁以洛忽然一惊,似乎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非常非常非常离谱的事情,她赶忙慌乱着,七手八脚的从裴英寒的身上爬起来,红晕悄悄的顺着她的脖颈爬上了脸颊。   她不敢看裴英寒的脸,懊悔沮丧的打了自己的脑门一下。   刚才她一定是鬼迷心窍了,不然怎么会去亲吻裴英寒呢?丢死人了丢死人了,他不会讨厌她了吧?因为她鲁莽的行为?   想到这她更沮丧了,天哪!她都干了些什么?   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正沮丧着,一双温柔的手抚上她的额头,轻轻的揉着被她敲红的脑门,然后她就听到一声温和又沁人心脾的声音,"别那么用力,会痛。" 第20章说话太快会岔气   这么一来,梁以洛的脸更烧了,心跳忽快忽慢,已经完全没有了节奏,前面说过,她脑袋的转速本来就不高,于是,她又死机了,嘴巴张了张,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过了半晌,等裴英寒的手已经离开了她的头顶,她才鳖出了一句打破这尴尬情景的话。   "饿了饿了,你不是要请我吃饭么?快点走吧,我都要饿死了。"老天,伦家真的不是故意轻薄仙人的,实在是仙人太诱人了,伦家一个没把持住就沦丧了!梁以洛在心里诚恳的向耶稣忏悔。   裴英寒从地毯上站起来,微微的笑着,差一点又晃晕了梁以洛的眼,他也没说什么,直接道:"走吧,想吃什么都好,只要你喜欢。"   梁以洛又飘摇了,两条小鼻血又奔腾着想要从鼻子里往外喷,她赶紧一仰头把鼻血给抑制了回去,心情悲痛欲绝,却又有那么点小兴奋。   难道......难道仙人真的喜欢她?难道仙人对她有意思么?否则怎么老是对她这么好?   一大堆的问号爬上梁以洛的脑子里,她有点郁闷,她的神经很弱小,她的小脑不发达,这么麻烦又缠人的问题实在不是她那颗转速不高的小脑袋能解决的,既然解决不了,干脆不解决了。梁以洛收拾了书本,又慢腾腾的穿好了衣服,跟着裴英寒就出了门。   坐在车上,梁以洛是坐卧不安,一瞟裴英寒她就不自觉的想到了刚才的那个吻,很香,很甜,很轻,很淡,那么美好的味道。   于是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红了。   这么来来去去反反复复了几次,连裴英寒都忍不住担心了,问道,"以洛,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你的脸怎么一阵白一阵红的?"   梁以洛赶紧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连说话都不带标点符号的一次性说完,"没有没有我很好我们快去吃饭吧我那是饿得再不吃饭我就要饿死了。"   一口气说完,她来了个大喘气,心里特悲痛。老大,您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问?您不是明摆着要噎死我不是?   裴英寒又端出他那个飘飘出尘,我欲乘风归去的仙人笑,斜眼瞄着她,语气平缓叫她,"以洛。"   "恩?"思绪继续天外飞仙......   "你说话不要这么快,容易岔气。"他慢慢说道。   囧......   最后在梁以洛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去了夜市。   梁以洛的官方说辞是,小摊上的东西又便宜又好吃量又足,她好久都没吃烤肉了,实在是想吃烤肉。她的内心版本其实是这样的,要是去那些又贵又有情调半天都找不到一个人毛的地方吃饭,那她岂不是要单独面对他到吃完饭?   老天,那她哪里还吃得下饭啊,那简直就不是去吃饭的,那就是去让她受刑的!还是刑法里最好级别的精神虐待!   于是,梁以洛神采奕奕的就带着裴英寒去了她经常流窜扎点的地方--香山夜市。   找了一家不太熟的烤肉摊他们坐了下来,坐之前梁以洛还特大尾巴狼的装模作样拿出餐巾纸细细的把裴英寒的座位擦了一便,然后摆上她最谄媚的笑脸道:"你坐你坐。"   伺候了这么久时间的凤流苏,梁以洛深刻的奴性已经融入了骨血,她觉得,越是好看的男人越是难搞,虽然裴英寒已经很好说话了,但是看他那副我欲乘仙的脱俗样就知道他肯定有洁癖,还是重度洁癖,对于这种油不拉叽的地方他肯进来已经是相当给她面子了,她还是小心伺候的好。   对于顶头上司,要抓住一切可乘之机献殷勤,此乃官场一大铁律。   "喜欢就多吃点。"裴英寒柔着声音,觉得梁以洛越发的可爱起来,眼里是浓浓的宠溺。   "恩恩恩,你也吃你也吃,吃好喝好,喝好吃好。"梁以洛点头应承着。   小摊里坐了不少的男男女女,此刻他们全都停下了交谈,停下了吃喝,都怔怔的出神望着裴英寒,眼珠子都恨不得抠出来贴在他身上。   对此,梁以洛的虚荣心又爆棚了。哈哈哈哈哈哈!!!!羡慕死你们,看见了没?这么优的男的是老子的!   "吃!多吃点长肉!看你瘦的。"得意忘形的梁以洛立马漏出了原形,凶巴巴的拿了一把烤肉递给裴英寒。   裴英寒一愣,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接着就笑开了,乖巧的接过烤肉,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来,那优雅的,好像他吃的不是便宜的烤肉,而是高级西餐。   梁以洛顿发感慨,仙人就是仙人,看这吃相,搞的她都不好意思露出她彪悍的吃相了,怕把仙人给吓着了。   可是她能放弃她坚持了马上就要十八年的习惯么?答案是,不能。那要怎么办呢?答案是,改造裴英寒。   "吃烤肉不是这么吃的,你要是跟我们那伙来,就你这速度,最后肯定饿肚子,要下手快,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这才是王道!"说着,梁以洛就给裴英寒做起了示范,汗,她都觉得她成梁山好汉了。   裴英寒从头到尾都是温柔含笑的注视着她,她说什么他都点头答应,搞的梁以洛都快以为他傻了,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正常的话。   学着梁以洛的样子,裴英寒做了一次,但还是该死的优雅,梁以洛又开始感叹造物主的不公,当时裴英寒出生的时候肯定给上帝行贿来着,不然不带这么玩的!   吃完饭已经是月上西头,夜晚的凉风席席的吹在脸上,带走了一天的闷热,梁以洛心情大好,没有想要回去的意思,就又拉着裴英寒去逛晚上的地毯。   走过一条卖夜宵的街道,接下来另一条就是专门卖晚上的地毯,这里白天是卖海鲜的,到了晚上就成了时尚天堂,专门为那些年轻潮流的小姑娘量身定做很多即便宜又时尚的衣服,发饰等等之类的东西,人不算很多,但也绝对不少。   "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热闹的地方?我第一次知道。"看着热闹繁华的街道,裴英寒不禁感慨。   "那是,看看你这身装束,不是阿玛尼就是LV,怎么会看上这些地方呢?跟着我,让你见识见识。"梁以洛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内心是酸楚的,凭啥人家二十三岁就穿的是世界奢侈品牌,她十七,眼看就要踏进十八门槛的年纪却要穿这些地摊货!   老天爷太TM偏心眼了!   "你不喜欢吗?不喜欢我以后不穿它们好了。"看梁以洛神色怪怪的,裴英寒以为她是不高兴,赶忙急声表态。   "不是不是,我就是有点嫉妒。"梁以洛赶紧摆手摇头,然后又惆怅的说。   "你喜欢我送给你啊。"裴英寒说的理所当然。   噗--   梁以洛又喷了。   "......"她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全方位的把裴英寒扫描了一遍,然后扭过头不说话。   大哥我是你什么人啊你就送我!你再对我这么好我可真要怀疑你有什么企图了!   就这么别别扭扭的逛完之后,裴英寒开车把梁以洛送回了住处,又叮嘱了她一番之后,看着她进了门才发车离去。   车子缓慢的行驶在路上,裴英寒的脸色在路灯明明暗暗的光影交错中平静如尘,他的目光深沉,卸去了温柔的面具,他沉默的可怕,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方向盘。   他的车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车子似乎擦着地面要飞出去,从他身边路过的车辆无不胆战心惊,这样高的车速,这人不是要自杀吧?   忽然一阵电话铃声想起来,裴英寒一个激灵,像是从噩梦之中惊醒,车速才渐渐慢下来,他从座椅上拿起手机,屏幕一亮一亮,显示着一个叫做腾名的人的电话号码。   按下通话键,裴英寒将电话放在耳边,声音低沉:"名,有事吗?"   那端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严肃而沉稳:"少主,明天苏斯坦就要召开宴会,您务必准时参加,到时凤流苏也在。"   "恩。"他沉沉应声,眼眸又暗了暗。   凤流苏......是你把她禁锢在身边的吗?看来我们还真是宿命的敌人啊,看着吧,不久了,不久她就会永永远远的和我在一起,至于你......   裴英寒冷冷的一笑。   打开客厅的灯,拖鞋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鞋柜里。   他还没回来。   梁以洛换了鞋走进房里,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冰水靠在冰箱上慢慢的喝着。   最近不知道凤流苏到底在忙些什么?还有乔诡,两个人整天神神秘秘,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每天不到半夜不回家,早上天还没亮就又走了,也没见他接什么电视剧唱片之类的,他都在忙什么呢?   梁以洛有点好奇。   几天不见凤流苏和乔诡,说实话她还蛮想他们的,虽然凤流苏老是欺负她,乔诡老是跟她不对盘,可是归根到底,他们都没有做出什么危害她的事,顶多就是口舌之争,累一下体力而已,就当是减肥了,这老是见不到他们人,这么大的房子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住似的,总感觉很可怕。   喝完水,她看了看客厅正中的表,十二点钟。   然后安静的上楼,走回她的房间,上床,睡觉。   不管他们了,爱回来不回来,反正明天早上起来肯定能见到他们俩,明天可是要和他们去参加什么劳什子宴会,烦死了。   用被子捂住头,梁以洛沉沉的睡过去。   早上起来的时候,凤流苏和乔诡果然在家,梁以洛穿着惺忪的睡衣走到客厅,他们俩正在吃早饭,凤流苏淡淡的瞟她一眼,不悦的皱眉道:"我说你就不能像个女的点,你都多大的人了还穿这种幼稚园睡衣?"   本来因为他们在家心情很不错梁以洛被凤流苏的一句话打回谷底。   果然,他还是这么毒舌,几天不见一点长进都没有,她在心里摇晃着脑袋:朽木不可雕也!   "我就是喜欢穿幼稚园睡衣,多可爱啊,你懂不懂欣赏?"梁以洛也同样不悦。   "哟!几天不见,敢跟我顶嘴了啊?不错不错。"嘴里说着不错不错,可凤流苏眼里却没说,危险的目光游走在梁以洛的周身,梁以洛一个激灵。   糟糕!跟裴英寒待的时间长了,习惯这么说话了,可是她却忘了对象是谁!他可不是好脾气又温柔对她百依百顺的裴英寒,他是凤流苏!比周扒皮还周扒皮的凤流苏!太得意忘形了,连这点都给忘了,指不定他怎么折腾她呢?   赶紧陪上笑脸道:"您看您看,我这臭嘴,早上起来我这神经还没反射过来呢,我这就去刷牙,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说着,她还装模作样的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转过身就蹬蹬蹬朝洗手间跑去。   凤流苏看着梁以洛跑掉的背影发笑,魅惑众生的微笑。   乔诡看凤流苏一眼,继续吃饭,好似不经意的随便问他:"我说你不是真喜欢上那傻妞了吧?"   凤流苏抬眸,想了下,不置可否的笑道:"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只是没想到,"乔诡贱贱的笑,"我们杀遍少女无敌手,老少通吃,见过的美女用火车拉的凤少爷最后竟然会被一个要什么没什么还未成年的黄毛丫头给俘虏了,啧啧啧,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这下得有多少女的伤心自杀啊?"   "说真的,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女人,或者,她连女人都称不上,可是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哪有那么多原因。"凤流苏吃着手里的三明治,笑的满脸幸福。   "好吧,作为朋友我祝福你,不过,你要小心你妈,她不会同意的。"   凤流苏脸色一凛,冷声道:"我想要和谁在一起,没有人能阻止,我妈也一样。"   "你妈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想当年你爸是怎么一步步沦陷的?"乔诡对凤流苏的坚定抱有迟疑的态度,主要是他妈太厉害了。   "不管她再......"   "嘘!"凤流苏话还没说完,乔诡就对他做噤声状,用眼神示意他梁以洛下来了,别说了。   凤流苏会意,继续吃他的饭,心里却忧心忡忡,乔诡说的对,他妈......哎!还真是够头痛的!怎么一个个都没有让他省心的。   远远就听见他们俩说话,怎么她一来就不说了?难道他们又在密谋什么整她的新法子?梁以洛狐疑的坐下来,拿了两片面包战战兢兢的吃起来。   半晌,都不见有人说话,梁以洛这个话唠先憋不住了,主动开口跟他们攀谈,"凤流苏,为啥是和你参加宴会,要用我的钱买衣服?"   借此机会,正好问出心中所痛!   "你的钱哪来的?"凤流苏不答反问。   "你给的。"梁以洛据实回答,看!多实诚一姑娘啊,可是她下一刻就为她的实诚深刻反思。   "那不就结了。"凤流苏镇定的又拿起一片面包,恩,今天的面包不错,挺好吃的。   "......"囧,深囧,深深囧。   梁以洛含泪吞下她的小面包,内牛满面。奸商!奸商!赤裸裸的奸商啊!什么他的钱!那明明就是她流血留泪用命赚来的,他还好意思说是他的!真是不要脸不要脸。   那么有钱一人,还跟她这个生活在社会中层的平头小老百姓斤斤计较,怪不得人说,越是有钱的人越抠门,他整个就是一铁公鸡,哦不!人铁公鸡好歹还留点铁锈呢,丫就是一不锈钢公鸡!   好吧,好女不跟男争,她不跟他一般见识。   "为什么我的命总是这么苦?"梁以洛含泪小声小声小小声自怨自哀道。   凤流苏不仅舌头是用毒酒泡的,连耳朵也是,她那么小的声音都被他听到了,他笑的好不灿烂,她差点就又喷鼻血了,谁知道,他后面说的话,没让她喷鼻血,直接让她喷泪了。   他轻启朱唇,舌灿莲花,音质悦耳动听,语调平缓:"长了张包子脸,就别怨狗跟着。"   梁以洛再一次确定,她跟凤流苏八字不合,他命中注定是生出来克她的!不禁让人感叹,既生瑜,何生亮!   于是,从早上开始,梁以洛的精神就一直萎靡不振,这种萎靡不振一直持续到换上礼服,做了造型,带了首饰的时候。   这期间,梁以洛就觉得她就是一作业,造型师,化妆师,等等师都是流水线,她被从这个这里再送到那个那里,最后,她这件成品终于算是合格出山,谁知道凤大少的眼光实在是太挑剔,她自己照镜子的时候都感叹化妆师是要有多么化腐朽为神奇的一双手啊,她梁以洛这辈子也能这么漂亮风光一回!还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啊!   谁知道人凤大少只是皱着眉头,摔着手指让她原地转一圈,然后就啧吧嘴打击她,"我说梁以洛,山鸡就是山鸡,再怎么打扮也变不成凤凰,你说你丑的也是别具一格啊,这可都是世界顶级的大师,他们都把你画不好看,你说说你该有多丑啊,记着,别对人笑啊,你笑的样子最难看了。"   梁以洛的脸一下就垮了,她明明就很好看了啊,怎么他还说难看?难道她在他心里就这么不堪么?心里闪过丝丝凉意。   凤流苏满意的看着她,"恩,就是这样,板着脸凑合还能看,走吧。"   她很漂亮,真的很漂亮,尤其是她笑起来,两只眼睛眯在一起,就像一弯明月一般耀人,可是却不喜欢看她用那样迷人的神态对着别人笑,所以就违心的打击她,不准她笑。   早上的萎靡不振本来被她有史以来最漂亮的一次给冲散了些,可凤流苏又神奇的让她又回到了萎靡不振的状态。   八点整,她和凤流苏准时到了会场门口,从车上下来,所有人的眼睛几乎都定在凤流苏的身上,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都醉心在凤流苏绝世的容颜中不能自拔。   没有人注意到和他一起来的梁以洛,萎靡不振的梁以洛华丽丽的又当了配角。   和凤流苏裴英寒在一起的日子,她已经习惯了配角这个角色,所以无所谓的自己找了个角落窝起来,凤流苏一进来就被各类人士所包围,宛若众星捧月一般。   梁以洛落的自在,在角落里尽情欣赏这等只有社会上上层人士才能参加的聚会。   她眼冒金星,这可都是各界精英啊啊啊啊啊啊!!!!   朝慕是本市最大最高档的一所私人会所,能在里面举办宴会之类的人都必须有一定的身价,想要进去都必须持有会员卡,否则就只能在外面望洋兴叹一下,再说里面的消费那不叫一个黑呀,同样的东西从那出去都比外面贵出十倍左右,可去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梁以洛端了一杯鸡尾酒浅酌着,眼睛咕噜噜四处乱转着,心里还一个劲的乱叫。   我靠!真金的!丫都不怕被贼割一块偷了?啧啧啧,瞧这金碧辉煌,真金白银,美轮美奂的装修,太TM了,想想现在山区里还有孩子读不上书,啃的都是窝窝头的日子,有钱银太龌龊了!有钱银太了!!!   梁以洛在心里义愤填膺的鼓足了气,两眼冒着金星。不过,她也好想过这种龌龊又的日子......   就在她第四十二次端详后面纯金的天使喷尿泉,琢磨着怎么能把它弄回去的时候,一个她灰常灰常不想看见的银灰常灰常不识相的跑过来跟她搭话,哦不!应该说是过来找茬。   正所谓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指的就是裴芷婷这类注定当炮灰的女二号!!!!   "哟!这不是梁以洛么?怎么?不当助理改当情妇了?"就见裴芷婷吊着她的死鱼眼,上下三百六十度旋转扫描了梁以洛一圈,那一声"哟"真是叫的荡气回肠,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梁以洛就感觉她的老寒腿都快被勾出来了。   "那是,总比有些人上赶着给人倒贴人家还不要的好。"梁以洛小口的浅酌着酒,把裴芷婷的死鱼眼学了个十成十,直气的裴芷婷跺脚。   想在口舌上占梁以洛的便宜,NoWay!想她梁以洛纵横江湖十七年,除了败在凤流苏那厮不是人的人手上,还真没颤过谁,她一向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老子弄死他的原则!   可怜裴芷婷看她在凤流苏跟前那副奴颜屈膝的样子还以为碰见了个软柿子,谁知道一口咬下去,居然是个铁的!崩了一嘴的牙。   "你!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行,真以为流苏会喜欢你吗?不要不自量力了。"从小生长在高贵家庭里的裴芷婷还真没碰到过像梁以洛这么不要脸的人,被她憋回来一句,顿时词穷,一时没注意居然把前两天那部电视剧里的台词给背出来了,还真是活学活用。 第21章本命年,犯太岁!   "噗--"梁以洛满嘴的酒一个没忍住给喷了出去,站在她对面的裴芷婷没设防,登时被喷了个满身满脸,梁以洛捂着肚子都快笑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丫太搞笑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时兴这说法?这句话她经常听,天天听,那就是林森森每天都看的那言情小说里,这对白简直堪称为经典,没想到裴芷婷这类高人也有平民的爱好,爱看言情小说,太搞笑了。   梁以洛笑了个没歇火,又不敢笑出声,捂了个肚子跟便秘似得。   因为她们俩在角落站着,基本上没人注意到她们,所以裴芷婷才敢放肆的跟梁以洛叫嚣,没想到居然被梁以洛弄的这么狼狈。   酒顺着裴芷婷的头发滴答滴答的往下流,脸上的妆基本都花了,幸好人化妆品档次高,睫毛膏是防水的,所以还不至于弄一个大花脸,不过这也够裴芷婷受的,从小到大她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供着的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气,那个脸呐,一会白了一会绿了一会又红了,跟走马灯似得换颜色,煞是好看。   "梁以洛!你找死!"再一对称梁以洛的那个欠打的笑,裴芷婷一个火冲脑门,什么贵族礼仪,什么矜持都抛到了脑后,叫喊着就扑上来掐梁以洛的脖子。   本来吧,是没人注意她们,不过被裴芷婷这么一个破锣嗓子一叫,所有人都往她们这里看过来,一百多双眼睛就那么看着她们,梁以洛突然有了鸡立鹤群感觉。   不过这时候她还没来的及羞涩,就被裴芷婷给掐住了脖子。   "咳咳咳......"梁以洛被掐的喘不上气,好像忘了自己也有手一样,愣是没想到上手打裴芷婷,站在原地"配合"的被她掐。   所有人也都站在各自的位子上看好戏,丝毫没有想要上来帮忙的意思。想想啊,他们可都是各自业界的大龙头,怎么可能放下身段跟街上的普通人一样去拉架呢?太有失水准了。   梁以洛特郁闷。妈的,这都弄的是什么事啊,好不容易来体验一次有钱人的生活,她都要被人掐,难道她今年本命年犯太岁?   凤流苏你个挫货在哪呢?!没看见老子被人欺负了!!   梁以洛眼珠子乱转着,四处找寻凤流苏的身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能想起来的人只有凤流苏,凤流苏凤流苏,你到底在哪里?   "小姐,请放开你的手。"   梁以洛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突然,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那是救命丹!那是宋江及时雨!梁以洛内牛满面,总算有个好人了撒!   转眼看向那人,眼睛颓然睁大,竟然是竟然是......   "你是谁?"裴芷婷被一喊,手劲突然放松,意识一下回过神了,她她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干了什么?   这下把人都丢死了。   她暗自腹诽着,脸色轰的一下变得通红,偷偷的看一眼那人,好清秀的人呐......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需要去换一身衣服,再补个妆。"那人低头靠近裴芷婷,在她的耳旁轻声提醒,温热的带有薄荷味的气息喷洒在裴芷婷的脸颊上,她的脸又轰的一下更红了。   "谢谢。"裴芷婷红着脸低声道谢,提了裙摆急匆匆的就跑走了,背影煞是狼狈。   "裴英寒你怎么在这?"梁以洛也是意外的不行,这种高级的地方,裴英寒一个老师怎么会有能力来这里?还穿的这么正统。   恩......美男就是美男,穿啥都那么好看,看这行头,太TM像那么回事了。   "来找你啊。"裴英寒牵动嘴角,扯出一个美丽动人的微笑,眼眸盯着梁以洛打趣道。现在还不是让她知道他是谁的时候,若是被她知道了他的身份......会吓到她吧?   "真的么?"梁以洛脸一红,这个死裴英寒,老说这么暧昧的话干什么,人家很羞涩的撒。   "当然是真的,我很想你呢,几天不见你就很想很想,睡觉也想,吃饭也想,走路也想,坐着也想,躺着也想,很想很想呢。"裴英寒放低声音,似是呢喃一般,低沉磁性的嗓音悄悄的说着动人的情话。   "......"梁以洛心里一动,睫毛颤了颤。   宾客们见没有热闹看,渐渐的也都四散开来。   侍者们端着酒水游走在大厅之间。   屋内顶端的吊灯亮着五彩斑斓的颜色,将桌上精致的食物照耀的玲珑剔透。有光芒流转在裴英寒的眼眸之间,他的神色安详,微褐色的发丝游移在前额,似乎有震慑人心的魔力。   金色的光影中,他似是最耀眼的那一个存在。   这是什么感觉呢?   这样的吴侬软语间似乎隐藏着汹涌的暗流,他淡淡的一句低喃却让她心潮澎湃,如被电击。也许他只是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可是,在他如同玩笑一般的低语中,梁以洛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玩笑神态,他是认真的么?   脑海里又闪现昨天的那个吻,轻轻的,柔柔的,如同雨后清新的空气亲吻着她的那个吻。   梁以洛心乱如麻,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每次看见裴英寒她都没有办法安下心,不同于和凤流苏在一起的时候,可以随意的拍马,谄媚,把一切尴尬随意的化解掉。   对裴英寒,她竟然施展不出来她最擅长的招数。   "这里好闷,我们去外面吧?"没办法,她是鸵鸟,遇到超出她能力范围的事情她就会把自己缩起来,把头埋进土里,不去想,不去看,这样,就不用去面对那么多麻烦的事情了。   "好,我知道这里后面有个阳台,很少有人去,底下是一片花园,可以看到月亮,很漂亮哦,我带你去。"裴英寒笑着答应她,不容她回应,便拉起她的手带她往后面走去。   "你......"梁以洛郁闷,怎么现在的男的都这么霸道,她的意思其实是不想呆在这里诶,会让她想起刚才裴芷婷那个挫人干的挫事,很尴尬诶,不是她想去看月亮!   翻了个白眼,不忍心打断裴英寒的兴致,梁以洛也就随了他了,谁叫她那么挫,没有办法拒绝他,自找的呗!   大厅里没人发现少了两个人,依旧高高的举着杯子,各自带着假笑须臾应酬,畴光交错间,优雅的音乐声游荡在各个角落。   凤流苏从书房走出来,眼眸的余光突然扫到了两个急匆匆的背影,心内一惊,疾步赶上去。   微风徐徐的吹过,明亮的月光从夜空中倾泻而下,洒落在两人的衣衫裙摆上,无比静谧。   梁以洛抬头望着天空,空气中传来真切的花香,她的睫毛微微颤动。   "裴英寒,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梁以洛低垂下脑袋,轻声问道。   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他必有所图,可是,她一无财,二无貌,以裴英寒的条件来看,追他的女人大把大把的估计用卡车拉都拉不完,有的是女的想要跟他怎么着,可是她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独独对她这么的好,这么的温柔,这么的不厌其烦,难道他真的是像小说里写的,在巴黎对她一见钟情?然后无法自拔的爱上她了?   抱歉,她不相信。   她极度的想要知道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好奇的心脏都要爆炸了!!   裴英寒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突然仰起头,银白色的月光铺撒了他一身一脸,朦胧的月色中,他似是天上的仙人一般,优雅美丽。   良久,他不语,温柔的眸子中倒映出海蓝色的碧波,他仍是那副清秀俊逸,好像世间所有的事都无法触动的样子,只要他笑笑,便是全世界了。   梁以洛心头一动,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风习习的吹动她的发梢,耳边能听见微风掠过发出轻微呼呼的声响,她的心情渐渐平缓,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裴英寒轻若游丝的缓缓开口,他的声音那样柔和。   "因为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的眉毛,喜欢你的眼睛,喜欢你说话的样子,喜欢你所有所有的一切一切,包括你所有的坏毛病我全都无法自拔的喜欢,所以才想要对你好,想要对你温柔,想要把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统统的拿来送给你,只要你开心便好,"裴英寒没有看她,像是自语一般低低的诉说着,他的声音里似乎有悲伤缓缓流过。   梧桐树被风吹的哗啦啦作响,暗绿色的叶子轻轻摇曳。   眼里有泪光轻轻划过......   他的声音那么轻柔,那么动情,似是在向最深爱的情人诉说情话。   "我是这么的爱着你,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天天看到你,日日听着你,以洛,你是上苍派来拯救我的天使,没有你,我连呼吸都不能。"   咚、咚、   心脏剧烈的跳动。   温柔的夜风中,梁以洛惊呆了。一道惊雷劈在她的脑门上,她的大脑顿时一片混乱,耳朵嗡嗡作响,不可置信的转眸看向裴英寒。   他还是望着天空,美好的侧脸映照在梁以洛的瞳孔中。   "你......喜欢我......?"她讷讷的开口,声音在风中久久停留。   他说他喜欢她?他是在说她喜欢她吗?这种感觉......好奇怪,就像有一个人她一辈子都在倒霉,连喝口凉水都塞牙缝,突然有一天,有人拍她的肩膀说,"嘿,哥们,你中了五百万"。   这感觉,太不真实了,就跟坐飞机似得,她好像有点飘。   裴英寒低下头,凝视她的眼眸,他的眼中似有柔情万种,他磁性的嗓音坚定而又有力,"是,我喜欢你。"   那么那么的喜欢你,喜欢到连生命都可以不要,只要有你,我便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是有多么多么的爱你。   夜风扬起梁以洛湖蓝色的裙摆,洁白的小腿若隐若现在月色中。   奶白色的欧式护栏隐隐的泛出它的高贵。   月亮似乎也为此刻安逸暧昧的气氛所感动,悄悄的隐藏在云层中去。   "你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喜欢她呢?她有什么好的,她粗俗,势力,贪财,不漂亮,没有一丝一毫的优点,为什么,这么优秀的他会喜欢她呢?   可是,他的眼神好深情,直觉告诉她,他没有说谎,他现在的一言一语都是发自内心,她的心脏在胸膛了跳的快要脱口而出,它似乎在拼命的告诉她,我爱他,我爱他,我那么深那么深的爱着他,就像他爱我一样的爱着他。   "因为你是梁以洛,所以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的名字叫做梁以洛,不关其他的任何,只要你还是梁以洛,哪怕你丑的变成老太婆,哪怕你的牙齿掉光,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你都没关系,我都永远永远的爱着你,无休无止。"   裴英寒抬起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捧起梁以洛的脸庞,一字一句,泣血一般的说道。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世上最强大的炸弹,在梁以洛的脑中炸出了一条血路。   梁以洛定定的瞅着他,漆黑的瞳孔中照应出他温柔悲伤的面容,心内五味杂陈。   他悲伤的模样让她心痛如绞,想她梁以洛何德何能,竟然能让如此优秀的裴英寒对她如此情深,上天真是太厚爱她了。   这种感觉......她大概也是喜欢他的吧?也许没有像他爱她一样的爱着,也是爱着的吧?   他指尖温热的暖意晕红了她的脸颊,低低的垂下眼睫,张了张口,轻声说道:"为何,我总是不能像拒绝别人一样的拒绝你?难道你是神吗?"   不能拒绝他,他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都约好的一样,若三生石上的约定,永生不悔,哪怕投胎转世,身体也会记得这熟悉的仿若呼吸一样的温润。   "因为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也没有人比你更爱我,我们是生生世世注定的恋人。"他低下身子,将脑袋靠近梁以洛,轻柔的声音喃喃着。   梁以洛的心头一暖。原来,她也可以是被人如珍似宝疼爱的人......而且,还是如裴英寒一般天人之姿的人。   抬手,想要环抱住他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凤流苏的样子,抬起的手臂就那么僵硬在半空中。她摇摇脑袋,有点不可思议,这种时候她怎么会想起凤流苏那个衰人?奇怪死了!   正想着,忽然感觉背后一阵阴森森的凉风扫过,梁以洛打了个冷颤,感觉裴英寒似乎也僵了一下,她赶紧回头望去。   只见凤流苏一身合体剪裁的西装,修长的身材林立在玻璃门旁,微弱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他的面容冷峻,眼眸里积满寒冰,看见梁以洛转过头,似笑非笑的对她扯了扯嘴角。   梁以洛惊呆,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忘记了推开裴英寒的怀抱,就那么定定的站着。她有点鄙视自己,怎么这么害怕凤流苏,感觉......感觉就像是偷情的妻子被丈夫抓住的尴尬一样。   OMG!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凤流苏一步一步的迈进他们,视线在触及到梁以洛欲抱裴英寒的手臂时,眸中的温度倏的一下又降了几十度。   月光铺撒在他绝色倾城的容颜上,竟是心惊的凄凉。   "梁以洛,你可以啊,一会不见,就勾搭上男人了,以前算是我小瞧你了。"走到梁以洛的面前,凤流苏慵懒的勾着唇角,看似在笑,眼中却是满满的陌生的冰冷,平常听惯了的好听声音此刻却是那么的让她难受。   "凤流苏你疯了吗?"他阴阳怪气的话让梁以洛很不受用,什么叫"勾搭上男人",什么叫"以前算我小瞧你了"?难道她梁以洛在他凤流苏的眼里就是这么个放荡,下作的女的吗?   心中一痛,梁以洛更是烦躁,怒声瞪他。   "呵,我疯了?我像疯了吗?我只是在夸奖你而已,没看出来,长的不怎么样,勾引男人倒蛮有一手。"凤流苏眼中酝起浓浓的嘲讽,走到梁以洛的面前,轻轻捏起她的下巴,看着没怎么使劲,却另梁以洛不得动弹,只能对视着他的漆黑瞳孔中深深的嘲弄。   勾引?!   梁以洛不可置信的瞪着凤流苏,心里疼痛蔓延,就好像吃了一颗黄连堵在嗓子眼,上不来也下不去,只能任由苦涩蔓延。   明明可以不在乎的,明明可以无视他说什么,她从来都不是在意别人言辞的人,可是,她竟然该死的在乎极了凤流苏的一言一语,在乎他对她的看法,该死的那么在乎!!!   "呵,我就是勾引男人了,我就勾引他了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说我?你是我什么人呀!"被凤流苏气的不轻,再看看他那嘲讽讥笑的模样,梁以洛一时也忘记了分寸,不管不顾的大声吼骂道。   凭什么!凭什么你要这么说我!全世界的人都可以骂我,笑我,只有你不行!只有你凤流苏不可以不可以!!!   捏着梁以洛下巴的手一僵,轻轻的垂落下来,慢慢的站直身子,淡淡的看着她,眼里全是陌生的,毫无生气的冷漠,哦不,连冷漠都没有,就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死活全跟他没关系一样。   梁以洛一愣,突然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惊恐的捂住嘴巴,向后退了一步。   "......是啊,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是。"似乎像是在对自己说,他的唇边勾起自嘲的一笑,没有再看梁以洛,转身走掉。   梁以洛想要抓住他,抬了抬手,最终也没有动作,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他落寞的背影深深的印刻在她的眸中。   "以洛......"裴英寒轻声叫她的名字,眼里写满担心。   原来......她喜欢凤流苏吗?若是不喜欢,为何这般伤心?那她......还会和他在一起吗?......也许...是不会了吧?   想到此,裴英寒心中一痛。不可!她只能和他在一起,他不要她爱上别人,死,都不要!   "恩?"收回视线,梁以洛看看裴英寒满是担心的眼眸,又垂下头。   她可真是个花心的女人啊,看来凤流苏说的话没错,既然喜欢裴英寒,心里却还记挂着凤流苏,她当真如此下作。   "我们回去吧。"她悲伤的样子实在让他心痛,不忍再为难她,裴英寒选择噤声,执起她的手往门外走,声音低低的说。   跟在裴英寒身后,梁以洛呆呆的走着,几次欲言又止,想解释什么,都作罢了,最后上了车才小声的说:"裴英寒......对不起,让我再想想好吗?"   发动车子的手停了停,拧过头,裴英寒摸摸她的头,温柔的笑道,"以洛,是我让你为难了,不要难为自己,没关系的,只要你记得,我爱你就好。"吻了吻她的额头,裴英寒转过身发动车子,一路疾驰。   窗外的景色从眼前呼呼的闪过,五彩的弥红灯在脸上打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梁以洛望着窗外沉默的不说话,裴英寒也安静的开车,各自的表情都很凝重,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气氛一阵诡异的安静。   到了家,梁以洛下车想对裴英寒笑笑,扯了扯嘴角,却始终也笑不出来,倒是裴英寒,温柔的笑笑,安慰了她几句,便走了。   望着他绝尘而去的车影,梁以洛喃喃的说了声"对不起"便转身回了房子。   进屋的时候客厅的灯是亮的,梁以洛心中一喜,以为是凤流苏回来了,连鞋都没换就往客厅跑去,大声喊道他的名字:"凤流苏!"   她要跟他说对不起,她不是有意要说那些话的,她是被气急了......   乔诡坐在沙发上拿着笔记本不知道在看什么,听见梁以洛叫嚷,皱着眉头望过去。   "叫魂啊!"   不是凤流苏......   "我还以为是凤流苏,他人呢?没跟你一起回来?"眸子里闪过失望,梁以洛呐呐的问道。 第22章别伤了流苏的心   "我没见他,他先走了。"乔诡看梁以洛脸色不是很好,也没跟她杠,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看见了他们吵架的那一幕,也许梁以洛并不知道凤流苏喜欢她的事,所以才说出那些话。   可是,她也是喜欢着流苏的不是吗?不然怎么会这么担心?   哎,两个别扭的家伙!乔诡在心里暗暗摇头,凤流苏那个家伙,明明喜欢梁以洛喜欢的要死,却要说那些话来互相伤害,你不说你喜欢,人家怎么知道你的心意?那么聪明一人,怎么到了感情上就畏手畏脚的,笨的要死。   但是......裴英寒又横插一脚为什么?说他是喜欢梁以洛他打死都不信,每个人的口味不会都像流苏那个笨蛋一样奇特,难道......他有什么阴谋?!   乔诡眼前一亮,斜睨了梁以洛一眼,这个小女孩好像对裴英寒也有点动心。   "哦,他去哪了?"梁以洛随意的又问,边转身往玄关处走去换鞋。   "不知道。"   "哦。"这个该死的这么晚了上哪去了?梁以洛从乔诡身后绕过,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在心里骂道,乔诡却突然发言,梁以洛一愣。   "梁以洛,流苏看着很坚强,好像什么不往心里去,其实他的感情很脆弱,别伤了他的心。"说完,便继续盯着他的电脑荧幕不在说话。   梁以洛深深的看了乔诡一眼,内心震撼了一下,没说话转身走回她的房间。   一把把自己扔在床上,用被子捂住头,半天都动弹,寂静的房间里悄无声息的,灯也黑着,只有月光从窗户悄悄的照进来,突然!   "烦死了!!!"梁以洛一声狮子吼,把刚从草地里钻出来觅食的蟑螂吓的又钻了回去。   乔诡在楼下都听见那声堪比帕瓦罗蒂的狮子吼,端着咖啡的手都抖了一下,咖啡洒在了裤子上,烫的他哇哇乱叫,怒吼,"梁以洛你有病吧!大半夜的鬼吼什么!你有没有点职业道德!!!"   梁以洛继续躺在床上,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   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帧接一帧的闪现出凤流苏和裴英寒的一颦一笑,有凤流苏怒骂她,眼角微微向上翘起美丽的弧度,有裴英寒温柔的对她笑,抚摸她头发温暖的温度。   一幕幕一件件,从她的脑子里飞快闪过。   以往的一点一滴渐渐的涌上心头,梁以洛心惊的发现,天平的那一头,竟然倒向了凤流苏那个挫的不能再挫的挫蛋!   这个发现差点让梁以洛头一栽从床上掉下来。   OMG!谁还见过比她更悲催的女的?不仅整天要被一男的无条件奴役,无条件使唤,整天呼来喝去的活的跟个奴才似得,最后还贱不拉叽的喜欢人家!!你见过这么贱的女的么?没见过吧,快来看看,跟这呆着呢!   梁以洛就这么郁闷一会,想一会,然后接着郁闷,郁闷完了,接着想,于是,她圆满了。   第二天早上顶了个大眼袋去的学校。   有了这个想法,梁以洛的目标明确了,先等凤流苏回来,跟他道歉,表白的事,过后再说,人家喜欢不喜欢她还是两码事呢,那天的生气说不定只是他霸道的占有欲罢了,也许只是不喜欢看在他身边的人最后去喜欢别人,应该是自尊心在作怪。   可是,她好挫哦,竟然喜欢凤流苏!!!那裴英寒给她的感觉是什么?错觉么?不像啊!   一思及这个,梁以洛的脑袋就乱成一团浆糊,干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该来的躲不掉,该走的挡也挡不住。   可是,目前的事情是--   "梁以洛,最近凤流苏的最新动向是什么?跟我好好说说。"林森森八卦的凑过来,小声的瞅着梁以洛。哈哈,有这么个朋友就是好,到时候可以好好的跟他们炫耀炫耀,看看看看!我多厉害啊,连凤流苏的动向都了如指掌!   "不知道,我都几天没见他了。"梁以洛萎靡不振的往桌子上一趴,懒懒的回答。   这个该死的狗东西!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都两个礼拜了也不见人影!!!以前不想见他的时候跟个阴魂一样,想见的时候又找不到人!真是个贱人!   "怎么可能?你们不是住一起么?"林森森诧异。   "爱信不信,我那天跟他吵架来着,然后就不见人了。"梁以洛望天,接着郁闷。   这挫人,生气也有个限度吧,这都俩礼拜了,啥气也该消了,她那天说的不是气话么。   "......"   又等了几天,凤流苏还是没回来,梁以洛坐不住了,去上学都是萎靡不振的,准备放学回去逮住乔诡好好问问,谁知到,一坐到座位上,就被林森森一张扑面而来的大报纸盖住了脸,没捂死她!   "林森森!你搞什么?!谋杀啊!"把报纸从脸上抹下来,好好的深呼一口气,梁以洛唬住脸瞪像林森森,却发现林森森的脸色也很不好。   梁以洛心内一惊,不会是成谨叛变了吧?   "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林森森的脸色,慢声询问。   "你自己看!还怎么了?凤流苏出轨了!你说你也太挫了,连个人都看不住!你说你能干什么?!"林森森手叉腰,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活像三娘教子里那个三娘。   梁以洛好笑的看着林森森,又不敢笑出来。什么啊!什么出轨了?凤流苏怎么可能?人家就算出轨了--等等!出轨!   她瞪圆了眼睛。凤流苏出轨了,什么意思?   清晨的阳光带着些冷冽的味道,悄悄的照射进教室里。   梁以洛扎起来的长发被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她的眼眸澄净。   报纸被平铺在暗红的课桌上,一行行铅字散发出油墨的香气,一张模糊不清,却又清晰的照片就那么呈现在梁以洛的眼里。   空气里寂静的听不到一丝声音,世界仿佛停止了转动,只有她和那张光线昏暗却又清晰如历历在目的照片。   照片上是在一家酒吧,画面质量不高,拍的不是很清晰,里面的人面容模糊,却轻易的就能分辨出是现在红遍全球迷倒万千少女的天王级天王凤流苏,和当红玉女偶像裴芷婷。   他们同坐在一张沙发上,他们亲昵的搂抱在一起,他们在亲吻......   轰--   有什么东西在心田轰然坍塌,那么剧烈的一声脆响。   梁以洛的指尖动了动,脸色惨白,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张照片,面色平静,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睫毛颤了颤,有微凉的触感濡湿了眼睫。   他们......在一起了么?   林森森被梁以洛不同平常的反映给吓到了,摇了摇她,"以洛,你没事吧?"   深呼吸一口气,梁以洛抬起头,对林森森扯了一个比以往任何都灿烂的笑容,"我能有什么事啊!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只是他的助理!助理诶!人家找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人家就是找中东公主亲嘴都跟我没关系!你别逗了,上次还说人喜欢我,看到了吧,你那纯属虚构,你看看我的长相,像是能煞到凤流苏这个美男中的极品的人么?哈哈哈哈哈!!!"   梁以洛笑的好不开心,眼泪都笑的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她还是使劲的笑,使劲的笑,好像这是世界上最最开心的事了。   林森森翻了个白眼,无语问天。我靠,这叫没事么?你这叫大事了好吧,还以为你是个什么铜墙铁壁油盐不进的女的呢,最后还不是被凤大神给打倒了?   不过,梁以洛这个样子真的很让人不放心啊!   "笑个屁啊,想哭就哭呗,我又不笑你,走,姐们陪你去喝酒去!一醉解千愁,今天姐们请客,别客气,可劲的造,造晕了就什么事都没了,放心,不就是一男人么,世界上两条腿的猪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可是像凤流苏那么极品的男人就是凤毛麟角了啊。   林森森在心里又偷偷的补了一句,不过打死她她现在都不敢说出来,这不是找掐呢么!人呐,一定要懂得察言观色啊。   听了林森森不算安慰的安慰以后,刚刚一直忍着的眼泪顿时如找到了出口,一下就倾泻而出,梁以洛倚在林森森的肩上哭的是天昏地暗,哭啊哭的,哭了好久之后,才慢腾腾的抬起头,两只眼眶红彤彤的,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暗哑,不过说出来的话还是灰常有梁以洛风格的,"走,喝酒去,就是的,男人算个屁,我喝的很多哦,今天非要喝的你口袋空空不可,走,先去吃饭,吃完饭垫个底再喝,不然我身体扛不住,不上课了,上个屁,老子今天疯狂一回,翘课去!"   囧,深囧......   林森森骂人的话都到了嘴边了,又咽回去了。   妈了个八字的,看见小样今天失恋的份上,老子忍了!   于是,两只鬼鬼祟祟窸窸窣窣的小身影悄没声的从学校的后院墙蹭的一声就翻了出去。   林森森和梁以洛走到了一家酒吧的门口,刚才还一副豪爽样子的两人望着那高耸云端的大楼不由得都吞了口唾沫。   "梁以洛,咱们去便宜点的地方呗?这好像很贵的样子,你看咱俩穿的,人家不会把咱俩给赶出来吧?"林森森一脸视死如归的瞅着梁以洛,第二十七次开始后悔自己嘴贱说要请梁以洛喝酒的话。   你说你喝就喝吧,还可着劲的挑最贵的地方来,还真拿自己当大款呐!   梁以洛鄙夷的斜睨林森森,"你丢人不丢人,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林富豪的女儿,你这话要让别人听了去还以为你爸虐待你呢,给我争点气,别TM给我丢人,姐姐今天心情灰常的不好!"   其实梁以洛心里也挺怕的,虽然跟凤流苏去过一次朝暮,可她都没来得及好好的欣赏就出了那狗屁破事,那叫一个晦气!可在林森森面前她还要装出一副大姐头的模样。   "呸!找这跟姐装B,你有几根毛别人不清楚,姐还不清楚了,再说了,这种地方我爸可是明令禁止的,要是让我爸知道我来酒吧喝酒非打断我两条腿不可,让我蹦跶不了,我当然没来过!"林森森用比梁以洛鄙夷的眼神还鄙夷的眼神回瞅她。   "......"   两人战战兢兢一路边打屁边走,说着还就走进了酒吧大门,一进去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有四方的雕花大柱,灯光昏暗,顶端掉吊的有瑰丽的花样吊灯。   两人就跟俩土包子进城还想生装一下见多识广的大人物一样,一路想看又不敢扭头看的样子真是把人都要笑死。   "给我们一个卡座。"梁以洛装作熟门熟路的模样跟服务生一招手。嘿嘿,上次听班里的那俩潮人说过,这次总不该丢人了吧?   梁以洛想着还得意洋洋的一笑。   只见服务员阴阳怪气的瞅了她们一眼,然后道,"小姐,我们这里不是迪吧,没有卡座,只有这些座位,你们要坐哪里?"   囧。   林森森的脸一下暴红,踢了梁以洛一脚,然后恶狠狠的瞪她一眼,那眼神翻译成人话就是:小样,再敢给姐装B姐灭了丫!   梁以洛很安静的闭嘴了,一路一句话都没说。   到座位坐定以后,服务员拿着单子礼貌的询问道:"请问两位要喝些什么?"   沉默了N久的梁以洛一听这话又活过来了,一个激灵,精神抖擞的伸出两根指头,"我们要两打百威,一瓶芝华士!不要软饮!"嘿嘿!这次保证不丢人!   男服务员又阴阳怪气的把两人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头发丝到假指甲盖扫了一遍,然后才艰难的点了点头道,"好的,您稍等。"   林森森杯具了,她第二十八次后悔提议请梁以洛喝酒。呸!让丫嘴贱!虽然服务员没有明说,但他的眼神再告诉林森森,她被鄙视了,她被当土包子了......   幽怨的瞅一眼梁以洛,林森森把满肚子的骂娘话狠狠的咽了回去,一边跟自己说,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不要跟土锤一般见识,镇静镇静!!   虽然是白天,可是酒吧里人还是很多,这家酒吧是城里最有名的一家酒吧,来的都是高档人士,消费也高,梁以洛其实早都想来了,可是一直没舍得钱,今天刚好赶上林森森说请客,便拉了她来,终于算是了结了她的一个心愿。   酒吧里空气弥漫着浓烈的烟草味,音响里轻声放着靡靡之音,是外文,听不懂,蛮好听的,光线是昏黄的颜色,看不清人。   梁以洛从口袋里掏出烟,是男士的,慢悠悠的给自己点上,然后给林森森点上,又给两人添上酒,动作蛮娴熟。   中考的时候学会的抽烟,压力太大,后来考上了就抽的少了,只有很烦的时候才抽,这不,今天又赶上烦的时候了。   两人先走了一杯,有点凉,两人皱眉。   "梁以洛,你真喜欢凤流苏?"林森森把脚蜷到沙发上,喝一杯,问。   "不知道。"一提凤流苏,梁以洛又难受了,咕咚咚又一杯下肚。   "行了,凤流苏是谁啊,是咱们这等平凡人肖想得起的么?就说我吧,不就看一成谨,还整天的看不住,你还指望能看住凤流苏么?"一说成谨,林森森也郁闷了。   两个郁闷的女人坐到了一堆,真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那喝酒就跟灌凉水似的,一杯接一杯,喝的好不痛快!   天色渐渐暗下来,黑夜渐渐笼罩大地,酒吧里的灯光越来越昏暗,音乐声也逐渐大起来,只见梁以洛的脚已经踩到了桌子上,看那架势好像准备给人家酒吧把灯泡卸下来,脸色红彤彤的,两只眼睛迷离的眯在一起,她笑的好不娇俏。   "林森森!我告诉你!老娘才没失恋呢!老娘都没恋过,怎么失?他凤流苏算个P,老娘才不稀得他!他爱跟谁好就跟谁好,爱跟谁亲嘴就跟谁亲嘴,跟老娘没半毛钱关系!老娘喜欢的是裴英寒!裴英寒!"   梁以洛那声音,那不叫一个大,带着七分的醉意,站在桌子上摇摇晃晃的,看的底下的林森森心跳加速,血压升高,血糖降低。姑奶奶!您别摔下来了!   "行行行,凤流苏算个屁啊,我知道了,您快下来吧,小心摔着你了!"汗哒哒,林森森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这音乐声够大,总算盖住这姑奶奶的嚎了,这要是让人听见了,那他俩就是个死啊!   又在心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大嘴巴,林森森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她就是欠抽,当时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要请梁以洛这祸害喝酒?又不是不知道这厮喝醉了造事的能力,她这不是欠抽欠的慌么!   "我们要向着新中国冲啊!!向前进向前进!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梁以洛对着林森森傻不拉几的笑,接着又举起双臂站在桌子上一会唱这个一会唱那个。   "梁以洛!别给脸不要脸!给我下来!被给老娘跟着丢人现眼了!"林森森终于醒悟过来,对这厮要使用暴力,不然她才不肯就范,棍棒底下出孝子,这才是硬道理!   "小妞,失恋了?要不要哥哥安慰安慰你啊?"   就在林森森准备实施暴力解决梁以洛的时候,突然有二个大汉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不仅林森森带着探究的眼光看过去,就连醉的二五八万的梁以洛也停下她狼嚎一样的嗓子瞅过来。   "你们?要安慰我们?"林森森指指自己,又指指梁以洛,不确定的问。   "怎么?哥哥这么帅,跟哥哥走吧。"两个大汉猥亵的模样真是让人恶心。   林森森差点笑出来,这人可真会找对象!   林森森无聊,眼珠子一转,就想逗逗这俩人,故意大方道:"好啊,两位大哥,咱们一块喝几杯吧,你们看好不好?"   啧啧啧,就算是如这等高档的场所,还是免不了一些低俗又恶心的变态啊!   两大汉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倒把他俩弄的有点不适应,相互对看了一眼,很快的便又恶心的一笑,"小妹妹挺上道啊,来来来,哥哥陪你们喝几杯,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说这话,两人就凑着过来坐到了林森森的旁边,梁以洛晕晕乎乎的从桌子上下来,就被其中一个人包围了起来。   话说,梁以洛是干什么的?是学武的,学武之人,警惕心敏感度一向很高,就算喝醉了也不例外,被陌生的带着浓重臭酒味的气味一包围,梁以洛一个恶心,迷茫的抬起她的醉眼,摇头晃脑的看向那人,眼神稍显呆滞。   从VIP包厢里刚和苏斯坦谈完事情的裴英寒一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个光景--梁以洛斜靠在猩红色的沙发上,一个壮实的大汉将他粗糙的大手搭在她的肩上,眼神萎缩又下流,那大掌眼看游移着游移着就要游移到梁以洛的胸上。   裴英寒脑袋"嗡"的一声,好久都没有发过火的他顿时只感觉火蹿胸膛,霎时失去了理智,条件反射的就要冲过去将那低贱的东西碎尸万段,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瞪圆了眼睛,然后呵呵一声就轻笑出了声。   那大掌游移到梁以洛的胸前时,梁以洛的酒一下醒了三分,右手突然上来掰住了那人不安分的大手,然后狠劲像外一掰,接着只见电光火石的瞬间,三拳两脚,那大汉还来不及叫出声就横躺在了地下挺尸,林森森那边和梁以洛一样,三下五除二就摆平了另一个男的。   俩大汉躺在地板上哼哼叽叽,哎呦哎哟的叫个不停,心里后悔的肠子都打转,这下踢到铁板了,俩女的,TM的怎么那么大的劲?!   "靠!还想占姑奶奶的便宜!滚!下次再让姑奶奶瞧见你俩贱货,非打的你俩满地桃花开!快滚快滚!"林森森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指着地上那俩人狂骂。   "是是是,姑奶奶,我们这就滚。"俩人也是不吃眼前亏,爬起来就要走,醉了十分的梁以洛不答应了,这么久的憋屈郁闷好像终于找到发泄口了,一个箭步拉住其中一人,"靠!想走!门都没有!老子弄死你个王八蛋!" 第23章逆鳞   大汉前脚刚抬,后脚就被梁以洛的蛮劲给拽住了,一个趔趄就倒在了地上,接下来迎接他的就是如同暴雨一般的拳头,那大汉心里别提多郁闷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忒倒霉了!   "打死你个王八蛋!让你个狗东西再给我嚣张!"一记下勾拳打在大汉的脸上,梁以洛骂骂咧咧的,许久的委屈一股脑的全冲了出来,她打的起劲的不得了,"欺负我!让你欺负我!大明星了不起啊!干什么来招惹我!我又没扒着你的裤腿求你理我,你给我眼色看个屁啊!你爱跟谁好就跟谁好,跟姑奶奶没关系!"   林森森本想上去拉住梁以洛,但脑袋也晕晕的,陪这丫喝,她也没少喝,又是啤酒又是洋酒的,这会她也有点醉了,再看梁以洛骂的那些话,也就往沙发上一靠,看着梁以洛揍人。   发泄出来也好,总比憋在心里憋出来毛病的好,也怪这俩挫货出门没带眼睛,招惹谁不好,招惹她俩武术精英,这不是老寿星喝砒霜--活的腻味了么。   裴英寒眼光灼灼的盯着梁以洛没动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有些好笑。   没看出来,这小身板力气还挺大,打吧打吧,出事了还有他担着呢,可是......她是喜欢凤流苏的吗?为了他那么难过......   苏斯坦好奇的看着裴英寒,奇怪他怎么走着走着不走了,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苏斯坦眉毛一皱,怎么又是这个小祖宗?   以前被她欺负的经历一下如泉涌上苏斯坦的脑子里,他打了一个冷战。怪不得裴英寒不走了,感情是她在这啊,不过,奇怪!以前他怎么不知道她这么厉害,还会功夫?一年不见,丫头功力见长啊!   "英寒,要不要我去出面?"苏斯坦提议,他可知道这丫头在裴英寒心里的地位,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也许得罪了他本人还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你要是得罪了这祖宗,那就是大事了,裴英寒非拆了你家再把你挫骨扬灰了不可!   这丫头,是裴英寒的逆鳞,谁摸谁死,所以他以前才会一直容忍这丫头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不用了,我自己去。"裴英寒淡淡的说,眸理闪过忧伤。   "以洛,好了,别打了,快起来。"裴英寒走上去,轻柔的拉住梁以洛的胳膊,力气不大,却成功的制止了她的动作,将她从那人的身上拽了起来。   "裴......英寒?"梁以洛迷离的眼眸呆呆的瞅着面前的人,脚下虚浮,眼珠似乎没有焦距,手指轻轻碰了碰那人的脸,又把手收回来,笑的跟傻根似的,"咦!是真的诶!你真的是裴英寒?"   "是啊。"裴英寒捏住梁以洛的手,放下来,温和的笑着,又转眸冷冽的斜睨地上的两人一眼,声音冷的跟北极冰川一样,"自取灭亡,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苏斯坦,他们两个人你处理一下,我不希望明天还能再"见到"他们。"   苏斯坦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此等小事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就道:"好,我办事,你放心。"   啧啧啧,趴在地下的两人到现在还稀里糊涂的听着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云里雾里的,可怜的俩人还不知道,他们的一生就这么结束在了这里,再也看不到明日的时光了。   说话间,就上来两个黑西装的人将地上的两个人连拉带拽的弄走了。   林森森看的那是一愣一愣的,她可不是梁以洛,对什么事都那么没求知欲,她好奇的快疯掉了,看裴英寒的架势,怎么那么像黑社会大哥呢?可他明明就是他们的老师啊,再说了,哪个黑社会大哥能长成这么好看的,他们不都应该是刀疤脸,大胡子,肌肉男么?他们老师可是个温柔的跟仙人似的男的,怎么可能?   可是,又不像?好奇怪......   "老师好。"林森森从沙发上站起来恭敬的跟裴英寒打招呼,先撇开他是不是黑社会老大,这可是一极品美男啊,他可是第一次跟这种温柔的都能掐出水的男人独处啊啊啊啊啊啊!!!!   "你好啊,不用那么拘谨,在学校外面就不用叫我老师了,叫我名字,或者叫我英寒都可以。"裴英寒笑笑看了林森森一眼,一成不变的温柔。   这是以洛的好朋友,他记得,对以洛好的人,他统统都会记得。   "......"英......寒。林森森飘了......老师让她叫她英寒啊,好喷鼻血!   "方丫头,又见面了,还记得大哥吗?"苏斯坦交代了那两个猥琐男的事情后就回来了,过来就热络的拍了一下梁以洛的肩膀,好像很熟稔的样子。   梁以洛醉眼迷离,被大掌猛的一拍,本来脚底下就不稳当,一个趔趄差点就又坐到了地上,蛮含埋怨的瞪向那个迫害她的人,入眼的是一张平凡的面容,四方脸,平头,眼睛小小的,不是那种细长风情的丹凤眼,是那种倒三角的小眼睛,总之一句话,就是那种掉进人堆就找不到的那种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平凡人。   他叫方丫头?谁啊?   梁以洛转眼对林森森一笑,傻兮兮的,"林森森,人叫你呢。"   因为美男当前,林森森忍住了用她的如来神脚跟梁以洛屁股亲密接触的冲动,翻着白眼,"人家叫你呢,你耳朵没问题吧?"   "哦,叫我啊,"梁以洛又傻兮兮一笑,声音明显是一个喝醉了的人在胡搅蛮缠,拍拍脑袋,她迷惑的又看向那人,"可是我姓方,我的名字里也没有方这个字啊?先生,你认错人了吧?"   苏斯坦一愣,古怪的把梁以洛从上到下瞅了一遍。没错啊,她就是方丫头啊,这眼睛,这鼻子,这眉毛,这脸型,他没认错啊?又瞅了一眼裴英寒,带着些询问的意味,他大胆猜测,这丫不是传说中小说里已经用到烂的失忆吧?要是这样可就搞笑了。   裴英寒也是一急,千算万算,竟然忘记了苏斯坦也是认识以落的,而且还很熟,这下糟了,万一他说漏了嘴,那可就全泡汤了,看到苏斯坦投过来的视线,他赶紧道。   "她叫梁以洛,是我朋友。"说着,裴英寒还向苏斯坦微笑着,眼神古怪,算是传达暗号。   接收到暗示的苏斯坦虽然奇怪的紧,但还是顺着裴英寒的话走,哈哈一笑,又一大掌拍到梁以洛的肩膀上,"对不起对不起小妹妹,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啊。"   反正梁以洛喝醉了,说过的话转身就忘,也没在意,林森森也喝的是二五八万的,也没在意这个小插曲,呵呵一笑也就过去了。   真是个怪人!   梁以洛从桌子上拿起她的杯子,又朝外面嚎了一嗓子,"服务员,拿两个杯子过来。"   "大哥,来,既然是裴英寒的朋友,你就是我梁以洛的朋友,来,走一个。"梁以洛豪爽的跟个爷们似的,服务员拿上来杯子,给裴英寒和苏斯坦都倒上,碰了一个,鼓咚咚一杯就又走了。   苏斯坦瞪大了眼睛,内心震撼。这丫头,忒豪爽了点吧!跟以前简直就是两个人啊!以前的她可是以作弄他为乐趣,怎么会向现在这样跟他安安静静的喝酒,难道这酒有问题。   想着,苏斯坦古怪的瞅了瞅杯子里的液体,又古怪的瞅了眼梁以洛才安心的喝下去。   裴英寒没说话,淡淡的呷了一口便放下杯子,自顾自的坐下来,坐到了梁以洛旁边的位置。林森森也拘谨的坐下来,从刚才开始,她的眼睛就没从裴英寒身上下来过,嘴巴再张大点,口水都能流出来,丢人呐。   "裴......英寒,你怎......么在这?"梁以洛坐下来,一下就将头靠在裴英寒的脸上,她微微发烫的脸颊贴着裴英寒微凉的脸颊,这回也不知道害羞了。   你们没看错,喝醉的梁以洛就是这么不要脸,啥事都能干出来。   任由她挨着自己的脸颊,裴英寒是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心不跳,也不阻止她喝酒,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来跟朋友叙旧。"   "哦。"梁以洛大力的点点头,又是那个招牌傻笑,忒挫,脸颊还在裴英寒的脸上蹭了几下。   林森森看的是嫉妒与羡慕并行,丫丫的个梁以洛!你还失恋!我看你就是无病呻吟,老娘今天亏大发了!你说你长的那么挫,怎么煞到的男的个个都这么极品?走了个凤流苏,来了个裴英寒,我看你丫就是欠抽!   "英寒,那你先忙,我先走了,拜拜。"苏斯坦赶紧跟裴英寒告辞,他可不敢坐下来跟这祖宗同席喝酒,那简直比要他命还痛苦,谁知道小祖宗是不是又出什么怪招整他?   "恩,拜拜。"裴英寒也不抬头,专心致志的给梁以洛当靠枕,随便的挥了挥手。   林森森又看痴了,天,仙人就是仙人,这随便一个动作都跟训练过N次一样,简直无懈可击的完美啊!啥时候才能让她也碰见这么一极品!   "森森,你们怎么来这了?"苏斯坦走后,裴英寒温柔的看向林森森,状似不经意,其实内心在乎的紧。   "厄......我们俩没事,就出来喝两杯。"林森森被裴英寒突然一问,给问住了,眼珠子一转,看梁以洛又朝他的怀里蹭了蹭,突然就觉得,不能说真话,说真话铁定坏菜,虽然美男当前,可是她林森森好歹也是讲义气一妞,绝不干出卖朋友的事!于是睁着眼说瞎话。   "哦,这样啊。"裴英寒微微一笑,那叫一个春风拂面,那叫一个心神荡漾,林森森一仰鼻子,血液又倒流了回去,她泪奔,美男果然不是白看的,多看两次她铁定贫血致死。   呵呵,看来以洛这丫头在笼络人心方面还蛮有一手的。   "裴英寒,来!喝酒!"梁以洛不知道又发什么神经,猛的一下坐起来,摇晃着拿起酒瓶给三个杯子都满上,因为眼睛看啥都是仨影,还倒出了一些在外面,又从桌子上拿起烟,给自己慢悠悠的点了一支。   轻吐烟雾,淡淡的烟雾在空中凝聚成一团氤氲的雾气。   裴英寒有点惊讶,却依然没有从她的手中夺过她的烟,只是轻瞥眉头,淡淡道,"以洛,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恩......"梁以洛歪着脑袋看他,声音黏黏的,"好久了呢,有三年了吧。"   "别抽太多了,对身体不好。"裴英寒依然淡淡的,眉宇间却流露出关切的神色。林森森突然觉得她被无视了,她觉得她坐这简直太多余了,有点电灯破的倾向,正琢磨着要不要闪人。   "知道了。"梁以洛甜甜的一笑,突然不知道什么占领了她的大脑皮层,她坐过来,面对着裴英寒,弯下身子,轻靠在他单薄的身体上,还是那淡淡薄荷味,她轻柔轻柔的在他的耳边吐气,"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林森森那个嫉妒,如同泉涌啊!好你个梁以洛!喝醉了就感这么无耻的侵犯帅哥了?老子现在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装醉,借机揩油!忒无耻了点。   裴英寒眼眶突感湿润,温柔的一笑,抚上她的发端,"傻瓜......"   "裴英寒,咱俩来喝一杯。"林森森终于还是受不了某人这么肆无忌惮的在她这个根正苗红的向上青年跟前做这种猥亵帅哥的事情,一个猛子站起来,端着酒杯就跟裴英寒碰。   "恩?哦,好。"裴英寒笑着,端起酒杯,和林森森碰了下,一口气喝完。   "裴英寒,我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林森森正着神色,借着酒劲想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有疑惑不解答实在不是她林森森这个万事小灵通的本色,不问出来太憋屈了。   "好啊,你问吧。"裴英寒大方的放下酒杯,温和谦逊的瞅着林森森,好像在期待她会问出什么奇怪的问题。没办法,以洛的朋友都很奇怪,不难保证她会问出什么让人喷饭的问题。   得到首肯,林森森高兴了,又悄悄的朝四周一望,确定没有什么人在注意他们,猫起腰来对这裴英寒招手,"过来点。"   裴英寒失笑,真是可爱的小女孩,凑过身子,将耳朵凑到林森森的面前,"问吧。"   "那个......你到底是......?"林森森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暴怒给打断了。   "林森森你在干什么?!"   裴英寒和林森森一齐抬眸看向声音来源,林森森一皱眉:怎么又是这个家伙?晦气!裴英寒一失笑:怎么和她们在一起总会遇到这种奇怪的状况。   "乔诡,怎么又是你?你丫是不是跟踪我啊?怎么到哪都能看到你?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林森森没好气的斜瞪乔诡。   "你以为你是什么美女呢?我跟踪你?!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你还没说呢,你刚才干什么呢?!"乔诡被林森森气的一瞪眼,这女的!怪不得跟梁以洛那牙尖嘴利的女的是朋友呢,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人找什么人,俩人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还真是如出一辙。   但是,为何看到她和裴英寒那亲昵的样子,他会气成这个样子?完全出乎了他长久以来的性情,真是见鬼了!   "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跟你有半毛钱关系没?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真的那么闲的话就去好好的看看你那些红颜知己去!别跟我这瞎捣乱,我这正忙着呢,该干嘛干嘛去!"林森森对乔诡是半点好感都没的,所以说话也是冲到不行。   又凑到裴英寒耳旁准备继续刚才那个问了一半的话。   乔诡气的是七窍生烟,他大公子从来都没被人这么不给面子过!这妞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极限!   谁知道,他还没发火呢,梁以洛就发声了,"你们干什么?"又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乔诡,招牌式傻笑一亮,大笑,"哟!今天怎么竟碰上熟人了!这不是乔诡么?来来来,一块喝酒啊。"   乔诡挺奇怪怎么梁以洛喝的这么醉,但一看裴英寒他就释然了,这妞最近和裴英寒走的很近,一起也没什么奇怪。   心里还挺高兴,呵呵,正愁没借口留下呢,梁以洛就给他了这么强有力的一借口,哈哈,从来没觉得梁以洛像今天这么可爱过!   "来了。"乔诡答应着,眼睛却是瞪着林森森和裴英寒的。   林森森对乔诡实在是横看竖看上看下看咋看咋不顺眼,但是裴英寒在这她又不好意思发出她的泼妇脾气,只能怨恨的宛了梁以洛一眼。   都怪这个没轻重的!干啥要把乔诡弄过来,这不是诚心给她找不痛快么。   乔诡过来,两边的沙发刚好一边两个人坐满,林森森心不甘情不愿的和乔诡坐到了一起。   "裴英寒是吗?我们算是第二次见面了,上次见面没有好好的喝一杯,今天可要好好的喝一回。"乔诡优雅的呵呵一笑,虚伪的跟裴英寒客套。   "呵呵,是呀,今天我们可要不醉不归,来,大家干杯。"说起客套,裴英寒当然不输乔诡,两人今天算是棋逢对手,针尖对麦芒了。   谈话间,大家都举起杯子,又是一杯下肚,梁以洛傻了吧唧的那一杯下肚,就嚷嚷着要去厕所,林森森气她,死活不陪她去,裴英寒也不介意,又是一个闪耀的温暖的笑容,"没关系,我先陪她去,森森你等等,我们马上回来。"裴英寒承认,他坏心了,他是故意这么叫林森森的,就是想看看乔诡脸上开染坊的样子。   林森森被这一句"森森"叫的那是一个心神荡漾,百花齐放。星星眼的点头,特羞涩的一笑,"嗯哪,快去吧。"   正如裴英寒所料,乔诡的脸上果然开染坊了,脸色那叫一个好看!   当然,裴英寒没看到这副光景,他还要陪以洛去卫生间,这个世界上,没人任何事会比他的以洛更重要。   "花痴,没见过帅哥么?看你那傻样。"乔诡气呼呼的自斟自饮一杯,阴阳怪气的嘲讽林森森。   他就是不顺气!他就是不舒服!他就是看不惯这丫那傻X样!怎么地吧!   "我招你惹你了?我就是没见过帅哥,我再没见过帅哥我也不会对着你傻!"林森森要气死,这丫怎么老找她茬,她已经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了,这厮还蹬鼻子上脸啊!   两人是唇枪舌剑,夹枪带棒,冷嘲热讽,侮辱完对方的人格侮辱智慧,上到对方的祖宗十八代,下到对方家里的抽水马桶通通的侮辱了一遍之后,两人喝了杯酒润嗓子,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   就在两人要开始新一轮侮辱的时候,裴英寒搀扶着歪七列八的梁以洛从厕所回来了。两人互瞪一样,双双休战。   裴英寒看这架势,憋笑憋的都要内伤,不过他忍功好,愣是给憋回去了。   华灯初上,暮色四起,街边的路灯将黑夜拉成长长的剪影。   又喝了一阵,裴英寒看梁以洛实在醉的不行了,就提议说要离开。林森森因为跟乔诡置气,又憋着不能发出来,就一个劲的喝酒,最后也是喝的二五八万,不醒人事。   "我带以洛走,你送森森回去。"裴英寒笑着建议,他再一次承认,他是故意的。   乔诡条件反射的就要拒绝,可是又看到已经醉到缩成一团横躺在沙发上的林森森就不想拒绝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看到林森森这么晚被其他男人带走的场景,所以困难的一点头,"恩,好。"   裴英寒暗自又一笑,将梁以洛打横抱起来走在前面,乔诡脸色诡异的将林森森也抱起来。   结了帐,几人从酒吧里出来,夜风凉凉的吹在众人的身上,一股清新的空气冲进脑中,瞬间缓解了酒吧中沉闷压抑的空气。   裴英寒和乔诡各自抱着梁以洛和林森森,到了地下停车场,滴滴两声,打开车门,裴英寒将梁以洛小心翼翼的放在副驾驶座位上,跟乔诡道了别,就要开车走,乔诡在那边却一扬声叫住了他。   "裴英寒!"   "什么事?"裴英寒停下车,橘潢色的车灯在明亮的停车场内照出耀眼的光束。 第24章接近梁以洛有什么好处么?   "你这么处心积虑的接近梁以洛有什么目的?"乔诡锁眉,眼神犀利的盯着裴英寒。   摇下车窗,裴英寒笑的虚无缥缈,散碎的细发漂移在额头上,他不答反问道:"你认为我处心积虑的接近一穷二白的梁以洛有什么好处吗?"   乔诡凝眉,带着探究的眼神打量裴英寒。是啊,他接近一穷二白的梁以洛有什么好处呢?要说是想用她来威胁流苏,也不可能啊,除了他自己和流苏以外,根本没人知道流苏喜欢这妞,都以为是流苏好玩留她在身边当个助理解闷的。   真是伤脑筋啊。   "你是什么目的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但是奉劝你,不要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乔诡略带警告的郑重其事跟裴英寒说道。是啊,他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惹急了流苏,那后果还没有人敢尝试。该是毁天灭地的灾难吧......   裴英寒并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一笑,像是讽刺,"那我也告诉你,以洛,我是势在必得,什么后果,让他来吧,不管是什么,我,裴英寒,都接下了。"   他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淡淡的语气透露出的却是不可抑止的威严,让人一点都不能怀疑他话里的准确性。   乔诡被他震撼住了,那眼眸里,是飓风,是大海,是涨潮的浪屿,外表平静,却饱含着滔天巨浪。他的手一紧,"为什么?为什么非她不可?"   为何非要和凤流苏抢,那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   裴英寒的声音轻下来,眼眸里酝起柔肠百结,似蜜,似糖,"因为......我爱她,胜过生命。"   言毕,车子绝尘而去。原地扬起高高的尘土,他的话语在空气里经久不散,长长的回荡。   乔诡望着那车影,渐渐的拢起眉毛,又瞅了眼旁边熟睡的林森森,拿起手机,拨出号码,手机反射出的白光在黑暗的车内打出柔和的光线。   嘟--   电话接通,他将手机置于耳边,声线低沉,"喂,流苏。"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梁以洛一睁眼睛就感觉头疼,从床上皱着一张苦瓜脸坐起来,四下扫了一圈。   咦!不是她的房间?这是哪里?   干净的不染一丝纤尘的房间,整个色调都是以白色为主。啧啧,看来这主人还不是一般的洁癖啊!但是?是谁带她来这里的?   突然,她一惊,掀开被子朝里面一看,还是她的衣服,没动过。   带着疑惑,她下床,穿起整齐放在床边的白色男士拖鞋,朝外面走去,客厅里也是一片白色,白色的棉布窗帘,白色的餐桌,白色的布艺沙发,连喝水用的瓷杯也是闪着亮光的白色。   白色控?   梁以洛被她的想法搞的一笑,听见后面貌似厨房的地方有"滋滋"炒菜的声音,她循着声音缓步走到那房外,悄悄的朝里探头。   又是他?   裴英寒系着白色的围裙,纤细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挥动着锅铲。梁以洛怔怔的瞅着裴英寒,她的口水要留下来了。   太TM美了!做饭都做的跟毕加索画画一样高贵美丽,真是神人啊,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裴英寒真不是人,他是神啊啊啊啊啊啊啊!!!世界上好像没有他不会的事情,看看他那神态,看看他那气质,再看看他那温柔的举止。   我靠!这简直不是一个厨师在做饭,这是一件世间最美的画。   裴英寒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他,转过身,望着梁以洛痴痴的表情,轻笑出来,"以洛,醒来了,饿了吧,再等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哦。"梁以洛赶紧收回她的视线,一点头。   脸顿时红的像个猴子屁股。   "裴英寒,这不是你家啊,这是哪里?"梁以洛挠挠头,裴英寒的家她都快踏烂了,这里分明不是。   "哦,这里是我在X市买的房子,你经常去的,是图方便在学校附近买的另外一座。"裴英寒继续炒菜,神情专注好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鄙视你!   靠!房子也是随便买的么?她真怀疑这厮真的是一个老师这么简单吗?哪里有老师随随便便就买一套房子,而且!而且!图方便?!这是什么破理由?   有钱人就是牛,买房跟菜市场买大白菜一样随便。   "以洛,今天周六,陪我去逛街好吗?"吃完饭,裴英寒洗完碗,从厨房出来向窝在沙发上看火影的梁以洛建议道。   梁以洛扭头,"啊?好吧。"一大老爷们怎么还爱逛街?郁闷。   裴英寒眉眼弯弯,好似一轮新月,从卧室里拿了梁以洛的外套,过去毫不客气的关了电视机,又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轻轻道,"逛街之际在于中午,快走吧,不然就迟了。"   梁以洛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拉起来,嘟着嘴巴囔囔的享受着美男给她套上外套,"你怎么突然想逛街了?我看你衣服多的很,一年三百六五天,你一天换两件穿一年都不带重样的,难道你是购物狂?"   狠狠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裴英寒惊奇的柔声道:"真是聪明啊,我就这么点小秘密都被你发现了?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半仙?"   说完,他还夸张的做了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直逗的梁以洛发笑。看惯了温柔优雅美丽的裴英寒,突然一接触他搞怪的一面,还蛮有意思的,这才让她感觉他是一个人,真真实实,有血有肉,会跳会动的人,而不是那个已经修炼成仙,喜怒不行于色的裴英寒了。   "那当然!我谁啊?我是梁以洛,天底下没有本大仙不知道的事情,妖孽莫要在本座面前嚣张,快给本座现出原形!"   梁以洛轻打一下裴英寒的头,摆出神棍的模样。   "是是是,妖孽不敢在大仙面前嚣张,大仙,请问现在可否移驾?"裴英寒顺势做邀请状。   "恩,小英子前面带路,本仙要出游了。"   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二两颜色就想开染坊,不用怀疑了,如此不知好歹的人,非梁以洛大仙莫属,同志们莫要再议论了。   车子停在城市里最热闹的步行街,因为是周六,所以人来人往的人潮特别多,入眼的一堆一堆男的女的,有穿的特潮的,非主流的,好看的不好看的,啥样的都有。   梁以洛就感觉,所有人都盯着她看,不,是盯着她身边的裴英寒使劲看,不得不说,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再看看裴英寒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梁以洛圆满了。忍了!就满足一下孩子!   不得不提的事情是,裴英寒太TM能逛了,这点比凤流苏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梁以洛悲催了,她第N次开始怀疑自己的人品问题,为嘛她总碰到的男人都是如此的极品,如此的热爱逛街,为嘛比她这个身为女人的女人还爱,这点让她实在是为之汗颜!   "以洛,这件衣服漂亮吗?你喜欢吗?我送给你好不好?"逛到第三十八间铺子的时候,裴英寒指中一件火红的大衣,笑脸盈盈的问她。   梁以洛其实已经快死了,可是面对裴英寒她又不好意思说她饿了,显得她跟个饭桶一样,四个小时前刚吃过早饭现在又饿了,就是傻根他爹说的那句: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个吃货!。所以,她忍住了,表面上不动声色,看似神色平常,其实内里是痛不欲生,笑的比哭还难看,"好看!"她泪眼汪汪的大点其头。   裴英寒同志啊!难道你的胃是不锈钢打造的么?怎么还不饿?我好饿啊,我好饿。   为什么梁以洛不敢说她饿呢?上面的理由只是个接口,其实事情的关键是:   他这个大老爷们还没说饿,她这个若柳扶风,我见犹怜的弱女子就喊饿,实在有点太倒势了!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饿了么?"裴英寒特奇怪的走过来抚上梁以洛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确定正常之后,才放下手掌,恍然大悟,笑的特揶揄。   "是啦是啦,笑个屁哦,我就是吃的比较多而已,有什么好笑的!"被看穿了的梁以洛脸上一红,恼羞成怒的怒视裴英寒。   这厮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这么隐晦的事情丫都一语中的!   "啊!其实我也饿了,看你好像逛的很嗨皮的样子,我都不好意思说我饿了,走吧,去吃饭,请你吃好吃的。"裴英寒不理梁以洛的怒视,摸摸自己的肚子,他的笑容仿佛春天的暖阳,连眉梢眼角的跳动着暖人的温度。   "......"翻个白眼,梁以洛无语。小样,看在你请客吃饭的份上,本姑娘就不跟你计较了,姑娘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你一般见识,吃饭最大!   步行街上有一家西餐厅,还算有名,不过超贵,所以哪怕是周六人潮最多的时候,里面也是安静一片,只有寥寥数人,荷兰民俗小调清幽的回荡在耳边,显得特有情调。   梁以洛客随主便,也觉得这里不吵,比较适合裴英寒仙人的气场,所以放弃了她最爱的中餐,和裴英寒来这里就餐。   可是!X市这个地方就是邪,你不想看见什么人,就偏偏碰见,走到哪都能碰见,你要是想遇到什么人,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是白塔,就找不见。   所以,大家猜到了吧,他们碰见谁了?   对!是凤流苏,凤流苏和她的绯闻女友裴芷婷!   梁以洛看见他们的第一眼掉头就想走,谁知道裴芷婷这个没眼色的非没事找事,一扬声就打住了她的脚步。   "好巧啊,梁以洛,和你新吊的姘头来逛街吗?"裴芷婷先眼尖的先发现他们,那声音,那叫一个尖酸刻薄,眼珠子里射出来的光都是恶毒嫉妒的。   哼!这个梁以洛,好高明的手段啊,先是凤流苏,现在又是这个清秀优雅拥有贵族般高贵气质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都往梁以洛这个丑丫头的身边靠过去?   再仔细打量一眼她,实在是平凡无奇,是巫术吗?应该是巫术吧,才会让如此优秀的男人接二连三的向她靠拢。   "我说你早上是不是吃屎了?怎么满嘴喷粪!说话注意点形象,不然小心我揍你!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是言情小说里的苦情女主角,惹毛了老子,老子管你是谁!非打的你满地开花!"   裴英寒站在梁以洛身侧,被她的话激的一笑,宠溺的看着她。这个以洛啊,说话还是这么不注意场合,不过......他喜欢。   凤流苏自始至终都没说话,安静的靠坐在软椅上,白皙的手指握住杯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轻酌着香浓的咖啡。   落地窗外散落进来温暖的阳光,细细的照在他的身上,脸上,除了刚进来时他侧头看了一眼梁以洛和裴英寒之外,便一直望着窗外,不言不语。   他脸上的表情淡漠,看不出情绪。熟不知,梁以洛那一举一动,犀利的言辞,和裴英寒那宠溺的笑容,全都被玻璃窗丝毫不差的反射进了他的眼里。   心中满是苦涩。   "流苏,你看!你的小助理欺负我!"裴芷婷一跺脚,气的脸色涨红,灵动的大眼扑簌簌的似要落下泪来,真是惹人疼。   梁以洛侧目瞅向凤流苏,心想,不要激动,不要激动,他们不过是出来吃个饭而已,等回去了再好好的问他,今天一定要拉他回去,她要跟他好好的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对不起,我--   "宝贝,不要跟那些无所谓的人见识,既然这里的空气不干净了,那我们就换地方吧,走。"凤流苏柔和的嗓音低低的说出魅惑的语言,他眼眸中溢满怜爱,轻柔的呵护着生气的裴芷婷,他的动作那么轻柔......   梁以洛呆怔住,顿时忘记了动作,心中一痛。   "好吧,我们不跟他计较,亲爱的,我们走。"被凤流苏这么一哄,裴芷婷那是受宠若惊,在一起的这几天,流苏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和少话,今天居然跟她说这么温柔的情话,实在是让她太开心了!   两人拿了衣服,结账,站起来走人,凤流苏还体贴的替裴芷婷披上外套,从头到尾,他一眼都没有看梁以洛,一眼,都没有。   他的眼里仿佛只有裴芷婷,温柔似水。   他们擦肩而过。   梁以洛似乎能闻道他身上,熟悉的,清香。   她呆呆的,半晌,知道服务员过来收拾了桌子,她的眼泪才从眼角滚落。   裴英寒皱眉,不发一声。   "裴英寒,吃什么?我好饿。"擦干眼泪,梁以洛坐在面前的位置,凤流苏坐过的位置上,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随便,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好了。"裴英寒担忧的瞅她,也许,他没有资格,没有立场来评论这件事,但是,他希望可以替她分担任何不开心的事。   那一顿饭吃的,是如同嚼蜡,本来开开心心的来了,最后却弄了个不欢而散。裴英寒最后要送梁以洛回家,梁以洛想要静一静,拒绝了,自己一个人坐了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就回去了,那宅子在富人区,不通公交,她下了车之后,慢慢悠悠的就朝回去晃荡。   一路上想了很多事,脑子里来来回回,盘盘旋旋的全是凤流苏那个冷漠的脸庞,他视线淡定,从始至终,一眼都没有看过她。她没有预料到,她的心竟然会是如此的难过,就好像,就好像千万支针扎同时扎在她的肉里,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那么的痛......那么的揪......   转念,又想到裴英寒如春风一般的容颜,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纠结啊。   越想越气。还是裴英寒最好,和他在一起,她会很幸福,很开心的吧?他对她那么情深。心里突然有一个声音叫嚣:   答应他,答应他,和他在一起,我要和他在一起,永生永世,永不分离,那么想,那么想,那么想的和他在一起......   突然,梁以洛停住脚步。傍晚昏黄的夕阳将她的影子拉长,火红的霞光荡漾出阵阵涟漪,有微风拂过,她拨通电话。   "喂,裴英寒。"她的声线温柔。   "以洛啊,有事吗?"刚到家的裴英寒还没来得及换鞋,就接到梁以洛打来的电话,很是欣喜,一只手拄着墙壁换鞋,一只手接电话。   "你......真的喜欢我吗?"是真的喜欢她喜欢的要命吗?如果是......   "......是。"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怎么突然会打电话过来问他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但还是用坚定的声音回答她,"喜欢你,非常的喜欢你,不,是爱,深入骨髓的深爱着你,哪怕爱你是要用生命做代价,我也会义无反顾,我裴英寒,永远只爱以落一人......"   不管沿途的风景是多么的美丽,我也不会流连,只要看着你,爱着你,此生,足矣。   "那......我们在一起吧。"她的声音轻轻的,轻轻的,如同一片鸿毛。   火红的霞光照耀着她的身影,细细的容貌被那么一照,竟是无比的美丽动人。梁以洛的手臂吹落下来,突然,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轰然倒塌。   电话那端久久的没有言语,如果不是能听到那边微弱的呼吸,梁以洛还以为他不在听了,他久久的没说话,"喂......裴英寒,你有在听吗?"   她确定似的询问道。   "你......刚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只一遍就好。"裴英寒所有的动作因为那一句话都僵硬住了,他的眸里是晶莹的,可以照亮整个世界的晶莹泪光。   他的耳朵突然失去了知觉,他怕他听错了,他的身体微微的在暗黑的房间里颤抖,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的轻微,他小心翼翼的央求那边的人将那句话再重复一遍,幸福来的太突然,他害怕这一刻的幸福只是盛夏的泡沫,风一吹,便会不见。   "我说,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吗?"梁以洛似乎感知了他的变化,温柔的一笑,声音浅浅轻轻,被风一打,美丽异常。   这个傻瓜,竟然这么容易满足,这么点事情居然激动成这样,她都怀疑,如果没有了她,他都会去殉情,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你说的......是真的吗?"裴英寒兴奋的喜极而泣,他开心的都要跳起来,连声答应,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奔到她的身边,抱着她原地转三圈,然后带她到城市最高的塔顶,向全世界宣布,她--梁以洛,是他裴英寒的,永生永世,永不分离,就算死,也要在一起。   "当然是真的,我干嘛要骗你?"梁以洛忍不住翻个白眼,这个傻子,难道被幸福冲昏头了?真的变傻了?那她可就成罪人了。   不过,这种被人如珍似宝疼爱,呵护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她想,她是可以幸福的吧,和裴英寒在一起,狠狠的幸福。 第25章别爱   "那你来和我我住吧,我这有两间屋子,我想要天天都看到你,时时都看到你,每分每秒都看着你。"裴英寒赶紧提议,趁热打铁,生怕她下一刻就变卦,那可不是他承受的起的伤痛。   "好,我现在就去跟凤流苏辞职,反正我也不想在那住了。"梁以洛点头答应,刻意忽略那从心底传来的剧烈疼痛。   "我来接你。"说着,裴英寒就开始穿鞋,准备过去。   "不用了,我明天自己过去,况且,还有些事要跟他说一下。"梁以洛赶紧阻止他,其实她的心里还是希冀着可以再跟凤流苏说几句话,再最后一次感受和他共同呼吸同一片空气。   "哦,好,那你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开机。"裴英寒应允她,既然她已经和她在一起了,还是给她一些更多的自由空间,他不希望把她管的太严,让她透不过气,这样,对谁都不好。   "恩,知道了,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梁以洛深呼吸一口气,突然觉得浑身清爽,好像少了很多包袱一样。脚步轻快的朝山上走。   打定主意,如果今天他还不在家的话,那他们就是有缘无分,她再也不会和他联系,就当,从没有认识过,那些快乐的,痛苦的回忆,全都统统扔掉,就当浮梦一场。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她又深呼吸一口气。拜托,老天,他一定要在家!求求你,求求你!   推门,一室敞亮,凤流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乔诡不在。看到她进来,凤流苏抬了抬眼睛,又扭回头,继续看电视。   梁以洛有些伤感,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吊着他好看的丹凤眼,眉毛上挑,嘴角有微微的弧度,然后说,"梁以洛,你想死吗?又干什么去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毫无表情,如同陌生人。   想要上去说话,却被他的冷漠仿佛拒之千里外,他们中间好似隔了一条深深的,不可跨越的鸿沟,她,在这边,他,在那边。   梁以洛苦笑,就算他在,又有什么用呢?曾几何时,他们竟然发展到了这一地步,悲哀,悲哀......   两人谁也没理谁,梁以洛静悄悄的上了楼,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一件件的衣服她慢慢的收进行李箱。   凤流苏听见楼上剃里哐啷的声响,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又抹不开面前上去看,遥控器拿在手上都快被他握坏。   直到梁以洛拖着大大的行李箱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凤流苏才看见。   她要离开吗?!要离开他去裴英寒那里吗?!   这个想法激的凤流苏一个翻身从沙发上起来,脸色铁青的走过来,一把夺过梁以洛手里的行李箱,面色阴寒。   "你要干什么?"   "我要搬出去。"梁以洛不抬头,淡淡的回答。   "谁准你离开了?我有说你可以离开吗?!"听到她要离开的话,凤流苏气急,一股腥甜涌上喉间。   "我有留下来的理由吗?换句话说,我凭什么要留下来?我们俩非亲非故的,我为什么要住在你这?"想起他和裴芷婷接吻的照片,想起他在餐厅一眼都不屑看她的样子,梁以洛又难过又伤心。   凤流苏一冷,在她心里,她和他是非亲非故,在她心里,他只是个路人甲,无所谓的,和平常的陌生人一样的人吗?   心里泛起酸苦,一时血涌脑门,他似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冷的让人打颤,却是无奈的,一字一句向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梁以洛,我就是傻了我才喜欢你!"他就是犯贱,他就是个贱骨头,那么多爱他的人,那么多可以为他去死的人他都不要,巴巴的去倒贴一个不稀罕他的女的!他就是天生犯贱!   梁以洛霎时呆怔住,手里的箱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盯着凤流苏,似是要把他看穿。声音卡在喉咙里,咔咔的出不来声。   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你......说你喜欢......我吗?"她呆呆的指指凤流苏,又呆呆的指指自己,思想仿佛已经脱离了身体,只留下一具空壳子在做反射性的回应。   她难以置信。   "是,我就是个傻子,我才喜欢你!我就是脑子有病我才喜欢你!让你把我的心放在脚底下轻贱!"凤流苏的话从唇齿间一字一句的挤出,他的目光凛冽,跟下刀子似的,片片的把梁以洛给凌迟了。   他每说一个字,梁以洛就往后退一步,脸色就煞白一分,眸子里渐渐涌起泪水,不知那是喜极而泣,还是悲伤过度。   直到退到墙角,无路可退的时候,梁以洛的抵住墙,缓缓的垂下脑袋,"原来,你真的喜欢我啊......可是你怎么那么笨呢......你怎么那么笨......"   梁以洛垂着脑袋,嗓音低低的似是在呢喃,那声音却恰巧能传到凤流苏的耳朵里,他疑惑的皱起眉。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头低低的,头发遮盖住她的脸颊,连同她的表情一起遮盖了去,客厅里的灯光亮如白昼,却将她的身影打的那么苍白,有种孤独的苍凉。   "梁以洛,你怎么了?"凤流苏担心的碰碰她的身体,刚欲弯腰看她的情况,梁以洛却突然抬起头,目光悲伤如水,像是从天上流淌下来积了万年的积雪,清冷,忧伤。   "可是......迟了啊,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呢?你真是个笨蛋啊!笨蛋!你都不会表达自己的意思么?你每天就知道欺负我欺负我!你都不会跟我说你喜欢我么?!喜欢就要说出来啊!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喜欢我呢?还和裴芷婷那么亲密的在一起故意气我!现在迟了啊!迟了!"眼泪从眼眶里奔涌而出,她一气乱七八糟的捶打着凤流苏,也不管是脸上还是身上,她的拳头悉数挥舞在凤流苏的身上。   凤流苏也不避挡,任由梁以洛捶打,铁了心了不还手,也不说话。好久,梁以洛的力气渐渐的小了,终于,凤流苏慢慢的将她拥入怀抱,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为她顺气,一下一下,轻轻浅浅的,他的声音很柔,"是,我是笨蛋,我不懂得表达自己的感情,可我现在不是说了么?怎么会迟了呢?不迟不迟。"   他的话又让梁以洛的眼里流出了眼泪。笨蛋,迟了啊,如果你早点说,我就不会跟裴英寒说在一起的话,如果你不跟裴芷婷那么演戏来气我,我就不会一气之下和裴英寒在一起,你真是个超级大笨蛋啊!我现在要怎么办?放弃裴英寒么?   不!不会!我不会伤害他,所以......对不起。   "迟了呢,一切,都迟了,我......"半晌,她依偎在凤流苏的怀里,脸上的泪痕未干,情绪渐渐的平复了,才缓缓的开口,可是,却突然--   "流苏!她是谁?!"门口处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人,打断了梁以洛的话。   他俩望向那人,是一个中年妇女,雍容华贵的模样,圆润的鹅蛋脸,皮肤因为保养的的好,显得很年轻,只是目光太过凌厉,显然一副经历了无数沧桑的老练。   她疑惑的看着梁以洛。   梁以洛也疑惑的看着她。   "妈,你来怎么不打招呼?"凤流苏放开梁以洛,双手插在口袋,不满的看向妇女。现在,还不是让她母亲知道他和梁以洛事情的时候。   "怎么?你几年几年的都不回家,妈想儿子了,来看看儿子也不行吗?"女人笑笑的走进屋,举止优雅,一看就是贵妇。   "可以。"凤流苏从鼻子里哼气。也不想想,他到底为什么不回家,还不是因为她,总是给他安排一些奇怪的相亲。   "对了,她是谁?"女人终于还是凌厉的目光落在梁以洛满是泪痕的脸上。她可不是奇怪梁以洛为什么哭,她只是奇怪她是什么人。   "哦,她是......我请的保姆,刚才不小心脚被门夹到了,我在帮她看。"凤流苏脑子一转,急中生智道。   "保姆?"凤母从上到下将梁以洛打量了一遍,狐疑的喃喃。   梁以洛一惊,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是凤流苏的母亲,不过再一仔细看,她的眉眼之间确实和凤流苏有几分相似,想来,她年轻时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恩,保姆。"凤流苏确定的一点头,又向梁以洛使眼色。话说,梁以洛是谁啊,跟凤流苏身边这么久,早就成了个观眉眼,知眼色的超级奴才了,凤流苏的这点眼色在她看来那是相当容易,虽然不知道凤流苏什么意思,但还是按着他的意思走。   "是,我是保姆,兼职的。"不过,心里还是划过悲哀。他不是说喜欢她么?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喜欢?连在他的母亲面前说出她身份的勇气都没有的爱?这叫爱么?   凤母了然的一点头,"哦,原来是保姆啊,怎么那么不小心?怎么会被门夹到脚呢?这么笨手笨脚的保姆怎么照顾你的生活?流苏,辞了吧。"   梁以洛刚才那点伤春悲秋的文艺腔一下全被凤母的这句话给冲到西伯利亚去了,眼睛一下的瞪起来了。我靠!这女的怎么回事?难道这豪门出来的人都一个德行?说话都跟喷粪一样!完全不顾虑人家的感受,蛇鼠一窝,蛇鼠一窝!怪不得裴芷婷那德行呢,搞了半天是社会风气把娃带坏了!   凤流苏也是了解极了梁以洛的脾气,他一看梁以洛那眼神,心里想:完了,坏菜了,要世界大战了!   "梁以洛,赶紧给我妈倒杯水去,快去。"赶紧上前推着梁以洛往厨房走,回头给他妈淡淡的一笑,表示宽心。   "干什么!干什么啊你!推我干嘛?!我今天非要好好的给你妈上一课不行,她那什么教养啊,还不如我呢!真该把她搁到我们班让白骨张好好的给她讲讲什么叫,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梁以洛心不甘情不愿的叫嚣着就要挣脱凤流苏的钳制冲过去,好好的教育下那"贵妇"!   "梁以洛,别嚎了!小心我妈听见!嘘!这两天就委屈你一下,忍忍她,我妈就那样,我会尽快把她弄走的,听话。"凤流苏知道,梁以洛受委屈了,可是他母亲一直都是那种作风,就是因为受不了他才不会家的,那么多年的习惯,他也改不过来不是,所以,只有她先忍忍了。   "凭什么啊!凭什么我要忍她啊?我给你一个人当牛做马我都够憋屈的了,我还给她当牛马使唤?我梁以洛上辈子该你们家的啊?!"听了这话,梁以洛那是相当不满,为毛她要给那老太婆老人妖当奴才?她又不是李莲英,才不去看那慈溪的脸色!老娘不干了!老娘辞职!   "你!"凤流苏也怒了,这女的怎么油盐不进啊!还是得用暴力!"你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   梁以洛更憋屈了,这是什么人啊!太TM欺负人了!不带丫这么玩的!   "是,少爷,我忍,不过,最多二个礼拜!"该死的!这就是赤裸裸的奴性啊!人还是不能当奴才太久,不然这奴性一旦形成,可不好更改啊!比如她,还当真是怕死了凤流苏对她横眉竖眼,明知道他那是纸老虎,但她就是没骨气,没出息的害怕!   "乖,不会很久,我答应你。"啧啧,这人真犯贱,吃硬不吃软!满意的摸摸她的头,凤流苏现在心里是快活极了,晃晃悠悠的就朝他母亲的方向走去。   "喂,裴英寒,明天我走不了了,可能要过几天。"晚上,梁以洛郁闷的躺在床上给裴英寒打电话,心有点嘘。   "怎么了?凤流苏为难你了?"一听她来不了了,裴英寒还以为是凤流苏为难她,给她使什么坏,一下急了。   "没有没有,你别急,我很好我没事,反正事情挺复杂的,到时候我再给你详细说,反正我现在是走不了了。"梁以洛赶紧急声抚平裴英寒的情绪。这人,什么都好,可就是有一点,一触及到她的事情,他总是没有办法冷静对待,真不知道这是他的不幸,还是她的幸运?而她竟然还不知足,心里还肖想着凤流苏,真真该死!   "这样啊......"那端,裴英寒的声音透出淡淡的忧虑,他轻轻道,"那......你刚刚,说的话,还算数么?"他的声音那么轻,却如同一杆大锤抡在梁以洛的胸前,疼痛难忍。   "笨蛋!我梁以洛说出去的话,那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怎么会有不算数的时候?你这脑子里一天到晚的到底在想些什么?快点睡觉!明天记得给我带早餐哦,我要吃油条豆浆!不喝牛奶。"梁以洛赶紧轻快着声音安慰他。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给自己警告,总之,挂了电话后,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她总是感觉很寂寞,很悲伤,很空洞。   抚上自己的胸口,她竟然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   凤流苏......裴英寒......   为什么她总是赶上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一天生计都忙不过来,还有心思风花雪月!她想,她真的堕落了,都堕落成这了!   翻个身!烦死她了!现在又来了个破"贵妇"!那拿的那乔,真是让她想想都吐,脑子里又闪现过那女的刚才对她百般挑剔,万般刁难的那恶心嘴脸,她囧了,没心思情爱了,这二个礼拜,她还要面对那张倒胃的脸,她要怎么活哟~~~   凤母于是就这么落户在这了。梁以洛也开始了她长达两个星期的奴隶生涯,多亏她当时机灵,说她是兼职的,每天只有放学回来受那一会的煎熬,否则她要弄个全职的,那就是一个字--死,两个字--累死,三个字--癫狂死!   中午,休息时间,裴英寒和梁以洛坐在学校一号餐厅里吃中饭。一号餐厅是这所贵族学校里的贵族餐厅,就算是这些很有钱的贵族学生,都不太消费的起的地方,所以这里的环境很是清幽,寥寥无几的只有几个学生,他们不时的还向这里投过来相当八卦的眼神。   梁以洛昨晚一直被凤母操到半夜一点才上床睡觉,一会让她放洗澡水,一会让她做饭,做好了饭又嫌她做的不好吃,梁以洛在心里把她祖宗十八代统统问候了一遍。   TMD!老子又不是你家那些五星级大厨师,专业做饭的!能做出这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已经很了不起了好伐,还嫌东嫌西的,有本事别吃啊!   直到凌晨一点,凤母想来也是折腾她折腾累了,没力气了,才放她回去睡觉,她当然是一沾枕头立刻和周爷爷打起了麻将,早上闹铃响的时候,她还没睡保,于是,中午饭也是吃的晕晕乎乎萎靡不振的模样。   "以洛,你这几天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这么没精神?你要小心身体,别累坏了。"裴英寒担心的摸摸梁以洛的脸,很是纳闷。难道凤流苏使唤她当苦力吗?怎么这两天她一直都是这副劳累过度的样子?她的身体吃得消吗?   "安啦,别担心,我身体壮着呢,你也要注意身体啊,我说你怎么老是长不胖呢,那些饭都吃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又偷偷把我买的营养品倒掉了?"不希望他太担心自己,他越是对她这样好,她内心的负罪感就会越沉重。顺势数落起他来。 第26章你卖不了几个钱   其实也不算是打哈哈,她是真的担心他的健康,他实在是太瘦了,185的个子,体重有没有超过100斤她看都是个问题,这势头可不好。   "怎么会?我都有吃掉,大仙吩咐的事情我怎么会违命呢?别说我,你先说说,凤流苏到底在差使你做什么?你看看你这黑眼圈,都快成国宝了。"不容许梁以洛有瞒着他的事情,她现在是他的女朋友,他要知道关于她所有的一切,他不希望她太辛苦。   "别提了!一提起来我都是气,那凤流苏他妈来了,把我当成凤流苏雇的小保姆了,那女的,忒缺德了,好像我祖上跟她有杀父之仇一样,那看我那眼神,哪哪都不对,又是让我端茶又是让我倒水,还时不时挑剔我一下,我就纳闷了,我哪得罪她了?还是贵族社会的贵妇都那德行?"一说起凤母,梁以洛那是嘴鼻子都冒气,跟火车头似的,一叉子就把白磁盘里的牛排叉了个窟窿,用刀子又面目狰狞的割了两下,还真把那牛排当成凤母了。   "要不你别干了,回来吧,看你这么累我真的很心疼,我的宝贝怎么可以被人这么欺负呢?来我这我什么都不让你做,我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走都走不动。"裴英寒满眼笑意笑盈盈的摸摸梁以洛的脸,看不出他是说的真心话,还是开玩笑。   可是,这么肉麻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跟那纯洁的百合花似的,一点也让人感觉不到肉麻的意味。   "呵呵,别酸了,让人听见影响多不好,你还真把我当猪啊?难道你打算把我养的白白胖胖的然后牵到牲口市场去卖钱?"梁以洛尴尬的一笑,装作自然的打趣他。   "我们家以洛简直就是天才!让我看看,恩,算了,你就是拉到牲口市场也卖不了几个钱,还是我吃亏点,自己留着玩吧。"说着,裴英寒还装腔作势的捏住梁以洛的下巴,来回打量了下,最后笑笑沉痛的下了个结论。   噗----   梁以洛又被裴英寒给噎住了。   她悲催的垂了两下胸口,大口的喝了一杯水,满眼怨恨的瞪着裴英寒。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裴英寒是谁啊?噎死人不偿命的始祖啊,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差点被他几句话给噎死了,她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啊!   "裴英寒!你下次能不在我吃饭的时候说这些不符合你形象的话么?你再多来两次,我非得被你噎死不可!赶明我就上社会版头条了,标题就是--妙龄少女吃饭被噎死,那我多悲哀啊。"   梁以洛顺过气,及其郑重的跟裴英寒警告。这可不时她小题大做,这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事实,必须先做好预备工作,到时候她真一口气没上来,被噎死了,那说啥都迟了!   "恩,这标题挺新颖,怎么说你也当了一回名人,也算赚了,还有,别叫我裴英寒,你是我的女朋友,叫我英寒就好。"裴英寒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打趣一般纠正她的叫法。   "你......你你你你!!!!太不够意思了,你这叫幸灾乐祸!我生气了!"梁以洛快被裴英寒气死,越跟他呆的久,她就越发现,其实裴英寒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温柔,那么圣洁如水,其实他内里坏着呢,属于心里坏那种,不熟的人根本看不出来,全都被他伪善的外表给骗了,所以她没说错,丫就是一典型的腹黑!   "哈哈哈哈,别气了,我这不开玩笑么,来,吃一个。"裴英寒被她逗的哈哈大笑,扎了一个水果柔声哄她。   "哼,你别以为你给我吃个破苹果我就不生气了!起码要个橘子!"梁以洛一扭头,气哄哄的发出豪言壮语!   同志们!原谅她吧,孩子没见过世面,一橘子就够了。   "好好好,橘子!"裴英寒没忍住,差点又笑出来,又拿了一个橘子喂给她。   这个以洛,简直就是他的开心果,她怎么能这么逗呢?!   于是,一瓣橘子哄的梁以洛是眉开眼笑。   下午,上课后。   梁以洛的心情舒缓了些,上课也能集中精力了,就在她认真听课的时候,林森森从后面扔了个小纸条过来。   她狐疑的看看讲台上的唾沫横飞的老师,小心翼翼的打开纸条,就见上面写着:以洛,一会放学和我一起去抓奸。   抓奸?什么意思?   她挥舞着她的爪子,写下一行字,戳戳林森森的背,把纸条给她递过去。   抓成谨和那个该死的贱女人的奸!他们今天晚上可能要去"非扰"。   "非扰"是哪里?   你个猪头,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那是特有名一迪吧,晚上特热闹。   ............   一节课下来,两人一直偷偷摸摸的递纸条,发展地下运动,跟俩女特务似的。梁以洛也终于搞清楚了情况,原来是成谨真劈腿了。这还了得!她梁以洛的姐妹怎么能让人这么给欺负了!就算是要劈腿也是林森森先劈!怎么能让这厮抢了先,丫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看姑奶奶今天怎么弄死他!原谅她,她就是个护短的家伙!   放了学,梁以洛给凤流苏打了电话,说她晚上和林森森出去办点事,晚些回去,凤流苏也直到这些天他母亲给她的刁难,心里总感觉对不起她,让她跟朋友出去玩玩,放松放松也好,也没多问,就叮嘱她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之类的就应允了。   就在两人同仇敌忾,气势汹汹的躲在学生放学毕竟之路上的小花园里等待目标人物出现的时候,裴英寒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了,不知所云的拍拍两人的后背,问道。   "你们在干什么?"   梁以洛一回头,看是裴英寒,又小心的朝四处一望,看还没人注意,赶忙给拉他蹲下,竖起手指,"嘘!小点声,我们这抓奸呢。"   "抓奸?你们?"裴英寒差点又笑出来,这俩人呆一起,不搞点事出来都不成。   "抓什么奸?"   梁以洛一边观察敌情,一边絮絮叨叨的把事情的经过跟裴英寒大致讲了一遍,裴英寒点点头,好像懂了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是真懂还是假懂。   "知道了,我跟你们一块去,你们这样子是进不去的,我有车,刚好可以方便跟踪。"裴英寒低头想了一会,他觉得不能让以洛一个人去,那地方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表面上挺太平,其实是龙潭虎穴,在那找麻烦,她太危险了。   "好,还是我老公好。"梁以洛一拍裴英寒的肩膀,笑眯眯的瞅他。   林森森早都知道这件事,也见怪不怪,俩人腻歪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跟没听见似的继续侦查。   这一声"老公"叫的裴英寒是眉开眼笑,心里岂是一个乐开了花可以形容的,这好比一穷光蛋突然中了五百万,简直都要幸福的晕过去!   "来了来了来了!"林森森压低声音的低喊把裴英寒从天堂拉回人间。   "走,悄悄的,你们都跟着我。"裴英寒冲锋在前,脚步轻盈的走在成谨的身后,那步法,那身姿,梁以洛简直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专业搞侦查的!   一行三人悄悄的跟在成谨后面不远的距离,可又不至于让他发现,真是高手!   成谨先是跟一群他的狐朋狗友去取了车,然后又跑到别的学校,进去了,不知道去干什么,林森森要过去看,梁以洛也是一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起哄着也要去,裴英寒抚抚发痛的额角:一个女人相当于五百只鸭子,这话太对了!   "你们别动,我去!"熄火,裴英寒无奈的下车,走到那学校的墙根下,蹭蹭两下就翻了过去。看的林森森和梁以洛是目瞪口呆。   这厮!太专业了!   "他要是去做贼,那没啥是偷不到的,这两手,跟电视上那特工似的,太牛叉了!"林森森啧吧着嘴,对裴英寒大加赞赏。   梁以洛同意的点头。她也这么觉得,没看出来,就裴英寒瘦的那样子,翻墙这两下还蛮利索!   不多会,裴英寒又身手利索的翻墙回来了。到了车上,他平静道:"他们马上就出来了,你们低头,小心被发现。"   两人倒没注意他说的话,光顾着惊奇的打量他了。那衣服干净的一丝灰尘都没有,压根就不像刚去做贼回来的人,再想想她俩,每次翻个墙,都跟打了一场仗一样,呼哧呼哧的累的半死不说,还搞的跟去西山挖煤似的,那衣服脏的。人倒好,呼吸稳健,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真牛叉。   "裴英寒,你副业搞侦探的吧?"梁以洛眯着眼睛调侃他。   "什么?"裴英寒不明所以,满脑袋问好。   "你这翻墙那两手也太厉害了点吧,有空教教我?"梁以洛巴结的瞅他,林森森也大点其头,表示赞同。   "你们两个,这脑袋里一天到底在想写什么乱七八糟的?学翻墙干嘛?"裴英寒失笑,这两个家伙!   "当然是逃课咯!你想想啊,我们要是学会了这手,那就是横扫整个青松中学啊!到时候谁敢跟我们扎刺,我们就用佛山无影脚戳死她!"一想到以后的风光无限,梁以洛那两只眼睛都冒起金星。   "咳咳,你们两个注意点,在我这个班主任面前居然说这种话,小心我让你们回去写检讨!"裴英寒咳嗽。这两个丫头,也太不把他这个班主任放眼里了!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就敢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太不像话了!   一个得意忘形竟然忘记了裴英寒是她们的班头!失策失策!   "出来了出来了!快看!"两人正囧囧有神的等待班主任的发落呢,就见那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来了,还带了一群女孩子,赶紧顺势岔开话题。   "哪个是那淫妇?"梁以洛看着那一群人,都没有什么特意的举动,还真看不出来哪个是成谨那奸夫的淫妇。   "不知道,我要知道我还跟踪他们干嘛?早都扑上去了!"林森森看白痴一样斜睨梁以洛一眼,解释。   裴英寒笑着看着两人不说话,心里满是喜悦,也有郁闷。   喜悦的是,和这两人在一起,可以忘记许许多多的烦恼,看着他们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打闹,嬉笑,感觉特别的轻松。郁闷的是,他裴英寒居然有一天也干起了这跟踪的行当,而且还是为了屁大的破事,跟踪一小毛孩子,这说出去,铁定会让一票人跌烂眼镜,外加笑死他。   他们跟着成谨他们的车辆,慢悠悠的行驶在马路上,直到"非扰"的门口。   "非扰"在市中心最繁华的路段上,距离步行街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它门口站着四五个手持电棒维持秩序的保安,门前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全都是好车,有宝马,大奔,雷克萨斯,沃尔沃......反正很多。   一大片玻璃制成的墙面上,蓝光闪闪的写着"非扰"两个字。它们在暗夜的帷幕上似是点缀星空的幕僚--闪亮非凡。   他们的车子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停车位,正担心怎么办呢,就见苏斯坦竟然从楼上下来了,林森森认识他,梁以洛虽然那天喝醉了,但还是模模糊糊有个印象。   "英寒,你怎么有空来这了?怎么不打个招呼?"苏斯坦一脸肥肉纵横,他一笑,脸上的肉的一颤一颤的。   "没什么,想过来看看,没车位了。"裴英寒随意一笑,只摇下车窗,连车门都懒得下。跟在苏斯坦后面的几个黑衣大汉流露出惊奇的表情。   这个年轻人是谁?见了威震四方的苏斯坦大哥居然这么傲慢!太恐怖了!大哥不会一气之下把他杀了吧?   "别人没车位可以,英寒你来了怎么可能没有呢?来人,把VIP车位上那个车弄走,给英寒腾出来。"苏斯坦一抬手,指使一名大汉把一辆崭新的奔驰SLR给弄走。   "恩,钥匙给你,我先上去,给我停一下。"裴英寒一点头,随手拔下钥匙丢给苏斯坦,招呼着梁以洛和林森森下车。   梁以洛和林森森看的是目瞪口呆。我的个乖乖!这裴英寒太牛叉了,就算她俩不知道苏斯坦是干什么的,可看这架势也知道他来头不小,可裴英寒居然跟个老大一样,傲慢的一个劲的,那他岂不是更牛叉?   "好,你先上去,我一会过去找你。"苏斯坦貌似很是习惯的接过钥匙,没有显露出一点点的不高兴,或者不满意的意思。   旁边的大汉更是惊讶,转而用一种不可思议探究的眼神瞅裴英寒。这个年轻人,来头不简单。   "丫头,你怎么和英寒一起来了?他不是最讨厌你来这种地方吗?"   他们都下了车,苏斯坦才瞧见梁以洛,笑呵呵的过来跟她打招呼,搞的梁以洛是莫名其妙的。他跟她认识么?她怎么不记得她认识这么一号牛叉的人?   "呵呵,是啊。"梁以洛对他莫名其妙的热情有点无所适从,打着哈哈赔笑。   "走了。"裴英寒一沉声,瞪了苏斯坦一眼,就拉起梁以洛的手往进走。苏斯坦还特郁闷的摸了摸脑袋,他哪里又惹到少爷了?   梁以洛满脸古怪的瞅着走在前面的裴英寒。   他又是什么身份?怎么总觉得不一般?和凤流苏一样,不时单纯老师那么简单,凤流苏就是的,一个明星怎么可能有那么大派头?又是一大票手下,又是枪支弹药。   为什么他们个个都这么不平凡?为什么他们都要瞒着她这么多事?   林森森没注意到梁以洛的情绪不对劲,眼镜滴溜溜的找寻成谨的身影,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扑在那对奸夫淫妇身上,没精力注意其它。   "您好,先生,请这边。"就在他们眼珠子地里咕噜乱转的时候,一个年轻的服务生走到他们跟前,恭敬的对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跟他走。   "我看见了!他们在那!"林森森突然一个大叫,梁以洛流汗。这丫,平常视力可没这么好,这黑灯瞎火,黑漆马糊的,亏她还真能看得见!   "哪呢?"顺着林森森的手指望过去,梁以洛看见了,左前方一个很大的隔离出来的大沙发上,坐着男男女女十几个人,成谨就坐在他们当中,搂着一个打扮时髦,画的跟鬼似的一女的,成谨不时还在那女鬼的耳边低语几句,逗的那女鬼娇笑连连。   "奸夫淫妇!"林森森那后牙根都咬的嘎嘣乱响,看那架势就要一个泰山压顶扑上去,把梁以洛吓的一抖。发失心疯的女人,太TM可怕了!   "森森,再看看,别乱动,万一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呢?再观察观察。"裴英寒倒是镇定,气定神闲的扯住暴怒的林森森,在她的耳边低语,硬是把一头暴怒的母狮子给驯服了。林森森恨恨的瞅了那边一眼,又转过头对裴英寒点点头,"好吧。"   "Waiter!看见那边那个座位了吗?我们坐那。"裴英寒打了一个响指,对旁边的服务生指着成谨他们斜对面那一个大卡座,既方便观察,又不容易被发现。   "可是......您看到了,那有人。"服务生为难的看裴英寒一眼,又看了看那桌的人。天,那也不是好惹的,那可是这一带出了名的混混头--太子!所以期待的看着裴英寒,希望他能重新考虑一下,换个地方。   "这还需要我教你吗?赶走他们,快点,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裴英寒看看表,不耐烦的斜睨那服务生。   迪吧里的音乐很大声,DJ在台子上对着麦大声的叫喊,头顶上的灯光不停的闪动,照亮出强有力的五彩灯光,舞池里的人们疯狂的扭动着,他们身上全是汗水。 第27章抓奸   服务生这下给为难住了,那边不好惹,可这边也不好惹,那边是太子,这边是苏斯坦先生招呼的客人,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美丽清秀的青年人是干什么的,但他的身上若有若无的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   "还不快去!让他们换个地方!"苏斯坦停好了车就上来了,一来就听见英寒执拗的非要坐那个地方,而且眉毛拧成一团,苏斯坦知道,这是他耐心快要磨光前的征兆,这还得了!赶紧上前对那服务员厉声喊道。   其实,大家都认为英寒的脾气很好,对谁都微微笑着,说话温柔,举止优雅,可只有很少人知道,英寒的耐心其实是很差的,所有的那一切不过是假象而已,谁要是惹的他不高兴了,那就是地狱!这辈子,他就对一个人脾气好,哪怕那个人指着他鼻子骂他,打他,对他胡搅蛮缠不讲道理,他都会永远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由着她,对,你猜的很对,那个人就是以落。   "是!"听见老大发话了,服务生赶紧跑上去跟那桌人商量,不过一会就又满脸沮丧的跑回来了。   苏斯坦拧眉,"怎么了?"   "他们不肯换。"服务生为难的看苏斯坦一眼,又看裴英寒一眼。   "不肯换就轰走!保安!把那桌不识好歹的给我轰出去!"苏斯坦不敢怠慢,叫来了保安,指着那桌混混,对保安吩咐。   梁以洛和林森森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是看着身边的人来了又走,不时的还在耳朵旁边说几句话。因为酒吧里音乐太嘈杂,所以他们之间说话只能附在耳边说,所以梁以洛和林森森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很茫然。   "苏斯坦,以后不要和以洛显得很熟的样子,她不是你认识那个以落,我知道你很迷惑,以后等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明白吗?"趁这个空挡,裴英寒轻声对苏斯坦耳语。这件事确实麻烦,不让他知道也真不行,他和以落那么熟,再下去指定穿帮,还是提前跟他打好预防针,省的他胡来。   "不是丫头?"苏斯坦惊讶了,眼睛又不自觉的扫了一遍梁以洛。可是,这这这......也太像了点吧?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别问了,我以后告诉你。"裴英寒严肃的瞪他,示意他不要太刻意。   "先生,已经弄好了,您可以过去了。"服务员过来,毕恭毕敬的对他们道。   "以洛,森森,我们过去吧。"裴英寒一拉梁以洛,林森森跟在后面,苏斯坦识趣,没过去,忙他的事情去了,又叮嘱手下要注意那边的动静,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通知他,千万不要让他们受到什么伤害。   他们终于如愿的落座在座位上,给他们上了两个超大果盘,又上了许多的小菜,和一瓶普通的芝华士。   芝华士是裴英寒特意吩咐的,其他的酒怕他们喝不惯,干脆上她们最熟的,还不容易醉。其实他不知道,这俩人那次也是第一次出去喝酒,压根没啥酒量。   俩人一人抱着一盘果盘,一边吃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边的状况,梁以洛途中还特乡土的环视了这里面一圈,不好意思,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好奇那是肯定的,同志们啊,原谅她,她太乡土了。   "裴英寒,你副业是搞什么的?"梁以洛吃着,貌似随意的问了裴英寒一句。   "副业?我是你老师,难道你不知道吗?"裴英寒装糊涂。他多聪明一人啊,你一厥屁股,他都知道你要放啥屁,能听不出来这话的意思吗?   "你不是一老师这么简单,你到底干什么的?你也太不诚实了吧,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你对我都不诚实,你还要我怎么去相信你?还是......你根本就是跟我玩玩而已?"梁以洛前半句本来打算以玩笑的口吻来问他的,可是后半句就成了特严肃的质问,没办法,她就是不喜欢他们一个个的全用面具来跟她接触。   裴英寒看梁以洛是真急了,他自己也慌了,尤其是那句"你根本就是跟我玩玩而已"一下子就穿透了他的心,伤的他生疼。   "以洛,我是有很多事情瞒着你,可是,我裴英寒用生命发誓,我对你爱是真诚的,绝不掺杂半点不实!"裴英寒指天发誓。   "那你就告诉我啊!"梁以洛看他,语气激动。她真的是讨厌死了这种感觉!总觉得他们是游离在她的生活之外,高兴了逗她一逗,不高兴了,就远远走开,她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个家,他不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一切,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名字,除了这个,她不能再联系到他,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好吧,我告诉你,我是......"裴英寒一个冲动,决定向梁以洛坦白,他无法忍受她用那种质疑的眼神看他,像一只刺猬一样,对他竖起全身的尖刺来防卫他,那......很可怕,他受不了,他情愿死去,也不要这样!   可是他的话却被梁以洛惊声打断了--   "林森森什么时候跑过去了!"梁以洛一惊,突然发现身边一直坐着的林森森不见了,再往成谨那桌子一瞧,林森森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去了。   她站在成谨的面前,好像两人在争执着什么。不行!她要过去看看!她可不能让好朋友吃亏!尤其是在男人面前。   也不管裴英寒的坦白了,转头叮嘱他,"你的坦白等我回来再听,先给我留着,我去看看森森,她一个人寡不敌众的,万一吃亏了就不好了,你在这等着我,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再过来。"   说完,不等裴英寒回答,她就健步如飞的蹿过去。裴英寒果然很听话的坐在沙发上没动弹,他也是放松警惕了,想一群高中的小孩能闹出什么乱子,万一以洛要吃亏了他再过去,没事的,可这次,他真的是失算了。   梁以洛过去,林森森正跟成谨还有那女鬼发生争执呢,那女鬼的一圈女小鬼朋友也在旁边七嘴八舌的大骂,那词汇,真是不堪入耳。林森森是多么纯良的一个小孩呀,虽说她总是跟梁以洛在一起瞎贫打屁,可真正的骂仗却从没有过,眼看着眼泪都快要从眼眶里流出来,随后而到的梁以洛看见这一幕不愿意了。   她梁以洛的朋友可不能让人这么给欺负了去!随即呲笑一声,"哟哟哟!这都干什么呢!以多欺少啊?成谨,你可真成啊,从哪找了这么一花红柳绿的女朋友啊?啧啧啧,不是我说你,你这眼光也忒独特了点,看看这脸上一坨一坨的,还玩非主流呢?太TM逗乐了,你眼睛让大粪给灌了吧?"   "梁以洛,这没你的事,看在你是知砚女朋友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你快点走。"成谨一皱眉,这梁以洛怎么也跟着瞎掺和,他可是领教过她的毒舌,跟她斗嘴,那就是没事找不自在。   "怎么着?这"非扰"你们家开的啊,老娘爱去哪去哪,你管得着吗你,再说了,森森是我好姐妹,你欺负她就是欺负我,怎么就叫没我事!你丫也忒没良心了,森森对你多好啊,你丫还不知足,还在外面搞三搞四,你说你找就找吧,还找这么一没水平,上不了台面的!"梁以洛伶牙俐齿的大骂成谨,还有他那女朋友,她承认,她就是找事来的!   果然,那女鬼被骂的受不了了,脸色个走马灯似的,绿了黄了红了青了,太好看了。   "你个贱货!你说什么?!"那女鬼叫嚣着就要冲上来,被成谨给挡住了,成谨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拿梁以洛没辙,只能转而对林森森道,"森森,我们好聚好散,你来闹我的事算什么?我们分手吧,好吗?"   林森森一听这话,眼泪那是哗啦哗啦的往下流,一下浑身像失去了力气,跌坐在玻璃桌上,打翻了几只玻璃杯,酒水哗啦啦的流了一地。   "呵呵,什么人哪,我告诉你!成谨就是喜欢我,像你这种没成熟的青豆芽赶紧哪潮湿哪呆着去,别跟这丢人现眼。"那女鬼一看林森森这样子,气势一下上来了,弯下腰,嘲讽的讥笑林森森。   "呵!你丫还好意思说别人?你先撒泡尿瞅瞅你自己那德行,歪脖,鸡胸,O型腿,三角眼,塌鼻梁,扫把眉,长的跟那傻根似的,还有脸说别人,赶紧回家找块抹布把你那脸给围起来,省的出门吓着别人!"梁以洛这骂人不带脏字,直骂的那女鬼涨红了脸说不话来,眼睛瞪的跟铜铃的,要杀人的样子。   "你个贱货!"那女的被激的一下失去了理智,扬起手一个巴掌PIA的就打在梁以洛的脸上,那巴掌聚集了她十二万分的力气,她本来就是学校里的女霸王,平常都是横着走的,没人敢跟她这么说话,打架更是经常的事。   那一巴掌打的梁以洛是猝不及防,鼻血顺着鼻孔缓缓的流了下来,一下就跌坐在地上,半晌回不过神。   裴英寒看见那女的扬起手的时候就暗叫糟糕,赶紧朝那边跑去,可还是没跟上。心痛的搂把梁以洛从地上扶起,拨开她凌乱的发丝,只见她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五个鲜红的指印刺目的扎进裴英寒的眼睛里,他心痛的轻轻的给她吹气,"以洛,不痛不痛......"   本来还准备一哄而上踩梁以洛的一群混混女们全都停下了动作,她们都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们的呼吸停止了。好美的男人!就跟画中画出来的一样,而且他的气质还是这么的高贵,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可是......可是......他怎么会这么深情的搂着那个女的!那女的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一张嘴还毒的不行,怎么会受到这么优秀的男人的青睐?   "我心脏,好痛......"梁以洛的脸色忽然变的煞白,紧紧的捂住胸口,很痛苦的模样。   "别怕别怕,放轻松放轻松,我们现在就去医院。|"裴英寒一惊,意识到,她的心脏病复发了,这可不得了,赶紧抱着她就要往楼下走,他的心痛成一团。   苏斯坦听到手下报告,赶紧火速赶了过来,看到的就是眼前的这么一幕--裴英寒抱着昏迷不醒的梁以洛一脸焦急,梁以洛则发丝散乱,但明显能看得出是被人打了,脸颊肿的老高。   苏斯坦给惊住了。谁TM这么大胆?!连以洛,裴英寒的心肝宝贝都敢下这么重的狠手,真真是活的腻味了。   "英寒,丫头怎么样了?"苏斯坦赶紧担心的问。   "心脏病发,这最近的医院在哪?"裴英寒的脸色也是煞白,看得出来,他是真着急,真心痛。   "把丫头给我吧,刚好我的私人医生在,他可是文明世界的心脏专家,没事的,把;丫头交给我吧。"   "恩,好,快去。"裴英寒赶紧把梁以洛交给苏斯坦,看苏斯坦急急的向楼上跑去,他也要跟去,可又想到林森森还在那,又转回身。   林森森被那一幕惊呆了,站在原地忘记了动作。   "你,该死。"裴英寒本来是打算叫了林森森就走的,可是又看到那一群人,尤其是那个胆敢掌掴以洛的女的,浑身血气翻涌。   他如同血地修罗一般,眼神布满杀气,缓慢的一步步靠近那女的,他每走一步那女的就感到一阵心惊。她想象不到,那么美丽清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发出如此嗜血的气息。   裴英寒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每一字都像是钉子一样钉在那女的的心上,她突然很后悔,后悔打了梁以洛那一巴掌。   成谨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想上去成逞英雄,可是,脚步却挪动不了半分。   "来人。"裴英寒又打了一个响指,一个黑衣大汗过来,"把音乐给我关了。"   "是,少主。"那大汉低头应声,大步跑走,在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耳边说了几句,就见经理赔笑点头,不一会,整个场子的音乐戛然而止,灯光也都灼灼的亮起来。   "清场。"他淡淡的下令。   "不好意思,今晚本会因私人原因暂时关闭,请各位速离场,今晚酒水免费,对各位造成的不变敬请谅解,对不起。"DJ通过麦一遍一遍的重复这几句话,正跳的很HIGH的众人叫骂着,又都不得不离开,碰见几个顽固份子不肯走的,保安只好强行把他们"请"了出去。不多时,原本热闹非凡的"非扰"就清清静静了。   林森森已经被裴英寒特意嘱咐的人请去楼上VIP包厢休息了,整个空荡荡,又大得惊人的场地上,只剩下成谨,他的女朋友,和其他十几个男男女女。   一个大汉搬来了一张单人沙发来,裴英寒闲适的坐在上面,后面站着几十个黑衣大汉,他们全都西装革履,腰间别的黑洞洞的枪筒,一看就是专业搞杀人的。   十几个人已经意识到他们惹了什么人,黑社会啊!赤裸裸的黑社会啊!不是那些地痞流氓,混混之类的,而是地地道道,有组织的黑社会!   他们脸色煞白。   他们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裴英寒的眼里布满了嗜血的血丝,他是恶魔,他是从地狱里来的恶魔!这,才是真正的裴英寒--裴门少主。嗜血的,冷酷的,无情的,杀人不眨眼的裴门少主。谁触碰了他不可触碰的底线,谁抚动了他的逆鳞,就像苏斯坦说的,那,将是一场噩梦,死,将成为一种奢求,只怕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梁以洛,就是他逆鳞中的逆鳞,他从来都不曾舍得碰她一下,今日这女的竟然那么狠毒,那么大力的掌掴她!她,不可原谅!裴英寒眼里的杀气又加了一层。   "那个女人,送给你们了,就在这里,我要看着,你么喜欢怎样,就怎样吧。"裴英寒大手一挥,就决定了女人悲哀的命运。   几个大汉一听,面面相觑了一下。少主执事以来,从不让他们干这些强奸,恃强凌弱的事情,如果被发现的话,还会被门规处以很严厉的惩罚,所以出于对门规的害怕,他们从没有干过这类事情,今天少主这是怎么了?竟然下出这道命令?   不过,搞不懂归搞不懂,但这等好事他们怎能放过?于是,暗自一笑,赶紧答应,生怕少主反悔了,"是,多谢少主。"   四个大汉狞笑着朝那打扮入时的少女走去。那女鬼先是被这阵势搞懵了,反应不过来,又听见那美男说的那话,脸色颓然煞白煞白,惊恐的不可置信的看着裴英寒,她不相信如此出尘入世的男子会这么残忍,难道她今天真的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侮辱?   "不要!不要!求求你!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女鬼一个惊醒,扑到在裴英寒面前,惊恐的泪水不断夺目而出,她拽着裴英寒的裤腿不停的磕头,只期望她能放过她。   裴英寒不理她,淡漠的双眼淡淡的扫过她,轻声道,"没有人可以在欺负了以洛后,还全身而退,你,必须死。"   他的话如同万箭穿心,直射的女子毫无招架之力,她望向他,身体一个颤抖,明白了,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她真的会死在这!身体望后一靠,又求救的看向成谨和她的好朋友们,只见他们都呆呆的站成一团,也都惊恐万分。女子回过神,单薄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前所未有的恐惧将她紧紧的包围,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她突然很后悔,后悔自己打了那个女孩,如果,如果,她当时没有那么冲动,是不是,是不是......   可,不管她如何后悔,事情都发生了。几个大汉上来,将她扑到,疯狂的撕扯她身上本就不多的衣物。 第28章裴门少主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你们不怕坐牢吗?!"成谨最终还是战战兢兢的站出来,目光虚弱的看向裴英寒。言辞犀利。   "呵呵,王法?你试试看,看我怕不怕,电话给你,你现在就可以报警,看看,警察会不会来?"裴英寒轻蔑的一笑,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大的笑话,他身后的黑衣大汉们也哈哈一笑,像看傻瓜一样看着成谨。随手丢给成谨一部电话,左手撑着下巴,敲击着椅面。   "......"成谨拿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他说不出来话。OMG!这就是黑社会,如果没有政府的支持,他们怎么可能如此嚣张?以那男子的态度看来,报警真的是没有用,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惹一身的麻烦。于是他再也不敢出声,站回去,爱莫能助的瞅那女孩一眼。   "放过我!求求你们放过我!"......   女孩声嘶力竭的哭喊着,但是始终没有人上前,他们都眼睁睁的看着她。   伤了以洛,没有人可以活下来,谁都一样!裴英寒淡淡的瞅着被压在桌子上的女孩,好像在看一场电影,他那么淡漠,丝毫没有因为那女孩的惨叫而动容,稳如泰山的坐在那。过了一会,似乎是看腻了,他眸中的戾气也渐渐的隐去了,站起来一转身,对手下人交代道:"完了就解决了吧,做干净一点,不要留全尸,至于他们,就不要管了,放他们走吧。"   黑衣大汉门齐齐点头。裴英寒背对着成谨他们,消瘦的身材透露出强烈的霸气,"今天放过你们,是看在你是森森朋友的份上,如果想活命的话,最好把嘴巴闭紧一点,否则,我不保证你的生命安全。"说完,大汉们纷纷让出一条道路,他走掉以后,大汉又恢复成一排,将路堵的严严实实。   成谨一惊,好嚣张的人啊!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干了杀人放火的事,还敢放他们走!这是要多大的实力才敢这么干!不过,成谨从心里相信,他没有说假话,他真的是有实力这么做,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而且只能咽到肚子里,死都不能说出去。   裴英寒一路就跑上了苏斯坦的房间,一个穿银灰色西装的男人正在给梁以洛做检查,苏斯坦站在旁边神色凝重,梁以洛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好像死去一般。   "怎么样了?"裴英寒心里一沉,强装镇定的问。   "不知道,等医生检查完看怎么说吧。对了,丫头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谁这么大胆子,连丫头都敢打?"苏斯坦据实回答,又转念询问到梁以洛脸上的伤势。   "不知好歹的人,她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提到那巴掌,裴英寒眼里又是一道冷光,心是又难过又心疼。   "哦。"苏斯坦哑然。他知道,那个胆敢动手打丫头耳光的人一定是死了,而且,死的还相当不痛快。这也怪他自己,那么没眼力价,找谁的事不好,居然敢在英寒眼底下把丫头打成这样,还真是勇气可嘉。   又过了一会,医生开始收拾东西,总算检查完了。裴英寒赶紧上前询问,"她怎么样了?没事吧?"他看起来着急极了。   "没什么大事,已经给她做了紧急抢救了,不过最好还是送到医院去住院观察一下,做个全身检查,我这毕竟检查的不详细,还有,不要让她在受到强烈的打击了,心脏病人最忌讳这种剧烈的打斗,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恩,我明白了,谢谢你,苏斯坦,以洛的朋友还在楼下包间,你把她送回去,我把以洛转去医院。"裴英寒对医生道了谢,抱起梁以洛就朝外走,又对苏斯坦嘱托道。   没等苏斯坦回话,裴英寒已经一阵风一样奔向楼下了。一路上,他的车速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疾驰,如果梁以洛这会醒着也得吓晕过去。这哪里开车呀,简直就是开飞机!   洁白的床单上,医院浓烈的消毒水味充斥鼻腔,到处都是一片淡静的白色,白的墙壁,白的桌子,白的被子,白的大褂。   裴英寒坐在椅子上,梁以洛安静的躺在床上,睫毛在眼窝处投下深深的剪影,她的面色苍白苍白,可能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她的眉头轻轻的皱着。裴英寒握着她的手,安静凝视她,好像世间万物都已经消失,只有她才是最美的那一道风景。   微褐色的发丝被傍晚火红的霞光晕染成美丽的颜色,他的下巴尖的吓人,却奇异的那么好看,他握着梁以洛手的侧脸似是仙人一般空灵。   这是医院的高级病房,里面有加湿器呼呼的氤氲出白雾,医生早已经检查完走掉了,他申请了留下来陪伴梁以洛。屋里的一切,如此静谧。   他想起刚刚梁以洛倒下去的场景,又想起她惨白惨白着的面容,那么痛苦的说,心脏好痛的神情,他的心脏就忍不住一阵抽搐,身上惊起一身的冷汗。   他不敢想象,如果,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他会怎么样?他不敢想象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他怕,他真的会活不下去。   如果不是以洛的出现,他想,他可能已经死去了吧,随着他最爱的人一起,去到她所在的国度。可是,上天却让他遇见了她,这就好像给他已经死去的人生点亮了一道光亮的曙光,他现在已经分不清他到底是把她当成了以落,还是真的爱上了她,他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他宁愿相信,她就是以落,以落就是她。   冥冥之中,大千世界,他,遇到了她,这就是缘分。若是再一次失去,他一定,一定,不可能再活下去。   "咳咳!!"梁以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就在裴英寒正徒然望着她苍白面容的时候,她突然呛咳一声,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裴英寒一惊,猛然坐直身体,惊喜的凑头过去,柔声道,"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痛不痛?难受不难受?"   裴英寒可能是太激动了,情绪都有点不稳定,手忙脚乱的,但眼里全是焦急和兴奋的光芒,额角微微沁出些微薄的汗珠。   梁以洛心脏又是一阵。她抬眸,对上裴英寒若碧波一般的眼睛,胸腔难过的轻轻震动,她眼里有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闪过,声音低低的,唇角有干裂的皮屑,"没事,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很好,这是哪里?"   "这是医院,你都昏迷了好几个小时了,真是吓坏我了,有没有饿了?想吃什么,我打电话让人送来。"确定她没事,裴英寒这才安心的又坐回椅子,眉眼弯弯如同天上的新月,把一切的担心,悸动,难过统统又全都压制回了内心深处,不着痕迹的。   窗外的的月亮安静的挂在天边,漫天的繁星围绕着它发出它们微弱的星光,似众星捧月一般,它的光芒温暖又祥和。   白净的光芒悄悄的伸出它的触手延伸进屋内,梁以洛迷茫又疑惑的安静凝视裴英寒,她有些看不清他,似乎是月光给他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他又优雅又温柔。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她如此上心?他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爱她,是那种深入骨血的,得知吾幸,失之吾命的深深的,深深的,深深的爱。这种爱让她惶恐不安,让她有种窒息的难受,有想要逃离的冲动。   她相信,真正的爱人之间他们是需要共同经历很多很多的事情,在一次又一次的艰难考验中,彼此信任,彼此依赖,彼此不离不弃,才能培养出像他这种深沉的爱。而这些,都是需要时间,需要很多很多东西的,可是,他们之间有吗?   梁以洛疑惑,他们没有,甚至,连最基本的相互了解都达不到,她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做什么的?他的身世,他的家庭,他的所有所有,她统统都不知道。可是,他的这种莫名其妙的爱是从哪里来的呢?   直觉告诉她,不简单,这里面一定蕴藏有什么秘密,而且,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她从来都没有感觉到的秘密。   "啊!糟了!"梁以洛正独自神游太空,脑子里乱七八糟胡乱猜测的时候,手指突然触碰到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好像刚刚忘记了什么大事,突然就想起来了,惊叫出声。   "怎么了?什么糟了?"裴英寒被梁以洛的惊叫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又怎么了,心里刚放下去的石头又提起来了,赶紧急声询问。   "我忘记了一件很要命的事诶!这下完蛋了!"梁以洛蜷缩起膝盖,沮丧的捂住头。完蛋了完蛋了,忘记给凤流苏打电话了,还有那个老巫婆,格格巫。她这个"小保姆"居然明目张胆的"旷工",先不说凤流苏那张想象就想象的到的死人脸对她凶,光是那个老巫婆的碎碎念,挑剔劲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OMG!老天啊!给道雷劈死我吧!   梁以洛抬眼望天,内牛满面,痛不欲生的在心里狂呼。她刚呼完,晴静安好的天空上突然就凭空来了一道雷。轰隆的一声,把梁以洛吓了老大一跳。   靠!这贼老天也太不要脸了点吧!老子求它办事的时候,丫端的跟个处女似的,要多高贵有多高贵,一个劲的给她上演,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这下可好,她不就随便那么一句,还是在心里默默说的,丫耳朵就跟装了雷达一样,反应也太TM快了点吧!   "怎么突然打雷了?奇怪?"裴英寒走到窗前,古怪的深出头朝天上忘了一眼。月亮依旧端的是高贵典雅的挂在天上,天气晴好,平静无波。   梁以洛最后死磨硬泡终于把裴英寒弄走了,本来裴英寒担心她的身体,死活都不走,最后终于抗不住梁以洛的炮轰,愣是连人类地球的存亡都扯上了,汗。他最后还是架不住才勉强答应,走的时候还再三叮嘱她,有事就打电话,明天他早早就来。   梁以洛头点跟招财猫似的,看着裴英寒走出去,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又跟八爪鱼一样趴在门上听了半天,确定裴英寒真的走远以后,赶紧爬上床翻出手机。   OMG,希望凤流苏没发飙。她战战兢兢的翻开手机,眉毛立马拧成了麻花。我靠!78个未接!15条短信!丫真是锲而不舍,都不害怕把她手机打没电咯。梁以洛坐在床上都能想象到凤流苏暴怒的模样。那,她还要不要给他回个电话呢?   回?不行!那头公暴龙现在正在气头上,这时候打过去她不是往枪口上撞么,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不回?更不行!她要是不回她都能预计她明天暴尸荒野的场面。梁以洛想了半天,郁闷了,好不容易把裴英寒支走了,她倒犯难了。这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横竖都活不了啊!要不跟他说实话?可是,潜意识里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有病,没理由,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就在梁以洛纠结在打OR不打的空挡,电话又响了,黑暗的房间里,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亮着光,妖孽两个字好像天火一般就要烧死她,她一个心惊,就将手机扔了出去。天啊天啊,怕什么来什么,这丫锲而不舍的精神都快赶上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了。   梁以洛酝酿了半天,这才缓缓的拿起电话,"喂。"   平静......   寂静......   就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电话那头有轻微的喘气声。那头不说话倒把梁以洛弄的更加忐忑不安了,都准备好迎接他狂风骤雨的脾气了,这倒好,人家直接不说话了。   "喂,凤流苏?"梁以洛小心翼翼的放轻声音。认错态度一定要好,用糖衣炮弹炸死他!凤流苏最吃这一套。   "你在哪?"凤流苏低低的声音轻声询问,不带一点情绪,听不出他现在是什么心情,是好呢还是不好?   "我在林森森家,我们玩的有点晚,我就睡她家了,我电话静音,没看到你电话。"瞧瞧,看她这认错态度多良好啊,三言两语就交代清楚了。可惜,是假的。   汗,实话不能说啊,说了,要是被他知道她和裴英寒在一起,那就是个SHI啊。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静默。暴风雨前的宁静......   就在梁以洛一位凤流苏已经相信她的话,而且还正暗自奇怪今天的凤流苏是不是吃错药了?态度这么好?按他以往的记录,非扒她三层皮才罢休的时候,凤流苏终于爆发了,而且脾气更甚。   "梁以洛!你翅膀硬了啊!敢跟我说谎了啊!这谎话说起来都不带喘气的,赶紧给我说实话你到底在哪?!我刚给林森森打过电话,她说你没和她在一起!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坊了!快说!"凤流苏的声音那叫一个狂风骤雨啊,差点没把梁以洛的耳朵震聋喽。   完蛋了,穿帮了!又穿帮了!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总共就跟凤流苏撒过两次谎,一次叫他撞见了,她认命,算她倒霉,可这次怎么又穿帮了?难道丫天生就是克她的?   听他的声音,她知道,他真怒了,如果还不说实话的话,她铁定死翘翘,于是,赶紧道,"嘿嘿,你别吼啊,别生气别生气,我刚不是跟你开玩笑呢么,我现在在幸福路。"|   "站在原地别动,三分钟后我就到,等我到了你就死定了!"凤流苏愤恨的挂了电话,不等梁以洛回应,就兀自下达命令。   梁以洛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火速换下病号服,这点医院已经关门了,趴窗子一看,不高,三楼而已,小意思,三两下就从窗户跳了出去,那动作,那身姿,别提多敏捷了,一点都不像刚生病的病号。所以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就看你怎么激发,凤流苏就好比是那激素,只要打进梁以洛的身体,那她的潜力就会被无穷激发。   从楼上翻出去到又从医院院墙翻出去,总共就花了2分钟时间,梁以洛是正儿八经的杯具了。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啥?是明知道前面是死路,可是还是要头也不回的蹿进去,连躲都没办法。杯具吗?实在是太杯具了。   又跑离了医院一段距离,梁以洛站在瑟瑟的夜风中等待死亡的降临。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那段时间,太TM痛苦了!   不一会,就看见凤流苏那辆骚包到不行的大红色法拉利从街头驶来,车速超快,强烈的两道光束打的亮堂堂的,梁以洛心惊胆战,她真害怕那车脱离柏油马路,直接飘到空中,来一场ET。   "吱嘎--"一声,车停在梁以洛的面前,不多不少,刚好三分钟。   凤流苏从车上下来,面色阴沉,在橙黄的路灯的照耀下显得特别不好看。他走到梁以洛面前,梁以洛嘿嘿的傻笑,企图缓解这一时刻凤流苏暴怒的情绪。   "嘿嘿,凤流苏,你好准时啊,刚好三分钟诶!不多不少!你好厉害啊!哈哈哈哈。"梁以洛实行她一贯的方针--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而且,凤流苏好像还蛮吃这一套。她哈哈的傻笑着,笑了一会,发现凤流苏依然是那副阴沉的模样,一双漂亮的眼眸死死的瞪着她,好像要吃人一样。 第29章我怎么喜欢你这白眼狼   夜风中,半夜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只有路灯幽幽的灯光,和凤流苏阴沉的面容。空旷的街道上,梁以洛尴尬的笑声特别清晰。看凤流苏不说话,气氛一时尴尬无比,梁以洛摸摸鼻子,无奈的收起她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妈的,又丢人了。   "你大半夜一个人在这干什么?我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是想死么?是不是太久没修理你你皮痒了啊!"因为是半夜,路上连个鬼都没有,凤流苏也不注意形象了,直接大吼出来,还狠狠的敲了梁以洛的脑袋两下。(其实,就算有人,咱凤大少爷也不会有顾忌不是?他谁啊,凤大少爷啊,还怕人么?)   "少爷,注意形象,形象啊!您可是明星啊!"梁以洛不着痕迹的绕开话题。她不想要让他知道她住院的事。   "形象个屁!说!哪去了?!你知道我多担心么?你知道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不接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我真真是疯了才喜欢你这个白眼狼!"凤流苏说着说着更气了。给她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见她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慌了,他害怕她出了什么事,他害怕她被坏人绑架了,或者出了别的什么事,那么久的时间里,他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他从来都没有像刚才那么的恐惧过!   他的心脏害怕的都快要窒息过去。他疯了一样不管不顾的从凤氏高层会议上跑出来,不管那么多人的劝阻,放下了所有重要的事情,满大街疯了一样的找她。   可她居然还是这么没心没肺笑的跟没事人一样!难道她都不知道他会担心么?难道他在她的心里只是那么无所谓人,去哪里干什么都觉得跟他没关系么?想到这,凤流苏的心脏一阵抽痛。不!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先上车吧。"梁以洛被质问的顿时无语,抬眼望像凤流苏的眼眸,那里全都写满了担心。他的鼻尖有汗,衬衣凌乱的散开了几颗扣子,他整个人有一种窒息的美丽。   对于他的话,梁以洛不知道该怎么来回应,她想说"我也喜欢你",可是,中间横着一个裴英寒,想直接跟他说"我和裴英寒在一起了",面对这样的凤流苏她又说不出口,哦不,应该是面对自己的心,她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她是喜欢凤流苏的,她不敢想如果凤流苏知道她和裴英寒在一起会怎么样?跟她大发脾气?亦或者是,不再理她,跟她划清界限,从此以后,形同陌路。   她的心里抽紧,不,她不想,她不想要和凤流苏从此再也不见,她不想,不想,不想!!!所以,只能沉默,瞒过一天是一天,至于以后被发现,她不想去想,随缘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你到底去哪了?"上了车,凤流苏并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而是转过头,看着梁以洛,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只顾着发火,还没有注意的看过她,这仔细一看之下,居然惊讶的发现,她的脸色如此苍白,毫无血色。   "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和林森森出去了,后来我就自己出来散步,不知不觉就到这了。"梁以洛信口胡诌,装出一副憨笑的样子,好像没心没肺似的。好吧,她承认,这个借口,实在挫的可以,有点智商的人都不可能相信。   凤流苏差点被梁以洛噎死,额头具现化三条黑线,眉毛轻微的抽动了下,可是鉴于梁以洛病态的脸色,他还是按捺住脾气,"梁以洛,你不要用你的智商来衡量我的的智商,你认为我可能相信你这么蹩脚的谎话么?还有,你病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嘿嘿,骗你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来这了,是有点不舒服,不过没什么大事。"梁以洛支支吾吾。OMG!这人怎么这么固执!打破沙锅问到底啊!好吧,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这头公暴龙解释了。   凤流苏深深的看梁以洛一眼,直把梁以洛看的老寒腿都能勾出来。他不再继续问她,发动车子,"倏--"的一声就蹿了出去。她有事瞒着他,她那么明显的表示出来她不想告诉他,是和裴英寒出去了吧?应该是和他吧,不然,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心里一阵泛苦。凤流苏是谁啊,心思细腻,从小就在那种环境下长大,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看的太多太多,像梁以洛的这种青豆芽级别的人,她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都能猜出她在想什么,她不会骗人,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让他想要不知道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两人一路无话就回了家,凤母早已经睡了,梁以洛也累,看见凤流苏她更累,本来想跟凤流苏打声招呼去睡觉,可是目光一接触到他寒冷如冰的面容,她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瑟缩了回来。还是算了,他今天心情不好,她就不学董存瑞,舍身炸碉堡了。   可是,她刚进屋,关上门,回身准备上床的时候,门吱嘎一声开了,她还没来得及回身去看,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住,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她的身体瞬间僵硬,随即又渐渐软化下来,她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凤流苏紧紧的抱着梁以洛,好像他一松手,她就会从他的身边溜掉一样,再也不会抓住。他将头贴在她的颈窝深处,深深的汲取那淡淡芬芳。   "梁以洛,你......喜欢我吗?"他这句话问的特别轻,但就是这轻轻的语气,却包含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的卑微过,像现在这样的小心翼翼过,从小他就是天之骄子,什么都没却过,无与伦比的容貌,强大而又奢侈的家世,从小,就没缺过女人在他身边转悠。说好听点是风流,说难听点,其实他从来都没有瞧得起过女人,她们都追逐他,倒贴也扒着他不放,她们都是温顺的,美丽的,优雅的。   可自从遇见梁以洛,这一切都被打破了,她不美丽,甚至和美丽不沾边,她不优雅,甚至可以说是粗鲁,她会对他流露出像小猫偷吃了鱼之后狡猾却又傻傻的自以为做的滴水不露的精明。   仔细想想,她的身上一点优点都没有,可就是这样一点优点都没有的梁以洛,让他沉寂了25年的心出现了波动,他想要抓住她,占有她,每日每夜的都想要看见她,这样的念头让他害怕......却又遏制不住。   "我......"梁以洛张了张口,却顿住了,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她是有男朋友的人啊,裴英寒,那个温柔优雅到让她心疼的男人。她要怎么开口来回答凤流苏的问题,违心的说不喜欢吗?梁以洛神情错综复杂。不,她办不到......   "我不知道......"梁以洛终于一低头,淡淡的低低的说。   凤流苏身体明显一僵,手臂收的更紧了,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情绪铺天盖地而来,"梁以洛,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可是,我怎么就喜欢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呢,你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个优点,你粗鲁,你不漂亮,你爱占小便宜,穿衣服没品味,"   凤流苏一件一件的细细数来。梁以洛刚准备点文艺女青年的犹豫气质全被冲没了,他越说梁以洛的脸越黑,都快赶上非洲土著了,可......   "可是,这样的你,却让我深深的着迷,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凤流苏的声音细腻而诱惑,好似是古时余音绕梁的古韵,在林间肆虐的飘荡,翠绿的竹叶被微风吹的回荡悠扬,听着听着便让人醉了。   梁以洛心中一片温柔,带着点点苦涩。个中滋味,只有她一人知晓。   卧室的台灯幽幽的投射出昏黄的灯光,月色宁静的颜色和台灯的昏黄的颜色混合到一处,将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拉的好长,他们的身影纠结在一起,凝结成一团,空气中仿佛弥漫着哀伤的气息,似乎在说,此生,他们将无休无止的纠缠。   "凤流苏,你走吧,我累了,睡吧。"良久,梁以洛才努力将心中翻涌的悸动压下,没来由的来了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可是,没人知道,说出这句话,梁以洛用了多大的力气,她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她的脑海里不停的叫嚣着,不,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也好喜欢好喜欢你......   可是,只能压制。她,不可负裴英寒,裴英寒的深情,他的温柔,他的爱,他无限包容,无限纵容,深沉的爱。   凤流苏几乎是僵硬的放开手的,他的脸上是巨大的被伤害的表情,他不可置信的从梁以洛的背后瞅着她,他几乎可以听到心脏支离破碎的声音。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凤流苏却听到了她话里拒绝的意味,她......原来是不喜欢他的,这个念头盘旋在他的脑海里,其他的,他没有力气去想。嘴角渐渐挂起自嘲的,受伤害的笑,那笑太刺眼。原来是他,一直自以为是的以为,她也是喜欢着他的,只要他开口,她便会带着幸福的笑投进他的怀抱,可是,原来一直以来,他都错了么?......   一直到他走出屋子,门锁发出咔哒被锁上的声音,梁以洛都没有回头,她不敢回头,哪怕不看,她都能感觉到他的伤心,他的悲伤似乎拥有吞噬一切的力量,她害怕,她只要一回头,只要看到凤流苏那熟悉又另人眷恋的容颜,她会控制不住的告诉他,她喜欢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相爱的人,注定不能厮守。也许,她是和他有缘无分吧。   她缓缓的抬起头,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一样,呆坐的地板上,静静的望着天花板。她拼命的想要抑制住眼泪流出来,可是,泪腺可能在此刻坏掉了,不管她如何努力,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帘,哗啦啦的顺着眼角不停的滚落,她张大了嘴,无声的哭泣。   晚上梁以洛根本没睡着,她哭着哭着就自己恢复过来了,话说梁以洛这厮天生自我安慰能力特别强大,她本来是够伤心的,可是更多的问题还摆在眼前呢,容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分心。比如,她要几点回医院比较合适?裴英寒肯定去的很早,那她就一定要赶在裴英寒去医院之前回去,否则就露馅了。   可是去的太早又没公车,难道她要一路跑到医院去吗?估摸着还没到医院她自己就先报废了。后来终于纠结了大半夜之后,梁以洛实在是想不出招了,终于,一狠心,一咬牙,肉痛的神色从她的眼睛里赤裸裸的流露出来。算了算了,她再牺牲一回,就坐一次出租车!   月黑风高杀人夜,梁以洛悄悄摸摸的把门拉开一条小缝,向外望了望,确定人都在睡觉,没有人会出来逮她的时候,她掂着脚尖一步三回头的朝楼下大门口摸过去。屋内黑洞洞的,薄薄的月色静静的流淌下来,站在门口,准备出去的梁以洛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目光毫无预警的,幽幽的落在凤流苏卧室的木门上,脸上看不出她的想法,她的目光突然就变的柔和,泪光一闪而过,然后就决然的走了出去,轻轻的阖上门,开始一路狂奔。   前面就说过,这一带是有名的富人区,别说公交,就是出租车都看不见一辆,只有下了这条坡,到了马路上,才能挡到车,害怕赶不上时间,梁以洛是撒开丫子跑的无比之快。   梁以洛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出了门的下一刻,凤流苏那本该紧闭的房门突然就打开了,凤流苏的目光哀伤,动也不动的看着门口,似乎要把那大门看出个洞来。他的面容一如既往的那么美丽,就算是在黑暗之中,却仍然能感受到那来自他天神一般的魅力,更甚至,无边的黑暗与白霜般的月光更为他那另人窒息,沉沦的无与伦比的容颜添上了一层难以言说的面纱。   终于......走了吗?   她的心就那么不在他的身上吗?难道她真的就不曾,哪怕一点点的对他动心过吗?刚刚回来,言辞闪烁着不肯告诉他她的去向,三更半夜的又悄悄的出门,她,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隐瞒着他?或者,她是出去见裴英寒了么?想至此,凤流苏眼里闪出一抹狠厉的目光,脑里瞬间涌现出裴英寒那张永远带着假面的微笑,与温柔的脸。眉毛皱起来,怎么想他怎么不讨喜,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长的那么让人看不顺眼?他这辈子第一次如此的讨厌一个人。   "裴英寒......"凤流苏冰冷的念出这个名字。这个男人,很危险。他接近梁以洛有什么目的吗?还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以前只是不太在意,这次,他是真的正视起这个男人了。不过,在梁以洛的事情上,他和乔诡的意见相同,他们都不相信裴英寒会正二八经的喜欢梁以洛,毕竟,梁以洛不是什么美女,她还没那么大的魅力去让裴门少主对她一见钟情。   凤流苏的眼里精光闪闪。但是,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不管他到底有什么特殊原因,他--凤流苏,在梁以洛的事情上,绝不妥协!他凤流苏喜欢的女人,绝对不允许任何男人插手,他,势、在、必、得!   终于下定了决心,凤流苏一扫阴霾,脸上流露出笑容。梁以洛,你是跑不掉的!你个孙猴子还能翻出我如来佛的手掌心么?NO!做梦!你,是我的,永远。   刚到医院门口的梁以洛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她怎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的?好象有人在算计她。   天色还黑的可怕,拿出手机一看,OMG!才4点,她好象来的有点早了。   医院黑漆漆的大门关的紧紧的,梁以洛同志站在萧瑟的夜风中望门兴叹。哎!看来,只剩爬墙了。这个情况让梁以洛很是郁闷,她是招谁惹谁了?为嘛她堂堂一淑女,翻来覆去的要干这种有辱她气质的破事?!   在梁以洛同志无比的怨念中,她还是得一步一个脚印的,拖着她疲惫而苍老的身体朝医院后墙根的那棵老槐树下走去。   她感觉到,她年轻的心脏,正在被两个男银折磨的日渐衰老,估摸着过不了几天,她这本来就不太强壮的心脏就该彻底休息了。她越想越有点生气,她丫这是招谁惹谁了?!她好好的过她的日子,莫名其妙的先招上个妖孽,又莫名其妙的招上个散仙,人家一个个活的潇洒自在的,该欺负她还欺负她,该杂样还杂样,她自己倒好,美男便宜没沾上,还把自己搞的要死要活,痛不欲生的,她到底是涂了个啥?   这不琢磨还好,一琢磨梁以洛同志的怨念更加强大了,她这不是没事找抽么!肯定是林森森那厮的臭嘴把她说的来了,好端端的说她走什么桃花运!她看应该是霉花运才对吧?俩绝地复活大美男为她争风吃醋,以前看来特拉风,到了这事真放在她身上了,她才感觉,这哪是拉风啊,简直就是羊羔风!抽的她死去活来。   一边从墙上跳下来,朝她病房窗户后面走,一边嘴里嘟嘟囔囔,眉宇之间皆是煞气,脸色黑的都快赶上包青天了,两边脸侧各写两个大字--生人、勿近。   毫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梁以洛才从窗户爬进来,身上穿的绿色外套登时成了灰色,皱巴巴的,跟从厕所里刚拽出来似的,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迅速的脱了她那恶心的衣服,换上干净的病号服,把那脏衣服随便的卷成一团,塞到了旁边的柜子里,又到卫生间洗干净了脸和爪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躺到了床上,没一会她就跟周爷爷去聊最近又哪个女明星被富豪包了,又哪个谁被潜规则了...... 第30章从此萧郎是路人   裴英寒来的时候确实是够早的,早上八点医院前脚开门他后脚就进来了,买的早饭和一些梁以洛喜欢的零食。是林森森告诉裴英寒,梁以洛喜欢吃什么的,当时林森森说的时候,那个脸啊,别提多难看了,这梁以洛,太TM幸福了,有裴英寒这么好的男朋友,跟她那个过去式成谨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丫要是还不满足出去拈花惹草,她林森森第一个废了丫!   裴英寒轻轻的推开梁以洛的房门,他的眼窝处有淡淡的黑眼圈,显得略微有些疲惫,但精神依然很好。入眼的是梁以洛沉醉的睡颜,她睡的异常香甜。   奇怪的是,裴英寒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目光,相反,他的目光挺深沉,古怪的瞅着梁以洛,好象要把她看穿。碧波一般的眼眸平静的犹如大海,安静的,趁着梁以洛睡觉的时候,他才敢如此大胆,肆无忌惮的看她。手指渐渐收紧。   也许是裴英寒的目光太过尖锐,就连睡梦中的梁以洛都感到一阵刺骨,晃悠悠的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裴英寒。刚睡醒,视线还有点模糊不清,她赶紧招呼,"英寒,你什么时候来的?站那干什么?快来坐啊。"   看见梁以洛醒来,裴英寒赶紧将目光中的古怪收回,迅速换上从前一如既往的微笑。他换脸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梁以洛都没有发现,也没有发现他一根根攥的很紧的手指,似乎,指甲都快要戳破掌心的肉。   "哦,没来多久,我给你带的好吃的,都是你爱吃的,快来吃啊。"梁以洛看着这样的裴英寒,心里的愧疚直线升级。他这么好,什么都为她考虑,可是她竟然心里还想着凤流苏,真是......   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梁以洛头向前一伸,故意装做去嗅裴英寒手里提着饭菜的香气,大咧咧道,"好香啊,让我看看,你都带什么了?不好吃我可不吃啊,俺的嘴巴可是灰常挑剔的哦!"   "是皮蛋瘦肉粥,还有一些零食,你要是不喜欢吃就算了,我委屈一下,自己吃了吧。"裴英寒眉毛一皱,故做惋惜状,拿出一个碗装的粥打开,作势就要吃。   皮蛋瘦肉粥?!梁以洛眼前一亮,吞了口口水,一个箭步过去就从裴英寒手里抢过,狗腿的笑,"吃吃吃!!!我要吃!英寒你实在太好了!I,LOVE,YOU!"   皮蛋瘦肉粥诶!她的最爱哦!   裴英寒笑着将碗递给梁以洛,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笑意,未达眼底。   清晨的阳光还带着略微潮湿的气息,散碎的白光从窗外梧桐树错综复杂的枝桠间踏着曼妙的舞步,静悄悄的洒落进病房内。   空气里有饭菜的清香细细飘散。梁以洛吃的无比开心,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意。嘿嘿,最爱吃皮蛋瘦肉粥了,每次吃它都觉得好幸福啊,要是这辈子每天早上一睁眼,能像现在这样吃到热腾腾的粥,旁边再有个顶级帅哥帮衬着,那可就太完美了!   梁以洛笑的有点淫荡,自己在她的脑海里使劲的意淫着,自己还意淫的津津有味,如果现在林森森在跟前,肯定是毫不犹豫的嘲笑她一番,然后再讽刺她几句。   "以洛,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来?"裴英寒几次欲言又止,但心中巨大的渴望还是让他终于问出心中憋了好久的话。他静静的等待着梁以洛的回答,貌似不经意,随手的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其实,他的内心波涛汹涌,他极度的想要知道她的回答。   她是愿意呢?还是......像昨晚一样,悄悄的去见凤流苏。   目光一凛,是的,他昨天因为担心她的身体,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在外面等待着。   但是,却听到了他意想不到的事,那是,他绝对不想听到和看到的事。   梁以洛本来吃的正欢畅,满嘴都是的,裴英寒突然冷不丁的彪出来这么一句,她差点被嘴里的粥呛到,脸咳的通红,心脏"嗵"的一声,惊了一下,直接从云端跌到了地狱。她畏畏缩缩的抬眸朝裴英寒看了一眼,只见他手里的水果刀有条不紊的在苹果上划过,晶莹娇嫩的红色果皮一点一点的从果肉上剥落。   "怎么?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了?"他是提过的,就在那次她看到凤流苏和裴芷婷亲密的样子后,她气急了答应他的,可是,最后却因为凤流苏的母亲到访而夭折,他,今天竟然又提起了。   其实,她好象有点后悔。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如果这话是跟宁知砚说的,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毁约,可是,他不是宁知砚,他是裴英寒,是对她好的人神共愤的裴英寒,这让她怎么忍心去毁约呢?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毕竟你跟凤流苏非亲非故,这么住在他那也不是个事。"裴英寒摇摇头,微笑,好象真的没什么事一样。   "哦......"梁以洛点头,似乎开始认真思考裴英寒的话。是啊,他说的对,她和凤流苏非亲非故的,总是住在他那到底算个什么事,而且......她和他,已经不可能不是吗?再住下去,她怕她会管不住自己的感情,这样,对她,对裴英寒,包括对凤流苏,都是不好的,还不如趁早搬出来。   想了半天她才开口道,"明天吧,明天搬出来,我先回家一趟,好久都没回家了,再不回去美丽姐和我爸肯定要骂他们养了个白眼狼了。"梁以洛笑着打趣,好似不在意,可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她瞅裴英寒。   "你怎么知道我在凤流苏那住?"是的,裴英寒怎么知道她住在凤流苏家的事?他每次送她回去,凤流苏都是不在的,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裴英寒脊背一凉,最后一刀刚好完工,水果皮掉落在地。   不好,他说漏嘴了!   但是,裴英寒不愧是裴英寒,裴门少主也不是当假的,他当下就反应上来,笑的一脸柔情,顺势摸了摸梁以洛的脑袋,道:"笨蛋,你忘记了,上次你告诉我的呀。"   不得不说,裴英寒这厮要是去当诈骗犯,那肯定是一骗一个准,这说起谎话来,脸不红,气不喘,眼神还特真挚,比说真话还像真话,果然这演技把梁以洛这未来金马奖影后给哄住了。梁以洛狐疑的想了半天,不确定的看着裴英寒,"真的是我告诉你的?"   梁以洛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她是什么时候跟裴英寒说过这事,她就差没去找心理医生搞个催眠,回忆一下了,这也不怪她不相信,实在是她真的想不起来了。不过,看裴英寒那镇定,又从容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说假话,难道她真的老了?忘性比记性还大?   "难道我还会骗你吗?一会再让医生给你做个身体检查,再住院观察几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裴英寒坚定的一点头,确定他说的绝对肯定必然是真话,然后又赶紧扯远话题。   在梁以洛的感叹中,这关总算是过了,但她还是想不通,她到底是啥时候说漏嘴的?   "我没事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看,我健壮的像头牛!"一听还要再住两天院,梁以洛的脸一下就垮下来了,丫的,她这辈子最讨厌住院!从小到大住医院比在她家住的还多,她现在一闻到医院的消毒水味就恶心,想吐!为了表示自己很健康,真的可以出院了,她还从床上跳起来,给裴英寒展示了一下她强健的体魄。   "呵呵,傻瓜,哪里有女孩子说自己像头牛的?想出院也可以,不过,先去做检查。"裴英寒被梁以洛逗笑了,心里的悬在半空的石头也落地了,幸好这丫头好骗,要是她再精明一点,他可就真没辙了。不过,他就是喜欢她笨的有点阿Q的样子,可爱极了,让他都忍不住想要把她搂在怀里好好的疼爱一番。   "YES,SIR!"一听他答应,梁以洛一蹦三尺高,别提多高兴了。   阳光的光华闪耀在她微微有些苍白的脸上,精亮精亮的。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上,有光芒流转,似给她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   裴英寒突然出手将她揽入怀中,有柔和的光晕四散,他的声音轻轻浅浅,似乎是有某种不知名的魔力一般,梁以洛在他的怀中莫名的就异常安心,"以洛,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最重要的,我要你健健康康,我不想再看到你痛苦难过的样子,你知道吗?看你那痛苦的样自,比让我自己去受那痛苦还要让我疼痛百倍,以洛,我真的好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他的一字一句的呢喃,落进梁以洛的耳朵里,就是一把把重锤,他越是这样,她内心的愧疚就越多一分,都快要压不住了,比泰山还要重上三分,让她如何去承受这重如山,深如海的情。   任由裴英寒抱着自己,他的怀里有安定人心的香气,这一刻,梁以洛确定,她的内心是宁静的。敛去嬉闹的模样,她的神情平和,轻道,"恩,我知道了,我再也不让你担心了,相信我。"   这一刻,终于有东西在她体内完全死去。她知道,她和凤流苏,再也不会有机会......   裴英寒满足的一笑,放开她,在她的额头清清的吻了一下,刚要开口,还没来得及出声,一声巨响就从门口处传来,纵是裴英寒这般经过千锤百炼的精英也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就将梁以洛护在胸前,然后两人都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这一看,就看到林森森似笑非笑的站在门边,哦不,不是似笑非笑,而是笑的格外淫荡,眼神里是止不住的揶揄。   "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裴英寒,我真没看见你亲她,我真没看见她一脸娇羞的往你怀里蹭,真的,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啊,就当我不存在。"林森森说这话的时候特真诚,两只大眼睛闪啊闪的,纯情的不行,如果忽略掉她那欠打的笑,丫还真是一清纯小箩莉。   不过,汗哒哒,有她这么说话的么......   "林森森,你怎么不去死!"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0 2. c o m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是,梁以洛脸皮是厚,跟脚后跟的死皮似的,要使劲搓才搓的动,可是,就是这么厚脸皮的人,一遇见裴英寒,那脸皮就自动缩减十公分,要多薄有多薄。此时,她已是满面通红,也没看是什么,随手抄起旁边的玻璃杯就朝林森森砸过去,而且,目光凶狠。   "我靠!丫太狠了!你是准备让姐们毁容啊,要不是我练过,你这一下过来,劳资如画似玉的脸蛋可就全毁了,我又没挖你家祖坟,犯得着这么恶毒嘛,泼妇!"林森森接住砸过来的杯子,怒视梁以洛。啧啧啧,怪不得连孔子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看,这厮不仅是一女的,更是一小人!   梁以洛笑的得意洋洋,斜着眼睛瞅林森森,那气是从鼻孔里出来的,她道:"呵,别笑死人了,就你还如画似玉?我看啊,你这模样,毁容就等于整容,本来就够嗑掺人的。"梁以洛当然是掌握分寸了,林森森当时是和她一起报的跆拳道,虽然没她练的好,但一般情况下,二个大汉是近不了身的,所以她才放心的砸过去,而不害怕伤到她。   "你,你你你你你!!!!!"林森森再一次被梁以洛给堵住了嘴,涨红了脸,半天你不出个屁来。她气的快要吐血,就知道,和梁以洛这条眼镜蛇斗嘴肯定是没好处的,那张破嘴,转拣软的地方戳,戳不死人不罢休,她就纳闷了,裴英寒怎么就喜欢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了呢?   "你什么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来干什么来了。"梁以洛看林森森被气到,更加得意洋洋了,如果给她屁股后面再装一尾巴,这会肯定翘起来。   "呸!劳资来看你死了没,死了我去给你搭份子钱!"林森森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床边,也不管裴英寒笑意盈盈的脸色。   这么久了,她老人家已经产生抗体了,虽然抗体质量不高,但抵挡裴英寒一些低等级的诱惑,还是够用的。   "放心,我还死不了,你那份子钱直接给我好了。"梁以洛闲闲的瞟一眼林森森。   "好了,你俩别闹了,以洛,你不是想早点出院么?我们去检查身体吧。"没等林森森发作,裴英寒就赶紧站出来当和事老,掐灭了两人的战火。这两个丫头,在一起就掐的你死我活,好象关系很恶劣一样,但是,只要她们其中任何一方不管出什么事,对方肯定都是第一时间,没有二话,绝对出来帮忙的。有这样的朋友,也是兴事一桩。   裴英寒无奈的一笑,看看两眼瞪的大大的,气的要死的林森森,又转眼看看一副闲适模样,靠在枕头上的梁以洛,他摇摇头,唇角一动,揉揉额角。可是,她们的相处模式,还真是让人头痛啊。   "喂,不跟你掐了,赶紧去检查一下,没事就出院吧,我考试还等着你给我作弊呢。"一听去检查,林森森也不闹了,别人也许不清楚,但她可是很清楚梁以洛的病的,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她......   林森森眼圈一红。   梁以洛岂会不知道林森森的想法,装做不在意的揶揄她,"喂喂喂,林森森,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当着我们裴老师的面都敢说作弊的话了,你简直不把我们裴老师放在眼里啊。"   裴英寒好象能感知到她们之间的气场,一笑,茫然道:"森森刚才说什么了?我怎么没听到?"   "你......!"梁以洛眼睛一瞪,从床上跳下来就往外面走,"懒得理你,你俩就蛇鼠一窝吧!"   "哈哈哈哈!!!"看到梁以洛吃鳖的样子,裴英寒和林森森捂着肚子,笑的倍儿欢畅。   叫了医生,然后例行了各项杂七杂八的检查之后,总算是检查完了,熬出来了,就光检查一下,就花掉了一个中午的时间,跑的腿都断了。   终于,医生宣布,可以出院,但每个星期都要来医院复查一次。林森森和裴英寒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没大事,可梁以洛却跟没事人一样,出院跑的比谁都快。   下午出院的时候,梁以洛早已下了决心,要去凤流苏家收拾了家当,从他那里搬出来,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再不牵扯。   裴英寒似乎了解什么一样,意外的没有陪她去,而是在她走的时候,拥抱了一下她,在她的耳边只说了一句。记着,不管怎样,我等着你,还有,我爱你。   梁以洛心情更加凝重,跟林森森打着哈哈,把她也弄回去之后,就自己一个人跑回去收拾行李去了。一路上,梁以洛都在纠结,昨晚的事,他俩弄的很不好看,她现在回去要怎么面对他?于是,纠结着纠结着就纠结到了门口,她抱着破罐破摔,爱杂杂滴的念头,一脸视死如归的嘭嘭嘭的敲门。   如果说,刚才她是在纠结,那现在,她就是在爆炸。来开门的不是凤流苏,不是乔诡,居然,居然,居然是那万年女配裴芷婷!!!!裴芷婷站在门口,穿着家居服,再看见梁以洛之后,脸上的表情转为得意洋洋,还带着十二万分的炫耀。   "你怎么在这?!"梁以洛不可置信的从上到下打量着裴芷婷,那脸色紫紫红红,黑黑白白,四川变脸的绝技被她发挥的淋漓尽致。她现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飞闪过很多想法,但没一个能想的清,但胸腔里的那股气却一点一点的往上升,如果不是她努力克制,这会已经把裴芷婷那张死人脸打成猪头脸了。   "我不在这还能在哪?我可是流苏的未婚妻,我还奇怪呢,你怎么在这?"裴芷婷那声音带着几分尖锐,看向梁以洛的眼神是浓浓的敌意。这也不怪她,谁让她们爱上的是同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对这个不漂亮的小丫头还是另眼相看,这让她不禁有了危机感。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我怎么没听他说过他有未婚妻?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跟这意淫呢?"梁以洛差点没被裴芷婷的不要脸给逗乐了。 第31章裴芷婷的挑衅   "哼。"被梁以洛连削带讽的一骂,裴芷婷还倒安生了,恶狠狠的瞪了梁以洛一眼,就进门了,不再理她。裴芷婷无疑是聪明的,经过跟梁以洛的数次交锋,没一次她能占到上风,反倒每次被她搞的灰头土脸,还要被她羞辱,她干脆不跟她说了,这总行了吧。   嘿嘿。看到裴芷婷吃憋的小样,梁以洛的心情变的格外的好,那股气也消了一半,没搭理裴芷婷,自顾自的走进了大门,熟练的换鞋,然后上楼,准备去收拾东西,这一系列熟练的动作看在裴芷婷眼里,不免多了些讶意,看来,她是这的长客啊!来的次数还挺多。   可渐渐的,讶意慢慢转换成了一道道狠毒的光芒。裴芷婷暗暗咬牙,此人,必除。   刚上楼,梁以洛就被凤流苏给挡了下来,她没好气的瞪他,脸色不善,"干嘛?!"该死的东西!昨天还装的跟个人似的,喜欢她喜欢她,今天转脸就让裴芷婷给住进来了。呸!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吃枪药了?说话这么蹭的是想干嘛?"凤流苏本来是想找梁以洛好好的谈一谈,谁知道他还没开口呢,丫就跟原子弹爆发一样,弄得他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的瞅梁以洛。   "哼。"梁以洛冷笑一声,"劳资就是吃枪药了!男人都没个好东西!"   凤流苏皱眉,沉声,"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能怎么呀,我哪有您厉害啊,一招手就有一军团的美女过来,我说您不愧是一演员,这装B装的也太像那么回事了,怎么样?裴芷婷还行吧?"梁以洛一开口,就是一通讽刺,不过,这讽刺怎么听怎么有点不对头的味道,再加上她那呲笑,逼真,就俩字。   凤流苏总算是听出来火药头在哪了,心下一动,兴奋之色遮都遮不住。他以为,她是不喜欢他的,他以为,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在一相情愿,自做多情,原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原来,你是在吃醋啊!"凤流苏低头,鼻子一皱,在空中嗅了两下,挪到梁以洛的面前,心情不禁大好。搞了半天,她是在故意逗他玩的啊,不是对他没感觉。   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梁以洛一下炸了,再加上凤流苏突然凑近的脸,脸色不自持的暴红起来,大吼,"谁吃醋了!劳资从来不吃醋,劳资只吃酱油!"梁以洛气呼呼抖着声音解释,正所谓越解释,就是越是掩饰,她是越描越黑。而且话一出口,她又觉得这话不太对,登时闹了个大红脸。   凤流苏"扑哧"一笑,不理会梁以洛的尴尬,解释道:"裴芷婷是我妈弄过来的,跟我没关系,我会尽快把她弄走的,别担心,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心脏漏跳了一拍,所有的怒气瞬时间就化解了,她的那个心啊,就跟盖了两层鸭绒被似的,顿时柔软,温暖的无以复加。怎么办?她快要抵挡不住他的温情攻势了,她以为,她是可以硬起心肠,和他一拍两散,各走各路,各找各妈。可是,现在她才知道,不可能,她没有办法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看着他们亲亲我我,她不敢想象,他像对她一样,对别的女人,对她们倾城倾国的笑,对她们暴跳如雷,对她们使一些小温柔......这些,她都没有办法接受。   哪怕,只是想想,她都觉得心痛如绞,若这种事真的发生了,那她岂不是要心痛死?   如此这般,将她夹在了中间,进不得,退不得。   "流苏,你们在干什么?"凤母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给冒出来了,冷眼看着凤流苏和梁以洛,身上的贵气显露无疑,她的身后站着裴芷婷,"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两个有问题,流苏,你太让我失望了,不要忘了,你的未婚妻是小婷!"   "妈,未婚妻是你定的,从头到尾我有参加过吗?不要妄图逼迫我任何事,你知道,我是不会妥协的,我喜欢梁以洛,绝不妥协。"凤流苏一字一句说的真切,目光坚定。   "你这叫什么话?!难道你忘了你是凤氏的总裁?你的身份怎么可以跟这种平民在一起?!流苏,你是要气死我吗?"凤母被凤流苏着实气的不轻,尤其是凤流苏那一句"他绝不妥协",不仅让她生气,更是让她打从心底里震惊。   想当年,那个男人,也是如此这般的护在另一个女人身前,目光也是如此执着,她就是被那执着的目光深深的吸引着,然后,不可自拔,用尽所有卑劣的手段得到他。可是,经年之后的现在,当初那双另她着迷的眼睛已经不复存在......   "妈,我尊敬您,但请你不要干涉我,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不要把我当成一颗棋子来摆弄,我的命运由我自己掌握,谁,都不能干涉,妈,哪怕是你,也不行。"凤流苏的话异常坚定,他握着梁以洛的手,似乎在给予她什么力量。   可此时,梁以洛已经他们的对话给震住了,就好象给她的大脑里扔了一颗手榴弹,"轰"的一声,炸的她魂飞天外,脑子里嗡嗡作响。她一下子给懵住了。   她说什么?!!!凤流苏是凤氏的总裁?天啊,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凤氏么?就是那个各个领域无不涉及,所有人的梦想黄金屋,那个世界排名第一的大家族么?!!!   凤流苏,竟然,是它的总裁嘛???这个世界,癫狂了。   梁以洛突然油然生出一股强烈的自卑感,她感觉,凤流苏就是包罗万象的地球,而她,只不过是这倘大地球上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子而已,他是那么的伟大,她,却是那样的渺小,渺小到,哪怕是站在他的身边,都会感到卑怯。   原以为,他不过是一个红透半边天的大明星而已,就这样的身份已经让她感觉到压抑了,可是现在,他竟然告诉她,他是凤氏的总裁。瞬间,他和她的距离就拉的好远,他就像是一座珠穆朗玛峰,不管她怎样的用力,也终究是爬不到山顶。   裴芷婷的站在凤母的身后,不发言,只有一双美眸哀伤流转,无比的凄楚动人,望向凤流苏的眼神都能揉出水来,好象是在无声的控诉。可是只要她的目光一接触到梁以洛那飘摇的身板,立马就转柔为狠,好象要把梁以洛扒皮抽筋一样。她终究是太嫩了,还不懂得锋芒内敛,若不是现在凤流苏根本没精神去注意她,早在第一眼就会发现她的伪装。   "流苏,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喜欢你啊,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比家世,她比上我,论美丽,她更比不上我,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对于凤流苏的漠视,裴芷婷忍无可忍,今天仗着凤母在这给她撑腰,她才大着胆子将心里的话问出来。   她是真的想不通,凭她的姿色,凭她的家世,哪一点配不上凤流苏,她一直都是骄傲的,一直都是男人追在她的身后跑,如今她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而他,却对她不屑一顾,却转头去喜欢一个一无事处,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这让她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凤流苏压根就不想跟她计较,不屑的瞟她一眼,冷笑一声,"难道,你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你吗?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如果要这样算的话,喜欢我的女人多了去了,那我是不是都要喜欢她们,都要把她们娶回来呢?裴芷婷,你不要太自大了。"   凤流苏从来就没有正视过裴芷婷,对她他就是无所谓的态度,不恼怒,不生气,不搭理,完全当她是路人甲,也没想过她能掀起什么风浪,所以一直以来对她都是隐忍的,可是今天不能忍了,干脆一次把话说清,剩的她再做无谓的纠缠。   但是,凤流苏没想到的是,就是他从不在意的裴芷婷,会带给他近乎灭顶的灾难。   "......"裴芷婷脸色一白,眼泪滴滴答答的涌出眼眶,她被凤流苏的话堵的说不出来,没有辩驳的能力,忽而,面色一转,狠厉的目光落在梁以洛的身上。   梁以洛,敢挡我的路,我就让你生不如死!裴芷婷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本来她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这么干,可事到如今,凤流苏的态度如此坚决,这不得不逼的她这么做。梁以洛,绝对要铲除!   "流苏,你怎么跟小婷说话的?!这孩子对你如此情深,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来伤她的心?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凤母一皱眉,厉声呵斥凤流苏,并不是她多么的喜爱裴芷婷,而是因为她背后的家族,但更多的原因却是,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在眼前为了其他的女人如此的蔑视自己,如今又看到这一幕重新在她的面前重演,她自然无法平定内心的伤痛。   好象又回到了许多许多年前,那些已经尘埃落定的往事,那些已经在时间中愈合的伤势此刻却被大喇喇的翻出来,暴露在阳光下,鲜红的血肉向外涌出鲜血,触目惊心。   "伯母。"   一直在旁边发怔没有说话的梁以洛突然插嘴,打断了凤流苏后面的话。她淡漠的看着凤母,又淡淡的看一眼凤流苏,她轻轻的笑起来。她的笑容让凤流苏一阵发毛,也将凤母和裴芷婷弄的莫名其妙,他们都看着她,好象在期待她接下来到底会说出怎么惊天动地的话。   "人啊,自做多情也要有个限度,你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有钱了不起吗?瞧瞧你每天端的那架势,你知不知道,这样让人很讨厌啊,别把你自己太当根葱,别把你自己当耶酥,好象全天下的人都要听你号令似的,我真不知道你老公当年是不是眼睛被驴踢才跟你结婚,就你这样子,我看一眼,一个月都不想吃饭,哪怕你再年轻上十几年,光着身子裸奔两公里,要是有人看你我把脑袋剁下来给你当尿壶,再说了,我是有男朋友的,我男朋友一点不比你家凤流苏差劲,你就歇菜吧,还有,下次不要惹我,惹毛了我,就算你是凤流苏他妈,我也照打不误。"   呼--,终于发泄了憋在心口N久的恶气之后,梁以洛感觉是通体舒畅,这爽的,丝毫不压于肚子痛去一趟茅房回来的舒畅。再看看全场,寂静,寂静,绝对的寂静,三人同时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瞅梁以洛,显然,他们还沉浸在梁以洛的豪言壮语中没有清醒过来。   "你你你你!!!!"凤母头一个反应过来,纵使是修养如此之好的她,也被这一通话气的七窍生烟,理智暴走。想她纵横商界几十年来,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指着鼻子的骂过,身为凤氏当家祖母的她,走到哪里不是被众人众星捧月,何时被人如此的辱骂过,一口腥甜涌上喉咙,脸色煞白,双目怒视梁以洛,好象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我什么我!别跟我横,我长这么大,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我现在要走了,有什么话就赶紧说,说完我就走了,你可就没机会了。"梁以洛如斯嚣张。是的,在得知凤流苏真实身份的那一刻,她已经决定放手了,这一次,是真正的放手,再也不牵扯了,她没有这个资格再和他纠缠,他是高高在上的太阳,她只是地下随处可见的小草,差距太大,不论怎样,这个缝隙是没有办法弥补的。   凤流苏忍住笑,这个梁以洛总是能让他大吃一惊,她总是在不同的场合里,说出或做出一些另人意想不到的事,就说现在吧,长这么大,他还真没见过有谁能把他妈气成这个样子,有趣,太有趣了。   但是,如果凤流苏知道此刻梁以洛心中在想什么的话,估计他肯定是笑不出来,梁以洛说要离开,他只当是她要回家住,确实现在的情况她也不适合再在这里住下去,而她说的有男朋友,他也当是为了气他妈,她故意编造出来的,总之,梁以洛的话,凤流苏压根没往心里去。   "滚!马上滚出这里!滚!"凤母失控的大喊,指着大门口,恨不得一脚就把梁以洛踢出去。   "妈,注意你的形象。"凤流苏皱眉提醒她的母亲。   梁以洛横了气的快要吐血的凤母一眼,雄赳赳气昂昂朝她住了好几个月的房子走去,进去十分钟,收拾好了她的行李,连看都不看众人一眼,就走了,留给众人的只是她有些单薄,却又无比有气势的身影。她路过凤流苏身边的时候,凤流苏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等我。梁以洛却没看他,脚步钝了一下,然后就不带一丝犹豫的继续走掉。   凤流苏虽然有点奇怪,但鉴于他妈这会被梁以洛气的快要心律不齐的情况,他还是选择流下来陪着自己的母亲,虽然他很讨厌他母亲的做法,但是她毕竟是他的母亲,他还不愿当一个不孝子。   对于梁以洛的做法,裴芷婷当然也先是愣住了,但随即便生出幸灾乐祸的心情,这么一来,梁以洛是彻底没了进凤家门的机会,就凭今天这一次,她相信,凤母是誓死不会让流苏娶她的。这无疑对她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只要她巴结好了凤母,不相信凤流苏不娶她!   "凤流苏!只要我在人世活着一天,我就绝不允许她踏进我们凤家一步!你记住!"凤母久久的怒视着门口,双手扶着胸口,一字一句的对凤流苏警告。   凤流苏皱眉,这可有点麻烦了,梁以洛这个死丫头,还真是个惹祸体质,他可是第一次见她妈如此对一个人表示过仇恨。揉揉发痛的额角,真是伤脑筋啊。   梁以洛提着行李沿着坡往下走的时候,她掏出手机给裴英翰打了电话,让他来接她,裴英寒没想到这么快,但还是赶紧答应。   走到路口的时候,裴英寒的车正停在马路边一棵柳树下,天色已经晚了,路灯接二连三的亮起,那橘潢色柔和的光芒铺散在他的车上,他左手撑在车窗上,正望着天空,那橘潢色的灯光就薄薄的撒在他的脸上,他是那么的静谧,似是天上下凡在人间的仙人,美的不食人间烟火,连带着他周围的空气都静谧了,以他为中心,周围的气场那么的柔和,只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心都被融化了。   看见这样的一幕,梁以洛站在离他不远的一处,露出温暖的一笑。也许,幸福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细水长流,没有多大的爱,没有多么波折的故事,却就是用这平平常常的一幕,不自觉的就将人的心脏所包围。   也许,和裴英寒在一起,就是这样吧。她已经想清楚了,她爱的是凤流苏,哪怕裴英寒对她多么的好,可爱情这个东西,它是没有道理的,她就是爱上了那个总是欺负她,而且老是摆出一副诱惑人的样子的凤流苏。   对裴英寒,她也不是十分清楚她是个什么感觉,喜欢吧,不,她的大脑清楚的告诉她,她是喜欢他,但是淡淡的,清如水的喜欢,而不是爱,不是入之骨血,为它生为它死的爱情。但若说不爱,就奇怪了,她的心脏好像跟它的大脑是分开的两个个体,每次见到裴英寒,它总是扑通、扑通,没规律的跳动,她能清楚的听到它说,我爱他,我爱他,而且许久不见的话,它总是很压抑,很悲痛,仿若能哭出来一样。   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去思考这些了不是吗?如果说,她以前心里还有一些犹豫,还在想着可以和裴英寒分手,和凤流苏在一起,那么,从她知道凤流苏是凤氏的总裁的那一刻起,她就完全放弃了这样的希冀,下定决心要好好的和裴英寒在一起,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真正的爱上她的,而且,这一天,不会太远。   因为,他是这样优秀且爱她的男人。   想着,梁以洛的嘴角慢慢的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她大喊,"老公!我在这,快来帮我拿行李!"这一刻,终于,决定了。   裴英寒正在发愣,一声大叫将他的思绪突然拉回来,他下意识的低下头就看见梁以洛背上背的包,手里拖了两箱行李,好像是害怕他听不到似的,又蹦又跳的在原地叫他,这次的"老公"叫的很顺口,好像就像他们是生活了几十年的夫妻一般,他的心里有一股一股的暖流从心底涌上心尖,他笑的两只眼睛都眯在了一起,好似两轮新月。 第32章同居   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就朝她的方向跑过去,摸摸她的脑袋,"真是乖呢,以后都要叫老公老公,听到没?"一边说着,一边从她的手里接过行李,看她被累的红扑扑的脸蛋,他忍住了想要上去咬一口的冲动,真是太可爱了。   "切,叫一声是给你个面子,叫那么多声有什么好处?没好处的事情我可是不干哦,别忘了,我可是守财奴梁以洛,小气的很呢。"梁以洛斜睨裴英寒一眼,撅着嘴啧吧,说着还形象的做出一个挤眼睛的小气动作,逗裴英寒直笑。   "好吧,知道你是守财奴,那这样好了,这些是我的银行卡,我就把它们全都交给你保管了,只要你天天叫,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怎么样,划算吧?"裴英寒从皮夹里扯出他所有的十几张银行卡,一股脑的全塞给梁以洛,转脸又可怜兮兮的对她道,"你看,我的全部身家都给你了,你以后可要对我负责啊。"   梁以洛一愣,她没想到一句玩笑竟然让裴英寒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她,这让她有点措手不及。她再傻也知道,只有一个男人在全身心信任你,把你当成一辈子伴侣的时候,他才会将所有都给你。   看着裴英寒笑的满足又漂亮的微笑,她的喉咙突然哽咽住了。这样的裴英寒......让她如何舍得去伤害,让她如何舍得不去爱。   "恩,乖,以后大爷养你,密码多少啊?"梁以洛接过银行卡,她没有拒绝。既然选择了他,那她就要开始学着接受他的一切,包括,他的信任。   "密码是你的生日。"裴英寒立马接声,见梁以洛接过卡,他感觉他好像身处在春天的暖阳里,从上到下都是暖暖的。   "我说,你是不是暗恋我很久了?这密码都是我生日,看来你还真是爱我爱的挺深刻的啊,我咋感觉我特有成就感啊,让你这么个大美男喜欢我,以后啊,我就给你脖子上栓个链子,然后就拉出去溜,让所有人参观参观,我老公长的真是帅啊。"梁以洛背着行李,把手上的箱子都给了裴英寒,自己一个走在前面,嘴里还嘟嘟囔囔指手画脚的幻想他们以后的幸福生活,裴英寒则跟在后面,静静的听她说着,脸上满是笑意。   这一刻,他感觉,他拥有了全世界。他就是全世界最幸福人,这次,没有人可以再来干扰他的幸福,为了这宁静的幸福,他愿意用生命来守候,哪怕,是用一些卑劣的手段,他也在所不惜,因为,他是那么的,那么的,爱着梁以洛。   "以洛,你当我是狗啊,还栓个链子出去溜,找打。"把行李放进了后备箱,梁以洛靠在车厢上大喘气,裴英寒轻打她的头一下,装作佯怒的模样。   "嘿嘿,哪能啊,咱快上车吧,回家!"梁以洛嘿嘿一笑,打哈哈。诶呀,太得意忘形了,居然把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的,真是失策啊失策。心虚的一拉他的手,就把他往上拽,好像她什么都没说一样。着实淫荡。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就到了裴英寒住的公寓楼下,反正她行李少,两人一提就上去了,坐电梯的时候,里面一共有四男四女,梁以洛好裴英寒上去,电梯就"嘟嘟嘟"的叫,超载了,裴英寒倒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梁以洛有点扛不住重压,拉了裴英寒准备出去,坐下一趟电梯,裴英寒对她神秘的一笑,作势要出去,梁以洛搞不懂他那一笑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一皱眉,但是下一刻,她就知道了,裴英寒同志,他在笑什么。   只见电梯里的四位女同志,一见这么个超级帅哥要出去,哪里能放过,四人动作整齐划一的将旁边的二个男人给踢了出去,末了还说,"电梯超载了,你们坐下一趟吧。"   二个男人见是俩美女,想骂又不好意思骂出来,憋的一张脸呈现便秘色,眼看着电梯在他们的面前慢慢合上,两人面面相觑,当下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美男才是王道。   裴英寒笑的特得意,梁以洛古怪的瞅着他,心里大骂:我靠!这就是赤裸裸的美人计啊,太潢色了!太暴力了!这俩女的,也太不矜持了,MD,这什么世界啊,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公寓在十楼,到了之后,他们出电梯的时候,就见那俩女的那眼珠子都恨不得把裴英寒给拽回去,要多露骨有多露骨,梁以洛只觉得心内有一点点不舒服,但只是一点,便没有了想法。   进了门,梁以洛才开始调侃裴英寒,"行啊你,以前没看出来啊,这美人计使的,绝对是三十六计里最高级那一档啊,要不,咱以后没钱了,你就出去给咱骗吃骗喝的,说不定,还能给咱赚套大房子呢。"   裴英寒听着梁以洛的胡扯八扯就想笑,边给梁以洛摆行李边打趣,"我可没有啊,我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啊,连眼神都没变过,哪里使什么美人计了?你这是血口喷人,还是,你吃醋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裴英寒的声音轻轻的,仿若蒙着一层雾气,听不出来,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但可以看出来,他是那么小心。   对上裴英寒蒙着雾气的眸子,梁以洛心内的心弦轻懂,一缕不知名的悸动慢慢侵蚀心脏,她一笑,道:"恩,我吃醋了,不许你以后对别的女的使美人计,要是再让我看见一次,我就抽你的皮,扒你的筋,然后再把你烧成灰,搓吧搓吧撒到树林里面搞绿化去!"   对不起,请原谅她说谎了,她没有嫉妒,一点都没有,可是,面对如此等待着她回应的裴英寒,她舍不得说出让他伤心的话,于是,只能撒谎。   裴英寒整理行李的手指一下就僵住了,他回眸望着梁以洛,眸子里的白雾越来越浓重,他突然捧住她的脸颊,用他的唇,紧紧的贴住她的唇,然后,慢慢的,轻撬开她的贝齿,舌尖沿着她的舌尖勾勒出美丽的弧线。   梁以洛的身体颓然僵硬住了,她的脑袋霎时当机了,只能凭着本能反应,任由裴英寒带着她,一点,一点的蚕食她的理智。   好像置身于云端一般,他的舌尖带着淡淡的清香,描绘着她的美好,明白过来他在干什么,梁以洛的身体柔软下来,脸颊飞起两多红云。她没有推开他,而是努力的,让自己融合于她,但是,她的脑子里却抑制不住的出现凤流苏的身影,她压制下去,他却从另一个角落钻出来,他慵懒而又妩媚的笑,他暴怒的瞪他,他捉弄她时上挑的眼角,他的一切一切,在这个时候,在这种时刻,从她的眼前,不停的旋转,闪过。   良久,他们分开,裴英寒搂着梁以洛柔软的身体,声音那么那么的轻柔,"以洛,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   梁以洛摔摔脑袋,企图把凤流苏的身影从她的意识里甩出去。她强装镇定的道:"啊,恩,会的,你会一直幸福的。"她的耳朵贴在裴英寒的胸膛处,又道,"对了,我明天要回我家一趟。"   "我陪你去吧。"   "不用不用,你去了算怎么回事啊,我妈要是看见你,问我你是谁,我怎么说啊,我妈很八卦的,要是知道你是我男朋友,你就看着吧,她肯定马上变身太平洋警察,把你家祖宗十八代都要问出来,而且你一天肯定闲不了,我妈一天绝对给你打十个电话以上。"梁以洛了解,美丽女士是不会嫌弃她交男朋友的,她只会兴奋,激动,以及亢奋,好像她嫁不出去一样,对这点,她十分汗颜。   "那好啊,我巴不得呢,问吧问吧,不怕她问,就怕她不问,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起回家去,我想想,要给妈买些什么好呢?"裴英寒无视梁以洛已经翻到天上的白眼,自顾自的下决定,还一边自得其乐的构想着去买什么礼物,真是有够无语的。   "不说了,我去看电视,懒得理你,这这这......都收拾好了再出来,快点。"梁以洛斜睨裴英寒一眼,丢给她一个"白目"的眼神,然后就起来朝客厅走过去,颐指气使的指挥裴英寒干活,自己则一溜烟跑到客厅,窝在沙发上开始看电视,笑的跟只偷腥的猫似的。   裴英寒宠溺的一笑,任命的开始替梁以洛收拾行李,她东西不多,收拾起来挺方便的,不多会就收拾好了,原本就是留给她的屋子,这下好像终于有了人气,连味道都不一样了,裴英寒高兴想哼歌。   折腾了大半天,裴英寒才坐到了客厅的地毯上,梁以洛从那头爬过来,拽拽他的衣服,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的无辜的看他,裴英寒叹一声气,无奈道,"大小姐,您又有什么吩咐?"这丫头,事情太多了。   "我饿了。"梁以洛一捂肚子,肚子就配合的发出一声"咕噜"的叫声。也是,从中午出院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她不说还好,她一说,裴英寒也感觉到有点饿了。   "冰箱里没什么吃的了,明天回来我们顺便去超市买点菜回来,今天太晚了,随便吃点就好了,好不好?"裴英寒询问似的问她。   梁以洛点头,示意理解,她看裴英寒替她又是搬行李,又是给她收拾屋子,她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让他出去买饭了,于是从地毯上爬起来,噔噔噔的跑回屋子,换了一身衣服又噔噔噔的跑出来,说道,"你等着,我出去买点饭就回来,晚了,估计没什么好吃的,不准挑啊。"   裴英寒含笑点头。梁以洛跑到她面前,右手一伸,无比自然道,"给我点钱。"   裴英寒愣住了,梁以洛的落落大方一步一步的侵蚀他的神经,她说"给我点钱"的时候,没有一点做作,好像是在做一件无比习惯的事情,但是,他喜欢,他喜欢的很。   笑的多开心,然后抽出皮夹,将皮夹都给了她,"应该够了,快点去,我都快饿死了。"裴英寒把皮夹给了梁以洛之后,赶紧催促她赶快出门,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眼里狼狈幸福的模样,心脏一颤一颤的,跳的厉害。   吃了饭,他们又看了一会电视,就各自回房睡觉了,这一夜,梁以洛睡的很踏实,没有一点认床的习惯,而梦里,反复的梦到凤流苏那张绝色妖娆的脸,纠结她到天亮。   而裴英寒却一夜未睡,他不敢睡,幸福来的太突然,他怕只要他一睡着,明天早上起来,这一切就会消散,只是他做的一场梦,他承受不起,所以,他不敢去睡,睁着眼睛,直到东方的太阳升起,才渐渐的睡着。   果然不出梁以洛所料的是,美丽姐见她回来,两只眼睛吊的高高的,从鼻孔里往出冒气,说话阴阳怪气的,"哟,大小姐回来了,您还知道回家啊,我还以为你把我们连个老骨头都忘了呢,哎,养个女儿真是没良心啊,怎么?回来什么事?"   梁以洛翻白眼,"妈,我这不是忙么,这不回来看你了么,我要备战高考啊,我的目标可是一流大学,不努力不行啊。"梁以洛每次都这样,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拿学习当借口,美丽姐已经习惯了她的说法了,不咸不淡的说。   "你就贫吧。"   梁以洛哼哼的笑,声音一小,"妈,我男朋友跟我一块来的,他还在门外呢。"   "哦,你男......什么?!男朋友?!天啊,居然有男人敢要你?快让我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娶你?太有勇气了。"美丽姐一听清梁以洛的话,两只眼睛顿时睁大,一惊一乍的就跑过去开门。   美丽姐打开门裴英寒正站在门外,满脸的笑意盈盈,柔声叫道,"伯母你好。"   美丽姐愣了一下,然后是眉开眼笑的把裴英寒让进屋内,看的出来,她对裴英寒简直是满意极了,"你好你好,你真的是我家以洛的男朋友?"   美丽姐狐疑的询问裴英寒,她实在是不相信,她女儿能吊上这么帅的男人,不,帅简直就是对面前这个男人的侮辱,他简直美到了一个境界。自己的女儿是几斤几两她清楚的很,她现在开始怀疑她女儿是不是用什么暴力把人家美男给强行收编了。   "是,我是以洛的男朋友,伯母,不像吗?"裴英寒依旧是笑意盈盈,说话不疾不徐,恰到好处的礼仪,完全是一个贵族范,贵族的气质在他身上演绎的淋漓尽致。   梁以洛气不顺了。她妈那是什么眼神啊,好像是她把人家给强暴了一样,有那么不可思议么,怎么说她也是一有内涵的女的不是,她妈这不是给她拆台么,胳膊肘子朝外拐啊,哪是个当妈的啊,她不满的声音响起来,"妈!你那叫什么表情?我魅力大着呢,别不相信啊,还是他巴着巴着追我的呢,要不是我看他可怜,我还不搭理他呢。"   梁以洛说话的表情像极了炫耀自己布娃娃的小孩子,气鼓鼓的,裴英寒也不反对,只看着她宠溺的微笑。   "他,追你?"美丽姐指指梁以洛,又指指裴英寒,显然是不相信,"女儿啊,你追人家就追人家呗,妈又不笑你,你说这不可能的笑话,谁信啊。"说话,美丽姐还特嫌弃睥睨她了一眼。   梁以洛登时是火冒三丈,NND,她妈太不给她面子了,又看看裴英寒笑笑的样子,她痿了,这下丢人了用眼神示意裴英寒,让他自己说。   "伯母,真的是我追以洛的,我真的很喜欢她呢,以洛很难追呢,我可是追了很久才追到的。"裴英寒收到梁以洛的讯号,微笑着向美丽姐解释。   听完裴英寒的话,美丽姐脸色霎是好看,梁以洛别提多开心了,尾巴都能翘起来,斜睨她妈,特臭屁的说道,"这下信了吧,我魅力无边,这是小CASS啦。"   "小伙子,不是阿姨说,你太勇敢了,居然连我家以洛都敢追,不说了,以后你可要多担待点,阿姨就没要求了,只要你以后别退货就成,哪怕阿姨再给你搭点东西呢。"美丽姐听到裴英寒的话,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的嘱咐,裴英寒则是一脸隐忍的笑意。   "妈!"梁以洛怒了,不带她妈这样给她拆台的!搞的好像她是个滞销品一样!   "是是是,阿姨,你放心,我保证绝对不退货,哪怕吃点亏,冲阿姨的面子,我就忍了。"裴英寒像是没听到梁以洛怒气,还反倒跟美丽姐一唱一和起来。   "这就好这就好,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啊?"美丽姐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拉裴英寒到沙发坐下,问道。   "伯母,我叫裴英寒。"   梁母满是满意的笑脸突然僵硬住了,脸色闪变了好几遍,心跳加剧,却还是扯出了一个还算正常的笑容,声音有些颤抖,"裴......裴英寒?"   也许,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吧......   梁母心里希冀着。   "是,我叫裴英寒,伯母你认识我吗?"裴英寒是谁,察言观色的能力岂是一般人可以匹敌的,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梁母的不对,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没有没有,没听过,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做饭。"说着,梁母摇头,匆忙的从沙发上起来,往厨房走去,她的背影略显慌乱。 第33章回家   "我妈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神经病。"梁以洛看着她妈慌忙走掉的背影嘟囔。   裴英寒陷入深思,坐在沙发上凝眉,没注意到梁以洛的嘟囔。梁以洛的母亲有点怪,怎么刚刚还好,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就表现的这么奇怪,就好像......就好像听过他的名字似的,不,好像是对他的名字很熟悉,讳莫如深样子。   难道是因为以落?裴英寒慢慢思考着。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其实,以落死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以落是突然消失的,任他找遍全世界也找不到她,就在他快要找她找的疯掉的时候,却收到了她已经死去的消息。   他还记得,他听到以落死讯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被抽空了,所有的思想都消失了,他甚至连呼吸也不会了,整个世界都坍塌下来,他就成了一个木偶,再也不会动,不会跳,不会思考......曾经他一度想要随她一起死去,但却一次一次的被人救起。直到那次以外的在巴黎街头遇见了她,和以落拥有相同容颜的以洛,他的世界才又重新有了生机。   可是,对于以落的死,他一直放不下,以前是不想去追究,只想随她而去,可是现在,他却迫切的想要知道,当年健健康康的以落,怎么会在消失了一段时间后突然死去,毫无一点征兆?今天见了她的母亲,她的失常表现让他起疑,凭着他敏锐的洞察力,若有若无的,他似乎能感觉到,她似乎知道什么?那到底是什么呢?   "喂,英寒,你怎么了?今天一个个的都怎么了?都吃错药了,先是我妈,现在又是你,有病!"梁以洛皱眉表示不满,刚叫了他几声他都不答应,跟老僧入定一样。   "啊!没事,我想些事情,怎么了?"裴英寒从沉思中醒过神来,立马端出他招牌式绅士微笑,装的特像那么回事。   "以洛,进来给我帮下忙!"梁以洛还没来得及跟裴英寒说话,美丽姐略显沉闷的声音就从厨房传来,情绪似乎很不对劲。   "哎!来了!等下,回来说你。"梁以洛大声给她妈答应着,又转头丢给裴英寒一个回来找你算账的眼神,就朝厨房跑过去。   裴英寒没心思跟梁以洛打哈哈,她刚一转身,他又陷入了他老僧入定的状态,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着窗外的风景,眉毛也皱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认真的思考问题,其实,知道的才明白,他在发呆,这是裴英寒在频繁的开会中练出来的一手,已经练的出神入化,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发现。   其实这也归功于裴英寒铁血的手腕,别看他表面是一如沐春风的人,只要一到工作上,他的真实个性才显现出来,雷厉风行,奖罚分明,而且你做错了事情,他不会说你,只会看着你,用那种眼神看着你,把你的老寒腿都能勾出来,然后你走了之后,你的工资,奖金,全部啪啪啪的三连跌,还会有更大工的作量等着你,所以,全公司的人都对裴英寒是又爱又怕,爱的是他的仙人之姿,怕的是他的铁血手腕。   这就导致了,开会的时候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哪怕他们演讲完了,只要裴英寒不发话,他们就会全都不说话,静静的等着他,生怕自己成了出头鸟。   他默默的望着窗外,眼里的神色越来越悲伤,有白雾慢慢的蔓延上他的眼睛。   以落......你知道吗......英寒好想你......   "妈,你叫我干什么?"梁以洛跑到厨房,靠在门框上,随手从水果篮子里摸了一个苹果咔咔咔的咬起来。   "以洛,你和他不合适,不要再和他来往了。"梁母洗着菜,水管哗啦哗啦的流着水,冲在她的手上,她背对着梁以洛,声音冷冷的对梁以洛说道,梁以洛看不到她的表情。   梁以洛一愣神,盯着她妈的背影看了半天,以为她妈在开玩笑,她没在意,继续啃着苹果跟她妈打趣,"妈,刚才我看你不是满意的很么,怎么一转眼就变脸了,你这变化快的都快赶上孙悟空了。"   梁母关上水管,转过身,脸色特别凝重,手上的水珠还在滴滴答答,"以洛,认真一点,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不要再和裴英寒来往了,你们俩不合适。"   "为什么?"看出来她妈真的没开玩笑,是跟她认真的,梁以洛的好奇心被勾引出来了,她妈现在的态度,让她觉得,这里面,一定藏着她不知道的大秘密。   "因为他......"梁母一看梁以洛无所谓的神态,话到嘴边差一点说出来,但她还是忍住了,一叹气,"以洛,你就别问了,反正你不要再和他往来就对了,听妈的,没错。"梁母说到后来几乎是在恳求梁以洛,但这样一来,梁以洛对她的想法更加确定了,她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秘密,就是裴英寒对她莫名其妙喜欢,莫名其妙好的源头,以前一直苦无证据,现在终于让她抓住一点蛛丝马迹,她哪里肯放过。   "你不说,我就不,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吗?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这样!好像我就是个傻瓜一样,被你们耍的团团转,这次,我非要知道不可!"梁以洛专门跟梁母唱反调,但是说到后面几句,她是真的怒了,她感觉,她就像个傻瓜。   "以洛,该你知道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告诉你,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梁母看着这样的女儿心里也不好受,一想到她的另一个女儿,心里更是心如刀绞,她强忍着脱口而出的真相,一口回绝梁以洛。   梁母不松口,梁以洛也无计可施,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厨房里的空气显得特别紧张,肃杀。梁以洛没办法,最后只丢下一句,"你什么时候告诉我,我什么时候再去考虑的建议,我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去轻易的否决裴英寒,你不知道,他对我是多好,如果只是因为你虚无缥缈的一句话,我想,他是不会甘心的。"   说完,梁以洛就一扭头走了,沉着脸到客厅叫了裴英寒两人就出了门,也没吃饭,裴英寒看梁以洛脸色不对劲,也没多问,大概能知道是为了什么,心中的疑团也是越来越大,任由梁以洛将他拉走,出门的时候,她"啪--"的一声把门摔的很响。   凤母倚靠在厨房门口,眼泪从她已不再年轻的眼眶里不断的涌出,嘴唇轻轻蠕动,如果近了你才会听到,她一直在重复说一句话,她说。   以落,妈妈对不起你......以落,妈妈对不起你......   在车上,梁以洛的脸一直很沉,裴英寒几次三番想找她说话,拉开她的思绪,可奈何她一直不搭理他的话,后来他干脆闭嘴,安安静静的开他的车,半路上,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些东西,买东西的时候,梁以洛跟在后面,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都是裴英寒买的。然后到了车前,裴英寒拉开车门,弯腰进去放东西的时候,梁以洛站在他后面,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裴英寒,你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我?"   停车场上到处都是一阵阵的汽车轰鸣声,还有小孩子嘻嘻哈哈,哭闹的声音。梁以洛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瞬间遮盖了全世界的声音。   裴英寒心头一跳,弯着腰的身子僵硬,良久,他没说话。   "我出去转转,你别跟着我。"梁以洛了解的点点头,心头好像突然卸下了长久以来压着她的包袱,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而并没有那种,被背叛,被欺骗的憎恨感,而是由衷的感到轻松起来。   她没有再上裴英寒的车,径自一个人转过身朝裴英寒相反的方向走掉,她一直没有回头,好像没有什么留恋一样。   良久良久,裴英寒保持着弯腰在车里的动作没有动身。他轻轻的放好袋子,起来,轻轻的关上车门,又走到驾驶座旁,拉开车门,坐上去,关门。他平静的让人害怕。   他的眼神空洞的可怕,那么美丽的一张脸上,此刻是惨白惨白的颜色,微褐色的发丝垂落在额前,拿掉了那一贯的温柔温暖的微笑,他冷的如同寒潭,他的身体此刻不停的颤抖,红润的嘴唇上,血色一点一点的流失掉,仿若他下一刻就要死去。   眼泪惊慌失措的从他的眼眶里滚落,那惊慌失措的泪水更让他显得脆弱,可悲。   梁以洛沿着路没有方向走着,行人各自淡漠着视线从她的眼前的擦肩而过,微风从她的耳边轻拂而过,她感觉,阳光似乎穿透了她的身体,在她的身体里欢快的跳舞,她不自觉的微微流露出微笑,今天,是她这么久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走着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华灯初上,直直矗立在街道两旁的高大路灯亮起灯光,将有些灰暗的地面照映的亮起来。梁以洛停下脚步,四处环视一圈,她竟然走到了凤流苏家的坡下,她轻轻一笑;   真是贱啊!不过,没关系,在这,他也应该不会发现。   这样想着,她走到旁边一大片空出来的,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锻炼器材的健身场上,周围种着各种不太名贵的花花草草,正是开放的季节,它们各自争先恐后的开放,大红大紫的很好看。   梁以洛坐在一个秋千上,她先是轻轻的晃动,然后可能是觉得挺好玩的,又坐在上面,往后退到最大的进度,两只脚往上一抬,秋千将她送到很高很高的地方,她闭上眼睛,感受大自然带给她的惬意。一个人倒也玩的自娱自乐。   "喂,你是不是专门在这等我呢?"   梁以洛的秋千突然嘎然而止,先前大力的摇晃幅度和现在的突然停住,差点把她摔出去,摔个狗啃泥。她气恼的怒目看向那个胆敢打扰她清净的声音,一看过去,竟然是凤流苏,她囧了,他怎么突然跑到这了,若不是了解他的个性了解到烂,梁以洛肯定会以为他在偷偷跟踪她。   "呸!谁等你了,劳资是那么无聊的人吗?你以为你是观音庙的观音娘娘啊,谁看见你都想膜拜一下?你不要太自恋好不好?"像是被人戳到心底的秘密,梁以洛大声反驳他,但是可能是心虚,她不敢看凤流苏的眼睛,气势也有点虚。   凤流苏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似笑非笑的模样,傍晚的彩霞,连同昏黄的街灯,在他修长的身体上,照射出五彩的光芒。他美丽到极致的容颜,此刻更加的妖娆诱人。   刚才开车去了梁以洛家,但是却被她母亲告知,她竟然没住在家里。他不禁心中一阵焦急,她没回家,那她到底去哪了?找遍了所有人都没找到她,甚至连林森森都找过了,但是连林森森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他没办法才掉头回家,没想到到了路口偶然惊鸿一瞥,居然就瞄到了梁以洛的身影,他大为惊喜,停了车就跑过来。   "那你跑到我家干什么?别告诉我你来看风景?"凤流苏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戏谑,干脆一屁股坐到梁以洛旁边的秋千上,一点都不顾他的光辉形象,像个小孩子一样,跟梁以洛有一句没一句开起了玩笑。   "我......我我就是来看风景的,怎样!不可以啊!"被凤流苏一问,梁以洛脸上一红,嘴上开始打绊子,没想出一个好点的理由,干脆跟他胡搅蛮缠。   凤流苏浅笑着,也不揭穿她,毕竟她能来主动找他,他已经是很开心开心了,要让这死鸭子亲口承认,比登天还难,还不如心不往那方面想了,只要他心里明白就好,他现在已经越来越确定,梁以洛是喜欢他的。   "好好好,你是来看风景的,是我巴巴的来找你,这样好不好?"凤流苏顺着梁以洛的意思走,语气像极了是父亲宠爱孩子的疼爱。   "......"大哥,你明明就不相信,干吗还摆出来一张"我了解,我了解"的表情,真的很挫诶!她很挫败啊。   "你昨天在哪过夜的?"见梁以洛囧的不轻,凤流苏干脆转移话题,反正他也是要问的,不如现在就问,他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意,也就不着急的逼着她承认了,来日方长,他们的时间还很多不是么?呵呵。   梁以洛又是一囧,她没来由的就想起了裴英寒,貌似,裴英寒也是喜欢说话说着说着就突然的插进来经典的一句,然后把她噎的半死,怎么凤流苏也跟裴英寒越来越像了,也开始学会噎她了。   "昨天......昨天我住在酒店。"下意识的,梁以洛就选择不说实话,她不想要凤流苏知道,她举家搬迁到裴英寒家了,要是凤流苏知道了,还指不定是什么狂风暴雨等着她呢!说不定他一个激动,就上来把她灭了,这是很可能的!不可说不可说。   梁以洛暗自摇摇头,打了一个冷颤。   "哦,怪不得找不到你,打你手机也不开机,"凤流苏点点头,坐在秋千上摇着,对于梁以洛的说法信了十成十,梁以洛不同于其他这个年纪的学生,从他这里赚了不少钱,又子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虽说来不了多少钱,但她还是可能称为小富婆的。但是--凤流苏脚一支,脸色一沉,正色的警告梁以洛,"不管你以后在哪,手机必须24小时开机,要是我下次再找不到你,我就掐死你你信不信!"   梁以洛一缩脖子,心情有点不顺了。劳资都打算跟你一刀两断,恩断义绝了,为毛还要让你找到我,这不是自己抽自己嘴巴么?还有,这富家公子哥这臭脾气怎么阴晴不定的,刚才还晴空万里,这说变天就变天!如此难伺候的人,劳资怎么该死的就是这么犯贱的喜欢!难道她骨子里有犯贱因子?   "知道了,我保证以后一天24小时开机等待您的吩咐。"迫于凤流苏的威压,梁以洛一肚子的骂娘话没说出来,而出口的是无比顺溜的马屁。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她刚成为凤流苏的超级保姆的时候,那副奴颜媚骨的样子。   不过,这样,真好。   凤流苏满意的点头,他也好像又找回了以前的那个梁以洛,会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会拍他的马屁,但是底下又会在心里腹诽他,单纯的她没有任何心思,所有的表情都写在脸上,这样的她,一步一步的让他沦陷。   "我明天要去巴黎,你和我一起去吧,这次去的时间比较长,但是肯定赶到你高考之前回来,我会给你请最好的老师,绝对不会让你的功课拉下一点。"凤流苏早就想好了,既然他妈和那个裴芷婷住在这不肯走,那他走总可以吧,她们爱住多久就住多久,今天着急找梁以洛也是为了这件事,他不想和她分开,一点也不想,干脆带着她一起去。   "我不要,我不要去!我连法语都不会说,我到那不成哑巴了,我要是出去上街想找厕所,人家把我领厨房去,那我还不得憋屈死啊,再说了,我人生地不熟的,你出去一忙你的事,把我一个人丢下,我肯定无聊的头上长草。"梁以洛想也没想就一口拒绝,她可不想再感受一回生死一线间。   "不许说不去!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就这么定了,走,我送你回酒店,你别想着逃跑,你跑不掉的。"凤流苏就知道梁以洛不同意,对于制服梁以洛,在他们多次交手的经验中,他已经总结出经验了,她是吃硬不吃软,要给她来点硬的她才肯乖乖听话。 第34章峰回路转   梁以洛识时务的没反抗,她知道,她的反抗是徒劳的,只会更加增加敌人对她的控制欲,跟凤流苏待了这么久,她自问对凤流苏还是非常了解的。其实吧,她一开始就没想着能逃脱他的魔掌,反抗他的决定,说那话只是因为她心里气不平,虽然没作用,但是反抗一下,也算是自我安慰,让她觉得自己其实也是有发言权的!她是自由人!   "这才乖么,乖乖的,少爷给你吃好吃的。"凤流苏摸着梁以洛的头,声线浅浅的,带着优雅的蛊惑。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的动人心魄。   梁以洛没心情欣赏他的表演,对他拿手的魅惑早已完全抵抗,只从心底深处升起一股恶寒,她想起了一部电影,里面有一句对白是这样的:跟着我,有肉吃。   "我先走了......"梁以洛站起来,拍拍身上没有的尘土,无视凤流苏,斜眼鄙视他。   "你干什么去?"知道她是在闹别扭,凤流苏并不跟她一般见识,笑着跟她说话,他坐在秋千上,摇摇晃晃的,影子在地上划出另人心动的曲线。这会要是被旁人看了去,恐怕早就窒息在这绝色的容颜下,昏过去了。   "我去打电玩!我去打怪物史莱克!我要去电动城你去不去!"梁以洛青筋暴起,转身突然声音大起来,把凤流苏吓了一跳。   问问问!问什么问!难道她去拉屎也要跟他汇报不成!就是监狱里的犯人也该有个隐私权吧,他这是遗传谁的鸭霸血统?!   凤流苏一愣,随即笑的特别危险,"去!为什么不去?你去哪我就去哪,说起来我也好久没玩过电玩了,你一说倒蛮想去的,走吧。"   噗--!!!   梁以洛总算是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她这不是嘴欠的慌么。   凤流苏从车里摸了一顶帽子,跟上次那个帽子不同,黑色的,做工特别精细,一看就知道特贵,不便宜,眼睛也换了一副,梁以洛把那叫屎潢色,当然,她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这么叫,要真让她叫出来,她还真不敢。   总而言之,挺漂亮的。   车停在台阶上,梁以洛特别不想从车上下来。没办法,这车实在太拉风了,在人群里,在车群里,那都是铮亮铮亮的。那过来过去的行人的注目礼行的都是一步三回头。   凤流苏明星当惯了,这种阵仗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而已,而且他还带的帽子,也没人看见他的脸,他当然是大大方方大摇大摆的从车上下来。梁以洛不一样,她一点都不喜欢当焦点,尤其是被众人当成猴子一样观光,她实在是受不了,捂着脸跟做贼似的一溜烟就钻进了电玩城。凤流苏好笑的一抿唇,跟着梁以洛就进去了。   一进去,里面的音乐特别大声,里面的人还蛮多的,都是像梁以洛这么大年纪的学生,全都穿的红的绿的蓝的紫的,头发各式各样,什么样式都有,乍一看,还以为是到了动物园,一眼望过去,满地非主流,里面烟雾弥漫。   凤流苏暗自皱眉,这......就是电玩城?人太杂了。不好不好,下次不能让梁以洛再来这种地方了,把她都带坏了。   凤流苏从小生活富足,不,那不叫富足,那就叫奢侈,他迷上电玩的时候,他妈直接就给他买了一堆的电玩回家,跳舞机,游戏机,打鼓机......,直接把一家电玩城给他弄回家了,还专门给他在家里盖了一座屋子,专门让他玩。   他迷这也就一阵,玩了俩月就不玩了,现在还堆在家里落灰呢。   凤流苏快步走上前去,拉住梁以洛的手,俩人霎时成了全场的焦点,本来吧,就凤流苏一个人是焦点,没办法,谁让人家太帅了,就算盖了脸,那气场也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那黄金身材,再家上那若有似无展现出来的魅力,瞬间就征服了所有男男女女的目光。   "喂,咱走吧,咱不玩了成不?"梁以洛现在特后悔她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说她要来电玩城,她就是脸皮再厚,被这么多用X光线全方位扫描,那她也是受不了的啊。   凤流苏看看梁以洛祈求的,像小猫一样可怜的眼神,顿时玩心大发,本是没多大兴趣的他,如今倒来了兴致,没办法,梁以洛这样子实在太可爱了,让他实在忍不住想要去作弄她。   "不要,我还没玩呢,快点,你去买币。"说着,凤流苏从裤子口袋里扯出一个皮夹,随便抽出一千块递给梁以洛,还不放心的问,"够不够?"   梁以洛差点被他噎死。老大,这还不够?这估计她拿这么钱去买游戏币,人家服务员不把她当神经病,就是把她当脑子抽羊角风。   "够够够,一张就够了。"从他手里的一沓钱里只抽出来一张,梁以洛额头具现化三条黑线,嘴角微微抽搐,破天荒的没有发财迷本质。   从她和凤流苏交手的N次以来,她深刻的知道,想占凤流苏的便宜,那本故事纯属虚构,就算这次你占了便宜,那不管多久,不管什么时候,他一定会加倍的从她身上讨回来,这就是利息。具体案例,请参详以上情节。   所以她学聪明了,干脆不占他便宜了。她有时候挺纳闷的,为啥他对别人都挺大方的,可是到了她身上,他怎么就跟那逼死杨白劳的黄世仁一样。   拿了钱去前台买了100块的游戏币,梁以洛抱着一堆银晃晃的东西就掉头走了回来。   "先去玩那个!"凤流苏指着那个投篮的机器,特大爷的对梁以洛发挥号令。   跟着凤流苏屁股后面,梁以洛重回跟班角色,她就不明白了,好像是她要来玩吧?怎么现在倒成了凤流苏玩的不亦乐乎了?   看着凤流苏玩完这个玩那个的兴奋状态,梁以洛极度郁闷。我靠!他还是人么?你说长的漂亮就算了,是凤氏那个超级企业的总裁,有钱到爆就算了,可是可是可是为啥?他连玩电玩都玩的好到不行!从进来到现在,他几乎把所有的都玩了一遍,而且什么什么都玩的最好,还没见他失手过一次!   梁以洛目瞪口呆,心里嘀咕一句:变态!   "切,太没意思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从摩托上下来,凤流苏自恋的喃喃。梁以洛差点冲过去掐死他。   "梁以洛,去玩那个!"凤流苏没看到梁以洛杀人的眼神,眼睛在大厅里环视一圈,视线落在中间的那个跳舞机上,打了个响指,指挥梁以洛朝跳舞机走过去。   因为跳舞机比较难玩,协调性不好的人一般玩不溜,久而久之,就没太多人去玩了,那边现在也是没人。凤流苏过去站上跳舞机,跟个大爷似的,梁以洛奴才的投了两个币,开始了。只见凤流苏熟练的脚下这边那边点点,劲爆的音乐响起来。   凤流苏双手插在口袋里,没有太大的动作,但每一下都踩在点上,他的身姿十分优雅,梁以洛看着看着就看痴了,口水差点流出来。   丫丫的,这男的太不是人了!不管干啥咋都这么迷人啊,丫的,太考验她的定力了!尤其是现在的凤流苏可是她心眼里实实在在喜欢到要命的人,她克制了再克制,压抑了再压抑,才忍住了没一个狼抱上去把他扑到,然后在好好的蹂躏下。   在梁以洛还沉浸在她的意淫中时,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他们都不自觉的放下手里正玩的游戏,跑过来看这个看不清面容的人跳跳舞机。他们也都和梁以洛一样,看着看着,都被上面人优雅美丽的身姿吸引的看痴了。   等凤流苏跳完下来,脸上仍是一副兴趣却却的模样,对眼前一堆的人群视若无睹,好像他们都是空气,他的眼睛里只有梁以洛的存在,他走到梁以洛身边,拍拍她发呆的脸,笑的好不娇俏,"梁以洛,你是不是突然发现我特帅,被我迷住了?"凤流苏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的得意洋洋。   梁以洛清醒过来,看凤流苏一脸的调侃,脸色蓦然一红,结巴道,"去去去!!!谁......谁谁被你迷住了!你不是太自恋好吧?!"该死的,又在他跟前丢人了。   "别不承认了,承认吧,你就是被我迷住了,你其实心里喜欢我喜欢的要死对不对?你刚才是不是特别想从我背后扑过来?"凤流苏在她的耳边轻语,那声音低迷诱惑,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垂处,她一阵眩晕。   被凤流苏一语到中,梁以洛脸霎时红的像猴屁股,却并未反驳。同志们啊,不是她不想反驳,而是面对凤流苏的极致诱惑,她实在是脑子发昏,直接导致语言神经中枢暂时性失灵,啥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凤流苏暗自得意,嘴角的弧线越扯越大的时候,围观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惊呼一句:"凤流苏!他是凤流苏!那个男人居然是凤流苏!!!"   凤流苏惊怔住,眉毛迅速一撇,忍不住的在心里大爆粗口:MD!谁这个不识趣的!眼看就要成功逼迫梁以洛这颗顽石承认了,谁TM居然在这个时候给他捣乱!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更往前凑,一个个的都开始附和。   "天啊!他真的是凤流苏!"   "我终于看到凤流苏真人了......!"   "OMG!凤流苏好帅啊!"......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这个小小的电玩城里充斥,顿时整个电玩城疯狂了,拿手机的,要签名的,扑上来的,都为了能和凤流苏近距离接触开始你争我夺,好不热闹。   梁以洛这会还云里雾里的,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凤流苏抓住了手臂开始奔跑。   "快跑!"凤流苏低喊一声。   一阵风似的,两人就跑出了电玩城,后面的人追的太紧,以至于他们没有办法去开车,只得沿着马路奔跑。跑了一会,梁以洛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开始不满的抱怨,一边跑一边跟凤流苏抱怨,"看吧看吧,你身份敏感就不要老是往出跑,你出来都不知道把你那风骚劲收敛点,上次在我们学校被追,这次又被追!我上辈子欠你啊!"   "闭嘴!"凤流苏不悦的回头瞪梁以洛一眼,梁以洛马上识相的闭嘴。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他们相遇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情景,他也是在躲避疯狂的粉丝和狗仔队,她从店里出来,被他撞到了,他们的衣服纠缠在了一起,他没办法的拉着她一起狂奔,她还当他是通缉犯来着。   回想起初次相遇的时候,梁以洛脸上流露出笑容,思绪慢慢飘远......   ............   梁以洛被撞的呲牙咧嘴,手上却紧紧的抓着她的东西,头可破,血可流,东西不能丢。   "你赶着投胎呀!"梁以洛想也没想就骂出来,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先撒气在说。   "对不起。"男子压低声音用中文说,大太阳眼睛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可以看的到他秀挺的鼻子和微阂的红唇。   男子好像很赶时间似的,转身就要继续跑,可是--   男子的衣服竟然很不识趣的跟梁以洛身上的衣服纠缠在一起,男子挣脱了两下,没有弄开反而越来越紧,他朝后面看了一眼,眉头皱起来,低骂一声,FUCK。   拉着梁以洛的手跟他一起跑起来。   梁以洛莫名其妙的被一陌生男人抓着手跑,顿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被迫的跟着他跑,朝后面转脸一看,一群人都在追着他们,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追着这个男人,他该不是什么翻墙越狱的杀人犯吧!   梁以洛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但无奈两人的衣袖纠缠在一起她想逃都没办法,天哪!她干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喂,我告诉你哦,犯法就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就算坐几年牢有什么了不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自首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想想你的爸爸,想想你的妈妈,想想你的...."梁以洛边跑边对男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礼,希望他可以自己想通,但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凤流苏忍不住想要掐死这个呱噪的女人,今天太大意了被狗仔队给发现,本来都要摆脱了,半路却杀出这个呱噪的女人,晦气!   "闭嘴!"凤流苏低吼一声,梁以洛马上就识相的闭上了嘴巴,生怕这家伙一个不高兴,把她给结果喽!   ............   ..................   就因为那一次意外的碰撞,从此他们的人生开始连接在一起,直到,他爱上她,而她也慢慢的爱上他,从相遇到相知,从相知到相爱,回想起来,他们每次在一起,要么就是斗嘴,要么就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看他一直不顺眼,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她开始,爱上了他。   梁以洛沉浸在回忆里,他们脚下却一刻不停的奔跑。   看着两人紧紧握住的双手,一阵一阵的暖流流过心里,他们的掌心似乎绽放出韶华的光芒,微风从耳边呼呼划过。   如果,此刻能一直一直的延续下去多好,她突然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他就会拉着她的手,跑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凤流苏突然拉着梁以洛转进了一个巷子,里面有个水泥墙堆砌的拐角处,不过很窄。梁以洛被凤流苏压在墙上,他俩的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因为是夏天,都穿的很单薄,他们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曲线。   但是因为现在是非常时刻,两人的意识都高度紧张,没能注意到这些细节,也不至于太尴尬,他们都静静的不说话,等待会人群找不到他们自动散开。   "咦!怎么不见了?"   "刚才还看到,怎么不见了?"   "凤流苏跑哪去了?"......   人群追到巷子口,发现突然不见了他们的踪影,都聚集在巷子口张望。凤流苏和梁以洛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过了很久,人群却始终不见散去,而且有越聚越多的趋势,凤流苏眉头都快皱成一团,没办法,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晋安打电话。   "喂,晋安,我们被粉丝困住了,快来接我们。"凤流苏压低声音。   "少爷啊,你最近被粉丝围住的几率越来越大啊,怎么回事?"晋安倒不急,声音慢悠悠的,好像还带点幸灾乐祸的意思。梁以洛在这边听的一清二楚。   "少废话,快点,如果你不想被扣全年奖金的话。"凤流苏可没心思这会跟他玩,直接击中要害。   "别啊,我马上来马上来,少爷您在哪啊?"一听要扣全年奖金,晋安才真正着急起来。一年的奖金啊,比他工资还多呢,决不能扣!   "我也不知道,不是又GPS定位吗,快点,给你十分钟,十分钟过不来你的全年奖金就等着被扣光吧。"凤流苏恶狠狠威胁晋安。   挂了电话,他们就静静的等待晋安的救援。梁以洛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说,她脸上的温度呈直线上升。她和凤流苏挨的太近了,他打电话时嘴里喷吐出来的热气不时的撩拨在她的脸上,他们的嘴唇都快要挨在一起了。   怎么办怎么办,好尴尬。可是,看着凤流苏那一张一阖的红唇,梁以洛口干舌燥,她感觉,她快要爆炸了。 第35章终于上娱乐版头条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滴答、滴答。梁以洛一直挣扎在,亲Or不亲之中,纠结啊纠结,她下了半天决心都没下出来。凤流苏也好像感知到了梁以洛的尴尬,他的身体越来越僵硬,某种不知名的因子在两人之间慢慢酝酿。   外面的人群依旧热闹,没有散去的迹象。   拼了!劳资受不了了!一美男送上门,她居然不下手,实在太折磨人了!   梁以洛终于抵抗不了这非人的折磨,一咬牙准备亲了。凤流苏眉眼顿时笑开,他可是观察她好久了,而且还很不厚道的故意使美男计诱惑她来着,汗,想他凤流苏什么时候对女人使用美人计啊,梁以洛可是让他把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全都做了。可是,就在梁以洛刚把嘴唇凑上去眼看就要亲上的时候,及时雨晋安到了,他带领了几个大汉来维持秩序,跑到凤流苏面前谄媚道。   "少爷,九分20秒,还差40秒,怎么样,少爷,我厉害吧!"晋安好像没理解到目前的状况,还兴冲冲的跟凤流苏献宝。   凤流苏阴测测转头瞪晋安,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晋安给咬死,"好,好,非常好,你今年的奖金全部扣掉!"MD,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两次好事都被人搅了,先是那些讨人厌的粉丝,现在又是晋安,难道他就这么小小的一点心愿都不能满足么?   MD!   晋安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挠头。他又怎么惹着这位大少爷了?他说十分钟赶到,他可是马不停蹄连气都没喘就往过跑,难道他又错了?   少爷太难伺候了!他这个看似风光无限的职业,其实内里的那个心酸啊~~~   "晋安,你太不识相了,不过,还是要谢谢,要不是你我就犯错误了!"梁以洛拍拍正风中萧瑟的晋安,意味深长的啧吧着嘴也越过他在众位保镖的护卫下挤上了车。   坐在车上,粉丝们疯狂的拍打着车窗,凤流苏阴沉着脸当做没听到,梁以洛则坐在角落里画圈圈,深刻反省自己薄弱的定力。   日头从玻璃窗映照进客厅,璀璨的光线将裴英寒手里的报纸照的触目惊心。他的手指已经将报纸快要抓破,脸上神情变幻,一阵一阵的难看,最终定格在苍白上,像是经历了什么痛彻心扉的大劫难,血色从唇瓣上一点一滴的流失掉,他本就单薄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双眼仿佛失去了焦距。   他看起来那么的脆弱,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报纸上的一排显眼的大字,上面巨幅的照片几乎占据了半个版面,让人想要无视都做不到。   照片上是凤流苏握紧梁以洛的手掌狂喷的照片,照片上可以看出来,梁以洛很是惊慌,虽然是奔跑,但她望向凤流苏的眼神却是无比的爱恋,那眼神那么的柔和神情。也许是光线的原因,他们紧握的掌心似乎绽放出光芒万丈的金光。虽然凤流苏带着墨镜,带着帽子看不清表情,但从他的动作可以看的出来,他也是那么的爱着他拉着的女子。   他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其中却大含玄机。他奔跑的姿势,和动作,一看就是保护着跑在他后面的女子,生怕她会摔倒或者绊倒,亦或者被撞到。他们,好像是彼此深爱着的情侣,另人羡慕。   媒体们都沸腾了!这可是天皇巨星凤流苏!这可是从出道到如今,最神秘,最走红,最另万千少女为之疯狂的凤流苏啊。他归为天皇巨星,但对外界来说他一直都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不知道他的真是年龄,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不知道他的任何背景,他仿佛是凭空冒出来的,凭借着一只广告而一夜走红,瞬间风魔全球,所有的人都为之疯狂,似乎就是一夜的时间,他家喻户晓,下到六岁,上至八十岁,提其凤流苏的名字,没有人不知道。   他作词作曲,唱歌,演戏,拍广告,他什么都会,什么都做的很好,可是,当他们试图去寻找到关于他的一些蛛丝马迹时,奇迹发生了,他们什么都找不到,好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阻挡了一般。凤流苏除去正常的拍电影,电视剧,广告......,从来都没有参加过任何商演,义演,连自己的新专辑发布会,也只会出席最开始的一次而已,尽管是这样,他的专辑依然销售一空,一直保持着0绯闻的记录!   他--凤流苏,是神秘的!   可是,如今他竟然被拍到和一神秘女子携手逛电玩城,而且,此女子竟然看起来好像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的也不漂亮,勉强算的上是清秀,穿着也不是很时髦,她到底是怎么获得凤流苏青睐的呢?奇闻!奇闻!   这个神秘女子瞬间成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他们都在纷纷猜测她的身份,有人说,她是某个跨国企业的千金,有人说,她是天生狐媚......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她一夜之间也走红全球!!!   原来,他一直以来所谓的幸福,竟然是一场泡沫,现在,梦终于醒了,一切,都破碎了么?她一直以来,对他的好,对他的笑,对他的亲近,对他所做的一切一切,竟然......只是装出来的么?   昨天的她走了之后,原来是去找凤流苏了,在他这里得到答案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去找凤流苏了么?   她的心情,应该是轻松的吧,终于,终于,可以跟她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她该是多么高兴呢。而他,只是她的累赘而已......   慢慢的闭上眼睛,他的身体像失去了重力,一下瘫软到沙发上,他的眼皮轻轻的跳动,长而浓密的睫毛上,有泪水濡湿了眼眸,他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感觉,他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又变成了灰色,而且,再也不会亮起。   他的脑子里不停的闪过以落的容颜,她一直对他笑,一直对她笑,但却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任他费尽了所有的力气,也留不住她远去的身影,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颜色。好像终于失去了活下去的最后一点动力。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眸深处全是另人惊心的死灰色,眼泪扑簌簌的顺着苍白的脸颊不停的流下来,在衣襟上晕染出大片的泪渍。   从茶几底下翻出一把水果刀,冰冷的水果刀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颜色。他的神情几近木然,整个人都散发出死寂的气息。锋利冷冽的水果刀在他纤细的手腕上狠狠的划下去,随着刀子划过,殷红温热的血液从他纤细的手腕上喷薄而出,宛如一条小溪,湍急的,争先恐后的从破裂处向外翻滚......   滴答、滴答......   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腕落在洁白的羊绒地毯上......   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地毯被这殷红的颜色慢慢浸湿......   窗外的骄阳更加的卖力,照进屋里,阳光不再带有任何温度,鲜血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处血腥的,另人惊心动魄的颜色。   大片、大片的......快要把地毯溢满......   裴英寒仿佛没有只觉的傀儡,他似乎感觉不到痛,神情木然的盯着天花板,他的瞳孔慢慢的失去了所有的焦距,乌黑乌黑的眼珠里没有感情,没有思想,什么......都没有......   他脸上最后的血色,也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掉......   就像是雨后的樱花一般,惨败的在泥土里,一点一点的被吞噬......   他的思绪越来越飘忽,他感觉,他的眼前慢慢的变黑了,阳光越缩越小,呼吸趋于平静。世界......终于灰暗下来。   意识渐渐飘忽,以往的一切涌上了眼前,他似乎又看到了以落,她依旧对他微笑,她在对她招手。   嘴角终于最后扯出一个轻柔的微笑,他终于......又见到以落了,方以落......英寒来找你了......我终于......可以和你永远的在一起了......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方以落此生只爱裴英寒,至死不渝,永世不变......   他仿佛,又听到了以落在他耳边轻喃低语......   "凤流苏,惨了惨了,都怪你!我这下出名了!这下全世界都知道我名字了,我现在还怎么回去上学啊,我肯定会被你那些死忠粉丝追杀的!"梁以洛拿着报纸哇哇乱叫,一想到她今后被追杀的场景,身上的冷汗是起了一层又一层。   "那赶快走吧,再过两个小时飞机就起飞了,去了国外不就没人追杀你了。"凤流苏对梁以洛的大惊小怪不置可否,随意的拿起报纸反了两下,感觉挺好。   "好吧,目前只有这样了,我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梁以洛气呼呼的垂下肩膀,斜睨凤流苏,随口说道,虽然她知道不可能。   "你以为我是你么?去干这种无聊的事情?"凤流苏鄙视的瞄一眼梁以洛。   梁以洛没搭他的话,眼睛朝窗外随便乱瞄,心脏却突然传了一阵剧痛,而且越来越痛,好像它在她的身体的大力哭泣一般,她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隐隐感觉,这事好像跟裴英寒有关,因为,每次只有面对他的时候,她的心脏才会有一些不同于平常的反应,有时高兴,有时悲伤,反正她也说不清,但是她就是有这种强烈的预感,裴英寒可能出事了。   想起昨天,裴英寒缄默不语的态度,还有他默认,并不是真的喜欢她,这一串的联想之后,梁以洛的心情忐忑不定。   "凤流苏,我出去一会,你自己先去机场,我随后就到。"这种忐忑不定的心情让梁以洛坐立不安,虽然理智告诉她,她可能是神经过敏,但她还是想要去看看裴英寒。   "你干什么去?"凤流苏狐疑的瞅梁以洛,对她突如其来的变化有点没反应过来。怎么好好的出去干什么?   "你别管了,反正我肯定会去,你等着我,还有,我想跟你说一句话,我已经憋了很久了。"梁以洛穿好衣服,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就想跟凤流苏表白,她有一种预感,好像,再不让他知道,就会迟了。   "什么?"凤流苏看她。   梁以洛跑到他跟前,掂起脚尖,凑到他耳朵边,轻轻说,"凤流苏,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凤流苏只感觉他的心跳如鼓,数到雷鸣声齐齐在他的心口处炸开一条宽阔的大路,路口的尽头是一片美如仙境的景色。   他久久的,说不出话。他的喉咙似乎被什么堵塞住了。   梁以洛说完,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一下,然后飞快的跑出房间,朝裴英寒的住所跑去。就算裴英寒他不出什么事,她也决定要跟他说清楚了,既然他不喜欢她,那她就不用如此的痛苦了,说开了,他们以后也许还可以是很好的朋友。   凤流苏现在的心情,可谓是如坐云端,站在地毯上,那笑容止都止不住,看起来特赏心悦目,再加上他脸颊上一朵一朵的红晕,美呆了!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乔诡拿着从晋安那里要的房门卡,滴的一声连门都不敲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非常的不好,瞄了一眼还站在那傻笑的凤流苏,他的火气更大了。   "喂喂喂!!凤流苏,你吃兴奋剂了?快点把你那一脸花痴样收起来,笑的那么淫荡。"乔诡这种纵横情场的风云老手怎么会不知道凤流苏现在的情况是什么,九成九跟梁以洛有关系,可是,他现在看这种表情很不爽,非常不爽!   凤流苏回过神,摸摸自己的脸,他现在心情很好,所以对于乔诡的挑衅也不去计较,"我笑了么?我有在笑么?呵呵。"   "厕所有镜子,你自己去照照,你笑的多欠打。"乔诡一翻白眼,更加来气。   "你怎么了?吃枪药了?"凤流苏这才发现乔诡今天说话冲的很,不知道谁又惹着他了,据他所知,除了梁以洛和林森森之外,还没人能让他如此生气。   "当然是林森森那个家伙!你都不知道她多牛!我请她去看电影,她居然鸟都不鸟我!还用笤帚把我从他们学校给赶出来了!气死我了!"凤流苏一问,乔诡好像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垃圾桶,一股脑把心里的怨气给吐了出来。   凤流苏好笑,果然是林森森,看来,这纵横情场的花花公子乔诡终于碰到对手了,有趣有趣,林森森可真是好样的,能把乔诡治成这样,真是应了那一句,一物降一物,林森森就是乔诡的克星,呵呵,他可是希望林森森不要给乔诡太好追,他可还想多看看他吃瘪的样子呢,呵呵,他觉得,他好坏啊,呵呵。   下了楼,梁以洛直奔裴英寒的小区,上了楼,她整理了下情绪,她觉得,要跟裴英寒把话说清楚,她不喜欢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   "咚咚咚--"梁以洛敲门,半晌,没有人应声。   "难道没人?不可能啊,他平常没事都是在家的啊。"梁以洛心里疑惑,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人应声,她干脆掏出钥匙自己开门,准备在家等裴英寒回来,她只能等一个小时,过了一个小时他要是还没回来,那她就放弃,到了巴黎再给他打电话。   "吱呀--"梁以洛拧开门,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她视线看过去,钥匙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她惊怔的捂住嘴,唯恐自己喊出来。   裴英寒静静的躺在沙发上,胳膊无力的垂落在半空中,殷红的鲜血将雪白的羊绒地毯染的血红血红,仿佛一朵朵瑰丽的花朵。   胸口处冰冷冰冷,心脏一阵一阵的收缩,梁以洛被眼前看到的一切吓住了,她的四肢冰冷的如同冰窟,她意志涣散,仿佛只有本能驱使着她在行动,她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脚下踩着被裴英寒大量鲜血染红的地毯。   "英寒......你不要吓我......英寒,你快醒醒......不要吓我,我好害怕......"梁以洛想要摇摇安静躺着的裴英寒,但手指却停留在半空中,他那样的脆弱,她害怕只要她一碰到他,他便会死去。   巨大的恐惧遏制住她的心脏。   阳光疯狂的摇曳,白晃晃的光芒照射在他的身上,他安静的躺在那里,手腕处的伤口已经不再往出流血,可鲜红的似乎要溢出来的地毯,却昭示着他是流了多少的血。   他的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嘴唇毫无血色,他仿佛已经死去了一般,没有一点点的动静,他好像听不到眼前人的呼唤,感觉不到眼前人的恐惧。   "喂......120吗?这这......这里是东江花园104号房......你们快来,你们快来,有人自杀了,他流了好多好多血......"梁以洛颤抖的拿着电话,她的声音哽咽,几乎快要泣不成声,破碎的语句流露出他浓重的恐惧。   梁以洛恐惧的蹲在裴英寒的身前,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恐惧的眼泪不住的滑落。   裴英寒的眼睛紧闭着,他宛若睡着了一般,安静而祥和,这样的他,美丽的惊心动魄,却毫无生气。 第36章你死了,我便陪着你   梁以洛的看着她,目光触及到他另一只手里攥的紧紧的,已经被他攥破了的报纸,那一面正好是是她和凤流苏昨天奔跑的那一张,梁以洛的心脏又猛的一收缩。   她神色复杂的凝望着裴英寒。   是她......是她害死了他......   是她害死了裴英寒......   ............   ..................   "裴英寒,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梁以洛低垂下脑袋,轻声问道。   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他必有所图,可是,她一无财,二无貌,以裴英寒的条件来看,追他的女人大把大把的估计用卡车拉都拉不完,有的是女的想要跟他怎么着,可是她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独独对她这么的好,这么的温柔,这么的不厌其烦,难道他真的是像小说里写的,在巴黎对她一见钟情?然后无法自拔的爱上她了?   抱歉,她不相信。   她极度的想要知道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好奇的心脏都要爆炸了!!   裴英寒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突然仰起头,银白色的月光铺撒了他一身一脸,朦胧的月色中,他似是天上的仙人一般,优雅美丽。   良久,他不语,温柔的眸子中倒映出海蓝色的碧波,他仍是那副清秀俊逸,好像世间所有的事都无法触动的样子,只要他笑笑,便是全世界了。   梁以洛心头一动,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风习习的吹动她的发梢,耳边能听见微风掠过发出轻微呼呼的声响,她的心情渐渐平缓,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裴英寒轻若游丝的缓缓开口,他的声音那样柔和。   "因为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的眉毛,喜欢你的眼睛,喜欢你说话的样子,喜欢你所有所有的一切一切,包括你所有的坏毛病我全都无法自拔的喜欢,所以才想要对你好,想要对你温柔,想要把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统统的拿来送给你,只要你开心便好,"裴英寒没有看她,像是自语一般低低的诉说着,他的声音里似乎有悲伤缓缓流过。   梧桐树被风吹的哗啦啦作响,暗绿色的叶子轻轻摇曳。   眼里有泪光轻轻划过......   他的声音那么轻柔,那么动情,似是在向最深爱的情人诉说情话。   "我是这么的爱着你,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天天看到你,日日听着你,以洛,你是上苍派来拯救我的天使,没有你,我连呼吸都不能。"   ............   ..................   想起那日裴英寒说的话,梁以洛心痛的快要窒息。她以为他在说笑......她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轻柔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回响,"没有你,我连呼吸都不能"......   不能呼吸,便是死去......   是她害死了他......   喉咙处一阵血气翻涌,她的喉咙里发出动物濒临死去的声音。   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的脑子不会转动,她像散了线的木偶一般,呆呆的抱着膝盖蹲在裴英寒的身前,她的目光怔怔的看着裴英寒,仿佛又没看他,她的眼神一片空洞,恍恍惚惚的,仿若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一直一直的恍惚着,她想裴英寒,想他的一切,想他对她温柔又宠溺的笑,想他对她包容的神情,想他对她说话时那仿佛她是全世界的专注,想他凝视她时眼神悲伤的样子,想他的所有所有,只是想着他......   她不停的颤抖着,轻轻的颤抖着,似乎已经没了灵魂。   眼前一片漆黑,仿若是无底的黑洞,漫无边际的,黑暗一点点的吞噬着她的思绪,耳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她的四肢已经僵硬,她只能机械的跟随着身体的本能,被人木然的拉走,两只眼珠毫无焦距的睁着。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耳边不时的传来女声在询问她,可是她听不到,她的耳朵失去了听觉,她听不到,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好像一直濒死的动物。   一片慌乱中,她感觉到,她被人拉上了车,他感到有人在给裴英寒做急救,有人在给他套上氧气罩,救护车里一片手忙脚乱,可是她却只是呆呆的蹲在车里的角落,自从上车她一下也没动,就那么呆呆的蹲着,她的脸色同样的惨败如纸。   他死了......他死了......   裴英寒他死了......他再也不会动了......他再也不会对她好了,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她笑的像冬日的暖阳,照耀着她的心扉,让她整个人沐浴在一片温暖之中了......   是她害死了他......   她的脑中只是不停的想着着一句话,不停的想着......   "小姐,小姐,小姐......"   眼前终于一片昏暗......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她似乎听到有人不停的叫她,可是她却不想理会,她好累......冰冷的触感将她完完全全的吞噬......   如果你死了,那我便陪着你就好了......   ............   ..................   没有你......我连呼吸都不能......   我喜欢你所有的所有......我好爱你......   ...............   ..................   她恍惚的好像已经死去了......   裴英寒......如果你死了......我便将我这条命赔给你......   她似乎是在做梦,梦里她只看到裴英寒,看到他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看到他用刀片割破手腕时无助而又仓皇的神情,她痛的没有知觉,她看到那殷红殷红的鲜血似乎是没有尽头一般的从他的伤口处不停的流出,她那么的害怕,她想要捂住那另人骇然的伤口,她想要阻止那不停流出的鲜血。   血流的太多会死的......   他流了这么多血会死的......   可是,不管她如何的努力,那鲜血还是从手腕处流出......   "小姐,小姐,醒醒,醒醒。"好像有人在摇晃她的身体。   猛然一睁眼睛,她从骇人的梦境中醒来。额角满是汗水,连背后也被冷汗湿透了。眼前是一个身穿白衣,头戴白帽子的年轻护士,正焦急的瞅着她。   "小姐,你刚才做恶梦了吧。"护士见梁以洛没事,便抬身,拿出另外一瓶点滴准备要换下那瓶已经快要打完的点滴。   "我......我在哪?"梁以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一开口,声音嘶哑。   "你在医院啊,你因为精神极度紧张,晕过去了,你都晕了一夜了。"护士回答她的话。   医院......医院......无数的鲜血......裴英寒!!!!   脑里又出现她昏倒前裴英寒那张没有生气的脸,又出现那张满是鲜血的地毯,她的心脏又是一阵紧致,巨大的恐惧袭上胸口,她的喉咙咔咔作响,发出的声音破碎又嘶哑。   "他......他死了吗?"   他已经死了吗?他流了那么多血,好多好多,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你是说跟你一块送进来的那个先生吗?他情况很不乐观,因为失血过多,心力衰竭,再加上他长期患有厌食症,导致营养不良,昨天夜里抢救了四次,现在在六楼重症监护室,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而且......他好像不想活过来,根本没有求生意志。"护士说到那个男子,脸上一片怜惜的神色,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长的那么漂亮的男人,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自杀,但她还是留意了一下他的情况,所以现在才说的这么详细。   失血过多......心力衰竭......厌食症......营养不良......   天啊,他到底是怎么个人,身体竟然这么残破......   每听到一个词,梁以洛的心脏便收缩一下,她心里的愧疚与自责越是浓烈,她几乎都想要杀了自己,她怎么能如此的伤害他。   "小姐!你要干什么!"护士惊呼。   "我要去看他。"拔了手背上的输液针,梁以洛从床上下来,一张脸苍白无色,她的眼里满是担心与惊忧。   "小姐,你还在输液,不能走。"护士上前挡住欲走的梁以洛。   "让开,我要去看他,不要挡我。"梁以洛望向护士,推开挡在她面前的胳膊,她眼里的恍惚与空洞将护士吓住了,不自觉的就放下了手臂,任由她走出去。   眼看梁以洛走远,护士才醒过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那个女孩的眼神好恐怖,她从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眼里会出现那样的神色。   她一路跑的很快,等到了六楼她的额角已经被汗水浸湿,但是脸色却依旧是骇人的苍白。她的脚步却顿时慢了下来,两只脚像灌了铅一般,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   幽长的走廊上,阳光从尽头的窗户一路照射进来,两面雪白的墙壁亮堂堂的,偶尔有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从她的身旁略过,浓重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鼻息处,还有特有的药味在其中穿插,冷冽又冰冷,这气味另人不寒而栗,仿佛是死亡的召唤。   她推开一扇门,仿佛有雾气弥漫上了她的眼睛,四面雪白的墙壁中,她竟然什么都看不到......   耳边有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她的心无力的颤抖着,脸色更加苍白,一阵恶心,她差点干呕出来,强行的压下心中的不适,她努力的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楚。   雾气一点点的散去,一个苍白又薄弱的身影映入她的视线,无意识的,她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恐惧上升到一个极限的境界。   裴英寒静静的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动也不动,胸口也毫无起伏,身上插满了各种的管子,腹部的地方有一个小切口,有一个管子插进去,因为他已经没有办法自行呼吸,只有用这样的办法帮助他进行呼吸。   心电图滴滴滴的出现微弱的波折,如果不是这样,所有人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他的手腕上裹着很厚很厚的纱布,他的睫毛浓密而纤长,嘴唇苍白干裂,可就是这样的他,依旧美丽的无可比拟,此刻他仿佛真的是要离开世俗成仙一般,整个人虚无缥缈,似乎下一刻他就会真的从这个世间消失,没有丝毫的留恋......   ............   ..................   "他失血过多,心力衰竭,而且没有求生意志,活下来的希望很渺茫。"   "英寒......"护士的话萦绕在梁以洛的脑海中,她怔怔的看着那马上就要消散的人影,轻轻的出声,声音嘶哑哀伤,空洞遥远。   "英寒你不要死......我求求你活着好不好......你不是说喜欢我吗?可是你死了还怎么喜欢我?"她的声音很飘渺,眼泪从眼眶里扑簌簌的流出,她恍惚的快要死去,却依然一字一句轻轻的诉说着,好像只要她说,那人便会活过来。   "你快点醒来好不好?你要这样躺到什么时候?你醒来我就再也不离开你了好不好,你醒来我就什么都听你的,你这样......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求求你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你快点醒来啊......"她的声音哽咽,眼泪更是像没有尽头一样,不停不停的从眼睛里流出,语句几乎破碎的让人听不出她在说什么。可是,她眼里的悲伤却是让人可以清楚的感觉的,看到,闻到。   裴英寒依旧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他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他的神情依旧那么的平静安详,似乎,死去,才是他最好的出路。   忽然--伴随着一声尖锐的"滴----"的拉长声,心跳记录仪上绿色的波折线变成了一条直直的直线。   梁以洛惊恐的不知该如何动作,一天的时间她仿佛经历了一生中最痛的痛苦。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他是要死了吗?是要死了吗?脑袋里轰隆隆的一片轰鸣,四五个医生仓皇的跑进来,将她推出重症监护室,开始进行急救。她的四肢僵硬冰冷。   "病人心跳停止,准备起搏器。"   "起搏器准备完毕,一、二、三、砰----"   梁以洛机械的站在门外,从玻璃窗外看着里面忙碌的动作,她的心脏又一次被紧紧的遏制住。   裴英寒的身体被重重的弹起,又落下,像散了线的木偶一般。   "病人没反应,准备第二次,一、二、三、砰----"   他的身体又一次被重重的弹起,落下。   梁以洛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几乎快要崩溃,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空气紧绷的另人呼吸不过来。   没有反应......又是没有反应......英寒......求求你活过来,求求你不要死,只要你不死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求求你......   这个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时间停留在这一刻,窗外的阳光破碎流离。   裴英寒的身子一次又一次的无力垂落,他微褐色的头发好看又迷人,他苍白如纸,他单薄的快要消失。   梁以洛望着他,专注而又忧伤,时间一路仿佛按了倒退键,一路就退到了他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一幕幕仿佛如同发生在昨日。   ............   ..................   清澈的泉水被气流喷起来,零星的水珠溅在梁以洛的衣服上。   她微笑看着广场上群群白鸽起舞的表演,老人和小孩扬起手中的食物,撒向空中的白鸽,流浪画者拿着调色盘聚精会神的勾勒着曲线,情侣们手牵手在广场中漫步......这是多么和谐的场面......   像是安徒生笔下的童话世界一般无二。   如果能生活在这里,那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吧?不过......貌似这里的房价很贵的说,像她这种小人物,估计就是赚钱赚到累死,也只能在这个地段买上一个厕所大小的地方吧......,还是幻想幻想比较实际......   ............   .................. 第37章怎么会这样?!   "以落......是......以落......吗?"颤抖的声线,轻柔轻柔的说话声,如同一片鸿毛,好像怕吓着眼前的人似的。   以洛低头,疑惑的看着前方叫她名字男人,貌似......她在这里没有熟人吧?   "......真的......是......以落吗?"   ............   ..................   身子又一次落下,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那日惊喜仓皇的神情......   ............   ..................   "恩,我是梁以洛,你是......?"   柔软的褐色发丝,俊秀的容貌,清瘦清瘦的身体,瘦的......让人心疼,从没想像过一个男人会瘦成这个样子,让人忍不住担心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跑,可是,他的眸子却清亮清亮的,像有一把火在燃烧。   男子不说话,望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害怕只要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样......   他慢慢的伸出手,一点一点的挪动,直到她的脸颊旁才停下来,望着她,不敢触碰,他怕这是他在做梦,一场盛大的美梦,只要他一碰,那人便会消失......   "......真的......是......以落吗?"男子的眼神哀伤无比,似乎全世界的忧伤都承载在他的眼里,忽然,就笑开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我的以落怎么会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呢......"   男子的喜悦溢于言表,似乎是在梦呓,又似乎是在对她说。   ............   ..................   他那样喜悦的表情,再也不会对她流露了吧?她悲伤的心口剧痛。   ............   ..................   "傻子"忽然将以洛抱进怀里,先是轻轻的,然后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好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梁以洛登时傻了......帅气的神经病猥琐男?!   可是,突然的,没有一点预兆的,她的心脏好疼,那是一种哀伤的疼痛,"咚,咚,咚,"的跳动,而男子的怀抱也让她奇异的安心,陌生的......觉得温暖......。   好矛盾的感觉,她明明不认识他,有湿润的感觉在她的脖颈蔓延,可是......他的眼泪,却让她如此难受。   自从一年前换过心脏后,就再也没有这样奇怪的疼痛了,但是,现在......   "喂!那个......先生,我好像不认识你......"   ............   ..................   裴英寒这才仔细打量起面前的女孩,同样的脸庞,同样的眼睛,同样的鼻子,同样的体型,甚至,连声音都是一模一样,可是,浑身散发的气质却是那么陌生!   难道......真的认错人了吗?   "先生,你是认错人了吧?"梁以洛看优雅男愣住的眼神,微笑着询问............   ............   ..................   英寒......英寒......若是你死,我便陪着你,上天入地,我梁以洛都随着你。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医生终于从病房里出来了,梁以洛一个箭步上去紧紧的抓住其中一个医生的胳膊,她握的很紧,将医生几乎都握疼了,那医生眉头轻轻的一皱。   "他......还活着吗?他还活着对不对?他一定还活着对不对?!"握着医生的胳膊,梁以洛双眼通红,恐惧似乎已经具现化,形成了实体从她的身体中散发出来。   医生是个年轻的男医生,他被眼前女子眼里流露出的绝望深深的震撼住了,"他还活着,不过,这种情况要是再出现一次,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而且他的求生意志非常薄弱,几乎没有,而且他的身体各个器官都衰竭的厉害,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真是个奇迹。"   医生说着,最后还感叹了一句。这个病人可谓是他看过的生命力最顽强的病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医生终于从病房里出来了,梁以洛一个箭步上去紧紧的抓住其中一个医生的胳膊,她握的很紧,将医生几乎都握疼了,那医生眉头轻轻的一皱。   "他......还活着吗?他还活着对不对?他一定还活着对不对?!"握着医生的胳膊,梁以洛双眼通红,恐惧似乎已经具现化,形成了实体从她的身体中散发出来。   医生是个年轻的男医生,他被眼前女子眼里流露出的绝望深深的震撼住了,"他还活着,不过,这种情况要是再出现一次,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而且他的求生意志非常薄弱,几乎没有,而且他的身体各个器官都衰竭的厉害,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真是个奇迹。"   医生说着,最后还感叹了一句。这个病人可谓是他看过的生命力最顽强的病人了。   活着......活着......   活着,就好。   梁以洛心里的大石这才安全着陆,抓着医生的手背也顿时没了力气,滑落下来。可内心的苦涩与担忧一点都没少,因为医生说,他活下来的几率很渺茫......很渺茫啊......他怎么能死呢?他怎么可以死呢?他一直以来都是神一样的存在,好像什么事到了他这,都不算事了,只要他笑笑,便都过去了,这样的他......怎么可以死去呢?......   "医生,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有了一点的理智,梁以洛恳切悲伤的望着医生,扑通一声跪下来,跪在医生的身前,咚咚的磕头。   年轻的男医生吓了一跳,想俯身把她扶起来,"啊----!!!"医生被他视线所触及到的身后又是惊吓了一下。   "梁以洛?!你在干什么?!"凤流苏站在梁以洛身后的地方。   从门里拐进来就看到了她不住跪下磕头的场面。   他心里因为她昨日没有赴约的怒气霎时全部消散了。   昨天他在机场等了她好长好长时间她都没有来,他惊慌失措的像个傻瓜。   不停的给她打电话她都不接,直到打的她的手机没电,他以为她出事了......   动用了全部的人手满X城的找她,终于在半个小时前得知她在医院的消息。   他几乎都没来得及等晋安把话说完。   一听到她在医院,他整个人都木了,急急忙忙的就开车过来,看到的。   却是眼前的这一幕场景。   梁以洛转头过去,看着凤流苏的眼眸平静无波。   像是没看到他似的,透过他,目光延伸到很远很远的远方。   凤流苏心口一痛。   一夜之间,她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身上穿着病号服,头发散乱的贴在两颊旁,毫无光泽,脸色惨白惨白......   甚至比白纸还惨白上几分。   唇瓣干裂没有血色。两眼无神没有光晕。   红肿的眼睛里面是空洞洞的一片茫然......   "以洛,乖,告诉我,你怎么了?"   凤流苏轻轻的过去,将梁以洛搂在怀里。   好似怕吓着她一样,声音轻盈温和。   凤流苏的怀抱有熟悉的香味。   温热的体温温柔的包裹着梁以洛冰凉的身体。   她僵硬的肢体被这暖人的温度一点点的融化。   在他的怀里,梁以洛有种久违的安全感。   她的眼泪决堤一般倾泻而下。   哽咽着......   抽泣着......   "他快要死了......英寒快要死了......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   她的话断断续续,哽咽的喉咙几乎破碎的说不出话。   身体抖的厉害。   像要下一刻就要死掉。   虽然不知道梁以洛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凤流苏还是一下一下的轻拍她的背,给她梳理情绪。   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乖,不是你害死他的,不是你,乖乖听话,交给我来处理好吗?你先乖乖的睡一觉,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那医生在旁边看的瞠目结舌,语句拌在嘴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天啊,他没有眼花吧?这是谁?这是凤流苏!如今红遍全球的凤流苏啊!他的偶像!他在干什么?!他竟然如此和颜悦色的诱哄着眼前毫不起眼的小女孩!!!   近距离看他更美了,他几乎完美的无懈可击,真是好美的人啊,简直不像是人类世界所能孕育的。   里面的那个病人也是,虽然已经病入膏肓,但是依旧美得像个仙人一样,他沉睡的样子也是那么的美丽。   这个小女孩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如此传奇的两个人都如此的对她?!她简直就是个奇迹!   凤流苏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渐渐的就安抚了梁以洛的情绪。   她紧绷了一天一夜的情绪霎时轻松了下来,茫然的点着头,闭上眼睛,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将梁以洛哄睡着以后,凤流苏让人另开了一间高级病房,将她放在床上,好让她睡的更安稳。   点滴顺着她手背上青色的血管,缓缓的流进她的身体。   凤流苏叹声气,盯着梁以洛的安稳的睡颜看了很久,然后才转身出去。   打电话问了晋安具体的事情,但是却不详细,毕竟裴英寒的事情不是那么好打听的。   至今为止,他也只是只知道他是裴门少主,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然后又跟医生了解了一些详细情况,他震惊的脑子嗡嗡作响。   站在重症监护室外,他目光深沉的看着病房里,浑身插满各种管子的裴英寒,久久无语。   他似乎更加神秘了,如果说他接近以洛是有什么目的,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因为就算有目的,他也不会这样用自己的生命来达到目的,他现在几乎活不了,甚至是简单的呼吸都要靠仪器插进肺里来完成。   手腕上那一层又一层的纱布昭示着他当时到底是下了多大的狠手,几乎不留一点回旋的余地,似乎真的是一心求死。   他......是真的......那么爱着以洛吗?   凤流苏不敢想这一层关系,看以洛痛苦的样子,他感觉她似乎离他远了。   如果这一次裴英寒侥幸活过来,那以洛......会抛弃他,和他在一起吧?   凤流苏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脑里闪过杀机。   现在的裴英寒脆弱的,只要他一只手就可以捏死他,如果,他死了......   凤流苏苦笑一声,将这个念头压制下去。   如果裴英寒真的死了,以以洛的个性,一定会跟着他一起死吧,他,不能冒这个险。   难道,他真的要失去她了吗?   凤流苏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掌渐渐蜷紧,身体慢慢的紧绷。   不!他不要失去她!他爱她,好爱好爱,在体会到快要失去的这一刻,他才真正的发现,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爱她,如果,死亡就能不要失去她.   那么......他这样做......也何尝不可?   老天啊老天,你真是会作弄人啊.   为什么要在他体验到了极致的快乐之后,便将他狠狠的推入地狱?难道,是在惩罚他以前的玩世不恭吗?   又想到昨天梁以洛在他唇边那轻若蝉翼的一吻.   和她轻盈的话语,"凤流苏,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言犹在耳,只是一天之隔,便已物是人非。   梁以洛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她醒来后,情绪明显镇定了很多.   脑子也渐渐从裴英寒自杀的巨大影响中恢复过来,她躺在病床上细细的回想着一切,将一丝一缕全都慢慢的缕清楚之后,她又去了裴英寒的病房.   这一次她很安静,只是安静站在一旁观察着他。   "英寒......如果你没有求生意志,那么,我就让你有,你一天不醒来,我就一天陪着你,你死了,我也陪着你,我天天天天的陪着你。"   凤流苏在病房外将梁以洛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他能做的,只有默默的陪着她.   在她的身边,给她力量。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他相信,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他的心里其实不安的.   他不知道梁以洛对裴英寒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如果只是单单的愧疚,她根本不会做到现在的这个样子。   她那日的痛苦,茫然,眼中的绝望,和她失魂落魄的表现,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让他感到迷茫。   他多么的想开口问她,问她到底对他,对裴英寒,在她的心里,是怎样的一个分量?   可是,这句话憋在喉咙里,他始终无法问出来。   他是害怕的,他害怕她说出的答案会让他难以接受,他害怕他会接受不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再活下去。   不错,梁以洛,在他的心里已经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没有她,他连活下去的力量都找不到。   梁以洛从裴英寒的病房里出来,准备去家里收拾一些换洗的衣服,她要住在这里天天照顾他,一直等到他醒来。   出了门,和站在门口失魂落魄的凤流苏碰了个正着,她这才想起来前日的约定。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措手不及,她根本顾不上去想凤流苏,那日她被他哄睡着的时候,情绪正处于崩溃边缘,也根本没有精神去想他,这下碰上了,她有点尴尬。   "那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去的......"   梁以洛尴尬的跟凤流苏解释,声音有点虚弱。   "没关系,我理解。"凤流苏想笑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想,巴黎,我去不了了,我要在这里照顾英寒,对不起。"   梁以洛一个劲的对凤流苏道歉,她除了道歉什么词都找不出来了。   她知道,她有多狠心,刚刚才对他说过,她喜欢他。   转眼却为了别的男人流泪,伤心,崩溃,难过,还要衣不解带的照顾别的男人,这样的事情,如果是她她也是心里伤心的。   可是,她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残忍的伤害凤流苏,因为现在的裴英寒,更需要她的照顾,更需要她。 第38章真相(上)   凤流苏笑的苦涩,他的心里像被千万把利刃在剐一样,很痛,很痛。   "恩,我明白,我陪着你。"他突然将梁以洛搂进怀里,轻轻的说。   "以洛,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理解,但是请你记得你那天说过的话,你说你喜欢我,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凤流苏说话温柔的嗓音呢喃在她的耳边,温热清香的热气将她环绕着。   他的话语里没有往日在她面前高高在上,趾高气昂气势,反而是像请求一般,低微的,卑微的,请求她,不要将他抛弃。   梁以洛心口一动,一种不知名的情绪萦绕上心头,不知是什么感觉,不知是什么滋味,却让她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如此卑微请求她的凤流苏,如此放低身段对她温声细语的凤流苏,她无法拒绝。   轻轻点一点头,她在他的怀里温暖而又安心。   凤流苏想要送梁以洛回去收拾衣物,梁以洛却下意识的拒绝了他的好意,她不想要凤流苏知道她和裴英寒住在一起。   自己搭车回去了小区,一开门。   那张满是鲜血的羊绒地毯已经干涸,但上面大片大片的血渍却另人惊心动魄。   梁以洛心里又是一钝,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裴英寒躺在沙发上苍白脆弱的模样。   忍着眼泪,她挽着袖子将地毯撤下来,拉到洗手间里,用洗衣粉,刷子,使劲的搓洗着,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经过清水的浸泡,干涸的鲜血仿佛又活了过来,顺着清水仿若没有尽头的流进下水道。   梁以洛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地毯上,瞬间就融入水里不见了踪影,长发挡住她的脸颊,看不清她的情绪,她只是更加用力的清洗着地毯。   洗吧洗吧......   洗的干干净净的,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就让所有的噩梦顺着着下水道统统的流走,她不想再去想,不想再去想。   每想一次,她都心如刀绞。   裴英寒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像是梦魇一样缠绕着她,让她无法安睡。   几乎用掉了整整两包洗衣粉。   但是,不管她怎样的用力刷洗,那张原本洁白无比的羊绒地毯却咱也回不去当初的洁白。   上面有好大一片淡淡的粉红色,她看到,惊心无比。   叹了一口气,将地毯晾晒在外面的衣架上,她又转身回去收拾衣物。   从大衣柜里讲衣服一件一件的叠好,整齐的放进行李箱里。   他的衣服几乎只有三个颜色,黑色,白色,灰色,就好像他的世界一样,没有色彩。   他的衣服都带有淡淡的香气,不是那种香水味,而是自然的,清香的,像是与生俱来的让人暖心的味道。   可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再穿上这些......   眼泪又再一次不可抑制的涌上眼眶。   这屋里的一切,电脑,桌椅,床,窗帘,台灯......上面全都带有裴英寒冬日暖阳一般的气息。   仿佛他从没有离开过。   阳光穿过厨房,一路洋洋洒洒的跃进卧室内。   形成一道光柱,光柱内有细微的粉尘飘洒在空气里。   整个卧室安逸祥和,床上白色的羽被像是圣洁的百合,一点瑕疵都没有。   看的出来,这屋内的房主是一个多么干净的人。   手指轻柔的落在他的衣物上,梁以洛出神的想着事情。   眼前突然被什么闪了一下,她醒过神,翻开层层叠叠的衣服,一条白金的项链就显露的出来。   是一个很普通的款式,下面吊着一个可以放照片的坠子。   这是什么?被他藏得这么郑重其事?   好奇心驱使她打开了那条项链下面的坠子。   她的手指洁白。   阳光轻快的跳跃在她的指尖。   银白的项链被阳光照射的闪出璀璨的光芒。   "叮----"   坠子被打开了----   梁以洛眼睛顿时睁大。   倒吸一口凉气,她几乎都快要不能呼吸。   因为太过震惊,她的手一抖,坠子叮的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梁以洛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她......她看到了什么?!   那个照片里和裴英寒无比亲密的女人是谁?!   她竟然和她长的那么像!   哦不!不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几乎连笑起来,脸上的酒窝都长在同样的位置。   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游走遍她的全身。   她战栗着蹲下身,指尖颤抖着将项链重新捡起来,久久的,久久的看着它不言不语,神色复杂。   突然,她猛然站起来,在那些衣物里又翻找开来。   这一次她将柜子翻得乱七八糟,衣物都被她翻落在了地板上。   终于,她如愿以偿的翻出来了一本相册,和一架DV。   她迫不及待的将两样东西都拿出来。   一页一页的翻看着那本相册,每看见一张照片,她就心跳一次。   那上面全都是另一个她和裴英寒的照片。   他们或亲密,或吵架,或玩闹,或嬉笑,从那一张张的照片中,梁以洛却看到了不同的裴英寒。   他笑的那么的开心,那么的阳光,哪怕是从照片里。   也似乎可以感受到他看着照片里那女孩那充满浓浓爱意的目光。   他很爱,很爱,很爱很爱照片里的女孩,而那个女孩,竟然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看完照片,她又打开DV。   开始一动不动的盯着上面的人影,她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马上,马上就要知道那个照片里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到底是谁了?   她的呼吸都快要窒息住。   DV开始播放----   一个女孩的身影突然跳出来,出现在荧幕上,她灵动的两只大眼睛不停的眨啊眨的。   她乌黑的的头发盈盈的泛着光泽,她的声音很轻。   ............   ..................   一大早,方以落就拿着她最心爱的DV,不辞辛苦的,抛弃了她宝贵的睡眠时间。   动作轻柔的从床上翻起身,身上穿着裴英寒宽大的衬衣,那衬衣刚好盖住她的圆润的屁股,将她一双洁白的长腿裸露出来。   她对着DV笑的好奸诈。   "嘘!现在是早晨六点十五分,裴英寒这头猪还没醒来,我来给他化个妆,嘿嘿,悄悄的哦。"   轻手轻脚的走到裴英寒的床前,用DV拍摄下他恬淡的睡颜。   然后又咚咚咚轻轻的跑到化妆台,抱了一堆的彩妆过来之后,她笑的好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这头猪睡的可真熟啊,我们来给他上一课!先画一个黑眼圈。"   方以落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里的工具在裴英寒的脸上开工。   "恩......再画两撇个八字胡,恩,不错不错,好漂亮,嘻嘻。"方以落手上不停的画着,脑袋还不时的皱在一起想一下。   清晨微熹的阳光悄无声息的从窗户透进来,薄薄落下一层.   在洁白的羽被上,在裴英寒如玉的肌肤上,在他的眉角额稍,都悄悄的晕起一团光晕。   他睡的很沉静,如樱花瓣粉嫩的唇角轻浅的向上牵起一个微笑的弧度,几乎轻不可闻.   若不是仔细观察,几乎都会忽略掉那一抹微笑。   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肌肤,如玉似锦,微褐色带着洗发水清香的刘海散落在额前,正好落在他紧闭的双眼上,乌黑浓密的睫毛轻轻的抖动了一下。   美得,竟似不食人间烟火。   "头发要扎起来,恩......用什么颜色的皮筋呢?用红色吧,看起来多喜庆,恩,就用红色。"   方以落自言自语着,从化妆袋里掏出几根大红色的皮筋,将沉睡中裴英寒的褐色发丝轻轻拿起,动作轻柔的扎了好几个辫子。   终于画完之后,她满意的捂着嘴偷笑,为自己伟大的工程得意洋洋样。   将放在位置上拍摄的DV又拿起来,正面放大裴英寒那张被画的面目全非的脸。   对着DV声音小小的,好像生怕吵醒那睡梦中的人似的。   "呵呵,我的化妆技术真是越来越高明了,裴英寒这头笨猪这次居然都没发现,看看他睡的可真是熟啊,太笨了,笨猪,笨蛋,臭鸡蛋。"   方以落对着DV一口气骂了好多,不过她眼里却全都是笑意。   "喂,方以落,不要以为我没发现,一直不想理你而已,再骂的话我可要打你屁股了!你的技术这么烂,扯的我头发那么疼,就木头才发现不了,笨猪。"   裴英寒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就放大呈现在DV上,真是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他本来想让她成功一次,省的她老是贼心不死的折腾他,可是,她也太嚣张了,再让她骂下去,他搞不好会吐血。   并没有惊奇,方以落的一张小脸上全都写满失望。   "喂喂喂,你就不能让我成功一次么,这样我很没有成就感诶,你这头不懂风情的猪头!"她本来想说,再不让我成功今天晚上去睡书房!   但是,她话到嘴边没舍得说出口,因为她知道,受罪的肯定是她,她多么贪恋他的味道,没有他在身边,她连睡觉都不安稳。   "好啊你!还敢骂我?"裴英寒从床上翻起来,一下将方以落压倒在床上,不停的挠她的痒痒,"还敢不敢骂了?说,还敢不敢骂了?"   DV从手里掉下来,掉在床上,刚好拍到他们俩人。   方以落笑的快要岔气,眼泪都笑的流了下来,大声求饶,"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大侠饶命啊!"   裴英寒这才罢了手,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才心满意足的从她身上下来,穿上睡衣,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   ..................   "滴---"的一声,DV戛然而止,露出蓝色的屏幕。   梁以洛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她看的出来,裴英寒和DV里的那个女孩子是多么的相爱,他们爱的如此真切。   她恍然明白过来,以往堆积在心里的疑问,好像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   原来,裴英寒是因为那个女孩才对她那么的好......   他对她的包容,温柔,爱意,所有对她好的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泡沫......而她,只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抱着她,几乎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一声一声的叫她。   "以落......以落......"   原来,是在叫那个女孩的名字。   方以落。   因为她和她长的那么的想象,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气质不同,连她自己都会以为那是另一个自己。   可是......疑问又丛生出来。那他,为什么不去和那个女孩在一起而来找她呢?他那么的爱着那个女孩,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而是来找她这个替身呢?   疑问之下,她又接着看接下来的DV片段。   里面全都是他们在一起的一点一滴,小小的DV机里。   记录着他们相爱的过程。   记录着他们彼此深爱对方的信物。   梁以洛一直耐心的观看着。   看到开心的地方,她也会笑。   看到他们吵架的地方,她也会跟着难过。   她似乎,已经将自己置身在了他们的故事中。   她打开倒数第二个片段,一打开,并不是以往那些明媚的画面。   上面是一间漆黑漆黑的屋子,厚厚的窗帘隔开了外面的阳光,只有偶尔漏掉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跑进来。   她感到一阵心悸。   画面里是两个人,并不是裴英寒和方以落。   而是另外一个女人,大概有四十几岁的年纪,但因为保养得好,看起来似乎只有三十岁出头而已。   她正厉声的尖叫着。   裴英寒却像死了一般,久久的坐在角落里,眼里一片死寂。   ............   ..................   房间里摆满了酒瓶。   因为长期不通风,房间里全都是啤酒散发出来糜烂腐蚀的气息。   整个屋子黑漆漆的屋子都透出来一股死亡的味道。   "裴英寒!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你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知道吗!你整天就知道喝酒喝酒,逃避现实,拜托你清醒一点!"   女子精致的妆容几乎快要支撑不住。   她脸上全是心痛,手里却还拿着DV机,将眼前的一切拍下来。   "你是裴门少主!你还有重大的责任在肩上,妈妈不想看到你这样子,你这样子妈妈看到就像用千万把刀割我的心你知道吗?!妈妈求求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吗?"   女子泪流满面,手里的DV随着她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蹲坐在角落里的裴英寒似乎听不到母亲的请求,听不到母亲的心痛。   他仿佛已经死去了一般,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事情。   他的世界,似乎已经一片昏暗。   "以落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以落在天上看到了她也不会高兴的!"   "她死了死了死了!!!!我要把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拍下来烧给以落看!让她看看,她爱到骨头里的男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女子流着泪,声音颤抖的泣不成声。 第39章真相(下)   听到方以落的名字,裴英寒一片死寂的眼中才出现了波澜。   他的手指轻微的动了动,那一片茫然死寂的眼中有另人心痛的泪水滚落。   一滴一滴,轻轻地,不停的,从脸颊上滑落。   滚落在已经灰白的衬衣上,晕染成大片的颓败花朵。   "闭嘴!她没死!她没死!我的以落不会死的!你在胡说,你在胡说!我的以落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呢,她不会舍得丢下我一个人的。"   裴英寒猛烈的摇着头,前半句是疯狂的吼叫,后半句却声音低下来,轻柔,低落,浓郁的悲伤游走在字里行间。   他的身体已经单薄的似是一张纸一般。   只要一阵风吹过,他便会随风飘散,比现在还要瘦弱,他颓废的不成样子。   却更加流露出一种极致的美丽,惊心动魄。   站起来,身体却支撑不住,砰的一声又跌坐回地面。   他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地板上,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在他的眼泪里,似乎能闻到那悲伤的味道,那么苦涩,那么绝望。   女子见他跌落在地上,赶忙过去搀扶他,"英寒!你怎么样?"   女子搀扶住裴英寒的身体,他的体重很轻很轻,她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能将他抱起。   她心疼的流血。   天底下哪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孩子变成了这副模样,她是心如刀绞啊。   "你已经一个星期都没吃饭了,妈妈求求你,吃点东西吧。"女子抱着裴英寒的身体,眼泪也流的不停。   裴英寒靠在母亲的肩上,抽泣着,轻轻抽泣着,他的世界已经坍塌,再也不会亮起。   就是在裴英寒几乎绝望的哭泣中,DV停止了。   梁以洛已经是泪流满面。   她又打开最后一个DV片段,里面是裴英寒的自录。   他轻轻的讲述着她和他第一次在巴黎见面的场景,他雀跃的难以自持。   他说:"以落,我遇见了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那是你吗?是你舍不得我,所以化身为另一人来找我吗?以落,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会用我的生命,来爱你,来保护你。"   听着这话,她心痛难当,她似乎可以理解裴英寒的所作所为。   当他几乎要死去的时候,遇见了她,命运的相遇,让他们交集在一起,她让他以为,世界从此又成了彩色,再也不是黑白,让他的生命里又重新有了阳光。   可是,她却硬生生的打断了他的梦。   当刀片,从他的手腕上划出那么深的一条伤口的时候,他的心里,该是多么的绝望,他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眼泪像奔流不止的河水,她坐在一堆的衣物中,哭的撕心裂肺。   英寒......求求你......不要死......   整理好情绪,将那照片,DV,项链,全都放回原处。   她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脚步像医院走去。   她的脑子嗡嗡的,今天看到的一切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她怎么也想不到,世界上会有和她长得那么相像的女孩。   而且,她竟然是裴英寒的恋人。   她......已经死了......   隐隐之中,她觉得,这个女孩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联。   坐在出租车上,梁以洛出神的怔怔看着着从眼前飞驰而过的景色。   她的大脑一片的混乱,刚才在DV机里看到的画面不停的在她的眼前飞来飞去。   那个女孩的一颦一笑都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她们俩实在是太像了。   她和她,到底是有着怎样的关系呢?   忽然,脑子里精光一闪而过,她眼前一亮,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对对对,那天和裴英寒回家的时候,她妈的话!!!!   "以洛,不要和他在一起了,分开吧,你和他不合适。"......   她妈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那么郑重其事的跟她说话。   对了,她妈一定知道些什么!她一定知道。   否则她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不会那么的惊慌,不会那么的害怕。   梁以洛心里一热,就想要马上回家去问个清清楚楚。   但是又一转念,眼眸一黯,还是决定先去医院,这事已经这么久了,再迟几天知道也没什么,可是,裴英寒不行啊,他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还是要先去医院照顾他,等他活下来,一切什么的也都会像青天白日里的冰雪一般,全都消散开了。   打定了主意,梁以洛催促司机再开快一些,不多时,她便又回到了医院。   拖着行李箱,她蹬蹬蹬的就来到了裴英寒的病房。   凤流苏像他说的一样,正坐在病房里,裴英寒的床前,一动不动的,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连梁以洛进来都没发现。   裴英寒还是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   旁边的心跳记录仪记录着他虚弱的心跳。满室的仪器在安静的空气里有规律的发出"滴--""滴--"的响声。   悄悄的走过去,梁以洛拍了下正神游太虚的凤流苏,压低声音叫他,"喂,你想什么呢?我进来你都不知道。"   "......恩?哦,你来了,刚才想些事情,没什么。"   凤流苏转头,露出微微一笑,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很疲倦的样子。眼圈处微微的泛着些黑色的痕迹。   梁以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悄声道:"流苏,对不起啊,这本来是我的事情,现在让你和我一起受累,快去睡觉吧,看把你累的。"   凤流苏顺势握住梁以洛微凉的手掌,他的手心温温热热的,一股暖流就流进了梁以洛的心上。   "傻瓜,说什么呢,你是我最爱的人,以后还会是我的老婆,跟我客气什么?"   弯下腰,将脑袋搁置在梁以洛的肩头,他的声音更低了,"我不累的,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一点都不感觉到累。"   "恩,我也是,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了。"梁以洛被凤流苏的话说的心头暖洋洋的。   这一照顾,便是一个月的时间。   期间裴英寒的病情还算稳定,梁以洛每日每日的跟他不厌其烦的说话,给他读报纸,给他读名著。   他的病情渐渐的稳定下来,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还没有醒过来。   医生说,他的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至于为什么没醒过来,很大原因可能是因为他本人的大脑潜在意识故意发出不醒来的命令。   这他们也没办法,只有看他自己了,也许他明天就会醒过来,也许他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梁以洛并没有放弃,而是更加坚定了要让他醒过来的决心。   只是凤流苏来的时候,他的情绪都会波动很大,没办法,只有不让凤流苏再来,每次凤流苏都站在病房外面,一站就是四五个小时。   这样,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夏季已经慢慢转凉。   高考梁以洛也没去,不过她并不可惜。   现在在她的心里,只有裴英寒醒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在她看来都没有了意义。   林森森也来看过裴英寒,想林森森是多么个没心没肺的人啊!   但是当她看到躺在病床上,苍白又虚弱,几乎像死去一般没有生命气息的裴英寒是时,也禁不住潸然泪下,哭的跟什么似的。   后来她也几乎天天来看裴英寒,每次都准备很多逗笑的节目表演给裴英寒看,虽然不知道他听不听的到,但是,她还是坚持不懈的这样做着。   裴英寒依旧纹丝不动的睡在窗上,没有表情,没有动作,像一尊雕塑一样。   对了,这几个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林森森居然和乔诡在一起了,这一对组合看起来真是及其的不搭调,但是,感情这一回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呢。   林森森简直就是乔诡的克星,别看乔诡当时风云一时,在各个名媛小姐中混的风生水起,不知伤了多少美女的芳心。   可管他在商界多大的名号,遇见了林森森,他就跟耗子遇见了猫一样,乖的不知道该怎么乖了。   他追林森森的道路也算得上是一波三折,刚开始林森森压根不搭理他,他就恬着脸应往上贴。   但是,他乔诡的名字谁不知道啊,各大财经杂志,财经报纸上期期都有他的巨幅照片。   除了林森森那只关心凤流苏的奇异脑袋,还真没有人不认识乔诡。   他的风流韵事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衬衣还快,往往是早上跟这个女的,下午就又跟那个女的了。   他岂止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可以形容的了得。   这搁以前,简直就是乔诡为之骄傲的资本啊,可是现在却害苦了他了。   鉴于他的不良记录实在是太多,林森森躲他也跟老鼠躲猫一样,每次见他少不得一顿抽骂,骂的不解恨了再上去抽两巴掌,乔诡也就那么受着。   久而久之的,就在这一追一躲中,俩人就好了。   可林森森对他也不是很放心,毕竟他的前科实在是太泛滥了。   于是,他俩的感情也是表面和谐,私底下问题也挺多的。   这一天早晨,像往常一样。   凤流苏从梁以洛住的地方接了她,然后两人去买了鲜花,又买了一本最新版的红楼梦,就来了医院。   凤流苏依然就站在病房外面看着梁以洛。   看她熟练的把昨天的旧花扔掉,换上新的,然后把窗帘拉开,让阳光全面的照耀着病房。   又给裴英寒擦了脸,擦了脚。   弄完这些杂事以后,她就搬了椅子坐下来,拿出红楼梦,开始给他念书。   中午时分,林森森也拖家带口的跑了过来。   乔诡便和凤流苏一起站在外面,不时的说着话。   林森森接替了梁以洛的工作,开始给裴英寒讲笑话。   直到她们都讲的口干舌燥。   林森森耷拉着脸,小声的跟梁以洛说话。   "喂,以洛,我们这么做到底有用吗?都已经一个月了,他连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梁以洛云淡风轻的一笑,声音低不可闻,"没用又怎样?他不醒来又怎样?他一天不醒来,我就陪他一天,他一辈子不醒来我就陪他一辈子......"   停下手中拿起的衣服,梁以洛望了一眼沉睡的如此安静的裴英寒。   "是我把他害成这样子的,是我总是暧昧不清才把他逼到如此境地的,是我欠他的,我会一直等着他的。"   林森森忍不住想翻白眼,但是心内却是一阵酸楚。   五味杂陈的,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也许,只有经历过像她一样的际遇,才能理解她内心的想法吧。只是,她现在这样,难道就不算暧昧不清了么?   一面照顾着裴英寒,一面又整日和凤流苏在一起,表面上看着平静,其实各种滋味,却比谁都辛苦。   他们全都是重情之人,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这样的感情虽好,但若是多了,却是极致的苦刑,比剜心掏肺还要痛苦。   "以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裴英寒醒来了,你该怎么办?和他在一起抛弃凤流苏吗?我看的出来,你喜欢的是凤流苏。"   梁以洛手上一僵。   显然,她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一下就被林森森问到了重点。   是呀,如果裴英寒醒来了,那她要如何选择?抛弃其中的任何一个,让他们痛苦,难过,都不是她所愿意见到的。   尤其是裴英寒,若是她选择的凤流苏......那他会不会再一次选择自杀这种极端的方法?   想到这里,梁以洛浑身一阵冰冷。   不,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一次这样的经历已经让她难以承受了,若是再来一次,她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崩溃,而且,不是次次他都可以这么好运,能捡回一条命。   若是和裴英寒在一起......那凤流苏......   她的脑袋一下乱成一团浆糊,所有的事情全都搅乱了,她从心底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处理这样的关系了。   她就是一个挫人,平常总是标榜自己多么多么的厉害,多么多么的无敌。   其实她就是一祸害,总是让别人痛苦,成为别人的累赘。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她的存在,那么是不是凤流苏就还是他高高在上的凤氏总裁?   是不是就还是那个睥睨一切,云淡风轻的大明星?   而裴英寒,会不会就慢慢从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之中,慢慢走出来.   或者,就算走不出来,他一个人孤独终老,一辈子的怀念着那个另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这样,也是好的,起码,他不会太痛苦,太难过,心里还有个念想。   可是,一切都在遇到她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高高在上的凤流苏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笑起来也不再纯粹的男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笑容不再妩媚慵懒,而是淡淡的哀愁。   而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温柔的裴英寒居然选择了自杀,如此躺在床上,苍白而又脆弱......   一切的一切......全都因为她而改变......若是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存在她这个人的话......那是不是......   "以洛,你在想什么?"林森森推了一把发愣的梁以洛。   刚刚沉默的她突然变的好可怕,好像就要突然消散一样。   不过几个月的光景,什么时候,那个没心没肺,脑子里只有钱钱钱的梁以洛,那个活的很快活的梁以洛竟然瘦成了这个样子,整个人都消瘦了整整几圈.   无论什么时候,眼里都再也没有欢笑,只有阴郁。 第40章怎样才算深爱?   "恩?......没......没什么。"被林森森一推,梁以洛从她的神游中醒过来。   使劲的晃动了一下脑袋。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刚刚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她怎么会想到去死呢?她可是梁以洛!是铜墙铁壁的梁以洛,她是最坚强的,没有什么可以打倒她......没有。   没有什么可以打倒她......   见她不愿多说,林森森也不再追问。   也许,有些事情,只有她自己才能处理,别人根本帮不上忙。   "没什么就算了。走吧,去吃饭。"一拉她,她们就往门外走,林森森走前还不忘给裴英寒打招呼。   "老师啊,我们去吃饭了哦,好好吃的饭呢,那么好吃的饭可惜你吃不到啊,要是你想吃的话,就快点醒来吧,我们都等着你,BYEBYE,明天我再来看你。"   林森森说的挺开心的,眼里却有泪光闪动。   想到他们和裴英寒一起去抓奸的时候,他翻墙去帮她们侦察地形,他帮她们出气,他对她们调侃的笑。   他的容颜,他轻若偏鸿的声音仿若还回绕在耳边,清晰的仿若发生在昨日。   他却听不到了,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再也没有了知觉,没有了烦恼。   他那么静静的躺在床上,靠着点滴维持生命。   梁以洛一仰头,让已经快要决堤的泪水又倒流了回去。   她吸吸鼻子,硬生扯出一抹笑,僵硬又难看,"走吧,我们去吃饭,他有朝一日一定会醒来的。"   "恩。"林森森落寞的一点头,被梁以洛拉着手就出了门。   白色的大门悄无声息的关上,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很静很静。   小小的屋里顿时没有了人声,只剩下仪器滴滴滴的响声。   窗外的阳光似乎抖了一下,光泽更甚。   已经枯黄的树叶被秋风吹出呼啦呼啦的响声,窸窸窣窣的从枝桠间飘落下来。   金黄金黄的树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九月的阳光已经有些微寒的凉意。   裴英寒纤长浓密的睫毛似乎轻轻的颤了一下,他的面色苍白如雪,美丽的那么惊心。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被洁白洁白的床单映衬的更加白皙,那手指忽然动了一下。   若这时梁以洛在一旁的话,她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或者,激动的哭出来,或者,有更多的或者,可是,此刻,却没有人看到。   凤流苏在裴英寒的隔壁单要了一间病房,因为他的势力,要一间病房根本不成问题,也没人能挡的住,他和乔诡在那间病房里,一人拿了一台笔记本遥控指挥公司的运作。   乔诡的工作量并不大,毕竟他还没有接管公司,虽然老妈已经催了N次了,可他就是不接,他妈也拿他没办法。   弄完了公司的事,他就百无聊赖的开始玩游戏。   凤流苏可不一样,现在整个凤氏企业都以他马首是瞻,所有重大的决策都要他首肯才能拍案定板。   若不是这几个月事情实在特殊,他决计不会扔下这么大的公司不管不顾,全都交给晋安处理,自己则在这边遥控指挥。   凤流苏这几个月也瘦了不止一点点,每日都是抽着空打理公司的事情,晚上更要处理一大堆的文件,简直是把自己当超人用。   当然,这些都是背着梁以洛做的,若是让她知道,肯定会赶他走。   凤流苏累,晋安比他更累,心里已经把凤流苏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过N遍了。   每天加班都快累死,而且大半夜的还要工作,因为凤流苏只有晚上才工作,所以连带着整个集团内部的高级主管都跟着他半夜上班。   于是,他们就形成了如此诡异的局面。   白天很闲,晚上很忙。   估计全世界,也就他们集团是大半夜上班了。囧。   梁以洛和林森森推门进来的时候,乔诡玩游戏玩的正高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凤流苏却正在和晋安视频,指挥他和一个意大利人谈判。   "跟他说,我们的底线是六个亿,少一分都不行,如果他还不愿意,就让他们找别人,我们凤氏不干赔本的买卖。"   "是,知道了,少爷。"   凤流苏正在这边跟晋安交代,没想到今天梁以洛她们这么快就出来了。   见梁以洛进来,他赶快按下笔记本,抬头对梁以洛打招呼。"今天这么早?"   梁以洛狐疑的看他,对他躲躲藏藏神神秘秘的动作相当不满意,但还是点点头道。   "恩,没什么事,刚好林森森说她饿了,就出来了,吃完饭她和乔诡好像还要去什么地方。"   说着,梁以洛还瞅了一眼林森森和乔诡。   林森森和乔诡点点头表示同意,乔诡也关了电脑从床上下来,道:"恩,一会我们俩要去她家。"   "怎么?这么早就见家长了?乔诡,不能够啊。"凤流苏惊诧的瞅一眼乔诡。   不对啊,乔诡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冷静了,林森森才多大啊,这时候就去见家长,是不是也有点太早了?   会不会直接就被林森森她妈给拉到派出所告他拐卖未成年少年了啊?   "嘿嘿,这事可要趁早,省的被人捷足先登了,这不是森森考上外地的大学了么,大学里面的诱惑多大啊,我要不趁早给它拍板了,到时候有变数我可是会伤心死的。"   说着,乔诡还可怜兮兮的望了一眼林森森,林森森直接给他了一个凌厉的眼刀。   "别废话了,赶快吃饭去!"林森森大概是被说的不好意思了,眼睛一瞪,恶狠狠地上去就揪住乔诡的耳朵。   乔诡嗷嗷乱叫,一点都没有他杂志上那贵公子的形象,呲牙咧嘴的求饶。   "森森森森!!轻点轻点!耳朵要废了!要废了!"   "嚎什么嚎!废了刚好,省的你再出去祸害别的姑娘。"林森森一嗓子就把乔诡给治住了。   乔诡可怜兮兮眼巴巴的瞅着林森森,那眼里似乎都要滴出眼泪,他低声下气的委屈道。   "森森,你可不能冤枉我,我现在可是三从四德,贤良淑德的新三好男人一只,自从有了你,外面那些庸脂俗粉我都不带看一眼的,"   林森森有点动容,乔诡继续再接再厉的装委屈。   "她们从我跟前走过去,我都是目不斜视的,我现在就是一柳下惠,就是一活太监,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你就是我生命的源泉,没有你我肯定活不下去,我现在的心跟身体可都是组织的,组织可一定不能抛弃我啊!!!!我爱你都爱到心尖上去了。"   乔诡说着说着,就上去一把抱住林森森,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蹭啊蹭的,活脱脱一小鸟依人。   梁以洛和凤流苏在旁边看的是鸡皮疙瘩抖了一地,两人默契的同时用鄙视的眼神瞅着乔诡。   心里默念,我不认识这恶心的家伙,我不认识这恶心的家伙。   "乔诡,你可以再恶心一点,下次跟景安他们出去玩的时候千万别叫我,我怕丢人。"   凤流苏抖落着满身的鸡皮疙瘩,厌恶的斜乔诡一眼,对他的行为表示非常的不齿。   怎么说他俩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怎么从来都没发现乔诡还有这么隐性的闷骚的一面呢?丫潜伏的还挺深的。   真是不恶心人则以,一恶心就惊人啊!!!   乔诡不以为意的横着凤流苏,保持着他小鸟依人的恶心人的动作就没动。   感觉自己特光荣,对凤流苏道:"我这叫豪放,谁跟你似的,整个一闷骚派,走了走了,去吃饭了,把我家宝贝饿着了我会心疼死的。"   凤流苏忍着没发作,在心里默念:我是文明人,不跟动物一般计较。我是文明人,不跟动物一般计较。   "以洛,我们去吃炒菜吧,上次和乔诡去了一次,那家的炒菜还蛮好吃的,早都想叫你去了,一直没时间,我们今天去吧。"   林森森红着脸把乔诡从她肩膀上抖落了出去,很镇定的跟梁以洛建议道。   乔诡在一旁用十分不满,幽怨的眼神盯着林森森。   凤流苏实在是受不了这厮如此之贱的眼神,一拉梁以洛就往门外走。   "以洛,我们快走吧,在待下去我们保准被乔诡那恶心相恶心的吃不下饭。"   梁以洛被凤流苏拉着往楼底下走,林森森也跟着革命同志抛弃了乔诡,乔诡急的在后面哇哇乱叫。   "喂喂喂!!!你们几个太没义气了!!等等我啊!!!"   他们几人有说有笑的就到了医院外面,取了车就开往那家叫做"如丝"的饭店去。   这两辆超级豪车往饭店门口那么一戳,实在是太壮观了,搞的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一眼。   凤流苏的车就不用说了,就是那辆已经出现过N次,骚包到不行的大红色法拉利。   乔诡呢,竟然是一辆蓝色布加迪威龙,太TM骚包了!!!   这家饭菜是挺好吃的,他们坐的是包厢,大厅那是肯定坐不成,他们还不想被当成国宝大熊猫一样被参观。   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凤流苏的电话却响了,凤流苏一皱眉。   谁啊,不是说了没事别给他打电话吗?   "喂。"   "少爷,不好了,公司的股票现在全部下跌,好像有人在幕后操纵,您快回来看看吧。"晋安急的满头大汗,赶紧跟凤流苏报备,让他回公司处理问题,今天这事出的太诡异了。   "什么?!怎么回事?"凤流苏惊了一下,他们公司的这些事物一直都是交给乔诡打理的,他也很放心,怎么会出了这问题。   他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眉毛拧成一疙瘩,不悦的询问。   "我也不知道啊,您快回来看看吧。"晋安声音听起来不像在开玩笑,非常凝重。   "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凤流苏就挂了电话,拿起衣服就准备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乔诡觉得凤流苏的脸色不对,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他也放下筷子焦急的询问道。   "公司出了点问题,你们先吃,我去处理一下。"凤流苏给乔诡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他没关系,让他继续吃饭。   "快去吧,我们没事,公司的事比较重要,电话联系啊。"梁以洛抬眼望向凤流苏。   她还没见过凤流苏这么着急过,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以他的性格,决计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恩,晚些我给你打电话,乖乖的,我先走了。"凤流苏对她一笑,拿起衣服就出了门,出去之后就开始打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乔诡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流苏既然说没事,那估计也没什么大问题,他相信,凭流苏的能力一定能解决的。   流苏是谁啊,那可小的时候是天才儿童,长大了是天才美男。   世界上的好事差不多都让他占完了,人家小孩小时候玩的都是搭积木,他小时候玩的游戏是基金投资。o(╯□╰)o。   所以,他一定是能解决这些小问题的。   梁以洛却不像乔诡那样轻松,莫名的,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她总感觉,要出事,但一切都挺好的,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出现。   让她不由得觉得自己可能是这两个月一直没睡好,出现幻觉了。   但,这种不详的感觉却一直围绕着她。   吃完饭,梁以洛和乔诡林森森在饭店门口分了手,她刚准备挡辆TAXI。   突然,一辆黑色奥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停在她面前,从上面迅速下来三个黑衣大汉,他们全都带着墨镜,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架了梁以洛就往车里塞。   乔诡和林森森还没走远,从倒车镜里他们看见梁以洛竟然被几个黑衣人围住了。   "糟糕!有人要绑架梁以洛!"乔诡惊急大喊,打了方向盘就往过冲。   "天哪!怎么会这样?!乔诡快点快点!!!"林森森被吓住了,捂住嘴赶紧指挥乔诡,让他赶紧过去。她从没见过这阵仗,一时给吓懵了。   "你们要干什么?!"梁以洛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要被绑架了,总算明白过来她那不安的预感是怎么回事,赶紧手脚并用的挣脱。   可奈何大汉地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们的手掌像是钳子一半箍着她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   任由梁以洛怎么喊,大汉们都是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不搭理,目不斜视。   把梁以洛塞进了车里之后,一溜烟的,车子就像离弦的剑一样一下就飞了出去,前后整个过程不超过30秒。   乔诡的车跟在那辆奥迪的后面紧追不舍。   "乔诡,怎么办怎么办?"   林森森的心揪成一团,她的脑袋此刻一下给懵住了,完全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乔诡心里隐隐的有了点感觉,这事可能是有预谋的,先把流苏支走,然后绑架梁以洛。   这个人的心机很深啊......   "喂,流苏。"乔诡并不接林森森的话,一边聚精会神的跟踪在奥迪的后面,一面接通了凤流苏的电话。   "怎么了?"凤流苏正在处理问题,但是很奇怪,他一回来,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这真是太奇怪了。   "梁以洛被绑架了,不知道是谁,我正在跟踪,你快点派人过来,我们现在在三环上。   对方是一辆黑色奥迪A6,详细情况你过来再说,快点。"乔诡不废话,三言两语把情况解释清楚。   "什么?!"凤流苏只感觉浑身一软,心里某个地方迅速下沉。   "梁以洛被绑架了,你速度的,晚了就跟不上了。"   "好,别挂电话,我现在就过去,千万跟紧了,一定一定不能跟丢了。"凤流苏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着疼,浑身虚软。他的整个人一瞬间像被抽空了,就好像,灵魂,都没有了。 第41章绑架!   "喂,你们要带我去哪?!这是法治社会,你们这是绑架!这是犯法的!你们这是非法禁锢人身自由!我要去告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呜呜呜呜......"   梁以洛惊恐的开始胡言乱语,但奈何身体被钳制住,只能用眼神怒视两边坐的大汉。   大汉连理都不带理梁以洛一下,只是从前面盒子里取出一卷胶带纸,把她呱噪的嘴巴给封住了。   车里这下彻底清净的。   凤流苏的速度果然是快,不消片刻便见好几辆黑色奔驰从后面赶上来。   凤流苏的红色法拉利显眼的开在最前面,和乔诡的车并排在了一起。   "乔诡,怎么回事?"凤流苏摇下车窗,面色一片凝重。   "我也不知道,就是前面那辆车,好几次都差点跟丢了,那开车的人也是老手,就是不知道他们绑架梁以洛是干什么?"   乔诡不回头,继续跟着,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啊。   他们二人正说着,前面的车忽然一个急转弯,下了三环,车速突然加快。   凤流苏反应的快,一下就跟了上去,可乔诡和其他人的车因为惯性却开过了岔道,想要再回头跟上已经是来不及了。   他们只能把车停在三环上望着那辆奥迪与凤流苏的车望洋兴叹。   一辆布加迪威龙和十几辆黑色奔驰那么往三环上一停,何其壮观,不过,却把警察招来了。   那车是越开越偏,凤流苏是关心则乱,只顾着跟着他们,却忘了跟乔诡他们联系,实在是失误,失误。   眼看眼前的景色越来越偏僻,周围开始慢慢荒芜,大片大片的荒草长满了周围。   在开到一个别墅前面,那辆黑色奥迪突然停下了,凤流苏一个急刹车,也停住了车。   车后扬起大片的尘土,一瞬间,空中飞满了潢色的尘土。   三个黑衣大汉架着梁以洛从车里出来。   梁以洛的手被绑住,嘴巴也被胶带纸封住,她的眼神凌厉的瞪着几个黑衣人。   凤流苏从车上下来,身上米色的外套衬得他越发的美丽,乌黑亮丽的秀发,如花一般的唇角,狭长的双目发出危险的光芒,和几个大汉对视。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凤流苏,若是你们现在放了她!我可以放过你们,否则,你们会死的很惨。"凤流苏想用他的名头吓住几个大汉,试图让他们放了梁以洛。   凤流苏这个名字虽然在平常人看来不过是个名气很大的大明星,但在道上,他的名字可是众所周知的,凤氏掌舵人的名头可不是唬人的,一般人听到之后大多数都乖乖的束手就擒。   但,几个大汉好似没听见他的话似地,只是冷笑一声。   "凤流苏?哈哈,我们知道你是凤流苏,但,对不起,我们不能放了她,这是命令。"大汉阴森的看着凤流苏,眼里并没有流露出害怕的表情。   相反的,他们不以为意的对他冷笑着,然后一扬手,别墅里马上就出来了三十几个跟他们相同装束的黑衣大汉。   他们全都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就冲着凤流苏跑了过来,手上都持着一尺多长的开山刀,那明晃晃的道上闪着冷冽的冷光,一股肃杀之气顿时散开。   中国对枪支的管制一向是很严厉的,如果你用刀杀了人,那也许你还可以凭着身后强大的关系保出来,没有什么事。   但是,一但用了枪,那性质马上就不同了,不管你身后的势力是多么的强大,用枪杀了人,那就是天皇老子也保不了你。   黑社会就是黑社会,它永远都只能处在黑暗之中,上不了台面。   不管你的势力多么强大,永远都是无法跟政府抗衡的,没有政府的支持,什么黑社会都无法立足,政府说灭你也就灭了,只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   政府有源源的军队,有大炮,有坦克......。   想当年,称霸东北一时,嚣张无限的乔四爷,那是多么的风光,多么的厉害,谁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四爷,可结果怎样,还不是被灭了。   所以,越是黑的黑社会,就越是低调,越是要跟政府搞好关系,这样,才是生存之道。   所以,这些大汉虽然都有枪,但是他们一般轻易是不会使用的。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般都是用刀解决问题的。   梁以洛看到这真是,心一下就凉到了底,使劲的努力挣脱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到头来还是徒劳一场。   她嘴里呜呜呜的想要说话,看着凤流苏的眼神仓皇慌乱,脸色煞白煞白,凉气顺着她的全身游走,直至蔓延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天啊!这么多人,凤流苏怎么可能抗衡的过?!这个白痴!他快跑啊!   快跑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有他先跑了才有能力来救他啊!   这个笨蛋笨蛋笨蛋!!!   梁以洛急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可始终是于事无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的发生,无能为力。   她第一次恨自己是这样的无能,只会给别人添乱,成为别人的累赘,一点忙都帮不上,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恨不得自己从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这样,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置凤流苏于这样的生死之地。   凤流苏的神经高度紧张,心里暗叫不好。   他的身手虽然好,但一下面对三十几个一看就是专业的杀手他也是没有底的,若是逃跑,他还是绰绰有余。   可是,梁以洛在他们的手上,他怎么能丢下她逃跑,他不能留她一个人,置她的生死于不顾,他,决不能跑,只能,战!   哪怕是死了也好。   "风哥,他就交给我了,不就是一个世家子弟嘛,老子一个人就把他摆平了。"   一个个头低低的精壮青年对着钳制住梁以洛的一个青年大喊,眼里全是不屑。   他是刚入的帮会,一直想在大哥面前出出风头,好得到提拔,见凤流苏挺瘦弱的,还长的那么漂亮,以为他的身手肯定不怎样,哪里能跟他比。   这么好的一个立功机会他怎么能错过。   那被叫做风哥德青年只是一点头,"恩。"了一声就放任了那青年的行动,脸上豪无表情,看不出来他是怎么想的。   那青年得到首肯,急忙大吼一声就朝凤流苏飞奔过去。   凤流苏冷笑一声,心中咕哝一句,不自量力,便拉开架势迎接青年的攻势。   "哼,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免得受皮肉之苦。"那青年嘴里说着,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手上的开山刀顺着凤流苏的头部就砍下去,毫不留情,明显是下了死手的。   凤流苏冷笑一声,道:"这两下子还敢出来显摆,简直找死!"   说着,身子微侧,一个闪身,斜斜的躲过了那刀凌厉的攻势。   那闪着冷冽光芒的刀身擦着他的侧身扑了个空。   那汉子见刀落了空,面上一红,一下子就恼羞成怒了,刚在众人面前说了大话,这下被凤流苏轻易地就躲过了,让他如何不怒。   "啊啊啊啊!!!!"汉子怒喊着,不敢再大意,眼珠子怒瞪着,朝凤流苏砍过来。   凤流苏见汉子怒了,也收起了轻视之心,决心这下就把他解决了。   还有这么多人,这汉子不过是其中一个,不值得再浪费体力。   凤流苏一个闪身,闪到那青年的面前,那青年只觉得眼前一闪,什么都看不见了。   愣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   凤流苏握住那青年拿刀的手腕,用力一拉,向回一窝,"嘎嘣"一声,那青年的手腕便硬生生的就被凤流苏给掰坏了。   白森森的骨头从肉里翻了出来,白的骨,红的肉,甚是吓人。   绕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众人,见了这场面也忍不住一阵作呕,脊背升起一股凉意。   那青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骨头从肉里支了出来,嗷嗷乱叫着捧着自己断掉的手腕躺在地上打滚。   差点疼晕过去。   "呵,果然是凤少爷,下手够黑的。兄弟们,一起上。"   那被叫做风哥的家伙恶狠狠地瞪向凤流苏,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想来是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   指挥着后面的几十号人一起攻上去,并不留手。   冲在前面的四个人迅速分散开来,从四面八方包围住了凤流苏,后面陆续上来的人都握紧手中的开山刀,严阵以待。   凤流苏也是聚精会神的对阵着这一帮精英。   并没有多话,凤流苏便投入了这场实力相差悬殊的战斗。   只见他身如灵蛇,游走在各个大汉之间,嘴上也没闲着,"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就算要杀我们,也要给个理由吧?"   说话间,一个大汉持刀从他的身后窜出来,刀尖直挑他的小腹,一股冷冽的寒气逼来,天生的直觉以及后天习武形成的警觉让凤流苏凭借着本能像旁边一闪。   但那刀势实在是太快了,就算快如凤流苏,也没能幸免。   那刀挑着他的左侧软肋擦了出去,一条鲜红的裂口破开,米色的外套连带里面的衬衣都被划出了一条长长地口子。   但凤流苏并没有时间去考虑疼痛,就被迫接受下一轮的攻击。   "呵呵,杀你还需要理由吗?本不想连累到你,只想带她走而已,但你却如此不知好歹的追上来,那我们也没办法了。"   那名挟持着梁以洛的大汉呵呵一笑,目露寒光的对着凤流苏喊道。   MD!凤流苏忍不住骂娘。   草他妈的,丫太嚣张了,长这么大一来,有谁竟敢对他如此的无理?   有谁敢在他的面前如此狂妄?若是此次能活着回去,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才能泄他心头之愤!   梁以洛是多么纯良的一个小孩啊,这阵仗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前所未见的。   她从来都不知道凤流苏是如此的可怕,尤其是当看到他毫无表情,冷漠的将那人的手骨扳出来的时候,她的意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几欲吐出来,但由于嘴巴被封住,她只能强忍着恶心将秽物硬是咽进了喉咙。   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色定不是一般的苍白。   以往她认识的凤流苏,虽然总是很慵懒,对谁都不假以辞色,对她更是该怎么骂就怎么骂,但从未像今日这样的肃杀。   杀人,似乎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这样的凤流苏实在是太可怕了!   但是当看到那一刀险些将他刺死,那一道鲜红刺目的伤口往外冒血的时候,她的心猛然的就被揪住了,几乎快要窒息。   她一下就忘记了此时她的嘴巴是被封住的,她的手脚是被束缚住的,下意识的就要挣脱跑过去看他的伤势。   眼泪也是止不住的就往出流。   嘴巴里呜呜呜的发出强烈发怒的声音。   但那两个黑衣大汉并不为她所动,依然像两个机器一样死死地将她钳制住,让她不得动弹。   凤流苏不再废话,反守为攻,像最前面的两人扑去。   他一手架住一个人的刀,借着巧劲将刀身微微歪曲,"彭"的一声,那刀反弹出去,将那人震得眼冒金星。   凤流苏并不给他留机会,飞身一脚狠狠踏在那人胸前,"哎呀!"一声,那人应声飞出去,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吐出一口鲜血。   凤流苏打架是从来不留情的,出手必有所伤。   别看他身体瘦弱,但从小的训练让他身体的力量比之一般人要大出许多,这一脚下去好比千斤之重,那人不死也半残,根本不用上去查看他是死是活。   另一把刀也是从身后应声劈来.   凤流苏眉毛一皱,一个翻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住另一人的手腕,左手上去拉住他的头发,狠狠往下一拉,"啪--啪--"两声,膝盖与那大汉的面部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随即松手,那大汉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   那张脸血肉模糊,鼻梁基本已经和脸部平行,严重走形。   其他人见凤流苏这样勇猛,心中不禁升起寒意。   这人看起来瘦瘦弱弱,但下手的确够黑,也甚是厉害。   凤流苏站在原地,呲笑一声,态度何其嚣张,"谁还不服?都过来吧。"   他的眸子此刻是嗜血的淡红色,他乌黑如墨的发丝迎风飘动,如花般的唇角此刻更是红若玫瑰,那白皙的肤色在鲜血的映照下更是娇嫩晶莹。   如此绝色,哪怕身为男人的众人看了之后也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露出痴迷的眼光。   真是......真是太美了!   可他们却没时间欣赏这世间绝色。这美丽是致命的毒药,是让人沉沦的罂粟。   哪怕只是一点一滴的懈怠,这美不胜收的绝色就会要了你的命。   "他妈的!都是些废物!给老子上!这么多人打不过一个人?都他妈给老子一起上,逮不住他全都按家法处置!"风哥气急败坏的大吼。   三十几个人竟然被一个人给吓住了,太他妈丢人了!   "是!风哥放心吧!"几十个人应声点头,急忙对那人赔礼。   家法可不是好玩的,弄不好是要丢命的。   他们也不再试图一个一个的上,而是一哄而上,哪怕一人一拳也能把他给降服了,就不信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招数花样都是白搭。   凤流苏的处境更加的险峻,刚开始他还能勉强应付。   但,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   不多时,凤流苏已是满身的血渍,但他还是强硬的单膝跪地,不肯倒下。   看着他满身的血渍,满身的鲜血直流,梁以洛的眼泪流的不停歇,她的心头像是被千万把利刃同时在剐一样,疼的她难以呼吸,鲜血淋漓。   她恨自己的无能,她恨自己总是招惹到不同的麻烦,让她在乎的,重要的人受苦。   她动弹不得,只能用杀人仇恨的眼光恶狠狠地怒视着那个抓住她,被叫做风哥的男人。 第42章被劫持了   凤流苏奋力的抬起他的头,费力的扯动唇角,对梁以洛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他的嘴唇动了动,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尘土里,他绝色的容颜依旧美的另人窒息到难以自持。   梁以洛这一刻整个脑子都昏昏沉沉的。   她的脑海里来来回回的萦绕着凤流苏那绝色的容颜。   好痛......好痛......   比当时看到裴英寒躺在血泊之中的时候还要痛上千万倍。   他死了......凤流苏死了......   他终于......被她......害死了......   眼里竟然是空洞洞的黑暗,居然没有泪水,只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   但她像是没有感觉一样,怔怔的任由身边的人抓着她。   下午的阳光昏暗凛冽,满树的金潢色树叶枯黄没有生命力,大风将枝桠间的枯黄树叶吹的零零散散,大风扬起梁以洛的发丝,贴在她的脸上,眼前,唇上。   她望着凤流苏倒在黄土里的身躯,发呆着。   世界忽然失去光华。   别墅的门忽然再次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男人,他个子不高,长相普通,搁在人堆里立马就会被淹没,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眼睛细长但却和凤流苏那双潋滟的眸子天差地别。   他的眼睛里闪着的是算计的精光。   他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四五个大汉,明显,他是这群人的老大。   钳制住梁以洛的两个黑衣大汉见来人,也是恭恭敬敬的一鞠躬,道:"大哥。"   那人一挥手,两个大汉就松开了抓梁以洛的手。   但梁以洛此刻却并没有动,失去了依靠的力量,她像没有了骨头一样,哗啦一下就滑坐在了地上。   那人蹲下身来,捏住梁以洛的下巴,让她转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但梁以洛的眼眸深处是一片空洞洞的颜色,没有什么波动,平静如波,像是什么都看不到一样。   那人也不在意,摸了一把梁以洛脸上还未干涸的泪水。   放在舌尖尝了一下,轻蔑的一笑,那声音平静到没有感情。"你这眼泪,这么不值钱,它到底是为了英寒而流,还是凤流苏?英寒还真是可怜,像你这么下贱的女人,呵。带下去。"   乔诡回去之后,几乎是发动了所有的势力去寻找凤流苏和梁以洛的下落。   但那伙人的势力也是很强劲的,他本来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是裴英寒的干的,因为只有他才有能力做出让凤氏和乔氏都无法找到人的能力。   但这个想法却被他摒弃了。   裴英寒已经躺在医院几个月了,一直都不曾醒来,说难听点就是一个植物人,连动都不能动,更别说发动人去绑架凤流苏和梁以洛的。   再说,以他对梁以洛的感情,怎么也不会干出去绑架梁以洛的事情。   所以,这事情就难办了,既然不是裴英寒,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哪个势力能逃出他们的监视?   几天下来,毫无音讯。   凤氏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连凤母和凤父都被惊动了,凤氏已经下了死令,找到凤流苏者,奖赏客观的另人心动,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一时间,寻找凤流苏的行动陷入了僵局。   林森森从乔诡那里知道了实情,担心的几乎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但她却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去照顾裴英寒。   裴英寒像以往一样,安详的躺在病床上,对外界的一切都无从得知。   梁以洛和凤流苏一起被关在一间四面都是墙的屋子里。   凤流苏并没有受什么大的伤害,当时昏过去只是因为体力透支太严重。   幸好这伙"绑匪"并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人,在凤流苏昏迷的时候还给他的伤口做了包扎和上药。   这让梁以洛挺不理解的,明明是想要他们的命,干什么还大费周章的给他治病,真是一伙怪胎!   "凤流苏,我说你丫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明知道我是被人绑架来的,你还单枪匹马的往过闯,都不知道多带点人防身么?你真以为你是关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么?"   梁以洛气哼哼对着和她背靠背的凤流苏抱怨着。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埋怨他。   只是,当日看到他倒下的时候,她真有和他一起去死的冲动,她被他吓的到现在一想起来那日的状况,浑身都发冷汗。   凤流苏虚弱的露出一笑,在明晃晃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当时知道你被人绑走,我怎么有时间去想那么多?我只想救你出来,救你出来,哪怕是和你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他虽然醒来了,但同时也被人喂了药,虽然他们没被人绑着,但浑身上下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那药是让人失去力量的药。   凤流苏声音轻轻浅浅的,在四面铁壁的屋子里回荡着他好听的声音。   "以洛,我以前可能没说过,但现在,我告诉你,我凤流苏,会用生命去保护你,上天堂下地狱,我都会走在你的前面,我们,要永远,永远的在一起,我是真的好爱你,很爱很爱,爱到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深度。"   心,霎时间被融化了。   梁以洛只感觉她像是被一团软绵绵的棉花包裹起来一样,温暖的很,到嘴的责骂顿时间化作绕指柔,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那些人将他们抓来,也不虐待他们,水,饭也都按时定点的送来。   只把他们关在这个四面铁壁的屋子里。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这比对他们实施什么严厉的刑罚还要可怕,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越是平静就越是另人不安。   但是他们此时被人束缚着,就算再不安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这样想着,他们俩也就安下了心,不再做一些无用功。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只求上天保佑乔诡他们能早一天找到他们。   不知又过了多久的时间。   梁以洛费劲的翻了个身,靠在一面墙壁上,让凤流苏可以枕在她的腿上休息。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凤流苏说着话。   幸好有个人跟她关在一起,还能有个说话的人,不然她就算没被那群绑匪给虐死,也得被寂寞给活活憋死,让她几天不说话简直比要她的命还难受。   "凤流苏。"   "恩?"   "你说,我们要是死在这了怎么办?"   "死就死了呗。"凤流苏无所谓的答着她的话。   "喂!什么叫死就死了?我们是要长命百岁的!"梁以洛嗔怒的瞪凤流苏一眼,对他对生命漠视的程度表示很不满意。   "嗯嗯嗯,我们要长命百岁呢,我还没和你结婚呢,你还没当我老婆呢,我怎么能死呢?"凤流苏笑着顺着梁以洛的话锋走。   "别贫嘴了,我还小呢,再说了,我有说我以后要嫁给你吗?"梁以洛的脸一红,低头想了一下,对凤流苏反驳道。   "切,除了我还有人要你吗?你不嫁给我嫁给谁啊?这个世界上你上哪再去找像我这么完美的男人啊,要钱有钱,要貌有貌的,真是不识货。"   凤流苏枕在梁以洛的腿上,虽然浑身无力,但是心里还是蛮惬意的。   那种嗔怪的眼神真是要多风骚有多风骚,要多销魂有多销魂,看的梁以洛不禁一阵心神荡漾。   她赶忙别开脸,挺不自然地一咳嗽。"同志,自恋也要有个度不是,你这可过了啊。"   差点,差点就犯错误了~~~   "怎么?你刚才,是不是特别想亲我啊?"凤流苏并不答梁以洛的话,努力地撑起头,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吹一口气。   诱惑!   赤裸裸的诱惑!!   绝对性的勾引!!!   梁以洛的脸一下更红了,被人一语道破心中之事,她慌不择路的推了一把凤流苏,"别闹,谁......谁要亲你了?!"   凤流苏身子本就无力,虽然梁以洛的劲不大,但还是将他推得倒了下去,刚好砸在梁以洛的腿上。   本来吧,凤流苏的重量并没多重,但这么一下来,也是有分量的。   梁以洛啊呜的叫了一声,被砸的生疼.   "别再乱动了!看你挺瘦的,怎么这么重?疼死我了!"   凤流苏咯咯咯的笑,好不开心。"谁让你推我来着。"   "两位,玩的挺开心啊。"从房间的四面八方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那声音里是无尽的冷漠。   梁以洛和凤流苏猛的收了心神,抬头环视。   "不用看了。凤流苏,你不是喜欢这个女人嘛,等着吧,一会让你好好地看场好戏,如此下贱的女人,真不知道你们都喜欢她什么?"   那声音像是自言自语,流利的中文里带着一丝别扭的外国口音,梁以洛听的挺熟悉,但不管怎么想,她就是想不到在哪里听过。   "你要干什么?!"凤流苏的心里划过不好的预感。   从他的话里,他听出了异样的东西,总感觉,这人对梁以洛莫名的仇视,至于为什么,他还真想不到。   梁以洛一学生,又不是混黑社会的,怎么可能会有仇家?   "我要干什么?呵呵,你待会就知道了。"那人闻言一声轻笑,便再也不说话,整个房间静悄悄的恐怖。   "流苏,我......我好害怕。"梁以洛是从心底里发毛,她不知道那人会怎样对她?这种等待危险降临的时候是最恐怖的。   她的身子瑟瑟发抖。   "别怕,别怕,只要有我在,没有人可以动得了你,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凤流苏抚过她的面颊,奇异的,梁以洛就感觉很安全。   只要呆在凤流苏的身边,哪怕是刀山火海,荆棘遍地,只要和凤流苏在一起,那她就是安全的,她可以肆意的不管怎样,他都会保护她。   让她不受到任何一点点的伤害。   "恩。"梁以洛这才安了心神,眼里含着泪水,点点头,努力地不让眼泪流出来,但瑟瑟发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忽然,厚重的铁门突然开了。   从里面走进来四个男人,他们脸上是狰狞的笑意,直直的朝梁以洛走来。   凤流苏心叫不好,但奈何浑身虚软,使不上一丝力气。   "你们要干什么?!"   那些大汉并不理凤流苏,将他拨到一边,还趁机在他的脸上摸了一下,凤流苏恶心的避开脑袋,眼里闪过恼怒。   "啧啧,真是漂亮的男人啊,真人比电视上果真是漂亮千倍啊,若不是大哥有命令,我们哥们真想好好地尝尝你这尤物的滋味啊,这皮肤,真是比娘们还要嫩啊。"   那几个大汉又摸了一把凤流苏的脸蛋,眼睛犹自放光。   "你们,一定会付出代价的。"凤流苏脸色红着。   眼神厌恶,带着愤怒的仇视瞅着这几个大汉,将他们的模样深深地记住,发誓等他出去以后,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此等屈辱是他平生所遭受最大羞辱,决不能忍。   大汉们哈哈的笑着,并不将凤流苏的威胁放在心上。   他们在社团里一向嚣张惯了,怎么会将一个就要死的阶下囚的威胁放在心上,哈哈一笑就过去了。   梁以洛心里此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愤怒,憋屈全都有。   TMD,她一女的在这他们不调戏,居然去调戏一个男人!真是太伤她作为一个女性的自尊了!   但还未等她发怒,几个大汉就放过凤流苏朝她走来,拉起她的胳膊粗鲁的就将她朝门外扯。   梁以洛惊恐的挣扎着,奈何她本来就浑身无力,力气小的可怜,基本造不成任何的伤害。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在这些混蛋!!"   "放开她!"凤流苏见他们将梁以洛朝外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这帮禽兽,若是他们胆敢对梁以洛做出什么事情,他凤流苏对天发誓,上穷碧落下黄泉,他定要不会放过他们!   他想动,身体却不停使唤,他根本没有力气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以洛被他们抓走。   他胸口一热,一口鲜血险些从口中喷涌出来。   "流苏!流苏!救我!"梁以洛被他们架着,声音越来越远。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裴英寒苍白着脸色第N次拨出苏斯坦的号码。   他的脸色阴沉的像刚从冰窖里走出来似地。   他忽然一拳砸在车窗上,嘴里念念有词:"苏斯坦,最好保佑以洛没什么事,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就算你是叔叔,我也不会放过你。咳咳--"   "老师,你别激动,你刚醒来,不能动气,你好不容易醒来了,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就算以洛没出事,她也会自责死的。"   林森森坐在裴英寒的旁边,听到他咳嗽,赶忙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没关系,我没事。再开快点!苏斯坦到底把以洛绑到什么地方去了?你们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没有我的同意竟敢私自对她下手!"   裴英寒像坐车后面,怒吼着对开车的司机咆哮,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他的威慑力还是很吓人的。   "少主,这......这不是我的注意,长老接这笔生意的时候我劝过长老,可是是长老他不听我的啊,这真的跟我没关系啊,都是长老的注意,少主,您要明察啊。"   开车的司机吓的脊背冒出丝丝冷汗,生怕裴英寒一个不高兴把他给灭了。   一直跟在裴英寒的身边,他清楚地知道梁以洛对裴英寒的重要性。   这次长老接这笔生意的时候,他就力劝过,但奈何长老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要弄废梁以洛,他说话也没用啊。 第43章终于   "你开车吧,最好快点找到苏斯坦。"裴英寒揉揉额角,知道自己是迁怒了。   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无法让自己不担心,他急得都快要疯了。   如果,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那他真真是活不下去了。   "是,少主。"司机听了裴英寒的话如同得到大赦,赶紧应声答应。   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竟然是一头的冷汗,脊背白色的衬衣竟然也被冷汗湿透了。   可见裴英寒的施压是有多么厉害。   可是他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少爷总算是有点冷静了,若是他真的逼急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他咔嚓了,那他也只能自认倒霉,没地说理去。   林森森被裴英寒吓的不敢说话。   平常的裴英寒都是温柔和煦的微笑着,像今天这样的可怕还是头一回,她是真的被他吓到了。   看人真是不能看表面啊,没想到如斯温柔的裴英寒发起火来是如此的吓人,还是他们家乔诡好啊,老是笑嘻嘻的。   "森森,我们出来的事乔诡知道吗?"裴英寒低头沉思了一会,突然抬头看向发呆的林森森开口问道。   "恩?啊,有,刚刚上车之前我打电话告诉他了,他们现在都快急疯了,我想他们一会就会到了,怎么?有问题吗?"林森森呆愣了一下,赶紧回答裴英寒的问话。   但他的表情复杂,她真看不出来他是高兴还是生气,这也是很吓人的。   "没,没问题,休息一下吧,你都好几天没睡了。"裴英寒想对林森森笑一下,但奈何他现在的心情真是笑不出来。   扯了一个微笑,竟然比哭还难看,再搭着他那张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真是够拍鬼片了。   "哦"了一声,林森森顺从的点一点头,然后就靠在车上的座椅上闭起眼睛养神。   裴英寒的话好像总是有魔力一样,让她不由自主的就想去听从。   仿佛,只要听着他平和柔和的音调,世界上所有的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只要他笑一笑,便能轻易地解决,这种极度的信任感,即使是乔诡,也都不曾给她过。   裴英寒,这个男人,他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裴英寒的身上有淡若花雾的香气,仿若那香气里面含有镇定剂的成分,几日下来的辛苦竟然不知不觉间被淡化了。   她闻着这让人安心的味道,居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见林森森已经入睡,裴英寒才将身上那瓶另人昏昏欲睡的香水拿出来丢掉,并给林森森喂了一片安眠药。   回头吩咐司机,"一会我下车之后将她送到乔诡那里,千万,不要让她再出什么事,听到没有?"   那司机不明白裴英寒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恭敬地答应道:"是,少主,您放心吧,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少主就是少主,做事都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但是,既然少主吩咐了,那他只有乖乖听命。   他只是一个小人物,只要乖乖听少主的话就好了,别的不是他操心的,也不是他能操心的了得。   明亮的房间里,十几盏白炽灯亮如白昼,但却泛出阴森森了冷。   梁以洛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十几个黑衣大汉站成一圈,目光里不似先前的冷冽,而是淫荡的笑着。   为首的那个男人坐在椅子上,表情淡漠。他很眼熟,非常眼熟,梁以洛还认识他,对他虽然算不上熟悉,也算是认得。   为何他要把她绑来?为何他要这么对她?   "苏斯坦!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记得我和你好像没什么仇怨吧?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绑来?"对,没错,这个人竟然就是她和裴英寒一起去见过的苏斯坦。   那个对她一脸和善的笑,亲切的叫她"丫头"的苏斯坦。   可她真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他为什么要绑架她?   "呵呵,我们是没仇,可是,你把英寒害成那样子就是和我有仇!"一提起裴英寒,苏斯坦激动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裴英寒是他入裴门以来最信任,最喜欢的人,想当年他初进裴门,门里的人都对他百般排挤,有一次他几乎都被害死。   可就是裴英寒,当时初当少主,力排众议将他提拔成长老,他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可谓是对他恩重如山。   他对他不仅仅是尊重而已,而是还有更加深厚的感情。   "英寒......是因为他吗?......"听他提到裴英寒的名字,刚刚还一脸正气的梁以洛顿时蔫了。   裴英寒,是她心中永远的痛,确实是她将他害成那样子的,这一点,她无从反驳。   如果是因为裴英寒的话,那么,无论苏斯坦对她做出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恨他。   "呵呵,你根本不配叫他的名字!他对你是多么的好,你要星星他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给你,还有你知不知道?"   梁以洛露出迷茫的眼神。苏斯坦一副吃人的眼神继续道:   "他本身就又病!深度抑郁症,还有中度厌食症,不论哪一个都是致命的,可你对他做了什么?!你抛弃了他!你放弃了!如果你本来就不喜欢他,那当初就不要任由他接近你,在给了他所有的希望之后,又亲手将他的幸福掐灭,你这个女人,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哈,你还真是不要脸啊,我倒要看看,失去贞洁的人,再凭什么去勾引男人?来人,上!"苏斯坦直接被梁以洛给气笑了。   这让他更是厌恶她,既然他接了那笔生意,那他就要好好地完成,别说现在少主还躺在医院里不知何时能醒来,就算他醒来了,他也要替少主好好地教训这个女人。   哪怕是最后被少主杀了他也无所谓,他不能再让这个女人来继续祸害少主。   他真不明白了,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她跟方丫头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让她和方丫头长着同一张面孔真是糟蹋了方丫头。   十几个大汉听了命令之后,就像梁以洛围了上去。   他们淫笑着,其中一个人扳开梁以洛的嘴给她喂了一粒药。   梁以洛反抗着,但于事无补。   苏斯坦坐在椅子上,冷笑着欣赏着梁以洛惊恐的样子,心里一阵快意。   "你们要干什么?!"梁以洛扭着脸,但还是被迫将那粒药吃了下去。   "要干什么?你马上就会知道。"苏斯坦淡淡的说着。   一股奇怪的燥热从小腹升起来,浑身酥麻难忍。   梁以洛的面色渐渐潮红起来,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喊出来。   她心里暗叫不好,她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不是那些言情小说里的白痴女主角,哪怕男人已经将她们扒光了,她们还天真的喊"咦,你的身上怎么多了块肉"的白痴。   她知道那是春药,她明白了苏斯坦到底要干什么!   她的心里升起恐惧。   难道......难道......她真的要被......   不!她不要,若是这样她宁愿去死!   凤流苏,凤流苏快来救我啊!   我不要我不要......   凤流苏被带到了另外一间屋子里,他被迫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前的荧幕上显示着梁以洛那里发生的一切。   当他看到梁以洛被一群大汉压倒,疯狂的撕扯她身上的衣物时,他几乎快要崩溃。   "放了她!你们这群败类!"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凤流苏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拳紧握,怒瞪着看押他的二个大汉,双眼喷火。   他感觉,他的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燃烧,几乎要将他燃烬,看着屏幕上无助的梁以洛他心痛的一阵针扎,比杀了他还难受。   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被人......   他保证,他一定会疯掉,他现在恨不得冲过去,将那些胆敢欺辱梁以洛的人全都碎尸万段,切成肉泥去喂狗!   二个大汉先被凤流苏吓了一条,毕竟凤流苏那日的勇猛他们是亲眼所见的,若是让他们两人单独面对凤流苏,他们保证,必败无疑,他们根本连和他交手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他们挺纳闷的,他不是吃了药吗?怎么会有力气站起来?见凤流苏怒视,他们的精神高度警觉,从后腰处摸出开山刀,随时都准备冲上去。   但下一刻,他们就放心了。   药物的作用凤流苏还是没有办法抵抗的,刚站了一会,他就两脚发虚,又跌回了椅子上。   两个大汉这才放心了,原来他没冲破药劲,他们还以为是见鬼了呢。   狞笑着,他们的胆子更大了,上来在凤流苏气的发红的脸上使劲的摸了一把,哈哈大笑道。   "怎么?难道你是见不得她"享受"吗?要不?我们哥俩也陪你乐呵乐呵?啧啧,虽然是个男人,但长的真是漂亮啊,,哥俩会好好疼你的,哈哈哈哈......"   "你们一定会死的!"凤流苏此刻的脸色发红,(那是被气的)显得更加的美丽绝色,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这就是凤流苏的魔力,哪怕是正常的男人见多他,心脏也会不自觉地跳动。   他已经是美的人神共愤了,简直就是男女通吃。   所以也不能怪这两个大汉对他有非分之想,只要是个人,见到凤流苏,那双脚都是会软的。   这样的凤流苏更是比平常美了百倍,两个大汉看的是心痒难耐,口水吞了一口又一口,那两双四只眼睛恨不得此刻就把凤流苏给扒光了。   "哈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能上了你这么个大美男,我们死了也心甘情愿啊!"两个大汉说着就朝凤流苏扑过来。   凤流苏此刻根本没有力量与他们抗衡。   只能任由那两张臭嘴在他的脸上亲过来,那两双手肆意的在他的身上游走。   凤流苏几乎快要吐出来。   此等屈辱,这等屈辱,他凤流苏怎么能忍?上天入地,他发誓他一定会杀了他们!   但此刻,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担心自己的处境了。   比起自己,他更是担心梁以洛。   屏幕上,那些人疯狂的撕扯的她的衣衫,她几乎已经是未着寸缕了。   她疯狂的喊着他的名字。   "流苏......流苏......"她的声音那样绝望。   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他恨自己的无能,他没有办法去救她。   现在的他,也是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屈辱。   凤流苏身上淡淡的幽香钻进那两个大汉的鼻孔,直闻的他们心神荡漾。   脸上的淫笑更加放肆!   "哈哈哈哈!!!这滋味实在是太美了!比那个娘们的味道要好千万倍啊!"他们的双手抚摸着凤流苏的身体。嘴里还不停地叫着。   凤流苏喷火的双眼看着他们,硬是忍着不哼一声,任由他们肮脏的双手在他的身上游移。   他的身心此刻都受着无与伦比的折磨。   忽然----   砰的一声,本来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一脚提开了,这扇门跟以前关他们的门不一样,以前那是很厚很厚的铁的,这扇门却是木头的,所以一脚就踏出个洞。   "TMD,都不想活了!"乔诡一进来就看见两个男人欺身在凤流苏的身上正上下其手,他本来是想笑的,毕竟能看到凤流苏被男人调戏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   但是目前的情况实在不适合他笑。怒吼一声,上前两脚就将那两个大汉踢开了。   "你们是谁?!"两个大汉被踢得在地上滚了两圈,回过神来怒声问道。   乔诡笑着,但是却是嗜血残酷的笑意。   "是你大爷!"   跟在乔诡身后的手下不用乔诡下命令,上去对着他们就是一顿胖揍。   但并没有下死手,刚才那样的情况他们可都是看见的,他们也不傻,自然知道这两个人要留给少爷,让少爷慢慢的将他们折磨死。   真是不知死活,连少爷的主意都敢打,真真是活的腻味了。   "流苏,你没事吧?"乔诡上前扶起躺在地上衣衫凌乱的凤流苏,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穿上,关切的询问他的情况。   见乔诡来了,凤流苏悬着的心一下就落了地,对乔诡感激的笑笑。   对乔诡,他并不用多说什么,得友如此,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我被下药了,快要解药。"   "解药拿出来。"乔诡会意,上前踢了两脚那两个被打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大汉,冷声吼道。   他就知道,不然以流苏的身手,怎么可能被两个男人如此欺辱还不还手呢?原来真是被下药了。   哼,他定然不会放过那个幕后操纵者!   "别打别打,我们给我们给。"两个大汉赶紧抱头求饶,从衣襟里开始摸索解药,生怕又招来一顿好打。   本来以为这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这群人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看来他们这条命是保不住了,只求能别再受什么折磨好好地死去他们就知足了。   那大汉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药粉出来,恭敬地递给乔诡。   乔诡接过,打开纸包,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冷声:"要是这药有什么问题,你们就等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乔诡说这话的生后声音冷森森的,生生的将跪着的那两个人冻出了冷汗,只见他们裤子湿了一片,居然吓尿裤子了。   急慌忙的回话道:"您放心您放心,这药绝对没问题。"   乔诡知道药没问题,他以前也没少干这种事,对这药也称得上熟悉,这么说不过就是吓吓那俩人而已,谁知道这俩人这么不禁吓,太没出息了,这么一下就尿裤子了。   乔诡鄙夷的瞅他们一眼,赶紧将药粉送到凤流苏口中,让他吃下。   "快,去救以洛,她一定不能出事。"吃了解药的凤流苏并没有什么好转,那是凡药,不是什么仙丹,刚吃下去就见效,但他还是撑着乔诡硬是站起来往门外走。   乔诡扶着他,眼睛瞥到荧幕上的情况,梁以洛几乎已经被扒光了,赤条条的在十几个大汉的眼前无力的挣扎。   "是,少爷。"跟着乔诡来的几个人得令,出门赶紧搜索着梁以洛的房间。   "流苏,别担心,以洛不会有事的,我发誓。"凤流苏如此狼狈的样子,乔诡这辈子也是第一回见,但他哪怕是自己受了这么大的侮辱,他都来不及顾得上,只一心担忧着梁以洛的安危。   他也被如此的流苏给震慑住了,不由得就想到了林森森,若是她遭受到了这样的际遇,那他......会不会也是如此......   "恩,扶我,去找她。"凤流苏一点头,对乔诡信誓旦旦的誓言表示相信。但他还是要亲自去找她,她要确定她没事。   这次乔诡带来的人全是精英,干这些溜门撬锁,找人打架的事情最是拿手。   别墅不大,他们一分钟就冲到了梁以洛在的房间,冲进去的时候,梁以洛差点就被强奸了。   凤流苏得到消息,赶紧的也赶了过来。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苏斯坦看着凤流苏和乔诡,诧异的眼珠子都能瞪出来。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草你妈的逼!老子弄死你!"   凤流苏和乔诡冷着脸不说话,他们身边的大汉们可没那么好说话,大骂着就冲上去。   凤流苏也恢复了一些力气,跌跌撞撞的跑到梁以洛的跟前,将身上的衣服罩在她的身上。   但是凤流苏一碰她,她就瑟缩一下,眼里尽是无限的恐惧。   "以洛,以洛。"凤流苏摇晃她。   她的脸色潮红潮红的,身体松软的没有任何力气,但泪痕在她的脸上如此明显。   梁以洛感觉到有人在摇她,她的身体燥热的难受,她感觉到有一座火山似乎要在她的身体里爆发,她觉得,她快要支持不住了,她好想死去......   但是,她却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叫她,那个声音那样好听,那个声音那样熟悉,熟悉的,她想要哭出来。   "以洛,你怎么样了?我是流苏,你快醒醒。"凤流苏继续摇晃着梁以洛。   流苏......凤流苏......   是凤流苏......   梁以洛呆愣的有些回神,她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泼墨一般的黑发,如玉一样的肌肤,他的眼睛里溢满焦急的关切,他望着她。   "流苏......"梁以洛僵硬的叫出凤流苏的名字,声音几乎要哭出来。   "是我,是我,不怕了不怕了,没事的,没事了,我在这。"凤流苏将梁以洛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流苏,我好害怕,我差点......差点......"梁以洛呜的大哭出来,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她最爱的凤流苏之后,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泉涌一般哭出声音。   她的身体依然是如被火燎一样的难受,但是被凤流苏拍着,她好像比刚才能好受一点。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凤流苏一个劲的安慰着梁以洛,将她搀扶起来。   一张床单突然凌空飞过来。   乔诡一脚将苏斯坦踢飞,瞪凤流苏,"快把她包起来,我可不想长针眼。"   凤流苏恶狠狠地瞪了乔诡一眼。   这个家伙!   但他还是赶紧将梁以洛裹了个严严实实。   一想到别人居然看了他心爱人的身体,一股无名火就燃烧起来,别人谁都不许看!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流苏......我好难受......"梁以洛脸红的快要冒火,她的眼神迷离。   "怎么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凤流苏这才感觉梁以洛的奇怪。   梁以洛的脸更红了,这......这让她怎么好意思说?   但身体火热般的难受还是让她咬紧了牙关,厚着脸皮道:"他们......给我......吃了药。"   从喉咙里若有若无的渗透出丝丝轻微的呻吟声。   正是这若有似无的声音更是让人心痒难耐。   凤流苏直感觉一阵心神荡漾,他似乎也被梁以洛感染了,身体也是开始发热,还伴着丝丝缕缕奇怪的气息游走在周身。   凤流苏当然不是个处男,他明白极了这是什么感觉,而他没有觉得尴尬,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未着寸缕的躺在自己怀中,还用这么一副勾引人的眼神望着他,他要是没点反应那才是真的奇怪了。   若是这样,他就要去医院看男科了。   "是......春药?"凤流苏可没梁以洛那么纯良,笑了一下,便问出口。   "......恩......"梁以洛的脸现在就跟个小太阳似的,谁接近都都烫熟了。   这个凤流苏,怎么,怎么这么直白,这种话让别人听见了那她还哪有什么脸见人啊?   "呵,既然你们找到了,那我就只能认栽了,凤氏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快。"苏斯坦被乔诡制服后,直挺挺的站立着任由他们将他绑起来,眼里的傲气却是谁也不能忽视的。   "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乔诡不屑的瞅了苏斯坦,一巴掌摔在他的脸上。   然后就又恢复了他那副贵公子的形态,好像彪悍呼人家巴掌打人的不是他一样。   梁以洛目瞪口呆的看着乔诡,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还是乔诡吗?   还是那个第一次见面被她打成猪头不还手的乔诡吗?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难道他吃了什么大力神丸?太扯淡了。   但事情容不急她多想,身子火热般难受,她感觉她的意识好像快要被这把火燃尽了。   她好热......好热......好想脱衣服......   "流苏,你说吧,你说该怎么办?"乔诡把主动权交给了凤流苏,这事只有交给流苏处理才是有最好的结果。   毕竟这不是单单绑架这么简单,这牵扯到两个大社团之间的关系存亡,是大事,他可不能随意决定。   "都带回去,关起来,明天再说,对了,刚刚那两个男人,和这十几个男人关在那个地方。"药力似乎开始发作了,凤流苏感觉到他身上的里力气似乎正在恢复。   可梁以洛这个药,是没解得,他可不想在这让所有都看见她媚态的样子,所以赶紧给乔诡交代,好赶快带梁以洛走。   当然,那几个胆敢动以洛的男人,和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要"特别招待"了,关在那个地方,正好。   乔诡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地方,看来这些人还真是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不过也是,胆敢对那样调戏流苏的人,流苏怎么可能让他们那么舒坦的死去,不把他们折磨到体无完肤,倒不像是流苏了。   "恩,知道了。"乔诡用悲悯的眼神扫过那些快赤膊的男人,直看的他们浑身冒冷汗,一股不祥的预感像一大朵乌云一样,笼罩上他们的头顶。   跟乔诡一起来的大汉们,看押着这些人,将他们都押了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了乔诡,凤流苏和梁以洛三人了。   "车钥匙给我,我先和以洛走了。"凤流苏抱起梁以洛,向乔诡伸出手要车钥匙。   乔诡是谁啊,比凤流苏还不是处男的男人,看看梁以洛这架势,看看凤流苏这样子,他用脚后跟猜都能猜到他们要干什么?   现在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他怎么会放过这么好调侃凤流苏的机会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别急啊,你这么着急是要干什么啊?"乔诡噙着笑意,把车钥匙拿在手上把玩着,斜眼睨着凤流苏。   "拿来吧你,哪那么多废话!"凤流苏没好气的上去从乔诡的手里拿过钥匙,瞪了他一眼。   就知道丫没那么干脆放过他,明知故问!   "哈哈哈哈哈,流苏你脸红的样子好可爱啊。"乔诡捂着肚子毫不客气的指着凤流苏大笑道。   凤流苏脸红,这可太难得啊,丫的脸皮早就比城墙还厚了,居然会脸红!笑死他了。   凤流苏没好气的瞪了乔诡一眼,恨不得把他那张欠扁的笑脸给打掉。   等着,等他恢复好力气了,再跟他算账。   晚霞似火,米色的窗帘随着从落地窗飘进来的微风游移着。   白色的床单已经被梁以洛抓成了一团,褶皱乍起,从喉咙间溢出轻微的呻吟声。   凤流苏抱着梁以洛的身子,在她的耳边轻语,"以洛,我好爱你。"   梁以洛显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她忍得,好辛苦,但听到凤流苏的话,她的内心一片甜蜜,"我......也......好爱你。"   是真的,好爱好爱好爱好爱他。   得到她的回应,凤流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就好像在云端飞舞一般。   他忍不住的就轻轻的咬住梁以洛泛红娇嫩的耳垂,惹得梁以洛一阵娇颤。   像是野火燎原一般,那火热般的瘙痒被凤流苏这么一挑逗,向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梁以洛紧紧地抱住凤流苏,她火热的唇吻住凤流苏的唇,呻吟不断地从她的口中溢出,"流苏......我......吻我......"   "以洛......我会......一直爱你......"凤流苏直感到那柔软的人像一团棉花一样,那美好的触感将他险些逼疯。   他疯狂的回应着她的热情,身下积蓄的力量越来越大,他快要忍不住了,一个翻身,将梁以洛压在身下。   "来......跟着我......就这样......"凤流苏握住梁以洛的双手,带领着她一颗一颗的解开他衬衣上的纽扣。   一点一点的露出他美好的肌肤,精致的锁骨,他的身体在晚霞的照耀下美的不可方物。   药力的促使,让梁以洛更加的疯狂,她用迷离诱人的眼光瞅着凤流苏,用她火热的双唇啃咬着他的胸口。   "......啊......"凤流苏再也把持不住,他欺身将半坐起来的梁以洛压倒,撕扯着她的衣衫,不多时,她就被脱了个精光。   梁以洛终究是个女孩,赶忙用手遮掩着双腿之间的尴尬,可奈何凤流苏抓住她的双手,将她禁锢在胸前。   "......啊......痛......"梁以洛忽然被一阵锥心的痛感激醒,眼泪流了出来。   "乖......忍一下就好......"凤流苏看到梁以洛泪水心都化了,放慢了动作,柔声的哄着她,汗水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落下来。   此时此刻,这样的凤流苏竟美到了极致!   夜晚,是这样的美好。   月光在半空之中发出明亮的光泽。   这一夜,梁以洛终于蜕变成了一个女人。   她躺在凤流苏的怀里,脸上还有泪痕,却挂着满足的笑意。   凤流苏紧紧地将她抱着,好像在呵护一个稀世珍宝一般。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撒在梁以洛的眉目间,她昏昏沉沉的醒来,脑子发懵了一下,感觉到好像有一支手臂搭在她的腰上,她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眼看到的便是凤流苏安睡的精致绝色的眉眼。   她倒吸一口凉气,轻轻的拉开被子,向里面瞧着。   赤身裸体的两人纠缠在一起,凤流苏的手还搭在......搭在......   那里......   脑子里开始想起昨夜发生的一些片段,梁以洛的那个脸啊,青了红了蓝了紫了,没想到,没想到,她居然那么风骚......   原来她还是个闷骚派!   天哦!她这一下就真不是原装货了,这让她回去怎么见老妈啊!   "在想什么?"凤流苏忽然捏了一下梁以洛的腰,惹得梁以洛很不适应。   尴尬的回过头去,讪笑着瞅着他。   对于昨天刚和自己那啥的人见面,说不尴尬那是假的,梁以洛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凤流苏了,可是人家貌似心情蛮好的,那笑的不叫个满足啊。   "没,没想什么。"梁以洛欲哭无泪。   她想什么?她还能想什么?她要哀悼她已经逝去的贞洁,一去不复返了。   "乖,等我一会,带你去买衣服。"凤流苏忽然起身,在梁以洛的额头印了一个吻,就大喇喇的光着身子朝卫生间走去。   梁以洛满头黑线。   同志啊同志,你好歹也顾着点别人的感受啊,这还有个黄花......不,现在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想到这个梁以洛就心痛。   但好歹她昨日也算个黄花大闺女不是,也好歹给她个缓冲啊。   裴英寒躺在医院里,脑子飞速运转着。   想到他昨天赶到的时候,苏斯坦竟然已经被乔诡带去的人抓走了。   没想到凤氏的动作会那么快,居然比他还早到一步,这可难办了。   去的时候已经是迟了,以洛已经被凤流苏带走了,他在别墅的监控录像里居然看到了另他几欲发狂的一幕。   苏斯坦,苏斯坦竟然真的敢那样做!   当他看到以洛被扒的精光,无助哭喊的时候,他心里抽痛着。   这一次,他已经在心里给苏斯坦下了死刑,无论是谁,伤害了以洛,他都不会放过他!哪怕是跟随他多年的苏斯坦也不会例外。   他竟然,对以洛做出了那样的事情!绝对不可饶恕!   幸好乔诡赶来的及时,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既然以洛被凤流苏救走了,她就没事了,她没事就好,她没事他就放心了。   当务之急是要把苏斯坦弄出来,哪怕他犯了如此不可饶恕的错误,可他毕竟是裴门的长老,要处置也是裴门来处置,若是让外人把他杀了,那裴门的颜面何存?   "打针了。"一个年轻貌美的护士推着车子走进来,见了裴英寒更是笑颜如花,恨不得把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   裴英寒回神得体的一笑,完美的45度微笑,杀伤力惊人。"谢谢。"   护士一下就被电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只想在这里多呆一会。   裴英寒将袖子撸上去,露出他纤细的手腕,淡青色的血管在雪白的肌肤下缓缓流动着血液。   打完针之后,护士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才朝下一个病房走去。   裴英寒并不理会她,他这人看着热,其实,内心是无比的冰冷。   "哟,我们裴少爷的魅力可真是大啊,走到哪都是莺莺燕燕的。"梁以洛推着门走进来,眼里的激动无法掩饰,虽然是调侃的语调,但下一刻就呜咽的喉咙将她的情绪一下泄了个彻底。   "以洛!"裴英寒听到熟悉的声音,扭头惊怔了一下,惊喜的叫喊出来,下手就要拔掉针头冲下来。 第44章往昔   "别动别动!你才刚醒来,想死么!"梁以洛见状赶紧冲过去,按住他的手,凶巴巴的吼他,眼泪却扑簌簌的往下掉。   她是跑出来的,凤流苏不知道。   凤流苏去洗澡的时候,她接到了林森森的电话,林森森先是对她哭了一遍,害的她挺不好意思的。   后来她才哽咽的告诉她,裴英寒醒了,她当场激动的就跳了起来,赶紧就穿了衣服也没来得及跟凤流苏打招呼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现在见到完好无损,只是有点苍白的裴英寒她激动的心情简直难以言喻。   他终于......终于醒过来了!   "别哭别哭,你一哭我的心都疼了,我这不是好好地么。"裴英寒手忙脚乱的用另一只手替她擦眼泪。   一见到她的眼泪,他整个人都慌了,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让他心甘情愿为之做任何事的话,那这个人除了梁以洛就别无他选了。   "你下次不准再做那种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差点都被你吓死了!要是你死了我怎么办,你死了我怎么办!你怎么能那么的不负责!"   梁以洛哭着指责裴英寒的不是,几个月以来的委屈,担心,难过如洪水迸发,不可收拾。   "我答应你,再也不会做这种事。"裴英寒笑着替梁以洛抹着眼泪,"看看你,都成小花猫了,难看死了。"   被裴英寒一说,梁以洛"扑哧"一声破涕为笑。   两人又说了一会,梁以洛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神色复杂的望着裴英寒。裴英寒狐疑的问道,"怎么了?"   "我......你昏迷的时候,我去帮你收拾衣服了,看到了......看到了一些东西。"梁以洛吱吱呜呜的,她本来想等过两天再问,可是她实在是等不到了。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DV里的女孩是谁?跟她有什么关系?   裴英寒脸色忽变,全身僵硬。"你......你都看到了?"   她知道了,她终于,知道了。   "恩,我全部都看到了。"梁以洛郑重其事的点头。   她想要跟裴英寒说清楚,她已经和凤流苏有了那样的关系,何况,她是真的真的很爱他。   如果裴英寒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替身的话,那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她可以开导他,她可以帮助他......   "好吧,那我就全都告诉你,迟早,你也是要知道的。"裴英寒忽然如释重负的一笑,看着梁以洛的眼神突然之间更加的柔和了,"她,是你的姐姐,双胞胎亲姐姐,方以落。"   扑通。   梁以洛的心脏向下一沉,她早就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是,但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关系。   她的亲姐姐......   她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她还有个双胞胎姐姐!   裴英寒好像陷入了回忆,他慢慢的讲述着,似乎,那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方以落,她有着阳光般的笑容,他和她相识在一个宁静夏天的午后。   ............   ..................   方以落向往常一样放了学先不回家,而是去巴黎的街头逛街,虽然已经搬到这里好几年了,但她还是喜欢在巴黎的街头闲逛,哪怕是逛逛,她都觉得心情很好。   终于逛完之后,她才往家走,她不和父母住一起,她不喜欢被他们管着的感觉,她更加向往自由。   而且巴黎的民风开放,她单独住出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可她刚一开家门,就被呈现在视野里的景象给吓住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男孩子躺在她家的地板上,她简直要被吓的心脏跳出来。   她赶紧关上门,如果这个男孩死了的话,那她就是跳到塞纳河也洗不清了。   她压制住内心的恐惧,颤抖着蹲下来,把手掌伸到那男孩子的鼻子下面。   有气!还有气!有气就好!没死就好!   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男孩子弄到她的卧室,将他身上血淋淋的衣服换了下来,又用热水将他脸上的血污擦拭干净。   弄完之后,她就更加的不害怕了。   她从没有见过比他还要好看的男孩子,他的美丽像是出尘如仙的,并不属于凡界似的。   看着那张那么漂亮的脸蛋,她的心忽然露跳了一拍。   若是这时候还要有人担心的话,那应该是这个男孩子担心了,担心她扑上去把他给吃了!   她下意识的就相信,他一定不是个坏人。   这么美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   他的伤并不重,只是一些皮外伤,看起来吓人而已。   只是不知道他身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血?   方以落那一夜就没睡觉,反反复复的照顾着这个男孩子。   那个男孩子,就是裴英寒。   那年,他二十岁,她十五岁。   ............   ..................   裴英寒讲的很开心,他好像完全已经沉浸在过去美好的回忆里了。   他说,当时他醒来的时候差点一刀了结了她的命,但她却用那双诚挚的大眼睛望着她,笑吟吟的,一下,就望到了他的心底。   从那以后,她就经常缠着他,就算知道了他是龙头黑社会裴门的少主她也不知道害怕。   整日笑嘻嘻的缠着他。   他还记得,她大言不惭的在塞纳河边大喊:"裴英寒!我要追求你!我喜欢你!"   那时他没当回事,只把她当个妹妹看待。   一个十五岁的小女生懂什么是爱。   可是,后来再和她一点一滴的相处中,他越来越离不开她,他知道,他是真的,爱上她了,爱上这个十五岁的小女孩。   曾经一度他还郁闷,以为自己有恋童癖呢。   后来,一切都发展的那么顺利。他和她,在一起了。   他们过的真的很开心。   他曾经以为,他找到快乐了,他找到了她的天使。   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却毫无征兆的消失了,他怎么也找不到她,他几乎把整个巴黎的翻过来,可还是没有她一点点的消息.   就那么过了一年之后,他收到的,竟然是她的死讯。   说到这里,裴英寒的眸子里全是痛苦。   若是以前不了解,那她现在就能完全体会到他当时的痛苦与无助。   那部DV里,他是那么的颓废。   那部DV里,他是那么的快乐。   有多快乐,就有多痛苦,有多爱,就有多痛。   "以洛......我是真的很爱很爱她,可是,为什么她要抛下我呢?为什么她要抛下我一个人呢?难道她不知道,我会难过?我会伤心吗?"两行清泪从裴英寒的眼眶里流下。   他的声音是多么平静,可是,梁以洛知道,在这平静之下,他的内心是受着怎样的煎熬。   "呜......呜......呜......"裴英寒的身子忽然剧烈的抽搐起来,他发出小兽临死前悲鸣的声音。梁以洛下坏了,赶紧叫了医生过来。   "英寒,英寒,你撑住,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有事。"梁以洛对着被戴上氧气罩的裴英寒吼道。他的神情那么的痛苦。   她自责的快要死掉,干嘛提起这件事!她干嘛要提起这件事!如果裴英寒因为这件事真的悲痛的又睡过去,那她就是千古罪人!   医生说,裴英寒只是心悸发作,没什么大碍,只要以后不要刺激他就好,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梁以洛长吁一口气。   幸好幸好,他没出大事。   裴英寒打了镇定剂然后就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梁以洛陪在他旁边,忽然感觉口袋里的电话一阵震动,她赶紧起身出了病房,才接了电话。   "喂,你在哪?我都打了半天电话了,你居然敢逃跑,你是想死么?"凤流苏气急败坏的声音响彻耳边。   "我在医院,在裴英寒这里,刚才走的太急,忘记了,不好意思。"梁以洛轻声跟凤流苏道歉,生怕声音大些会吵醒里面睡着的人。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听说他醒了?"电话那端的凤流苏眼色一黯,心里忽然揪紧了。   以前裴英寒没醒的时候,他不害怕,现在裴英寒醒了,他害怕的不行,他就怕梁以洛忽然改变心意。他这辈子,头一次对自己如此的没有信心。   他的声音太慌乱,不自觉的就透露出他的担心,以至于梁以洛都能听的出来。   梁以洛出声安慰他,她的声音像有魔力一般,慢慢的,柔柔的,就抚平了凤流苏的心扉:"流苏,别怕,我爱的是你,只有你,不要担心好吗?我会和他说清楚的,我是爱你的,很爱很爱你,你要相信我。"   "恩,我也爱你,我会相信你的,我现在去处理一下那些绑架我们的人,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去买。"听到梁以洛的保证,凤流苏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他相信她,他相信她也是爱着他的,所以他很安心。   "恩......随便吧,我晚上想跟你说些事。"梁以洛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她和裴英寒曾经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他。   既然她选择了他,那她就要毫无保留将一切都告诉他,若是以后被他知道了,指不定会闹出别的什么事呢,所以还是早早坦白的好。   裴英寒的事情她已经完全知道了,他只是把她当做替身而已,他喜欢的是她的姐姐,是她孪生的姐姐。   一想到她竟然有个孪生的姐姐,她的心内就一阵悸动,不知是什么感觉,世界上的事情真是太奇妙了,太巧合了。   可惜,她死了,那么年轻的就丧了命。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呢?梁以洛神游太虚起来。   总感觉,这一切,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什么事?"凤流苏的心又揪起来了。她要跟他说什么事?他的声音小心翼翼。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敏感多疑的气球,梁以洛就是一根锋利的尖针,只要她轻轻一动,他就能炸开。   他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晚上再跟你说,你先忙吧,我去看看英寒。"电话里不方便多说,虽然知道凤流苏心里肯定不舒服,但她也没办法不是,谁让她以前干了那么多荒唐事。   赶紧挂了电话,不理那边还想问些什么的凤流苏,就转身推门进了病房。   管他的!想说什么他都接着就是了,但是,若是想要逃离他,那绝对是痴心妄想,不可能!下了决心,凤流苏就驾车朝凤氏X市的分公司驶去。   "少爷好!""少爷好!"   进了凤氏,大厅里的人都并不认识凤流苏。   他一直是神秘的,连内部都很少有人知道,红透半边天的大明星凤流苏,就是他们赫赫有名凤氏集团的董事长,幕后最大的大老板。   所以直到他进了内部私密的暗室,里面都是凤氏社团里的高层,随便拿出一个人来都是震动整个黑道的人物。   见了凤流苏来,都是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少爷好。"   "恩,他们呢?"凤流苏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便直奔主题。   他现在恨不得马上把那些人碎尸万段,扔出去喂狗。   "在里面,少爷,这边请。"其中一个穿着绿意唐装的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恭敬地走上前来给凤流苏带路。   凤流苏走进一个黑铁门,里面关押的那十几个大汉都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见有人进来,他们马上都露出惊悚的表情,以为又有人来给他们上刑了。   昨天晚上,他们基本上已经被凤氏层出不穷的花招折磨的几欲自杀,可那些人怎么会给他们自杀的机会呢?他们现在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们不知道,那些刑罚只不过是皮毛而已。   真正的残酷从凤流苏来了才开始。   见是凤流苏进来,他们松了一口气。   心想,这么美的人还会比那些凶狠的大汉更折磨人吗?所以他们看到凤流苏都像看到了救世主。   可是,凤流苏才是真正的恶魔,以前就说过,谁惹了凤流苏,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而他们,不仅惹了凤流苏,还惹了他最重要的人,他们能好受吗?当然不能!   "我说过,你们,将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凤流苏走进其中一个昨天侮辱他的大汉,修长白皙的手指箍住他的下巴,对他轻飘飘的说道。   旁边的人看的头皮一阵发麻。   熟悉少爷的人都知道,越是这样的少爷,就越是可怕,反而是盛怒骂人的少爷不可怕。   而现在这样温柔柔和的少爷他们还没有见过。   看来,这些人要遭殃了。   大汉们又被这美丽的景色迷得神情呆滞了,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凤流苏厌恶的"啪--"一声抽在大汉的脸上。   他的力气很大,一巴掌过去将大汉的脸就打出了五个手指印,半边脸迅速的肿胀起来。   那大汉一下被打懵了,想不到这么美丽的人手劲这么的大,他的右脸火辣辣的疼。   "说,是谁让你们这么干的?"凤流苏冷声质问。   今天早上已经从乔诡那里听说了,这些人是接受了一桩什么生意,所以才去绑架梁以洛的。   当然,乔诡的这些是从林森森那里听来的,林森森只是将她在裴英寒车上听到的如实复读给了乔诡。   到底,是谁和梁以洛有这么大的仇,居然会去雇佣裴门的人来绑架她?   这些人,一会在处置,等他得到了答案之后再折磨他们不迟。   反正,自从他们胆敢侮辱梁以洛,胆敢侮辱他的时候,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除了死,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说我说我说!!!"十几名大汉都争先恐后的想要跟凤流苏交代实情。   若是说他们昨天晚上还铁骨铮铮的装强硬,那经过一晚的折磨,他们什么锐气都被磨掉了,只期待老实交代了能少受一点苦。   "别吵,你,说。"凤流苏站起来,随手指了一个大汉,让他说。   其他人赶紧闭了嘴,听话的比训出来的警犬还听话。   "是,少爷,这件事要从上个礼拜说起......"大汉一开口,准备长篇大论。 第45章那我,该怎么办?   "你闭嘴,你,说,说重点。"凤流苏不耐烦的让那个大汉闭了嘴,又指了一个大汉,让他说。   这个大汉见状赶紧答应,不敢再有一点废话。   "是裴芷婷交的生意,就是那个特别有名的玉女歌星,她说让我们绑架了梁以洛,别杀她,只要让她被了就行。"   "是她?"凤流苏一怔,显然是没想到居然会是那个女人,眼神渐冷。   "就算是她交的生意,那值得出动你们的苏斯坦长老吗?"凤流苏又提出问题。   他不相信,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生意,能让贵为裴门长老的苏斯坦出动。   "是因为少主,是因为裴少主,长老才接那笔生意的,听他们的谈话,好像是那个女孩是少主的女朋友,又背叛少主了,又赶上裴芷婷的那笔生意,长老才动那个女孩的。"   大汉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将他所知道的全都给交代了。   "女朋友......"凤流苏咀嚼着这句话。   这句话对他的冲击可不小,梁以洛什么时候成了裴英寒的女朋友了?他怎么不知道?   凤流苏一阵烦闷。   "少爷......"见凤流苏半天不说话,旁边绿衣唐装的中年人上前小声的叫了一声凤流苏,神气恭敬地比对他亲爹还孝顺。   "恩?"凤流苏回神。"那他们怎么办?""剁了扔出去喂狗。"凤流苏想着那大汉刚说的话,心里烦闷的也没有去虐待他们的心情了,随口扔下一句就朝门外走。   后面的的那些大汉听了这话脸色唰的就白了,天啊!喂喂喂喂喂......喂狗!太狠毒了!这是让他们死无全尸啊!不要啊!   他们在凤流苏身后仓惶的求饶,那声音比杀猪还凄惨上几分。   "对了,把裴芷婷给我抓回来。"凤流苏往外走着。   突然地停住脚步对跟在他身后的中年人吩咐了一声就继续走。   既然她有胆子做出这种事,那她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   裴芷婷,他是不会放过她的,哪怕她是天王老子,她也要死!   "是,属下这就去办。"中年人鞠躬应声,赶紧小跑着就去联系抓捕裴芷婷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裴芷婷身后的势力也是一个麻烦,比较难处理,可是少爷的态度如此坚决,那他就只有执行。   虽然是麻烦了一点,但还不足以造成威胁。   梁以洛陪着裴英寒坐了几个小时,见他睡的很熟,又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也该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他。   就站起来收拾了东西,给裴英寒掖了掖被角,就出门了。   她坐在出租车上,一边想着裴英寒,一边想着他说的话。   那个DV里的女子是她的孪生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她忽然想到,她妈一定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她,她还是有个孪生姐姐的?那他的姐姐死了,他们为什么也不告诉她?   急不可待得想知道答案,梁以洛也顾不上和凤流苏的约会了,急忙对司机道:"大叔,去街心花园。"   "哦,好。"司机打了一个弯,就朝梁以洛家飞驰而去。   到了家,梁以洛下车付了钱,就朝家里跑去,她一时也等不了的想知道答案,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她妈和她爸要一直瞒着她?   如果不是被她知道了,那他们是不是就打算这么瞒着她一辈子,让她永远也不知道,她其实是有个孪生姐姐的。   "诶哟!祖宗,你回来就回来,那么大力的敲门是想要把门敲坏哦!"美丽姐听见那咚咚咚的敲门声,还以为地震了。   风风火火的就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开门,没想一开门竟然是梁以洛这个祖宗回来了!   梁以洛脸色苍白镇定,对美丽姐的叨念视而不见,关上门直接就问了一句:"妈,我是不是还有个孪生姐姐,叫方以落。"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她今天不是来证实的,她是来寻找一个答案的。   一个,只有她的父母才能给的答案。   正敷面膜的蓝美丽手上颤抖了一下,身子僵硬僵硬,身体如同被打了石膏,动一下都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那张面膜之下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她呆愣了半天,才扯了一下唇角,勉强给梁以洛挤了一丝笑脸出来。"以洛,你胡说什么呢?你哪里来的什么孪生姐姐?又是谁在那里乱嚼舌根。"   "妈,你别骗我了,你知道吗?你每次只有在骗我的时候才会叫我以洛,你平常都是叫我死丫头的,你再看看,你现在的眼神都成什么样子了?笑不来就别笑了,妈。"   梁以洛拉着蓝美丽走进洗手间,让她对着镜子好好地看看自己现在样子。   "......"   "你就别骗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就告诉我吧,我已经十八岁了,我有知道一切的权利。"梁以洛拉着她妈的手,眼神诚挚。   半晌,良久良久的时间。   蓝美丽闭上眼睛,那张面膜的下带着悲痛的神情,真是说不出怪异。   然后她又静静的打开水管,将脸上的面膜洗了个干净,水流哗啦哗啦着,那是悲哀寂寞的味道。   "是,她是你的姐姐,她叫方以落。"   "刚生下你们的时候,家里情况不好,没有办法养活你们两个人,我和你爸爸只能忍痛把你姐姐送给了别人。"说着,蓝美丽的眼泪流了下来。   "刚开始我们还会去看看你姐姐,但是后来那家人全家移民到法国了,就再也没有见过你姐姐,失去了消息,直到你十五岁的时候,我们才找到她。"蓝美丽静静的诉说着,突然停住了,好像遇到了什么巨大的悲伤一样。   "还记得你有先天性心脏病,两年前,你换的心脏吗?......"   ............   ..................   "妈,把我的心脏换给妹妹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当,这是我送给妹妹的见面礼,这么多年,我从没有尽过当姐姐的责任,就让我,尽一次责吧。"方以落苍白的干裂的唇色,勾勒出天使一般的笑颜。   "落落,落落,我绝不能答应,没有了心脏,你就死了,都怪妈妈,都怪妈妈太无能,我从没有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是妈妈对不起你。"蓝美丽抓着方以落得手,简直都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这么懂事的女儿,这么善良的女儿,让她心疼的就要死掉。   她怎么能不顾她的性命,把她的心脏换给以洛呢?她已经对不起她太多了,她已经欠她的太多了。   "妈,你听我说,我的病,也活不了很久了,只有区区的五六年而已,不如把我的心脏换给妹妹,让她替我好好地活下去,就当,我们俩融为一体,我活在她的身体里,一直都会和她同在。"   "......"蓝美丽已经心痛的说不出话来了。她知道,她犹豫了。   毕竟梁以洛是从小一直在她身边长大的,她不能看着她死掉。   可是,落落也是她的女儿啊,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她怎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死掉呢......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死的人是她,她宁愿把她的心脏换给以洛......   方以落见母亲好似默认了,扯着苍白的唇角,又是一笑,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个将死之人,她的笑容那样温暖。   "妈,可不可以答应我最后一件事。"方以落拉住蓝美丽的手,眼神忽而落寞了下来。   "你说,你说,妈一定答应你......呜......"想好不哭不哭的,可是蓝美丽一开口,眼泪就流了出来,喉咙里哽咽抽泣不断。   "我死了以后,如果有一个叫做裴英寒的男人来找来,妈,你一定不要告诉他我死了好不好?你就说我嫁人了,移情别恋了,什么都可以,请千万,千万,不要告诉他我死了。如果他知道我死了的话,他一定会活不下去的,我要他好好地活着,我那么那么的爱他,我要他好好地活下去。"说到裴英寒,方以落那温暖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她几近哽咽,那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她是真的好爱好爱好爱裴英寒,比爱她自己的生命还要爱他。   她也不想死啊......她还没有和他白头偕老,还没有和他一起去数天上的星星,还没有......   呜咽声渐大,方以落满脑子都是裴英寒。   这个世界上,最让她留恋的,便只有他了,但是,她却没有那个福气和他一起共度余生......   "好,妈妈答应你,妈妈答应你。"   在病房里,母女俩抱成一团,那哭泣,仿若带有决绝的味道......   ............   ..................   "妈......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梁以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扯住母亲的衣角,空洞的笑了一笑,面容苍白,"你是骗我的是不是?我的心脏......是用我姐姐的命换来的?......你一定是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梁以洛捂着心脏,脸色煞白。   不!她不敢相信,她的命,是她姐姐用命换来的,她的安然无恙,是她姐姐做出了生命的牺牲才换来的。   裴英寒的悲剧,竟然,是她这个罪魁祸首一手造成的......   如此巨大的打击实在超过了梁以洛的认知,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有着温暖笑容的女孩,她苍白不舍,她痛苦无助,却还是把心脏给了她,自己只能冰冷冷的死去......   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只能留着心爱的人自己独自一人生活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   那时的她,是该有多么的痛苦......   梁以洛闭上眼睛,她的睫毛颤抖着,泪珠从她紧闭的双眼中,从她煞白的脸上滑落。   "以洛,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一直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太自责,要怪就怪我,当年是我签的手术同意书,老天如果要惩罚的话,就惩罚我好了,以洛,你别这样。"蓝美丽见到女儿这样,心里如被刀绞。   仿佛看到了当日落落被推进手术室,她眼角滑过的泪水一样,让她心痛一生。   "怎么......能不自责?怎么,能不难过?"梁以洛睁开眼睛,悲伤地双眸望着她的母亲,她支离破碎的话语,像刀子一样割在心脏上。   怎么......能不自责?   是啊,怎么能不自责呢?她活着就是一种罪过,她活着就是为了拖累别人的,姐姐为她而死,裴英寒为她自杀,也险些死去......   她怎么这么害人?先害死了姐姐,现在又差点连姐姐最心爱的人都害死......   连姐姐哪怕痛苦着也要保护的人,都被她险些害死......她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超级大混蛋!   "......"蓝美丽根本说不出话。梁以洛的声音那么轻,轻飘飘的。   梁以洛失魂落魄的走出家门,她不知道她是走的,任凭母亲在后面叫她,她也是一步都不回头。她从没有想过.   她的姐姐,是为她而死,是为她而死,是为她而死......   她的手机不停地在响,拿出来一看,是凤流苏,直接按了关机键。   她现在谁都不想理,她现在迫切想要去看看裴英寒,看看这个被她害的不得安生的男子。   她放开脚狂奔,傍晚的风从她的耳边呼啸而过,带起她乌黑的长发,吹干她满眼了泪水,她的长衫在风中舞动。   她穿上了从母亲那里拿来的以前姐姐穿过的衣服,带上了裴英寒送她的项链,在理发店剪了以前姐姐一直留着的短发。   她的短发服帖柔软的泛着乌黑的光泽,在她的脸上扶动。   到了医院,梁以洛悄悄地站在病房外朝里面凝望。   裴英寒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他坐在病床上,眼神凝视着窗外的天空。   他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他的眼神里露出寂寞悲哀的颜色,他就那么长久的凝视着窗外,不哭,不笑,不怒,不喜,他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又或者,他的灵魂,已经在得知方以落死讯的那一刻随她而去了。   梁以洛望着他,心里的愧疚与自责更加加深,她又想到了那个没有生存意志,薄弱的等待死亡的裴英寒,他多么多么的爱着她的姐姐......   他多么多么痛苦的自己一个守着悲伤与孤独的折磨。   是不是,在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他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样寂寞的,带着怀念痛苦的心情整日整日的想念着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泪水根本不受她的控制,一次又一次的涌上眼眶。   "英寒。"推开门,梁以洛早已擦干了泪水,试图用她的笑容去温暖这个已经痛苦了太久的人儿。   听到有人叫他,裴英寒转过头---   傍晚火红的彩霞是那么的漂亮---   梁以洛的裙角飞扬---   裴英寒的呼吸凝滞住---   他依旧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望着梁以洛的眼神开始慢慢古怪起来。   所有的时间都停止在了这一刻---   像是有什么堵住了他的喉咙,他的声音沙哑萧瑟,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翼翼,他轻飘飘的:"落落......"   终于,将这个在心中百转千回,在无数个夜里他反复叫过的名字叫了出来。   "哎。"梁以洛强忍着泪水,答应着。   "落落......"裴英寒又叫了一声。   "哎。"   "落落。"   "哎。"   裴英寒不厌其烦的叫着她的名字,她也不厌其烦的答应着,他叫一声她就答应一声。   最后都不知道自己答应了多少声,他叫了多少声。   裴英寒忽然笑开了,笑的将眼泪都笑了出来,他将脑袋埋首在被子里,无声的抽泣着,他的肩膀抖的厉害。   忽然,他拔了手上的输液针,从床上跳下来,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梁以洛,他不敢松手,一刻都不敢松手。   真的......真的,是他的落落回来了......   "落落,你知道吗......我好想好想你,想你想的都快要死了,我就知道,你那么爱我,怎么舍得扔下我呢?"裴英寒抱着梁以洛,在她的耳边呢喃。   忍着就要落出的眼泪,梁以洛咬着唇瓣,迫使自己不哭出来。   "我舍不得扔下你,我们结婚好不好?等我长大了,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第46章我要嫁给你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不要再离开我就好。"裴英寒狂喜着点头。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他的落落回来了,他的落落说她要嫁给他,如果这是一场梦,他宁愿永远都不要醒过来,就这样,在有着他挚爱的落落得梦里,一直一直的梦下去。   "不哭了好不好?英寒,快躺回去,你要快快的养好身体,不然我会生气的。"梁以洛哄着裴英寒,但他的手却一刻也不放松的抱着她。   "不要,我不要,我好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你就不见了,你不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再也不要放开手,再也不要让你消失在我的生命里,这种噩梦做一次就好,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会活不下去。"裴英寒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梁以洛。   将他的心情全都告诉他,他有好多话想要告诉她,要将这两年攒下的苦水统统的倒给她。   裴英寒紧紧地抱着梁以洛,他们的身影交叠在一起,窗外的彩霞将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裴英寒的表情那样的欣喜。   病房外面的走廊上。明亮的白炽灯照亮的整个医院。   凤流苏孤单的影子也斜斜的被拉的很长,不过,他的影子却是寂寞。   他呆呆的看着里面拥抱的两人,面容苍白如雪。   灯光打在他美丽的脸上,睫毛上,唇瓣上,他的眼里呆呆的一片茫然。   他的手指渐渐地失去了温度,一点一点的冰冷,他的脸上没有表情。   胸口有一股炙热的气息翻腾。   良久,他转身,脚步轻飘飘的,离开了医院。   梁以洛被裴英寒抱在怀里,心里有一个角落在悄悄地死去。   她仿佛看到了日本大街上,和她仓皇相撞,被迫带着她一起跑路的凤流苏。   他卸下眼睛的那一刹那,世界上所有的芳华都失去了颜色,他对她笑魇如花,轻声的在她的耳边说"以洛,我爱你。"   可是,从知道了她的姐姐是为她而死的那一刹那,从知道了,姐姐的悲剧,裴英寒的悲剧是她一手造成的那一刹那开始,她就决定了,她要嫁给裴英寒,代替姐姐,嫁给他。   她的姐姐都可以为了她舍弃生命,那她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她的姐姐忍着与最爱的人阴阳两隔的痛苦都要挽回她即将逝去的生命,那她怎么可以任由她姐姐最在乎的,最爱的人痛苦难过呢?   凤流苏,她最爱的人啊,她只能对他说声对不起。   有爱又怎样?这个世界上,不是有爱就可以的,奈何她和他情深缘浅。   凤流苏走出医院的时候,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毫无征兆的,仿佛连老天都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他没有开车,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路上。   路旁的行人从他身边走过全都驻足观看他,他们惊叫着,围上来找他要签名,他不想理他们,他现在谁都不想理,不想有人来破坏他的宁静。   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过睫毛,流过脸颊,他不知道那是雨水还是泪水。他的身体冰冷冷的,彷佛血液都已经冻结住了,它们已经不再流动。   流苏......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   流苏......你要相信我......我爱你......   ............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   耳边轰鸣着,不停地回旋梁以洛言犹在耳的话语声。凤流苏猛然惊醒。   对,她说过,让他相信她,他要相信她,他要相信她。   凤流苏自我麻痹着,想起今天中午梁以洛的话,他像火烧屁股一样就朝家里奔去。   一路上他都喃喃自语着,相信她,相信她。   他回了家,连衣服都忘了换,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梁以洛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滴答,滴答。钟表转了一圈又一圈,灰白的沙发上已经被他身上的雨水晕染出了一大块湿润。   她还没回来......   凤流苏还是笑笑的等着。在等待中,他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淡落下来。   她怎么还不回来?她不是说要回来告诉他事情的吗?她不是说,爱他,让他相信她的吗?可是,为什么都这么久了,她还没有回来?她是不是不回来了?   不对不对,一定是路上堵车了,一定是她有什么事耽搁了,她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凤流苏一个人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他等的快哭了。为什么,以洛,她还不回来......   凤流苏感觉身体发热,他好难受,嗓子干涸的快要冒火。但是他还是坚持着等待梁以洛回来,回来告诉他。   流苏,我爱你。   那一夜,梁以洛终是没有回来。那一夜,凤流苏发了很重的高烧,他病的好难受,却还一直不停叨念着梁以洛的名字。   乔诡回来的时候,凤流苏就那样蜷缩成一团躺在沙发上,他的额头滚烫,脸上还挂着泪痕,衣服是湿的。   乔诡从没有见过这样憔悴的凤流苏,哪怕是那天他们被绑架,被人侮辱的流苏,他都是坚强的将一切往肚子里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听他不停地叨念着梁以洛的名字,乔诡明白了个大概,肯定是和梁以洛有关,只有关于到梁以洛,才能把流苏逼成这样。   这个梁以洛!到底又干了什么好事?!   乔诡给梁以洛打电话,却是停机的结果,他又打给林森森,问她有没有见到梁以洛,林森森却说她也不知道。   乔诡想带凤流苏去医院,可是哪怕是高烧不断,凤流苏依然坚持不离开家里,他喃喃的说,以洛一会就会回来了,她要是看不到他会着急的,说什么,他都不肯离开房间半步。   乔诡没办法,只好打电话叫凤流苏的私人医生来家里。   医生说只是淋了雨,受了点风寒才发烧的,但是精神上好像受了什么打击。医生也束手无策,开了些药,给他挂了瓶点滴之后就离开了。   本来想要让凤流苏去房间里去打针,可是他还是不肯,他说他想要第一眼看到梁以洛回来。乔诡拗不过他,便去取了被子给他盖在身上。   凤流苏躺在沙发上,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门口半步。乔诡也不敢离开出去,不知道他和梁以洛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精神怎么恍惚成这样?   乔诡不时的拿出电话躲过凤流苏的视线给梁以洛打电话,可是梁以洛的电话一直关机,怎么都打不通。他气的都想摔了电话。   一个小时......   二个小时......   吊瓶里的点滴已经快要打完了。凤流苏望着门口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啪嗒--   门突然响了。   凤流苏眼前一亮。"唰"的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梁以洛疲惫的从门口进来。   "以洛,你回来了?昨天晚上怎么没回来呢?我等了你一晚上呢,不过没关系,你回来就好。"凤流苏赶紧拔了输液针,穿上拖鞋就跑过来,眼里都是喜悦。   她没有骗他,她真的没有骗他,她回来了。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梁以洛发现沙发旁边挂起来的输液瓶,又看了眼凤流苏干裂的嘴唇。身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烫手的感觉。   "没关系,只是发烧而已。"凤流苏握住她的手。他没有发现,他的身子在轻微的颤抖着。   "以洛,你来一下,我问你点事。"乔诡笑着叫了一声梁以洛。   "乔诡,你要说什么?"凤流苏虽然是发烧了,可是脑子还没烧坏,他还聪明着呢,乔诡的神色不一般,他找以洛肯定没什么好事。   "我找她问点林森森的事。"乔诡笑着。   但那个笑容凤流苏怎么看怎么感觉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他应该什么都不知道,那他找以洛是要问什么?   "走吧,你要问什么我都告诉你,流苏,你等等,我们马上就好。"梁以洛似乎意识到乔诡找她真的是有事。而且,貌似不能让流苏知道,接过乔诡的话为他圆谎。   "好吧,乔诡,你快点啊。"凤流苏现在听梁以洛的话就像听圣旨,乖得不得了。   凤流苏看着乔诡和梁以洛去了乔诡的房间,门啪的一声就关上了。   "梁以洛,你是想要流苏死了你才甘心吗?"关上门,乔诡毫不客气的指责道梁以洛。   "我没有。"梁以洛的辩驳显得苍白无力。   "呵,"乔诡冷笑,"你知道昨天晚上流苏淋了大雨,在沙发上烧了一晚上,他烧的很重,可是他坚持不肯上医院,他说他害怕你回来见不到他回担心,可是你昨天又在哪里?"   "我......"梁以洛说不出话。她现在身心俱疲。   "你看看现在的流苏成了什么?自从遇到了你他就变成了你玩物,他就像你养的一条狗,任凭你玩耍,你高兴了去逗逗他,你不高兴了就不理他......"说道这里,乔诡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梁以洛疲惫的闭上眼睛。她真的好累啊......   "你如果爱他就好好地对他,你如果不爱他就放了他,你这样到底算是怎么回事?看着高高在上的凤流苏被你耍的团团转你很开心,你很得意,你很自豪吗?"乔诡的每一句话都咄咄逼人。   "我没有。"梁以洛仍旧坚持的说着这一句话。   其实她自己都知道,她的这句话是多么的无力。但是,她真的没有啊,她那么爱着凤流苏,怎么舍得玩弄他呢?   可是,乔诡为什么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叫把他当成玩物?把他当成狗?   这些话就像尖刀一样刺进心扉。   可是......   他说的也是对的吧。想想以前的凤流苏,他不在乎一切,不管什么事他都是慵懒而为,对什么都不在意,笑的多云淡风轻啊,高高在上的样子,虽然不快乐,可是也不难过。   可是,现在的他呢?整日患得患失。尤其是刚刚她进来的时候,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他那死沉的眼睛里瞬间好像点亮了万把灯火一样。   他苍白的,憔悴的,语气卑微的,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凤流苏了。   是她......将他害成了这样吗?是她,将那个高高在上的凤流苏,生生的拉了下来吗?   脑子里混沌一片。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都在逼她?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逼她?她也是人啊,她也是有感情有血有肉的人啊,可是,为什么都要逼她呢?!!!!   "没有?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有没有?"乔诡冷笑着,凑近梁以洛的耳边,一字一句像是从唇齿间挤出来的。   "轰"的一声。   梁以洛愣住了。摸摸自己的良心......   跟乔诡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梁以洛已经整理好了情绪。   可是,她还是迷茫一片。   让她看着凤流苏难过伤心?先不管他回怎么,首先是她自己就会心如刀绞。可是让她看着裴英寒独自忍受着寂寞痛苦......   她更是做不到。   掌心抚上心脏。它就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在她的身上,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她的姐姐是为她做出了怎么样的牺牲。   "流苏,我们明天去日本好不好?记得我们第一次认识就是在那里,我们再去看一次好不好?"梁以洛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凤流苏正在客厅里吃药。   明亮的阳光从客厅的窗户耀进来。   梁以洛从后面环抱住凤流苏的腰身,将她的脸颊贴在他温暖的后背上。隔着薄薄的一层毛衣,那温热的体温从凤流苏的身上一直传递到梁以洛的身上。   她的声音很柔。   听见这话,凤流苏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在明白了她在说什么时候,他的身体才柔软下来,脸上渐渐流露出微笑,反身抱住梁以洛:"好,我们明天就去,这次可不要像上次那样了,这次我们要去看樱花,要去看富士山,还要去吃好多好吃的东西。"   "恩......"凤流苏自己一个人说着,梁以洛静静的听着,她只能将泪水往肚子里咽。   她希望,他是坚强的,在以后没有她的日子里,可以过的更好。他可以找到一个更爱他的女人,爱他,护他,总之,不会像她一样的,让他如此的受伤。   她能带给他的,或许只有这最后一个旅行了。这次过后,他们就各奔天涯,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或许,她是自私的吧,她也是想,留给自己一个美丽的回忆,在以后多个个年头里,在以后几十个没有他的年头里,她还可以有一段这样的回忆来回味,这样,就够了。   "以洛,你是......爱我的吧?"   最后,凤流苏终于说的无话可说,他小心翼翼的,轻轻的,问了这么一句。   他宁愿自己不要知道那么多,他宁愿自己笨一点,这样,他就可以少伤心一点,少难过一点,第一次,他恨透了自己的聪明。   "是,我爱你,永远只爱你一个人。"   像是誓言一样,梁以洛说的无比诚挚。   梁以洛跟裴英寒说她出去玩两天,等她回来他的病养好了,他们就一起去国外定居,到了法定年龄就结婚。   裴英寒当然是迫不及待,对梁以洛要提出来出去玩几天的建议也权当是她为自己最后的单身做的纪念。也不知道是梁以洛的演技太好了,还是裴英寒不想看破她,总之,她很轻松地就从裴英寒那里获得了首肯。   面上梁以洛是在对裴英寒笑,其实,她的心里在流血。   和凤流苏下了飞机,梁以洛带着大墨镜仰望着日本的天空,她笑的无比辛酸。因为她现在因为凤流苏的关系,也成名人了,世界上没有人不认识她,所有的女性也都视她为公敌,所以她必须做好防护措施,以免被人认出来。   出了机场,她跟凤流苏说想去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里,凤流苏亲昵的对她笑着说好。已经有人在机场外面等着他们了,凤流苏只是从一个男人手上拿过钥匙,就带着梁以洛上车了。   "怎么想起来看这里了?"凤流苏一边驾车,一边跟梁以洛说着话。   "就想怀念一下,当时你是怎么被我迷住的。"梁以洛笑着打趣他。   "本少爷魅力天下,明明是你被我迷住的。"在这件事上,凤流苏决不放松。   "好好好,是我被你迷住的,我背你迷得神魂颠倒,寝不能安,夜不能寐。"梁以洛被凤流苏小孩子气的斗气给逗笑了,顺着他的话说。   是的,是他把她给迷住了,迷得她都快要拔不出来了。   凤流苏得意的笑着。   二个小时之后,他们便到了当初第一次见面的那条街道。梁以洛下车站在那条街道上,闭上眼睛,感受着它陌生又熟悉的触感。   第一次,和凤流苏的相识,便是在这里。 第47章我愿意   回忆又一次涌上了脑海,眼泪,也快要禁不住落下。她不能哭,她不能哭,她一定不能哭,这最后美好的回忆,要高高兴兴的,要是一个快乐的回忆,她不能把它搞砸了。   迎面而来一个人影,"嗵"的一下就撞到她的身上,幸亏她体质好,不然非得进加保护病房不可。   梁以洛被撞的呲牙咧嘴,手上却紧紧的抓着她的东西,头可破,血可流,东西不能丢。   "你赶着投胎呀!"梁以洛想也没想就骂出来,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先撒气在说。   "对不起。"男子压低声音用中文说,大太阳眼睛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可以看的到他秀挺的鼻子和微阂的红唇。   男子好像很赶时间似的,转身就要继续跑,可是--   男子的衣服竟然很不识趣的跟梁以洛身上的衣服纠缠在一起,男子挣脱了两下,没有弄开反而越来越紧,他朝后面看了一眼,眉头皱起来,低骂一声,FUCK。   拉着梁以洛的手跟他一起跑起来。   ............   ..................   那是他们第一次的见面,多么巧合,上帝让他们命运的相遇。   她感谢上苍,让她遇见了凤流苏,让她知道了,爱一个人,是多么的甜蜜。她也怨恨上苍,为什么如此的捉弄她,在他体会到了那么美好的甜蜜之后,又硬生生的将她的幸福夺走。   ............   ..................   "快跑!"凤流苏低喊一声。   一阵风似的,两人就跑出了电玩城,后面的人追的太紧,以至于他们没有办法去开车,只得沿着马路奔跑。跑了一会,梁以洛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开始不满的抱怨,一边跑一边跟凤流苏抱怨,"看吧看吧,你身份敏感就不要老是往出跑,你出来都不知道把你那风骚劲收敛点,上次在我们学校被追,这次又被追!我上辈子欠你啊!"   "闭嘴!"凤流苏不悦的回头瞪梁以洛一眼,梁以洛马上识相的闭嘴。   ............   ..................   似乎,他们每次在一起,都是在奔跑之中。   "想什么呢?"凤流苏看梁以洛站在马路上半晌不动弹,从车上下来跑到她旁边环住她的腰,轻声打断了她的回忆。   "没想什么,我们去迪士尼玩吧,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呢,咱也童真一把。"梁以洛哈哈一笑,牵着凤流苏的手就上了车,嘻嘻哈哈的劲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好好好,那我也就舍命陪君子,也陪着你童真一把。"凤流苏大笑,把梁以洛的语气学了十成。   进了迪士尼,仿佛忘却了一切的烦恼,将一切的喧嚣都摒弃在了外面。   梁以洛就跟个大孩子一样,进去先吵吵着买了两个牛角分别给凤流苏和她一人带了一个,凤流苏才开始死活都不带,梁以洛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终于心满意足的看着凤流苏黑着脸戴上了那个牛角。   "干嘛非得带这个,难看死了,太有损形象了。"凤流苏不满意的嘟囔着,脸色沉沉的,却很开心。   "没见识,到了这就得带这个,走走走,去玩那个!"梁以洛斜瞪了凤流苏一眼,然后就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拉着凤流苏的手臂就指着前面那个高耸入云端的"飞盘至尊"。   这个项目玩的人挺多的,他们排了好长时间对才买到的票。到他们上去的时候,梁以洛拉着凤流苏就往上跑,凤流苏却站在原地不动,脸色十分不对。   凤流苏心里叫苦不迭,从小他就最害怕玩这些,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最怕游乐园里的东西,所以他小时候就算乔诡怎么拉他他都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不去,今天陪梁以洛来了就算了,丫居然一进来就挑了个这项目。   他在地下看了半天,看那东西胡乱的翻来覆去,空中那些人的惊叫,都让他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现在不去行不行啊?   "凤流苏,你是不是怕了?呵呵呵呵,没想到还有你凤流苏怕的东西,笑死我了。"梁以洛古怪的看了凤流苏半晌,突然指着凤流苏毫不客气的取笑他。   凤流苏见被梁以洛拆穿,脸色一变,故作镇定道:"谁怕了?刚才是站的时间太长,脚麻了而已,我怎么会怕?笑话!"   说着,大踏步的就往那座位上走过去。   梁以洛在后面窃笑。逞能,逞能,看你能逞到什么时候。   三十分钟后......   "......呕......呕......"梁以洛扒着一棵树吐了个不歇火。下来了十分钟了,梁以洛还感觉自己天旋地转的,脚底下跟踩棉花一样。   以为那是个刺激的项目,谁知道是个要命的项目!   "你怎么那么没用啊?这都能吐,我感觉很好啊,你是泥捏的吧?"凤流苏双手抱胸在站在一旁说风凉话。   他本以为那挺恐怖的,谁知道上去了也就那么回事,跟以前他做的训练里的一项训练还蛮像的。   反倒是积极要上去玩的梁以洛在上面尖叫不已,从上面下来的时候脚都站不稳了,要不是他扶着,她肯定就趴在人家地板上不起来了。   "你......别呕......嚣张......"梁以洛用卫生纸捂着嘴继续吐,嘴上还不饶人。   妈的!感情这凤流苏是扮猪吃老虎啊,刚才表现出那么害怕的表情原来是骗她的啊?亏她还以为找到他的软肋了,居然把自己搞成这样!   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二十分钟后......   梁以洛终于缓过来了,坐在游客区的椅子上一边望着别人玩,一边喝着凤流苏买了的矿泉水。   "好像是凤流苏啊,他好美哦。"   有二个女学生样子的人路过他们身旁,貌似认出来了凤流苏,还拿出照相机狂照。   "不可能啦,凤流苏怎么会来这里呢?"另一个不相信面前的人是凤流苏。   凤流苏竟然不多不避,还直直的迎上去。   "你们的照相机卖给我好吗?"凤流苏带着墨镜帽子,对那个拿着照相机的女孩微笑说道。   "你是凤流苏吗?"那女孩呼吸呆住了。   "不是,经常有人说我跟凤流苏长的像,我一直很困扰啊。"说着,凤流苏还摆出一副苦恼的模样,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哦,不是啊。"那女孩眼里满是失望。   "六十万把这个相机卖给我好吗?"   "好好好。"那女孩一听这人要用六十万买她的相机,这何止翻了十倍啊,顿时也忘记了他不是凤流苏带给她的失望,赶紧点头,生怕这人反悔。   "等等!"梁以洛一听凤流苏要用六十万买那女孩手里的破数码相机,赶紧上来组织。   天啊!六十万啊!那得是多少钱啊,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发吧?   "你听我说,你想要照相机,你把那六十万给我,我出去给你买个新的。"   "给,这是六十万,相机给我吧。"凤流苏直接无视梁以洛,笑吟吟的从皮夹里拿出六十万日币交给女孩。女孩生怕他反悔,拿了钱把相机往凤流苏怀里一塞赶紧就跑了。   "走吧。"   拿了相机,凤流苏执起梁以洛的手,十指交叉着,就牵着梁以洛往下一个游戏出发。   梁以洛风中凌乱着,被凤流苏拉着走。   她的心在滴血,损失了损失了。六十万日币啊~~~,早知道出来她就买个相机备着卖给他了,太败家子了。   直到梁以洛被凤流苏推进鬼屋的时候,她的神志才清醒。   "我不去!"梁以洛往地上一蹲,死活都不进去。女孩子嘛,大多数都是怕鬼的。   "你是不是害怕了啊?"凤流苏也学着梁以洛的激将法激她,往原地一站,嘲笑她。奈何,孔子都说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梁以洛耍起了死狗。   "我就是害怕,不去不去!"   凤流苏没想到梁以洛这么轻易就承认了,当下没招了。   "你不去也得去!"凤流苏一把抱起梁以洛就朝鬼屋里面走去,售票员当时卖给凤流苏票的时候还以为凤流苏是绑架妇女儿童的逃犯呢,若不是他长的实在是没有犯罪相,售票员肯定当即就拿起电话报警了。   没办法,谁让梁以洛哭喊的实在是太凄惨了,那比杀猪还杀猪。   在鬼屋里面,梁以洛赖在凤流苏身上说什么都不下来,抱他抱的紧的都能把凤流苏勒死,不过凤流苏倒是宁愿被这样勒死。   "我说宝贝啊,你要是再这样抱着你老公,你老公就要被你勒死了。"凤流苏嬉笑着在梁以洛的脸上给亲了一下。   "滚!"没看见她这都快害怕死了?他这还嘻嘻哈哈的,太不照顾她情绪了!   梁以洛恼怒的狠狠打了一下凤流苏。   "呵呵呵呵。"凤流苏倒也不介意,呵呵的笑着,一路就这样抱着梁以洛出了鬼屋。   再说出了鬼屋之后,梁以洛一个猛子就从凤流苏的怀里跳下来,把泼妇的咬、掐、拧、啃、抓悉数实验在凤流苏身上。   别看她雷声大,其实她给的劲很小,根本不会伤到凤流苏。   "宝贝宝贝,你再打,老公就要被你打死了。"凤流苏抓着梁以洛的手赶紧求饶。   "你还敢不敢再违抗我的命令了?"梁以洛凶巴巴的瞪他。   "不敢了不敢了。"   他们一路说说笑笑的就玩到了天黑,最后又在街边的小摊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准备回酒店的时候梁以洛忽然发现对面有一家照大头贴的地方。   "流苏,咱俩去照大头贴吧。"梁以洛兴奋地拉着凤流苏的胳膊指着街对面的铺子喊,搞的路人全都侧目看他们,可是幸好他们听不懂中文,不然一准以为这丫头有毛病。   "梁以洛,你是小孩子么?还照大头贴,我不去。"凤流苏快气死了。这死丫头总是跟他作对,玩那个吓死人的游戏的时候是,现在又是。   她就不可以成熟一点么?   "去么去么,亲爱的,宝贝,亲亲......"梁以洛拽着他的袖子央求他。   "我去我去,你别叫了,怎么好好一称呼,从你嘴里出来就这么不是味呢?"凤流苏挡不住梁以洛的温情攻势,纳闷的和她一起过马路。   梁以洛的脸黑了。   什么叫从她嘴里出来就不是味了?你嫌听着难听,老子以后还不叫了呢!   凤流苏见梁以洛嘟着个嘴,赶紧过来哄,"怎么?真生气了?我这不是开玩笑呢么,是味是味,宝贝叫什么都好听。"   "是你个头!照相!"梁以洛不领情,在他的头上砸了一下,凶巴巴的吼他。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她可不是三岁小朋友!   "......"凤流苏哀怨的瞅着梁以洛,奈何梁以洛就是不看他一眼。   哎,女人真不能惹,不就说错一句话么,至于生这么大气么?这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太难掌握了。   有时候他还真希望梁以洛能像别的女人一样对他那么的着迷,那样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她吃的死死地了。   "裴英寒,落落的死是我害的,是我同意她捐出心脏给以洛的,你要怪就怪我吧,要打要杀都随你,求你放过我唯一的女儿吧,我现在只剩下她一个女儿了,我不想看她痛苦。"   蓝美丽在告诉了梁以洛所有事情的真相之后,她就知道,裴英寒不爱她,只是把她当成落落的替身而已,或者,他只是想报复她,是她害的落落死去的,如果不是她,落落还可以安安宁宁的活上五六年。   "放过她?"裴英寒的声音很轻,也很悲伤,"那谁又能放过我呢?"   裴英寒的心里现在是震惊的,他一直都以为,落落得死,是她本身的病。   而且一直以来也这样认为,他一直以来想不通的事情只是以她当时的病情还能活上五六年,看的好了,活上七八年甚至十年都不是没有可能的,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竟然是那么死的!   如果不是今天蓝美丽来求求他,求他放过梁以洛,说出了实情,那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的落落居然是那么死的,他的落落居然是那么的善良......   头一次,他对梁以洛产生了不明的感觉......而这种感觉,竟然不是厌恶,不是憎恨,裴英寒迷茫了,对取走了落落生命的人,他为什么会不憎恨呢?为什么呢?   "你根本就不爱她,为什么非要把她绑住?还是你根本就是在憎恨她?憎恨她取走了落落的生命?要让她痛苦一辈子?"蓝美丽的眼里闪烁着泪光。   "你......又凭什么这么说我?两个都是你的孩子,可是你怎么这么偏心?竟然用落落的命去换另一条命?你不觉得,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说我吗?"裴英寒的声音依然淡淡的。   真相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现在只是凭着本能去反击蓝美丽说的每一句话。   裴英寒当日就从梁以洛织造的梦里醒来了,他知道,那短发,那裙子,那微笑,全都是梁以洛,不是他爱的落落。   但是,他不愿意醒过来,他宁愿就这样,欺骗着自己,哄着自己,仿佛,这样做,他心里的难过会少一点,他心里的痛苦能轻一点。   哪怕,这只是个梦,他也要抓紧它,牢牢地抓紧它,不能松手。   想来,她也是知道一切了吧,知道,自己的命是落落用生命换来的,知道,自己欠她的太多,所以才会有那样的举动。   和他结婚......   裴英寒心里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但是,哪怕是同情,哪怕是愧疚,哪怕是痛苦着,他也不要放过她,要痛苦,便一起痛苦吧......   裴英寒闭上双眼,往床上一靠。   "我没资格,我是没有资格,可是那是我犯的错,求你不要把它怪到以洛的头上好吗,她怎么说也是落落的亲妹妹,如果落落的在天之灵知道你这么做,她也不会同意的!"   提到方以落,蓝美丽的泪水如泉涌。   "只要以洛不说分手,我是不会分手的,哪怕是死,都不会放手,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裴英寒做出最后的让步。   如果,以洛提出来分手的话,那他就放手。   如果,她不提,那他也一定不会放手。   这一次,他不会再傻了。   幸福已经从手里流失过一次了,这次,他再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让它再次跑掉,他已经,痛苦太久了......   "裴英寒......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蓝美丽见裴英寒似乎铁了心不放过梁以洛。   他怎么会不知道,以以洛的性格,她怎么会在得知姐姐为她而死的情况下,还去让姐姐最爱的人痛苦?   她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那结果就是,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相互折磨一辈子。   "滕名,请伯母出去,我累了。"裴英寒喊一声,靠在病床上,连眼睛都懒得睁。他说话的态度恭敬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一个男人从病房外走进来,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声:"是。"便走到蓝美丽面前,"请。"   "我不走我不走,你答应我就不走。"蓝美丽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双手抱着床头不撒手。今天她说什么也不走。   她已经只剩下梁以洛一个女儿了,哪怕是拼出了性命,她都要让她过的快乐、开心。毕竟,她的身体,也不知何时......   "伯母,我们少主需要休息,请您出去,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那个叫腾名的男人说话的声音冷硬,裴英寒却没有阻止。   他现在需要休息,他好累了......   "不走我不走!裴英寒,我求求你了!!"蓝美丽说什么也不走,一个劲的求裴英寒。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滕名见言语没用,上去就拉住蓝美丽的胳膊向门外拉。   蓝美丽扑打着不走,但她的力气怎么可能和这些长年打斗在生死边缘的人相比。被腾名向托死狗一样的就托了出去。   远远地,裴英寒都能听到她大喊的声音。   他紧闭着双眼不肯睁开。   说的真好啊......放了她......那谁要来放了他?   那他要怎么得到救赎?   已是半夜,玩完了,梁以洛和凤流苏才回了酒店,回去之后躺在大床上,两人累的不行,谁都不愿意再多动一下。   "喂!凤流苏,你知道你刚才得臭脸照出来很难看不?"身体动不了,嘴皮子还是可以动的。   "我难看?你是来搞笑的吧?像我这么天生丽质的人,就算是摆个最难看的姿势,也比你摆出最好看的姿势好看一百倍。"凤流苏的毒舌,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两强相遇,勇者胜!   "滚!"梁以洛恼羞成怒,一个猛子从床上跳起来怒瞪了凤流苏一眼就往洗手间走。   "你干什么?"凤流苏见她起来,也从床上爬起来,一只手撑着脑袋问她。   "洗澡!"梁以洛回身,见凤流苏摆出这么一副勾引人的样子,赶紧收回视线,往洗手间跑去,关上门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不行。   这个该死的凤流苏!他肯定是故意的!   哗啦哗啦的水流流过肌肤,梁以洛泡在浴缸里,脸色红润,发丝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着水。   她要......怎么跟凤流苏说呢?   若是对他说,她要分手的话,他怎么才能放过她呢?她甚至都不敢想象,若是她说出口的话,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梁以洛兀自怔怔的发呆着,以至于都没有听见响动。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瞬间就被水流隐没了。   掀开帘子,凤流苏轻声叫到:"以洛。"   "啊!!!!出去出去!!!你不要脸不要脸!谁让你脱衣服的!!"梁以洛抬眼看到赤条条的凤流苏当即大叫起来,双手环胸,本来就够红的脸颊此时更是充血。   虽说她已经跟凤流苏有了那种关系,可是,如此赤条条的呈现在她面前一个美男入浴图,还是凤流苏这等大美男,她不喷血才怪呢。   凤流苏哧溜一声就钻进了浴缸里,环住梁以洛的后腰,将她环住。   温热的水流,滑腻的肌肤。   他们赤身裸体的交合在一起,他们的身体那样的契合。   "我就是不要脸,我只对你一个人不要脸。"凤流苏笑嘻嘻的,双手在梁以洛的身上肆意游走。   "不要脸。"   凤流苏的话就像一剂暖流,是流进心里的。梁以洛的脸又红了,小声的骂着他,却没有组织他的动作。   "宝贝,你是最美的。"   这一夜,又是一夜缠绵。直到天亮,他们才沉沉的睡去。梁以洛在凤流苏的怀里,睡的很沉,眼角,却是带着泪的。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每日每日的都在一起,白天玩,晚上缠绵,一个月,眨眼一般就过去了。这一个月,成了梁以洛这辈子最开心的一个月,她每天早晨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凤流苏的眉眼。   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心爱人的模样。   可是,以后,这份幸福就再也没有了。梁以洛怅然若失。   在最后这一天的早上,天色蒙蒙亮。梁以洛已经穿戴整齐,将早就写好的信放在桌子上,凤流苏沉沉的睡着,梁以洛久久的,久久的注视他的睡颜,似乎,要将这容颜刻进心血。   昨夜,她在凤流苏喝的水里放了安眠药,足以保证他睡到后天早上,那时,她已经和裴英寒到了别的国家了。   从天蒙蒙亮坐到大天亮,梁以洛就那么不眨眼的凝视着凤流苏的容颜。   最终,她终于一狠心,站起来,提起行李就朝外面走去,她不步伐紊乱,走的仓惶,她害怕,要是再多看一眼,她就会不忍心离开。   坐上了飞机,梁以洛看着外面的朵朵白云,心内一片寂静。   一切......都结束了......   终于......都结束了......   "以洛,为什么你都不问我们去哪?"裴英寒和梁以洛坐在车上,正是去往国际机场的路上。   梁以洛并不说话,看着从眼前不停到后的景色,眼里都是苍凉。   "不管去哪里都好。"梁以洛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浅浅的。   去哪里,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没有凤流苏的地方,对她来说,都没有区别,哪里,还不都是一样么?   "我们去普罗旺斯,那里景色很好,你一定会喜欢的,别墅前面有一大片薰衣草花田......"裴英寒像是看不到梁以洛的落寞,不停地对她说着她将要落户的地方。   机场的通道口。   十月的阳光清冷明亮,登机大厅内,机械的女声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我们走吧。"裴英寒拉起梁以洛的行李,拿着登机牌,对梁以洛笑道。   "恩。"梁以洛回以微笑,站起来,和裴英寒一起走入通道。   另一条通道内。   凤流苏从那里急急的跑出来---   梁以洛从另一端走进去---   万丈光芒的大厅---   他们的身影擦肩而过。   如果,如果凤流苏的速度可以再慢点......   如果,如果梁以洛的速度可以再慢的......   那么,结局,是不是就可以不再一样?   可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他们终是这样的错过了。凤流苏开着车朝梁以洛家里急速驶去。梁以洛却在飞机上,飞向了另一个方向。   他们从此,就成了两条交叉线,各自向不同的方向发展。   在飞机上,梁以洛突然脸色一白,捂着胸口。裴英寒立刻发现了她的异样,赶紧问:"以洛,怎么了?不舒服?"   "没,没事,心脏突然有点痛。"梁以洛回头对裴英寒笑笑,摇头。   "吃点药吧,你可要小心点。小姐,麻烦倒杯开水。"裴英寒温柔的笑着,招手唤来空姐,为梁以洛要了一杯水,又从口袋里摸出他随身携带的药,给梁以洛倒出来两片。   自从出了那次的事之后,裴英寒总是随身携带着心脏病药,就备着不时之需。   "谢谢。"梁以洛心头一暖,扯出一个总算是算温暖的笑容。   也许,嫁给他没有爱情,可是,她绝对会是幸福的。他,会是一个好丈夫。   凤流苏......   他就当做是她人生里最美的一段梦吧。梦醒了,生活还是要继续。怪只怪,他们的爱情太坎坷,他们的缘分太轻浅。   到普罗旺斯已经二个月了,梁以洛上了当地的一所语言学校,每天的生活都很平静,上课,回家,上课,回家,两点一线式的生活。   裴英寒每天也都要忙自己的事,但是他每天一定都会赶在梁以洛回家之前回去,做好饭,等她回来。   饭厅昏黄的灯光柔柔的笼罩着两个人。   裴英寒和梁以洛都静静的吃着饭不说话。   这两天,梁以洛吃的很少,很少很少,她笑的也少了,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才回露出笑容,只是她不知道,她笑的好难看,真的好难看。   "以洛,学校学习怎么样?跟同学相处的好么?"裴英寒夹了一筷子蘑菇,夹到梁以洛的碗里。   "还好。"梁以洛淡淡一笑,继续埋头扒饭。   裴英寒,对不起,就算是为了姐姐,我都没有办法做到,我一直在努力,努力,我会努力地去融入你,英寒,拜托,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接受你的。   "菜好吃吗?"裴英寒当然不是不知道梁以洛的改变,她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他除了无视她的落寞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他是不会放弃的,不会放弃的,就算死,也不会放手。   裴英寒握着筷子的手渐渐收紧。   "好吃......呃......"梁以洛刚说完,一股恶心就冲上喉咙,捂住嘴赶紧跑到厕所去,干呕了半天。   裴英寒皱着眉拍打着她的后背。   "这两天怎么老是吐?明天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裴英寒的秀眉凝成一个疙瘩,从一个星期前她就开始不停地这样子。   让她去医院检查,她也不去,说什么就是肠胃不舒服,吃两天药就好了,可这都一个礼拜了都不见好,还越来越严重。   不会是得了什么病了吧?一想到这个可能,裴英寒心中更是着急。   "我明天自己去吧,你一天工作挺忙的,这点小事你就别担心了,从医院回来告诉你结果,别担心,我命长着呢,还没跟你结婚,我怎么会得病呢。"   梁以洛漱了漱口,回头对裴英寒笑了一下,带着安慰性质的。   "不行,我必须陪你一起去。"她的健康,比一切都重要,什么工作,什么帮会,都比不上她一个手指头。   这些话他想告诉她,可是,却开不了口。   "我没事,别瞎闹,你是咱家的顶梁柱,你还要赚钱养我呢,要认真工作,我可不要以后睡大马路。"梁以洛笑着嗔怒裴英寒,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样子。   实际上,她不想让他陪他去,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得小女生,她隐隐的觉得,可能......   "那好吧,再吃点饭吧。"裴英寒多聪明,一看就知道梁以洛什么意思,她是不想让他去,那他还是不去了,免得惹她不开心。   她,始终是没有把他放在心上,难道,她真的只是因为......愧疚吗?   "不吃了,吃不下。"梁以洛从卫生间走出来,摇摇头。   "那喝点鸡汤吧,暖暖胃。"裴英寒继续循循善诱,如果不是因为梁以洛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她肯定会爱上他。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甚至就是连二十四孝男友都是比不上的,简直比上了发条的机器人还要关心她。   "好。"梁以洛点点头,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   裴英寒特地从厨房拿了一个大碗出来盛了一碗汤给梁以洛端过去。   "趁热喝。"把碗递给梁以洛,裴英寒温暖的笑着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看着她。   "你当我是猪啊?这么多?"梁以洛看着一碗汤,惊讶的看向裴英寒,随即又一笑,"不过我能喝完。"   "哈哈,就知道你爱作怪,快点喝吧。"裴英寒也装作笑着。   他何尝不知道,她是在强装开心,逗他开心,从来了普罗旺斯之后,她总是这样,哪怕再不开心,也会装作很开心的样子来逗他。   而他,也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被她逗的大笑。他们两个,都在装,都在装着什么事都没有,什么时候,他们活的这么累了?   第二天,中午。   梁以洛从医院里走出来,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来,要了一杯卡布奇诺,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陌生行人,很久很久。   面前的卡布奇诺从冒着热气到渐冷,梁以洛都没有碰它,她的眼神迷茫,望着落地窗外面的眼睛一眨不眨,人来人往的行人都是陌生的金发碧眼,陌生的气息。   她静静的,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口袋里握着检查单的拳头握的生紧。   医生严肃的脸闪过,"已经确定,你怀孕了,如果不想要的话可以在我们这里做堕胎手术,安全绝对保证,资料也绝不外泄。"   怀孕了!怀孕了!   这个词在梁以洛的耳朵边不停地旋转。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恍惚的走出医院的。   怀孕了,是凤流苏的孩子,是凤流苏的孩子。她狂喜着,担忧着,上天在这个节骨眼上赐给了她这个孩子,她不知道能不能要。   本来已经决定和凤流苏永世不见,老死不相往来了,可是,这小小的一件事又把他们连接在了一起,是上天,上天要让他们纠缠不清么?   如果是,为什么又让他们这么痛苦呢?   "孩子,妈妈到底该不该要你呢?你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来到这个世界?"梁以洛摸着肚子,自言自语着。不知她是开心,还是忧愁。   "凤流苏,流苏......"梁以洛叨念着凤流苏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知她想干什么。   直到日落西边,梁以洛才起身结了帐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这个孩子,她是一定要要的,这是她和凤流苏唯一的交集了,她舍不得,也不愿意把他们唯一的交集打掉。   也许孩子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可是,她却能永远的怀念。   原谅她的自私吧,她无法放弃这个孩子,哪怕裴英寒知道了会不舒服,会伤心,哪怕是那样,她都没有办法放弃这个孩子的降临。   就让她,再自私这一切吧。   "英寒,我怀孕了,是凤流苏的。"梁以洛一进门,裴英寒果然在,她凭着勇气一股脑的就跟裴英寒说完了。   她害怕,越是磨蹭,越是没勇气说出口。   说完,便不敢再看裴英寒的眼睛,低着头,却倔强的不肯说一句别的话。   "......"良久,裴英寒都没有说话,他的手指轻轻的颤抖着,喉咙甚至找不到声音。   像一颗炸弹突然抛进了他的脑子里,一瞬间,他没有办法思考。   过了不知道多久,时间像沙漏里的沙子,静静的流逝着,裴英寒终于找回了声音,他强迫自己笑着,"你打算怎么办?"   他想知道,她是怎么打算的?她是怎么想的?   "我要留下他。"梁以洛的声音很坚定,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想来,她已是下了决心的,孩子,她一定要留下。   "你要留下就留下吧,我有点不舒服,饭在桌子上,是热的,你先去吃饭吧,我去休息一下。"裴英寒笑着,却比哭还难看。   他甚至来不及收起自己狼狈的眼神,跌跌撞撞的就走向自己的房间。   梁以洛在后面看着他落寞狼狈的背影,心头如被刀绞,可是,她不能妥协,不能放弃,她要这个孩子,她要他。   英寒,对不起,就容许我自私这一次,就这一次就好。   三个月之后,梁以洛的孕吐趋于严重,裴英寒每天都想着法的给她炖各种补品,学校的课也停了,她这样子根本没有办法去上课。   几个月的时间,她整个人被折腾的瘦了一圈,要不是裴英寒的照顾,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48章怀孕   "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我去买。"裴英寒看着满脸发黄的梁以洛心里焦急如焚,根本顾不上去关心这个孩子是谁的问题。   他只想要梁以洛平安,她现在每天这个样子不停地吐让他的心疼的很,却又没办法,这是正常的孕吐,谁也没办法。   只能求肚子里的孩子少折腾一下他的妈妈。   "我想吃炸酱面。"蜡黄脸色的梁以洛心内存着感激。   世界上能有几个男人不在乎将要和自己结婚的女人居然去生下别人的孩子。   而裴英寒可以,他所做的一切,都让她深深地感动着,他,是真心实意的对她好,不是做作,她难受,他,并不比她好受。   这样的裴英寒让她怎么能不去心疼,怎么能不去感动。   "等着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做。"听她终于有想吃的东西了,裴英寒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赶紧起来奔去厨房给她做。   想吃就好想吃就好,前两天问她,她一直都是不想吃,不想吃,他只能在旁边看着干着急没办法,她终于有想吃的东西。   老天保佑啊!   十个月之后,梁以洛的肚子已经明显的大了很多,走一步路都费劲,可是,她却是幸福的,期待着这个孩子的降临。   他会有凤流苏的眉,凤流苏的眼,凤流苏的唇......   她摸着肚子冥想的样子,身上似乎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她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像一团绵柔的光晕。   "以洛,让我听听,他今天有没有动啊?乖不乖?"裴英寒从远处走来,手上还提着一大袋孕妇用的产品。   笑笑的走过来,将脸贴在梁以洛的肚子上,神情像极了一个慈父在等待自己的孩子降临。   "英寒,我们去注册结婚吧。"梁以洛温柔的笑着,拉起裴英寒的手,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睛。   裴英寒半晌没说话,震惊的看着梁以洛,很久很久,都没有说出话,只有眼角,有泪水流过。   凤氏最顶层。办公室里的光线被窗帘阻隔在外面,整个房间都处于半昏暗状态。   凤流苏站立在窗边,手里捏着的信纸几乎快要被他捏碎,他的面色那样阴鹜,细长的眉眼间皆是沉黯的怒色。   黑色的西装将他整个人衬托的无比深沉。   乔诡推门进来,见到这样的凤流苏眉毛一皱。   他这个样子已经一年了,从梁以洛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之后,他就一直是这样的。   从一开始的狂怒,整日的摔砸东西到现在的深沉的一言不发。   办公室里的东西,家里的东西,只要是他走过的地方,东西都要换三遍,办公室的东西,已经都换了十次了,连最名贵的名家壁画,都被他毫不犹豫的砸了几副。   "流苏,你要消沉到什么时候,你妈又来了,我都快挡不住了,你就发发慈悲,见见她吧,怎么说她也是你妈啊。"乔诡往沙发上一靠,捏了捏眼角,一副困倦的样子。   "不要让她进来,我不想见她。"凤流苏毫无感情的背着身子,跟乔诡说话的情绪没有起伏。   母亲,呵,如果不是她,以洛怎么会离开他?都是她在从中作梗,他不想要看见她,一眼都不想。   凤流苏脸上露出厌恶失落的表情。   当梁以洛消失的时候,他几乎崩溃的快要发狂,在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依然没有梁以洛的消息之后,他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母亲的身上。   他固执的认为,如果不是母亲的从中作梗,以洛就不会离开他,就不会消失的这么彻底,就不会让他怎么都找不到,这一切都是母亲的错!都是她的错。   他固执的将一切归罪于母亲身上,所以这一年来,他不见她,避着她。   若不是那样的想着,他害怕他回崩溃,他害怕那个导致以洛离开他的原因是裴英寒。   是她不爱他,爱着裴英寒,所以和裴英寒离开了,两个人,离开了,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不就是个女人么,你值得吗?"乔诡鄙夷的斜睨了凤流苏一眼,当然,凤流苏没看到。   "那你呢?不就是个女人么?你为什么还不交女朋友,难道不是为了林森森吗?"说别人之前都不看看自己,继梁以洛消失以后,林森森和乔诡的感情也一波三折,最后终于分手了。   当然,分手是林森森提的,乔诡一味的死缠烂打也没用,所以现在的乔诡也再也没有过女朋友。   "......说你事呢,你扯我干嘛?"乔诡不悦的皱眉。   林森森就是乔诡心里最深的痛,她对乔诡的信任太薄弱。   以至于在一次意外的看到乔诡和一名女子亲密的在逛街的时候,毅然决然的提出了分手,任乔诡嘴皮子磨破,做了无数举动之后也无果。   "......"凤流苏沉默的没有接乔诡的话。   林森森......   她和梁以洛天生就是生来克他和乔诡的,先是梁以洛甩了他,凤流苏心里一疼,他始终都不肯承认,他被梁以洛甩了,她不要他了。   可是,这确实无法更改的事实。   紧接着林森森就把乔诡甩了,当然,乔诡要算是咎由自取,明知他和林森森的信任度不够,竟然还在外面沾花惹草,这也怪不得林森森,他花名在外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呢?让梁以洛如此狠心的只留下一封信便弃他而去?   梁以洛。   这个名字,就是他凤流苏的劫,被当做玩物一样的耍来耍去,却甘之如饴,他凤流苏,怎么如此的贱!   永远,永远,不会原谅......   哪怕,就算她回来找他,他也不要原谅!凤流苏的眼里露出狠绝的光芒,那么的恨。   可是,她会回来吗?   会回来吗?......   五年后。   "妈妈,今天班里的女同学为了我打架来着。"一个粉涿玉雕的小男孩得意的坐在饭桌上炫耀他的战绩。   "辰辰,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挑起同学之间的矛盾。"梁以洛皱眉,故作严肃的瞪着小男孩,头痛不已。   这个小东西,简直就是凤流苏的翻版,那眉眼,那唇角眉梢,和凤流苏像极了,连个性都遗传了百分百,真是让人头痛的小东西啊。   "妈,你别那么幼稚了,我才没闲工夫去挑她们的矛盾呢,爸爸怎么没回来?他说带我去买奥特曼的。"小家伙显然没把梁以洛的话放在心上,扒着饭透着不满的看向梁以洛。   这个爸爸,说话不算数,居然到现在都没回来!   "喂,三天不打你就想上房揭瓦了是不?你下次再敢用这种语气跟你妈说话试试看,看我打不打得烂你的屁股!"梁以洛一拍桌子,手掌扬起来,作势就要打下去。   这个小子,对他好点就蹬鼻子上脸,不给他长点记性他就不知道谁是老妈谁是儿子!   "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小家伙赶紧从饭桌上站起来,两只小手拽住耳朵,可怜兮兮的望向梁以洛。   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小家伙只有五岁,但这些道理他是非常的通透,尤其是在和妈妈相处的过程中,这来两个真理得到了最直接的体现。   "站到墙角给我反思去,不许吃饭。"梁以洛放下扬起的手。   棍棒底下出孝子,在和这个小家伙斗争的五年里,梁以洛算是明白这个道理了。   小东西智商很高,所以不管他做错了什么,她都是跟他讲道理,小家伙却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最后她终于一怒之下揍了他一顿,从此以后,小家伙终于乖了。   所以嘛,磨破嘴皮子还不如一个巴掌,让他记得死死地,想忘也忘不了。   小家伙哀怨的站在墙角,心里大哭。   爸爸,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门锁拧动,有踢踏的换鞋声。   裴英寒从玄关处走进来,就看见裴叶辰站在墙角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表情看向他,声音委屈的叫他,"爸爸。"好像看到了救星。   裴英寒忍不住失笑,这小东西,又惹以洛生气了,那么多次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辰辰,又惹妈妈生气了?来,到爸爸这来。"把大衣挂到门口处,裴英寒挽着袖子朝饭厅走去,拉开椅子坐下来。   裴叶辰如获大赦,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下就跳到裴英寒的身上,抱着他的脖子。   哈哈,就知道爸爸最好了。   "又怎么惹妈妈生气了?"抱着裴叶辰,裴英寒的望了梁以洛一眼。只见梁以洛朝他翻着白眼,好像在说:你就惯着他吧。   "哪有,我才没有惹妈妈生气,是她自己庸人自扰呢。爸爸,你说带我去买奥特曼的,怎么现在才回来?"裴叶辰的智商是很高的,赶紧转移话题,不让爸爸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要不再惹得魔王生气,就是爸爸都保不了他咯。   "今天晚了,我们明天去买好不好?再买一个宇智波佐助。"裴英寒宠溺的揉了一下裴叶辰的头,把他的饭碗拿过来,给他喂饭。   "爸爸万岁!爸,你居然连宇智波佐助都知道,厉害哦!不过,我都五岁了,会吃饭,你别把我当奶娃,要是让同学知道笑话我呢。"   裴叶辰赞叹了裴英寒一下,随即又不满的从裴英寒手里抢过饭碗。也就是对裴英寒了,对梁以洛他可不敢这么说话,要不然肯定又是一顿笤帚。   "好好好,我们辰辰长大了。"裴英寒温柔的笑着,眉眼里全是满满的满足。   收拾了碗筷之后,哄了裴叶辰睡觉,裴英寒才从楼上下来,梁以洛还在厨房里,站在水槽前面,好像很累的样子。   裴英寒从后面过来,叫了一声:"以洛。"   "恩?怎么不去看电视?"梁以洛转过身来,擦干手上的水渍,一副笑脸迎接着裴英寒。每次看到她这样的笑脸,裴英寒就忍不住一阵难过。   "以洛,回去找他吧。"这句话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出来了,在五年前,她生下辰辰的时候说"我们结婚吧"的时候,他已经说过了。   可是,她却一直都拒绝他,不愿意回去。   可是,他知道,她是爱着凤流苏的,很爱很爱,否则也不会在明知要和他结婚可能永远也不会再见到凤流苏的时候,毅然决然的生下辰辰。   他懂了,他不应该自私的禁锢着她,一直让她处于两难的境界。   他爱的是落落,心里念念不忘的是落落,不是她,梁以洛。   她不过是和落落有着相同的容颜,她始终不是落落,哪怕再怎样的相像,她都不是落落,他的落落,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也许,是因为怨恨吧,怨恨她夺取了落落的生命,所以才想要把她锁在身边,一起痛苦,一起得不到幸福。   但是,他早已经想通了,落落有她自己的选择,他要尊重她的选择,所以,他放手,让她幸福。   "不可能,如果你要说这件事,就别开口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就算你一直不跟我结婚,我也会守着你,不会放弃的。"这是她欠他的,欠姐姐的。   既然当初做了抉择,那么,现在就不允许她后悔。回去?可能吗?五年了啊,五年的时间,要改变多少事情呢?凤流苏还会站在原地等她吗?她没有把握。   "可是,辰辰不能没有父亲。"裴英寒语气坚决,这一次,他是真的下定决心了,她不回去,他就绑她回去。   如果凤流苏是真的爱她,那么,他就会一直等她。   如果,凤流苏真的不再等她,不再爱她了,那么他愿意照顾她一辈子,会再找到一个愿意珍惜她一辈子的人。   "你不是辰辰的父亲吗?他叫你爸爸叫假的啊?"梁以洛一笑,试图缓解气氛。   可是,好像没有作用,裴英寒的表情很严肃,这一次,他好像真是铁了心了。   "我永远是辰辰的爸爸,可是,他需要的是亲生父亲,你是爱着凤流苏的,承认吧,你想回到他的身边,可是你却不敢,是吗?"裴英寒一语道中梁以洛的心事,她的心脏咚的一沉。   裴英寒,总是有办法看透她的想法。   "我怎么有脸回去?当初那么无情的抛弃他,现在却又回去找他?你凭什么认为他还会像当初一样的爱我?包容我?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却能改变很多很多的东西,不是吗?"   梁以洛凄惨的一笑,声音中尽是落寞。   "他会等着你的,因为,他就像你爱着他一样,深深地爱着你,我看的出来,他爱你的心,并不比我爱着落落的心少。"   裴英寒温柔的抚摸着梁以洛的头,他的声音像有魔力一般,丝丝入扣,搅乱了一池春水。   "是吗?......"梁以洛的身体颤抖着,神情有些落寞,有些不敢相信,却是有着淡淡的期待。   凤流苏,她,真的好想他......   "是,相信我,好了,机票我已经买好了,下个星期一就回去吧,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因为我,你们已经错过了太多,代我像他说声对不起,还有,你,一定要幸福啊。"   裴英寒温柔的笑着,拍拍梁以洛的肩膀。   终于,将一件大事搞定了。   落落,在天国的你,也是微笑着的吧?你的英寒,是不是很棒呢?   "英寒,谢谢你,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幸福的。"闪着泪光,梁以洛重重的点头。   流苏,流苏,若你还在原地等我,我会用我一生的时间去补偿你,去爱你,来弥补我对你的亏欠。   "妈妈,我不想去中国,我不要和爸爸分开。"裴叶辰撅着小嘴,抱着裴英寒不松手。   他好喜欢爸爸,不要和爸爸分开,才不要去见那个什么亲生爸爸,英寒爸爸是最好的,英寒爸爸最疼他了!   "辰辰,听话,快点上飞机。"梁以洛诱哄着裴叶辰。   这个小家伙,和裴英寒的感情太深了,一下要分开还真是难事。   "辰辰,听爸爸的话,等爸爸把事情处理完了,就去中国找辰辰和妈妈好不好?"裴英寒温柔着语气。   他也舍不得小家伙,哪怕不是亲生的,可是这五年来,他已经把他当成亲生的了,猛然要放开他,心里也很落寞,很不舍。   "真的?爸爸不骗辰辰吧?我们拉钩。"再聪明也是五岁的小孩,伸出他短短的小手幼稚的要拉钩。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爸爸舍不得辰辰呢,会很快去找辰辰的,辰辰要听妈妈的话啊。"裴英寒伸出小拇指和小家伙拉钩。   他会去找他们的,他还舍不得辰辰呢。   "恩,辰辰一定会听妈妈话的,爸爸,拜拜,一定要快快去找辰辰啊。"得到裴英寒的保证,小家伙才从他的怀里滑下来,牵起母亲的手,跟裴英寒再见。   "英寒,再见。"牵着儿子,梁以洛含着泪朝登机口走去,挥手跟裴英寒再见。   英寒,谢谢你,谢谢你成全我。   裴英寒一直站在机场大厅,久久的都没有离去,直到,看到那一趟载着梁以洛幸福的飞机飞上天空的时候,他才轻轻的笑着,望着蓝天,笑的那么释怀。   落落,今生我们不能在一起,来生,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落落,英寒会一直一直的爱着你,就像以洛和凤流苏那么相爱,哦不,比他们还要深爱着。哪怕死亡,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第49章归来   碧波蓝天,天空一片晴朗。熟悉的文字,熟悉的空气,熟悉的,一切一切。我回来了,我,梁以洛,终于回来了。   "妈妈,你抖什么啊?是不是帕金森综合症了?"裴叶辰一副小大人的样,穿着名牌高级的童装,头上顶着一顶装酷的帽子,下了飞机便引起了一阵骚动。   所有人的惊奇的看他,都在说:好漂亮的小孩啊!   "跟我老实点。"没了裴英寒的袒护,梁以洛揍起裴叶辰来是手下不留情,一个爆栗就砸在他的头上。   "......"裴叶辰识相的没开口。所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没有英寒爸爸在,他只有忍忍忍,等英寒爸爸来了,再收拾他暴力的妈妈!   "梁以洛!!!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带着裴叶辰到了机场大厅,一声高分贝尖叫就划破梁以洛的耳朵。   不用猜,出了林森森,还能是谁?   "森森,好久不见,好想你。"抱着林森森,梁以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五年都没跟她联系,没想到再打她的电话号码时,竟然还打得通,真是一个奇迹!   "你个王八蛋,一走就是五年,连个屁都没放,还说想我,你放屁!"林森森也激动的抱着梁以洛,两人高兴的都快忘了所有了。   "我这不是事出有因么,辰辰,叫阿姨。"放开林森森,梁以洛指挥裴叶辰叫林森森。   只见林森森惊的嘴巴都能塞下两个鸡蛋。   "阿姨好,我叫裴叶辰,阿姨你真漂亮。"裴叶辰听话的对林森森一笑,还绅士的赞美着林森森。   梁以洛头痛,这个小鬼,还真是放电不分年龄,连林森森他也电,小鬼!   "你......你什么时候生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天啊,她快要吓死了,这个梁以洛竟然一声不吭的抱了个这么大的儿子回来了。太恐怖了。   "辰辰,告诉阿姨,你几岁了。"梁以洛笑笑没理林森森张着的大嘴,慈爱的摸了摸裴叶辰的头,裴叶辰打了一个冷颤。   这个女人,好可怕。   "阿姨,我五岁了。"裴叶辰吓的赶紧老实看着林森森,回答妈妈的问题。   他的心里在哭泣,爸爸,妈妈好恐怖啊,快来救辰辰啊。   林森森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笑着学着梁以洛的样子摸了摸裴叶辰的头,"辰辰乖啊,想吃什么,阿姨请你吃饭。"   梁以洛居然给裴英寒把儿子都生了!而且,还还还,还这么大。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孩子跟凤流苏长的那么像呢?   难道是她错觉了?   裴英寒的孩子怎么可能和凤流苏长的像?她真是神经了。   "好,谢谢阿姨,阿姨我想吃火锅。"裴叶辰甜甜的睁着他溜圆的大眼睛。   其实他心里特别不爽,最讨厌别人摸他的头了,爸爸是例外,妈妈是淫威,所以他一直不能反抗。   这个女的居然摸他的脑袋,好讨厌哦。   "好,吃火锅。"说着,林森森接过梁以洛手上的行李箱往机场外面走。   把行李都放进了酒店以后,梁以洛他们就去了城里面开了十几年的那家火锅店里。   梁以洛说她暂时还不想回家,林森森算是当年很了解内情的。   想当年她一句话都没有,谁也没告诉就和裴英寒走了,一走就是五年。   现在,确实不适合先回家。   火锅城里面人很多,服务员指引她们坐了靠窗一个四人的位置。   脱了外套,只见林森森和梁以洛动作麻利的点了菜就等着开吃。   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她们俩一有钱,就跑到这里来消费,比赛看谁吃的多。   哈哈,想起来那时候无忧无虑的还真是幸福啊。   "你和乔诡怎样了?"刚才都想问了,一直都没找着机会。   林森森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僵硬了一下。   虽然知道她一定会问这个问题,可当她真正问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难过。   原以为,五年的时间,足够将爱一个人的心情磨平,可当它翻开来的时候才知道,其实它一直都没有痊愈。   只是,隐藏的更深了,更深。   "早都分了,当年你失踪以后不久,我俩就分了,辰辰,来,吃菜。"林森森像没事人一样该吃吃她的,把菜都倒进锅里,又夹了一筷子青菜塞进埋头苦吃的裴叶辰碗里。   真的,好像没事一样。   裴叶辰连头都没抬,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声:"谢谢阿姨。"   "为什么?"梁以洛说不惊讶是骗人的,乔诡当年追林森森可是下了大工夫的,那些誓言还言犹在耳,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分手的。   何况,她看到林森森眼睛里的不舍和难过,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嗨,我说你怎么啰嗦的跟个唐僧一样,八百年前的事了还提他干什么?来,为咱姐妹五年后的再聚首,来干一个,辰辰也来干一个,不过你喝果汁就好了。"   林森森举起杯子,不想再探究这个问题。   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已经都分了这么久了,再提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了不是。   "不要,我要喝啤酒,不让我喝你们就是性别歧视!"裴叶辰不愿意了,把果汁推到一边。凭啥她们喝啤酒,他就要喝果汁?   林森森噗的一声就把喝进嘴里的啤酒吐出来了,震惊的望着梁以洛:"你教的还是裴英寒教的?"这小家伙,太让她喷饭了。   "没有,是他自己不知道上哪学的。"梁以洛对裴叶辰有意无意的状况已经习以为常了。对他偶尔暴出的一些言语也习惯了,不会很惊讶。   "没人教他知道"性别歧视"这个词?"   "这么简单的东西需要人教吗?"裴叶辰用一种"你是笨蛋么?"的眼神反问林森森,直把林森森看的哑口无言。   "小鬼,别太嚣张哦,改天带我女儿来,让你们俩见见。"想起自己的女儿,林森森一阵头痛。那小丫头太闹腾了,估计这个小毒舌能治得了。   她现在对这小家伙刚才那个乖巧形象完全颠覆了,果然是梁以洛生出来的。   梁氏出品,必属"精"品。   噗--   "你什么时候有的女儿?!"梁以洛那两颗眼珠子惊讶的睁得老大,好像完全不敢相信,林森森竟然也有孩子了!   是谁的?什么时候的事?五年的时间,这一切变化的太大了,让她有点小接受不了。   "怎么?只准你有儿子,不准我有女儿吗?"林森森倒是镇定,不咸不淡的样子。   梁以洛现在就跟刚才她在机场看见她儿子一个模样,不惊奇才是怪事,不过她也没想着瞒她,瞒也瞒不住。   "是谁的?"   "乔诡的,不过他不知道。"林森森吃着,一句话就把梁以洛打发了。   梁以洛是她最好的朋友,哪怕是五年过去了,也不能改变什么,让她知道,并不难堪,她是不会笑话她的。   想当年,多少难堪她都忍受过来了,现在,时间已经将一切都抚平了。   "呵呵,咱俩还真是跟他们俩有缘啊,辰辰是凤流苏的孩子,不是裴英寒的,我跟裴英寒,没结婚。"梁以洛笑笑,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自己都是这样,还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呢?   林森森是爱乔诡的,他们之间的故事她并不是很清楚,她没有权利去评价他们的对与错,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着她,做她坚强的后盾。   这下轮到林森森吃惊了,这小家伙不是姓裴么?怎么会是凤流苏的孩子?怪不得她看着这孩子越看跟凤流苏越像。   她还以为是她眼花了呢,搞了半天他真是凤流苏的种!   "怎么回事?好好跟我说说。"林森森放下筷子,急切的看着梁以洛。   看来,她的故事并不比她的少了坎坷,她迫切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当年我和英寒走,是因为愧疚,我爱的,自始至终是凤流苏,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别人,我换过心脏,这你知道,   可是我是五年才知道,我换的这颗心脏,是我姐姐的,孪生双胞胎姐姐,方以落的心脏,她是英寒最爱的人,我姐姐,用她的命换回了我的命,所以我不能负了英寒,所以,我才和他走的。"   一说起方以落,梁以洛的内心就压制不住的悲伤,内疚,这是她一辈子都无法挣开的枷锁。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那你为什么没有和裴英寒结婚?"   林森森确实不知道这些事,现在听来,也是很震惊的,她几乎能感觉到当年梁以洛那痛苦纠结的内心。   "后来去了普罗旺斯之后,我发现我怀孕了,是凤流苏的,所以我生下了他,辰辰。   因为要上学,所以就给他把户口上在了英寒的名下,英寒后来想通了,他说,他爱的从来都只有方以落一个人,他不能让我姐姐在乎的人痛苦,虽然我提出了好多次,但是他一直都不同意结婚。"   梁以洛平平淡淡的叙述着,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往事,回想起来,就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一样。淡了,也不怨了。   "那你这次回来是......?"   林森森了解的点点头,又疑惑的问到。   那这次以洛回来的目的是什么?是想和凤流苏和好吗?   "我妈回来是找我亲爸爸的,不过她没胆,不敢去。"在一旁一直吃东西的裴叶辰突然开口插言,声音极其淡定,根本不像一个五岁的小男孩。   林森森又喷饭了。   这个小东西,就不能表现的正常一点吗?哪里有孩子在听到母亲这么悲伤的故事以后,还说风凉话的。   她忽然觉得,她家宝贝跟这小家伙比起来,简直就可以堪称是一个乖宝宝,她心里平衡了。   "喂,裴叶辰,你是不是皮又痒了?"梁以洛脸一红。   被儿子揭了老底的她,一下恼羞成怒,瞪向裴叶辰。   她是不敢去,她怕凤流苏不会接受她,她当年是那么的绝情,把他折磨的那么惨,五年过去了,她没有自信,也没有脸面去乞求他的原谅。   可是,她是多么多么的想和他在一起啊,这种极度的愿望让驱使着她,让她快点去快点去,可是,就像儿子说的,她没胆。   不过!他知道就可以了,谁准许他说出来的!   "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裴叶辰这次可没懦夫,而是斜吊着眼角看梁以洛。   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妈不会动手,不然掐死他也没胆这么跟他妈对着干,梁以洛是一个暴力母亲,他早知道,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不会干的。   果然,梁以洛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耷拉下双肩,没了气势。   裴叶辰嘴角微微上扬,OHYEAH,他果然是个天才!就知道她不会跟他动手,不然他就白活了五年了。   "你说对了,我就是没胆。"梁以洛的声音淡淡的,落寞的很。   裴叶辰看气氛怎么怪怪的,不对啊,按以往的情况来看,她应该是更加发奋,然后开始狂吃啊,怎么今天是这种反应?这可糟了,他就是想挫挫她的锐气,可没想惹她难过啊。   "妈妈,辰辰错了,你别难过啊,大不了你这次打我我不躲了,给你打。"裴叶辰爬到凳子上,摇着梁以洛的手臂。   他可是下了很大决心的,为了弥补他的错误,就让她打一次,他不躲了。   "噗嗤--"梁以洛和林森森都背裴叶辰逗笑了。   这个小东西。   "走了走了,今天林森森我大出血,咱们唱歌去!去最贵的哪一所!别给我省钱,使劲点。"为了活跃气氛,林森森一派大义凛然的样子,站起来拿了衣服,就招呼着对面的一个半人去HAPPY。   林森森后悔了。   她这个欠抽的嘴啊,她怎么就忘了裴叶辰这小家伙是个魔鬼呢?客气话他都不懂啊,她是说别给她省钱,可也没说把她往倾家荡产了整啊。   这小家伙点这么多吃的,他吃的完么他?   "阿姨,你的脸怎么那颜色?不舒服吗?"裴叶辰点着东西,旁边的服务员负责给他拿,林森森跟在后面,脸色相当的不好。   裴叶辰还故作天真的回头"关心"林森森。   旁边的服务员都露初赞赏又羡慕的眼神,那眼神翻译出来的意思就是:多好的孩子啊,长的漂亮,还这么懂事。   "没有,很舒服。"林森森的话绝对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只有跟这小家伙呆一块才知道他的恶魔本质,绝对把凤流苏遗传了百分之百,还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大家都被他的外表欺骗了啊,欺骗了!   付了账,服务员提着一大堆的东西把他们带回了包间,梁以洛已经开始鬼嚎了。   裴叶辰抱了一堆零食往沙发上了一座,就开始吃。   有林森森和梁以洛在的地方,怎么会少得了战争,刚才付钱的肉痛林森森要从梁以洛这个当妈的身上讨回来。   马上就跑到点唱机那里唰唰的点了N首歌,全插在了梁以洛的歌前面。   一人拿了一个麦克风,两人对峙着。   "林森森,你丫找死是不是!谁让你优先你的歌了?老娘还没唱完呢!"梁以洛拿着麦就奔过去准备把歌插回来。   林森森抱着屏幕不撒手,无赖的不起来,梁以洛气的干瞪眼,干脆放下麦克风去骚林森森的痒。   两人顿时抱成一团,林森森杀猪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来。   "不敢了不敢了,我不抢了不抢了,你快撒手!"   "哟呵!还敢反抗?撒手绝对不可能,别做梦了,辰辰,来给妈妈帮忙,你那顿打我就免了。"   眼看梁以洛就要被林森森扳回胜局,梁以洛无耻的找帮手。   "梁以洛你不要脸!小孩子你都发动!有本事咱俩单挑!"   裴叶辰一听免打,丢下零食就跑过来加入战线,一双小手在林森森身上不停的呵痒,专挑最痒的地方挠。   "单挑?别老土了,人家现在谁还单挑啊,是你单挑我们两个,还是我们两个单挑你?"梁以洛冷笑,钳制住林森森的双手,居高临下的藐视她。   "......"林森森确实被梁以洛的不要脸给噎死了,她怎么忘了呢,梁以洛的不要脸她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啊,花了钱还要被娱乐,她太悲催了。   又闹了一阵,几个人也闹累了,三个人围成一圈,拿着啤酒胡侃。   "妈,不是我说你,大胆的去找他,他要是不要你,咱就回普罗旺斯,爸爸肯定要我们。"裴叶辰喝一口啤酒,坏心的给梁以洛瞎出主意。   反正他就是不想认那个爸爸,他就是喜欢英寒爸爸。   啪--。   一巴掌甩上裴叶辰的头,是林森森干的,"小鬼,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凤流苏才是你亲爸爸,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   这小鬼,她无语了,摆明就是不想让梁以洛和凤流苏和好。   "辰辰,你为什么不想要亲爸爸?"梁以洛迷蒙着一双眼睛瞅着裴叶辰。   得,肯定是喝大了。   裴叶辰也不介意,又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啤酒道。 第50章大结局   林森森翻了个白眼,干脆不跟这少年老成的小东西说话了。   她是大人,不跟小孩子计较,跟小孩子计较多有损她的身份啊。   梁以洛算是彻底喝飘了,对裴叶辰的话也没精神计较了,两腿一伸,眼睛一闭,地上一躺就过去了。   林森森囧。   MD,五年过去了,丫的酒量是一点也没见长,还是一喝酒醉,见酒就醉,逢酒必喝。   没办法,林森森不能指望一个五岁的小屁孩把梁以洛这个五尺高的汉子拖回去吧,得,只能她受累了。她这是何苦来呢。又掏钱,又受气,还得充当搬运工。   裴叶   辰的酒量真不是盖得,小小年纪,一人干了五瓶啤酒,还稳稳的坐在那。   这以后也是酒场上的一朵奇葩啊,林森森如是的感叹道:"辰辰,走,回去睡觉了。"   裴叶辰依旧稳稳的坐在那,巍峨如山,一动不动,眼睛睁得老大。   "辰辰,走了......"见小屁孩不答应,林森森上去摇了摇裴叶辰,结果。   轰的一声,裴叶辰和他的母亲大人一样,两腿一伸,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林森森简直想骂人。   奇葩奇葩个屁,原来是个空架子,看着没醉,稳稳的坐着,不敢碰,一碰,就倒了。   她要怎么把这一大一小弄回去啊!"梁以洛老娘以后再跟你喝酒名字就倒过来写。   骂归骂,不爽归不爽,搬运工还是要做的。   结了帐,费力的扶着梁以洛,背上背的裴叶辰,踩着高跟鞋,走到KTV走廊上,林森森接受着众人眼神的膜拜,她简直都想把脸放到家里.   她现在就像个农民工!丢人的总算把两人给弄出了KTV,招手挡了一辆出租车,把梁以洛先塞了进去,又把小东西塞了进去.   走到前头,拉开车门子,林森森刚准备上车,一只手挡住了她的车门,她惊诧的沿着那只手看过去,竟然是--   "森森,我们谈谈好吗?"乔诡低眉顺眼讨好的望着林森森。   林森森脸色一沉,"我们早八辈子都玩完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谈的,放手。"   "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是你不给我机会,难道就错了那一次,你就要判我的死刑吗?已经五年了,就算是我有天大的错,你也要给我个补救的机会不是?"   乔诡当然没这么轻易放手,他辗转了好久才下定决心来找她的,他怕,再一放手,就真的是放手了。   "你先放手,咱们明天再说行吗?"林森森皱眉看了乔诡一眼。   现在梁以洛和小家伙在车上,被乔诡知道的话,凤流苏就会知道,没经过以洛的同意,她不想暴露她们。   "不,就现在。"乔诡目光坚定,眼神一转,拉开后面车门,坐了进来,把小家伙挤到了里面,小家伙嘴里嘟囔了一句。   乔诡习惯性的望了一眼,然后眼珠睁大,倒吸一口凉气,指着梁以洛,半天说不出话来。   天啊!这这这是梁以洛?!消失了五年的梁以洛!还有一个小孩子?   林森森心里一沉,完了,露馅了。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个小孩是谁?"乔诡也忘记了他此行的目的,赶紧问道,没想到还会有意外收获。   流苏知道的话,会激动的晕过去?还是恨她?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期待着流苏知道后的表情。"你们到底走不走?不走就下车,不要耽误我做生意。"出租车司机被无视N久之后终于发飙。   "走,到XXX大酒店。"林森森瞪了一眼乔诡,然后赶紧给司机大哥回话。   乔诡抱着胸,满意的看着目前的状况。   看来,她并不是对他完全没有意思,她其实心里也还是喜欢着他的吧,只是不好意思承认吧?乔诡美滋滋的想着。   到了酒店后,幸亏有乔诡这个壮劳力,他背着梁以洛,林森森抱着裴叶辰回到了房间,将两个祸害扔到床上之后,两人才喘了口气。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梁以洛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个小孩是谁?"   林森森低头想了一下,终于决定说出来,反正,瞒也瞒不住,他们这次回来不就是来找凤流苏的吗?以洛不敢去找,那干脆让凤流苏来找她好了。   "以洛是今天才回来的,这个小孩是她的孩子,叫裴叶辰。"   乔诡一震,从椅子上直接弹了起来,"你说,这个孩子叫裴叶辰?是裴英寒的孩子?"   看来,流苏不仅会恨,会杀人都不一定,梁以洛居然和别人连儿子都这么大了,而他居然还念念不忘着。   "叫什么叫,我又说这孩子是裴英寒的了吗?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大呼小叫的,这孩子是凤流苏的,五岁了。"林森森一巴掌拍上乔诡的头,又恢复了她女悍匪的彪悍状态。   乔诡捂着头,下手真重,好痛,不过,他开心,他愿意让她多打他几下。"你说,这孩子是流苏的?"   乔诡走到床边,仔细的观察着睡的香甜的裴叶辰的样貌,一边看一边点着头,"像,真像,简直和小时候的流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乔诡又纳闷了,为什么梁以洛给流苏连孩子都生了,却要消失呢?却狠心的五年来一次也不联系流苏,这里面有什么原因吗?   接收到乔诡疑惑的眼神,林森森赶紧道:"你别问我,问我我也不会说的,这牵扯到以洛的隐私,我不能到处乱说。"   "好吧,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来谈谈我们的问题了?"乔诡理解的点头,别人的隐私,是不好私自拿出来说,那她自己的隐私总能说吧。   "我们......"林森森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女儿的电话,林森森暗叫糟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当初她费尽心思的把女儿藏起来,不让乔诡知道她有他的孩子,难道现在秘密就要戳破?   "喂,柔柔,妈妈马上就回来,你听阿姨的话,先睡觉,明天妈妈带你去游乐场好不好?"叽叽咕咕说了一阵之后,林森森才把电话收线了,回身就看到乔诡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柔柔?女儿?你哪里来的女儿?"该死的女人,居然在和他分手之后和别的男人生出个女儿?!别让他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要他的命!连他乔诡的女人都敢动,真是活腻味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林森森嘴也硬,誓死不说女儿是他的,要让他知道了她和他当年分手之后,还帮他生了个女儿,指不定他尾巴翘到哪里去呢?   "怎么跟我没关系!你快点给我说清楚,我告诉你林森森,你这辈子生是我乔诡的人,死是我乔诡的鬼,就是你结婚了,   我也不会放手,我要把那个男人千刀万剐了去,这辈子我跟定你了,听清了吗?"乔诡真是气急攻心了,她说跟他有什么关系?什么叫跟他有什么关系?!她的事就跟他有关!   林森森的心里闪过温暖。   乔诡的语气并不好,但是林森森却听的很窝心,很暖心,一瞬间心头的那股怨气也化解了,但是嘴上还硬,"怎么?那个可是你的女儿,难道你还要把你自己千刀万剐吗?要是你愿意,我没话说。""你说什么?"乔诡脑子懵了,有点消化不过来林森森的话。   "好话不说二遍。"林森森一笑,拿起皮包转身就往门外走。   "等等我,我要去看我女儿!"乔诡消化过来之后,心里的雀跃简直没有办法形容,一蹦三尺高的就追上林森森的脚步。   梁以洛一早睁开眼睛,感觉到头痛极了,又看了看睡在旁边的裴叶辰,笑笑,起身准备穿衣服去买早餐,一坐起来--   "啊!"   床前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那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穿着深黑色合体剪裁的西装,哪怕是坐着,也能感觉到他的光芒万丈。   他的面容绝色,太美了,只要看一眼,此生都不会再忘记。   "我又幻觉了。"自顾自的说了一句,梁以洛又重新躺回被窝里。   怎么又梦见凤流苏了?在国外的五年里,她几乎夜夜梦见凤流苏,思念快要将她折磨致死。过了一会,梁以洛感觉不对,这梦怎么如此真实?   她掐了自己一下,咝,好痛,真的?不是梦?是真的?   梁以洛一下从床上蹦起来,也不管自己没穿衣服,直直的看着凤流苏,凤流苏也直直的看着她,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将他们的影子拉成无限的长度。   凤流苏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流苏?"梁以洛颤抖着声音,试探着叫了一声。   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凤流苏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这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太不真实了,让她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凤流苏没答应,依旧直直的望着她,好像要将她刻进骨血。   半晌,凤流苏的起身,朝梁以洛走过来,他的脚步轻盈,但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其实他的身形是微微颤抖着的。   梁以洛屏住呼吸,静静的望着凤流苏走近的身影。   她的眼泪涌上眼眶。   这一刻,她多少次在梦里梦见,现在,终于实现了,可是她发现她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堵塞住了,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你还记得我吗?"凤流苏走近,站在床边,身影将稀薄的阳光笼罩住,遮盖住梁以洛的身体,他的声音清冷,还带着些许自嘲。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怎么会忘记?怎么能忘记?梁以洛只能在心里喊叫,喉咙却依旧堵塞的说不出话,也可以说是她不敢说话,她怕,一开口,就泣不成声。   "妈妈,他是谁?"裴叶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一双眼睛看着凤流苏,写满了天真。   可是只有知道的人明白,丫就是一扮猪吃老虎的小鬼。   "妈妈?"凤流苏眉毛微皱。   昨天乔诡打电话的时候,并没有说,梁以洛有孩子的事情,哪里冒出来一个小男孩?还叫梁以洛妈妈?   "你叫她妈妈?你叫什么名字?"凤流苏不再看梁以洛,而是转声跟裴叶辰说话。   "我叫裴叶辰,叔叔你是谁?"裴叶辰眨巴着大眼睛,温文无害的回答着凤流苏的话。   裴叶辰是谁?当之无愧的天才儿童,从睁开眼睛看到凤流苏的第一眼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可是,他承认,他是故意的,故意告诉他,他叫裴叶辰,不是凤叶辰。   "裴叶辰?你姓裴?"凤流苏心里冷冷的,没有意思温度,嘴角又出现了那抹自嘲的笑容。   裴叶辰,姓裴,这还用说什么吗?事实已经这么明显。   她和裴英寒连孩子都这么大了,而他还巴巴的等了她这么多年,他现在就像个傻子,被人愚弄不是吗?从爱上梁以洛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被愚弄不是吗?   起身,凤流苏转身就走,身影那么决绝。   眼看他就要离开,梁以洛也顾不得所有了,大喊一声:"凤流苏,你给我站住!"   不能任由他就这么走了,她知道,这一次他离开了,他们之间就真的完蛋了。   赤条条的从被窝里钻出来,疾步跑到凤流苏的身后,紧紧的抱住他的身体。   "放手。"凤流苏沉声低吼。   她这是在干什么?她和裴英寒孩子都那么大了,这样子的她算什么?梁以洛也急了,解释的话全部堵在舌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回头怒瞪一脸无害的裴叶辰,"裴叶辰!你给我好好说!不然今天就等着吃笤帚吧!"   都怪这个小王八蛋,胡说一气,她是他妈,是她把他生出来的,小王八蛋心里想什么她能不知道?   "好了好了,我说我说,别老威胁我,小心我哪天会反抗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你别逼我!"小东西皱着眉瞪梁以洛。   见色忘儿子的家伙!   "那什么,你这个男人是猪吗?难道没发现我和你长的很像吗?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居然看不出来我是你儿子,真没劲。"   小家伙嘟嘟囔囔不满意的对着凤流苏说道,然后慢悠悠的开始穿衣服。   凤流苏猛的一转身,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终于也起了变化,仔细的看着裴叶辰的样子。   刚才是被气糊涂了,现在一看,他和自己真的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是......是是他儿子?是他凤流苏的儿子?   "梁以洛,他是我儿子?"   "恩,是你儿子。"梁以洛用力点头,生怕凤流苏不信。   "这......这......既然儿子都有了,那你当年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离开我?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凤流苏现在真真是想把眼前的这个小女人掐死。   但,更想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疼爱,五年啊,久违了五年之后,他又重新见到她了,这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一切,都让他忍不住沉沦。   本来来的时候打算好好好折磨她一番的,让她也体会一下他当年被抛弃的感觉,可是,真正当看见她的时候,他却狠不下心。   他还是像当年一样,一如既往的深爱着她,爱着她的那颗心,从不曾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少。   "我全都告诉你,全都告诉你,不过,让我好好的抱你一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好想好想你,想你想的都快死了。"   梁以洛紧紧的抱着凤流苏,恨不得把自己和他融为一体。   "咳咳,你来主意点,别这么肉麻行不行?这还有个人呢。"被忽视的裴叶辰脸上大大的写着四个字:我不高兴。   "滚!一边去,别打扰老娘。"梁以洛飞起一脚,踹到裴叶辰的屁股上,把他踹到了床上。凤流苏满头黑线。这......就是她的教育方式?   因为裴叶辰的打扰,凤流苏和梁以洛终于没有如愿,而是带着饿的打滚的裴叶辰去外面去吃饭。   突然多了一个儿子出来,凤流苏的心情怪怪的,尤其是听见她儿子姓裴,他就浑身上下都不高兴。   虽然已经停了梁以洛的解释,可他就是不高兴,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男人的自尊吧,而裴叶辰还一口一个爸爸的叫着裴英寒。   叫的别提多亲热了,而就是不肯叫他一声爸爸,让他简直都想掐死这个儿子。   "辰辰,叫爸爸。"一边吃着饭,凤流苏一边引导裴叶辰,就想让他叫一声爸爸听听。   "不叫,等你俩什么时候把结婚证扯了,我就叫,凤流苏。"裴叶辰淡定的吃着东西,说话老成。   凤流苏气节,这小鬼,真的是他的儿子吗?这个性怎么这个样子!都是那个裴英寒,把他儿子都教坏了,居然连老子都不认了!   "裴叶辰,你是不是想死?"梁以洛眼里寒光一闪。   裴叶辰一缩脖子,忘记了,他这个老妈是极其护短的,而且不是护儿子,是护老公!他突然感觉屁股有点疼。   虽然老妈总是叫嚣着揍他,却从来没下过手,唯一的一次就是他叫了一回她的名字,结果结结实实的吃了一顿笤帚。   连爸爸在旁边拦着都不顶事,那次之后他确实怕了,再也没叫过她的名字。   难道他今天又要吃笤帚?   "爸爸,救命!"裴叶辰从椅子上一溜,动作皎洁的钻到凤流苏的怀里,刚才嘴还硬的ganggang的不叫,现在叫的倒欢畅。   凤流苏抱着裴叶辰,心里倍儿美,有个儿子叫他爸爸,这感觉,太好了。相信难搞的母亲和父亲见了辰辰这么可爱的孩子,也不会再舍得放手了,只能同意他和梁以洛的婚事。   不过,裴叶辰这个名字真不好听,凤叶辰多好听,恩,一定要改,凤流苏心里下着定论。   "以洛,别吓着辰辰了,我们改天把婚礼办一下吧,我凤流苏的儿子不能总是黑人黑户的跟别的男人的姓吧。"   "恩。"只要凤流苏一开口,梁以洛这头母狮子就成了温顺的绵羊。   裴叶辰喜滋滋的窝在凤流苏的怀里吃东西。恩,其实,这个爸爸还不赖,能帮他挡住妈妈的攻击。   吃完了饭,凤流苏开着车载着梁以洛和裴叶辰去了游乐场,裴叶辰玩的很开心,凤流苏看着裴叶辰玩的那种开心的模样,心头涌上了异样的感受。   这是一个父亲的责任,和为人父的快乐的感觉。   梁以洛站在凤流苏的身侧,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开心过。   他们一家人玩到晚上,又去了海边,吹着海风。   裴叶辰躺在沙发后座上,睡的很沉,玩了一天,他也累了。   梁以洛和凤流苏靠在车上,透过头顶的天窗,看到漫天的繁星密密麻麻布满星际,深蓝色的天空像一块巨大的幕布,耳边传来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   梁以洛和凤流苏的手紧紧的拉着,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久违的笑容。   是那么样的安详,那么样的温暖。经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经过了层层的波折,幸好,他们还相爱着,幸好,他们还在一起,能白头偕老,能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以洛,你知道吗?有句话我很早很早就想对你说了。"凤流苏的声音很温和,他的声线带着媚惑的味道,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少魅力。   "什么?"   "梁以洛,我爱你,请你嫁给我。"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戒指,那璀璨的光芒在星空的照耀下,是那么样的美丽。   "......"梁以洛惊恐的转头,凤流苏笑的那样美丽,万把烟火再他的身后绽放。   梁以洛笑了,笑着笑着,她又流出了泪水,"......我也要说,我爱你,我要嫁给你。"紧紧的抱着凤流苏,梁以洛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那是,幸福的泪水。   本来已经睡着的裴叶辰嘴角却露出一个笑容。妈妈,爸爸,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排斥过谁,我很爱你们...... =已完结=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